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這麽多人,你敢對我做什麽?”


    虞純的視線,掃了一眼周圍,見到這麽多人之後,頓時神色安定了下來,便是看向杜若玖,說道。


    杜若玖則是看著虞純麵上那副有恃無恐的神情,她視線掃過那仍舊是跪在地上的兩個大漢一眼,唇角微微一勾,聲音清冷地道:


    “你覺得,我不敢麽?”


    隨著杜若玖的話語,虞純身體不免微微一顫。


    然則,她眼眸一轉,便又是沉靜了下來,定了定神,隨後便是看向杜若玖,開口道:


    “杜小姐,你就算不在意坐牢,難道忍心看著杜氏藥業毀於一旦麽?”


    此時,虞純的身旁,站著盧茜等人,她越說,便越是有自信。


    她便是看著杜若玖,紅唇微啟道:


    “若是今天的事情傳出去,讓大家看看,杜家的人,是什麽樣子,你說,杜氏藥業的股票,會漲,還是會跌呢?”


    說完,虞純不免微微抬起下巴,看著杜若玖,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似乎是看準了杜若玖不敢動手一般。


    聞言,杜若玖便是冷冷地看著虞純,道:


    “如果你沒有說過這些話,那就算了,既然你這麽說,要是我不給你點教訓,豈不是太不好了?”


    聽見杜若玖的話,虞純微微皺眉,看向杜若玖,冷聲道:


    “難道你不怕?”


    杜若玖唇角冷冷地一勾,看著虞純,道:


    “你相信麽,就算我動手,也不會發生什麽事。”


    “小姐,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時候,忽然有著幾個同樣高大壯碩的大漢,匆匆地趕了過來。


    他們見到跪倒在地上的兩個大漢之後,麵色齊齊變了變,領頭的一人,便是來到虞純的麵前,恭敬地說道。


    見到自家的手下出現,虞純眼中,便是閃過一抹安心的神情。


    此時,虞純身後,便是站了幾個彪形大漢,身旁,又是盧茜等人,她便是更加有恃無恐地看著杜若玖。


    她那充滿了得意的眼眸之中,便是表達出了同一個意思:


    “我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杜若玖冷淡地掃過那幫子後麵趕來的彪形大漢,眼中便是閃過一抹嘲諷。


    若是她想,那邊就是再來五個人,都沒有用。


    “你們沒看到有人擾亂展會秩序麽?”


    虞純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便是看著杜若玖,冷笑著說道。


    而聽見她的話,那幾個大漢,全都摩拳擦掌,虎視眈眈地衝著杜若玖行去。


    見到這一幕,江柔頓時有些著急,急忙試圖阻攔,道:


    “等等,虞純姐!”


    聽見江柔的聲音,虞純便是側首,掃了她一眼,道:


    “小柔,你想要幫她的話,就跟過去跟她一起站著吧。”


    聞言,江柔的瞳孔頓時微微放大,她看著麵前的虞純,這下是真的覺得她變得不一樣了。


    虞純看著江柔呆住,便是不再理會她,視線一轉,又是冷冷地看向杜若玖。


    唇邊,亦是勾起一抹冷笑。


    隻要杜若玖被抓起來,這件事情就鬧大了,到時候想收場都沒有那麽容易。


    到時候,再放出新聞,那杜氏藥業,就徹底毀了。


    江柔搖擺不定,不免看向其他人,隻見盧茜等人的臉上,均是一臉漠然。


    而朱莎更是掛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環視了一圈,江柔不免望向那抹依舊淡然的身影。


    這下,你要怎麽辦?


    便是這對於藥材展如此不同尋常的一幕上演之時,另一邊的大門口,卻是有兩個人,緩緩地行了進來。


    那是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位有著大師風範的老人。


    “虞先生,你放心,你的病,暫時被我壓製住了。”


    聽見老人開口,那中年男子,連忙低頭,衝著那老人恭敬地說道:


    “秦老,真是太感謝您了,如果沒有您,我這條小命,恐怕就沒有了。”


    老人聽見中年男子的話,卻是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道:


    “醫者父母心,你既然找到了我,那我自當盡力。”


    聽著老人的話,中年人頭更低,神態便是更加恭敬了。


    而守在展會之中的工作人員,見到中年人出現的時候,麵上便是浮現出更加恭謹的態度,低著頭,紛紛往旁邊退開。


    更是有些人,偷偷瞄了那中年人一眼,見到那中年人,竟然對這麽一位老人如此恭敬,麵上便是不免浮現出驚訝的神情。


    旁人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員工可知道。


    那可是這次負責這次藥材展的虞氏集團的總裁,虞山石。


    隻見他身形幹瘦,麵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看似十分和藹。


    然則,隻要是虞氏的員工,就沒有一個真的敢認為這位虞總裁真的那麽和藹。


    據說虞氏集團最初發家的手段,不怎麽光明,往後,這虞氏集團崛起的曆程,亦是證明了這一點。


    這裏的員工們,亦是隻能隨著那些在公司之中流傳的謠言,形成了對這位虞總的畏懼。


    虞氏集團,在都城之中,亦是算得上號了。


    而虞山石的野心大,他家裏的幾個子女,野心更大。


    如他的二女兒,虞純,不就是想要同江家聯姻,從而得到虞山石的認可麽。


    對於他們家裏的明爭暗鬥,虞山石一直是裝作不知道,處於觀望的狀態。


    而此時,虞山石麵對著秦老,麵上卻還是那抹和善的微笑,僅僅是不經意間,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抹狠厲的光芒。


