“這,這是怎麽回事?”


    鍾教官腳步停了下來,他扭頭一看,見到格鬥台那邊的情形之後,眼睛瞬間瞪大,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然則,此時卻無人回答他。


    隻因所有人,皆是張大了嘴巴,亦是望著格鬥台那邊。


    隻見那盛教官正四腳朝天地躺倒在格鬥台之下,一臉茫然,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躺在地上了。


    他的手,甚至還保持著握拳揮出的動作。


    然則,這個狀態,僅僅保持了一瞬間。


    下一秒,他的臉色驟變,麵皮猛地繃緊,亦是用力地咬牙,臉上頓時汗如泉湧。


    他的身體,亦是這個蜷縮成一團,活像是一隻被燙熟了的蝦米。


    眾人一見便是能夠看出這盛教官正處於極大的痛苦之中。


    “不是說花架子麽,我隻出了一招,你怎麽就倒了?”


    此時,一個苗條的身影,便是出現於格鬥台旁,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倒在地上的盛教官,那微微勾起的唇角,蘊含著一抹嘲諷。


    然則,盛教官顯然是無法回答杜若玖這個問題了,因為他此時,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天呐,這女人是怪物嗎?她竟然又贏了!”


    望著格鬥台上的杜若玖,女軍官之中,不免有人喃喃道。


    這些女軍官,皆是仰首望著杜若玖,嘴巴皆是張成了o形。


    若是說之前,她們曾今親眼見到杜若玖將雷烈打趴下,那時她們還心存僥幸,也許當時是有著什麽意外。


    然則,如今,這個看著就很厲害的格鬥教官,亦是敗在了杜若玖的手下,這是不爭的事實。


    兩次都打敗了,這總不會是赤炎的人讓著她吧。


    怎麽可能,赤炎的人,是巴不得她們這些女軍官出醜的。


    “可能,這個什麽盛教官,是個水貨?”


    其中一個女軍官,小心翼翼地說道。


    然而,並沒有人應和。


    便是連她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都沉默了。


    因為眾人皆知曉,這是不可能的,赤炎的教官,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


    女軍官之中,方怡望著杜若玖的神情,內心一陣無力。


    實在是太強了。


    路璐則是死死地盯住杜若玖的身影,手緊緊地攥在一起,那雙眼眸之中,夾雜著不甘、忌憚,甚至還有憤怒。


    最終,卻是全都化為了無力。


    不知為何,看到盛教官被杜若玖打敗,所有女軍官,頓時都有些無精打采。


    相較於垂頭喪氣的眾位女軍官,立於她們旁邊的張文,此時嘴巴驚訝地簡直都可以塞下一個蛋!


    盛教官在赤炎有著怎麽樣的實力,他絕對要比這些女軍官要知道得多。


    便是因著如此,他才感到越發震驚。


    要知道,那可是盛教官,一直以來,都是新兵的一道關卡,


    多少人,因為盛教官而感到絕望。


    曾今,張文也是感受到被盛教官支配的恐懼的。


    然則,眼下,如此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子,竟然將盛教官給打敗了?!


    將那個臭名昭著,無比恐怖的盛教官給打敗了?!


    張文瞬間感到如同被雷劈過一般。


    而鍾教官那一幫子新兵,麵上亦是帶著震驚,看著那格鬥台上的杜若玖。


    他們方才聽說過盛教官的恐怖,然而一轉眼,便是見到那盛教官被打敗了,這實在是讓人感到有種做夢一般的感覺。


    他們不免用一種堪稱是懷疑的目光,看向一旁因聽到動靜,又折回來的鍾教官。


    所謂的盛教官,真的有那麽厲害麽?


    如果真的有那麽厲害,怎麽會被人一下子給踹下來的。


    尤其還是那麽一個看著十分弱不禁風的女子。


    不過,這已然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杜若玖的身形,同盛教官相比,簡直可以說是嬌小瘦弱。


    然則,過招之下,卻是那看似龐大的盛教官,卻是被一下子給打敗了,並且,現在還躺在地上起不來,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


    眾人再看那立於格鬥台邊的杜若玖,依舊是那麽弱不禁風。


    被眾多新兵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的鍾教官,此時心中的震驚,絲毫不比其他人少。


    作為同僚,盛教官的實力,他是有著切身體會的。


    基地的幾個教官之中,那盛教官,可是能夠排進前三的,居然就被這麽秒殺了?


    雖說杜若玖說盛教官是花架子,然而,鍾教官卻是知道,那盛教官,絕非是花架子。


    盛教官同雷烈是親戚,雷烈那一脈修習的是雷家本家的高超武技。


    雷家的武技,提出來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盛教官,姓氏是隨他母親,盛家,而盛家,是十分古老的拳法世家。


    不若雷家的名聲人盡皆知,盛家的名號,是唯有真正懂得武技,懂得武技悠久來源的,方才聽說過。


    基本上,這兩個世家中的傑出人才,都被軍隊給壟斷了。


    而雷烈同盛教官,確實是兩家的翹楚。


    可以這麽說,盛教官隻要站在那格鬥台上,便一直都是他把人給打飛出去。


    然則,眼下,他看見了什麽,盛教官竟然被人給踹飛到格鬥台下,而且還是這麽個看似十分柔弱的女子。


    到底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


    鍾教官不免看向一旁的新兵們,艱難地開口道: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盛教官怎麽會突然躺在地上了?”


