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紀的人,不理解年輕人思維。


    陳靜已經和喬鬆分手,可過年時候還住在他老家。在陳伯觀念中,陳靜就是喬家兒媳。


    可數次通話,那邊和喬鬆分手極為堅決。這讓陳伯,真的看不懂了。


    他自幼孤兒,自長大從孤兒院出來後,就跟著陳靜外公學手藝。可以說,是陳家讓他獲得重生。


    而陳靜,則是陳家最後獨苗。無論如何,陳伯不想讓她收到傷害。


    “喬鬆,你真的和她分手了嗎?”


    “嗯。”


    “沒有什麽想法?”


    “想過,也努力過把她追回來。”


    “那失敗之後,你的想法?”


    “不想讓陳靜,獨自承擔。她想和我徹底斬斷感情,至少有一半需要我承擔。”


    “嗯。”


    對喬鬆這個回答,陳伯是滿意的。陳靜最大的弱點,在於心軟。可想而知,她堅決同喬鬆分手,自己內心會多痛。陳伯作為長輩,於心不忍。


    “哎!”歎了一口氣候,又對喬鬆說道:“最好的辦法,是你和她有各自另一半,才能徹底讓彼此放棄。”


    “哈!”


    “為什麽笑?”


    “有些湊巧,我的另一外長輩,也說過類似的話。”


    “那長輩的話,你該聽。”


    “或許吧!”


    “貌似你有難處。”


    “對,我和陳靜,都很難。”


    這個道理,喬鬆相信陳伯明白。而他這邊,則有著自己難處。昨日在許琳別墅廚房,許母也用類似的話勸過他。


    喬鬆不否認,自己對於許琳有情。但問題是,他愛陳靜、真的愛!


    在這種情況下,對於許琳不公平。也許她,真的不介意。但是,許琳有自己選擇,任何人無法強求。


    許母以為喬鬆可以,那是她想多了。


    而陳伯這邊,喬鬆無法斷定他是否想多,這時沉默時最好的方式。


    而在好一會後,陳伯也才開口:“你剛說,不該讓陳靜獨自承擔,說話算數嗎?”


    “算。”


    “為了這句話,你要付出很大傷害,願意嗎?”


    “願意。”


    “那抱歉了。”


    突然對喬鬆說出這句話後,陳伯朝著地下酒庫走了過去。那裏藏留著,陳靜外公所留下的老酒。


    陳伯的意思很明確,既然喬鬆無法徹底在感情上切斷,那就用另外方式來分擔陳靜之痛。


    不是說年輕人分手,也要分家嘛!那就各自將屬於各自的東西,帶走吧!


    站在一壇壇老酒前麵,陳伯對喬鬆問道:“你知道這些酒的價值嗎?”


    “很重。”


    “如此貴重,你似乎從來沒有還給陳靜念頭。”


    “她不要…昂,我還。”喬鬆明白了,這更是一種儀式感。既然分了,需要這樣一種概念。


    “我聽閆飛那邊說了,你很需要這批老酒。”


    “是。”


    “還舍得還嗎?我可以告訴你,陳靜的意思是不讓你還。”


    “還。”唯有如此,才能表明心跡:我喬鬆再難,也要和你陳靜撇清關係。


    的確,男人相比較女人,更狠!


    “鬆哥,你這樣一來會把事業毀了。”


    “閆飛,別說話。”


    “鬆哥…”


    “今天你跟陳伯走吧!回頭,我補償你一份收入。”


    “我跟著你,是追求理想,不是為了錢。”


    “好兄弟,有機會找你喝酒。”


    狠!既然對陳靜狠了,喬鬆不介意對自己更狠。


    他有自虐毛病,這是真的。


    也如最早,在廈門時候白樺所言,喬鬆太過意氣用事,很容易毀了自己。


    他所有事業,建立的基礎便是美酒。沒有了老酒、閆飛,他的根基在斷送。


    喬鬆腦海中,還存留一絲理智。知道自己這般,後果會多嚴重。若是有選擇,他才不願意這樣。


    這份理智還在,所以他想到了,這樣一來等於告訴陳靜……


    哈,挺好!


    而此時陳伯,也將閆飛所製止,隻給喬鬆留下一句話:“孩子,原諒我的自私。相比於你,我更在乎陳靜。”


    “謝謝陳伯。”


    這一聲謝,源自喬鬆真心。


    事業什麽的,不重要。隻要陳靜安好,他什麽都願意。


    ……


    通衢商貿,許琳辦公室。


    陳靜坐在椅子上開口:“聽說懷孕初期,是胎氣最不穩定時候,建議你多休息。”


    “嗯,過兩天雲雅會來代替我。那個丫頭,還沒收心,讓她在玩兩天。”


    “好,這幾天公司事情盡量交給我。”


    “謝謝你小靜。”


    “你我之間,應該不用謝吧!”


    “嗬嗬!”


    就在兩女交談時,外麵傳來開門聲。而走進來的,則是好久未見的李玲。她手中,提著一筐笨雞蛋。


    “許總,這是我和魏雲從郊外買來的,給您補身體。”


    “好丫頭。”


    “嘻嘻,您這邊缺人手,可以把我調回來。我哥那邊…雖然也很重要,但現在你最重要。”


    樂嗬嗬和許琳說著,跟著李玲才注意到,陳靜就在旁邊:“嫂…靜姐好!”


    “李玲你好!”


    “你和許總聊,我先出去。”


    “不妨礙。”


    “許總這邊,將郊縣業務團隊給了我哥,我過去和勞資部交代下。”


    李玲覺著,同時和眼前兩女在一起,是很尷尬的。隨手將買來的笨雞蛋放下,轉身離開辦公室。


    而之前那句托詞,也是大實話。倒是引起陳靜注意:“許琳,你還真疼他。”


    “這…告訴你個小秘密。”


    “哦?”


    “他和我媽有個賭約,他將公司利潤翻三倍,孩子跟他姓,今年要玩命幹事業了。”


    “昂!”


    將利潤翻三倍,以陳靜的智慧,瞬間就能判斷出難度多大。一般來說,這在白酒行業不可能。


    但一切有喬鬆,也…罷了,這是他和許琳的故事。


    “似乎我的話…咱倆現在坐在一起,還真有些尷尬了。”


    “難免,適應了就好。還有,我不想談喬鬆了。”


    “抱歉。”


    “剛才是謝,現在是道歉,你、我真的生分了。”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麽要和你說那些。或許,是我潛意識中在害怕你。”


    “不用,我和喬鬆沒有可能。”


    “可我真的不信,喬鬆心裏有你,我能感覺到。”


    “那你加油,把他從我身邊奪到你身邊。”


    留給許琳這句話,陳靜起身朝著外麵走去。該說的都說了,不用多強調。這會離開,也不是耍帥。


    而是和陳伯約好了,一會要見個麵,他說有事和自己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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