    “不過,我也隻是壓製,要是不盡早解決這個問題,拖得時間越久,就越危險。”


    行至半路,秦老忽然皺了皺眉,忽然開口道。


    此時,兩人行至一半,虞山石便是看向秦老,麵對這位老人,他麵上的恭敬神情,倒並不是偽裝的。


    這位秦老,便是有名的國醫大師,杏林界的泰山北鬥,端得是德高望重。


    虞山石也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才將這位老人請來替他治病的。


    是的,虞山石得了怪病,麵上看起來是沒有什麽,但是他能明顯到身體的一部分,在漸漸衰弱。


    不說別的,他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頭發亦是大把大把地掉。


    到了某個時間,他的太陽穴,就開始一陣陣刺痛難忍。


    因此,神經變得極其衰弱,哪怕他表麵上看不出來。


    這一切,都深深地折磨著他。


    他試過一切的方法,在找到秦老之前,他還試過所有的手段檢查過,到國內外最好的醫院做全身檢查。


    得出的結論,全都是“一切正常”。


    怎麽可能會一切正常,虞山石深深地感到自己命不久矣。


    好不容易找到秦老,秦老不愧是國醫大師,下了方子之後,他便是稍稍好轉。


    然則,卻並不是完全痊愈。


    這讓虞山石感到寢食難安。


    他最近,便是通過一切渠道,不擇手段地探訪所謂的名醫,隻求保住他這條性命。


    此時聽見秦老的話,虞山石眼皮一跳,頓時有些焦急地問道:


    “秦老,那怎麽辦,您可要替我想想辦法啊!”


    虞山石當然不想死了,他打拚了一輩子,方才有了如今的成就,正是要享受的時候,才不願意就此死去。


    若是能夠保住他這條命,傾家蕩產他都願意。


    見到虞山石麵上的神情,秦老歎了一口氣,沉吟了一下,說道:


    “我倒是知道一個人,也許會有辦法。”


    “誰有這個能耐?!”


    虞山石連忙追問道。


    秦老猶豫了一下,看向虞山石,開口道:


    “是杜魁首。”


    聞言,虞山石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道:


    “杜魁首?沒有聽說過。”


    最近的一段時間裏,虞山石打聽了所有的名醫。


    隻要是稍微有點名氣的醫生,他都打聽過,然則,卻是從未聽到過這個什麽叫做“杜魁首”的。


    秦老見到虞山石麵上疑惑,不免開口道:


    “杜魁首,是因為在嚐百草大賽上得了頭名,我才這樣稱呼她,她本人,醫術超絕,若是她的話,完全有可能治得好你的病。”


    原來,秦老便是之前在嚐百草大賽上擔任裁判的五老之一。


    他是親眼見到過杜若玖的本事的,再加上,她可是師從杏林奇才周鶴亭,她若是也沒有辦法,那恐怕沒有多少人有辦法了。


    至於周鶴亭,秦老想都沒想過讓虞山石去找。


    周鶴亭根本就不會搭理虞山石,那位豈是好惹的,是以,唯有找杜若玖,還是靠譜一些。


    聽見秦老如此說,虞山石仿佛見到烏雲籠罩的天空上,出現了一抹亮光,不免追問道:


    “那這位杜魁首,現在在哪裏?”


    聞言,秦老便是開口道:


    “她就是都城的人,我曾經去她的住宅拜訪過,不過沒見到人,好像已經離開。”


    虞山石之前還感到有了一線生機。


    此時聽到找不到人,他的眼眸之中,便是閃過一抹失望的神情。


    秦老見他如此,不免開口安慰道:


    “虞先生,你放心,我也在打聽她的下落,要是知道了,我一定通知你。”


    “那就麻煩你了。”


    聽見秦老如此說,虞山石唯有勉強笑道。


    兩人便是繼續往前行去。


    虞山石便是垂首思忖,這些真正有本事的杏林中人,脾氣都有些怪,他也不好貿然打擾,唯有通過秦老引見。


    此時,虞山石已經決定,隻要能夠見到那位杜魁首,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請她治病。


    哪怕是要他散盡家財,他眉頭都不皺一下。


    畢竟,錢財再重要,也得有命去享用不是?


    虞山石心中打定好主意,卻是冷不防聽見一旁的秦老驚訝的聲音,便是響了起來,道:


    “那……那不是杜魁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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