    聽見鍾教官的問題,新兵們神情十分複雜,說道:


    “我們也沒看清,似乎是那個女子出手,然後,那個盛教官就倒飛出去了。”


    聽到新兵的話,鍾教官頓時皺了皺眉,顯然是對他們的話十分不滿意。


    新兵們麵上的神情十分無辜。


    事實上,這不能怪他們,當時事情發生得過於迅速,幾乎是一瞬間,那盛教官,便是倒飛了出去,躺倒在地上。


    聞言,鍾教官更是感到驚詫,那不就說明,那女軍官的速度,是連看都看不清楚了麽?


    雖說鍾教官是知曉赤炎來了個女軍醫的,然則卻跟臉對不上號,還以為杜若玖是前來受訓的女軍官之一。


    “有這麽個厲害的女軍官,應該爭取到赤炎來啊。”


    鍾教官看了杜若玖一眼,思索了一番,便是一個轉身,連新兵也不管了,便是匆匆地往訓練館外行去。


    此時,躺在地上,蜷縮成蝦米一樣的盛教官,哪還有之前的囂張,此時聽見杜若玖的聲音,亦是沒有力氣回嘴了。


    在場的眾人當中,沒有人是比盛教官更加驚駭的了。


    他的心中,此時宛若翻起驚濤駭浪,他勉強睜開眼睛,冷汗糊了眼睛,他望過去,隻能見到那模模糊糊的,清瘦出塵的一抹淡淡剪影。


    可怕。


    所謂內行看門道,杜若玖一出手,盛教官便知道了,自己是絕對毫無勝算的。


    快!狠!準!


    絕對是殺人的招數。


    擊中他的死穴,若不是手下留情,再加上幾分力道,他此時應該已經沒命了!


    到了這個時候,盛教官才想起來,方才在過手之前杜若玖說的話。


    杜若玖說他是花架子。


    當時他還覺得這個女兵不知天高地厚,還曾不屑一顧。


    哪知,到了現在,他才知道,那個女子沒有胡說,跟她的格鬥技術相比,自己的那些招式,真的是花架子。


    此時,盛教官又想起了之前自己侄子雷烈被關禁閉的事情,想必也是因為得罪了她才被處罰的吧!。


    想通這一點,盛教官更是感到後悔,他今天,是不應該跟此女子比試的。


    虧他之前還說要給這些女軍官看看,到底什麽是真正的格鬥技。


    如今,卻是他親眼見到了。


    真正的格鬥技,不,或者說是殺人技!


    眼下,盛教官唯一能做的,便是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因疼痛而喊出來,保留身為教官最後的尊嚴。


    杜若玖掃過一眼,清清楚楚地見到盛教官眼中的後悔和驚駭,這種神情,她沒少見過。


    她唇角的弧度一收,麵上的神情便是又恢複了漠然。


    正欲離開,她忽然感到了什麽,淡淡抬眸,格鬥館的大門方向望去。


    隻見大門不遠處,便是依著一個看似懶散的身影。


    聞人懿正靠在玻璃上,遙遙地望了過來,他唇角帶笑,那柄小小的柳葉刀,正於他的指間穿梭著。


    見到杜若玖望過來,聞人懿不免舔了舔唇角,猩紅的一抹,極具誘人的別樣美感。


    杜若玖淡淡地看著,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抹寒光。


    從聞人懿那緊緊盯著她的眼眸當中,她不僅僅是感受到了一抹興味,一抹探究,一抹蠢蠢欲動。


    還有一抹血腥。


    杜若玖眼前,仿佛出現了一條毒蛇,正吐著信子,隨時準備張開血盆大口,將獵物一口吞下。


    危險的氣息。


    若杜若玖真是無力待宰的獵物,或許真的要感到驚慌了。


    杜若玖掃過那聞人懿一眼,便是將視線收回,唇角不知何時,彎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聞人懿自是不會忽略杜若玖那紅唇邊的嘲諷,他的眼眸,瞬間便是眯了起來,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更加危險。


    杜若玖無視了眾多或是驚訝,或敬畏,或危險的視線。


    她視線輕轉,便是透過格鬥館那明透的玻璃,望向天空。


    此時,正是一片晴空萬裏,雲淡風輕。


    於這看似寧靜的天空之下,卻是包含著無盡的暗潮湧動,亦是不知,能笑到最後的,究竟是誰。


    然則,杜若玖的眼眸,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看雲卷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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