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參與建廟的人陸陸續續的發生各種傷殘病症,不是突發病症,就是跌斷腿、摔斷胳膊、打魚的時候在河中溺亡,更有甚者,是白天在家裏睡覺的時候,被突然闖進門的瘋子活活砍死。總之情形各異,都沒落得什麽好下場。


    村裏人覺察不對,就請了個法師過來,那法師查看之後,說是原來的土地廟下邊鎮了鬼怪,把廟倒掉之後,下邊的鬼怪跑出來作祟了。那法師說是要幫村裏人斬妖除魔,入夜後叫村裏人待在家裏不要出來,自己一個人來到荒地上。


    第二天村裏人出來一看,人已經硬了,眼睛瞪大,嘴巴大張,七孔流血,麵目及其猙獰。村裏人報警拉走了屍體,死因如何村裏人就不知道了。


    那片空地在沒有人敢靠近。之後村裏人就找上了南法會,南法會的人過來之後也沒看出什麽名堂,但猜測地下可能埋著什麽東西,於是就叫他們把土挖開,然後就發現了這八口棺材。


    原以為事情到此為止,然而叫人沒料到的是——南法會過來的那幾人第二天暴斃了。


    而且同樣是死狀各異,一個是在床上吐血身亡,一個是起夜的時候一頭撞死在了廁所的牆麵上,還有一個是淹死在了水盆中,那水盆不大,裏頭的水也隻能剛好浸過臉頰,愣是把人淹死了。


    再後來,那些幫忙挖棺的人都陸陸續續的死亡,死狀各異。其中一個見情況不對,還想逃到遠方,結果在去往火車站的路上發生了車禍,頭身分離,死狀淒慘。


    這情形和當年在廣州發生的八棺鎮邪的事頗為相似。這才引起了南法會的重視,派了其他人過來,但是不管能耐如何,所有靠近棺材的人,都會因各種各樣的原因死於非命。南法會中的人也看不出這棺材究竟有什麽名堂。所以才放出了這樁生意,請了這些人過來。


    我們跟著丘一桐和朝麟進到圍擋的彩鋼板之中,中間的位置搭了個棚,棚下是一個大坑,便是八棺所在。果真如丘一桐所說,那些棺材還在挖出的坑裏。


    我們來到坑邊,坑有四五米深,八口棺材整整齊齊的擺在坑下。一口口就跟複製粘貼的一樣,全都一個模樣。


    “一旦下到坑裏就會中招,所以安全起見,要是看不出來的話,還是呆在坑上好哦~”丘一桐說道。


    一行人沿著大坑邊緣四處走動,打量著下方的棺材。


    棺材在坑下,這個角度隻能看見棺材蓋,以及勉強看見棺材的側麵,上麵的符紙還不如圖片上看起來的清晰。


    “你們當真沒人看出名堂?”我道。


    意思是問顧棲寒也看不出來?


    朝麟綿裏藏針的語氣說道:“也許他們看出來了沒說出口。”


    丘一桐嘟著嘴向朝麟不悅的說道:“你怎麽能這麽說,就是沒看出來嘛。”


    那小子是故意這麽說,還是他也這麽認為。要說所有人都看不出來我還真不信,包括現在來著的這一幫人,表麵上沒有一點頭緒,天知道心裏都在想寫什麽。


    我看像雲牧天,他和其他人一樣,沿著大坑邊緣走動,打量著下方的棺木。


    我也隨意走動了一下,從不同角度打量著棺木,之前在照片上已經看了大概,來到實地同樣看不出什麽名堂。裏頭究竟封了什麽東西呢?


    那舊廟推倒之前,這裏平安無事,難道真是因為那廟鎮住了這八口棺材?


    丘一桐走在一旁,我問道:“那座舊土地廟是什麽時候建的?”


    “問過村民了,具體時間沒人知道,隻知道存在很久了。”丘一桐說。


    “那舊廟之前是建在什麽位置?”


    “就是這裏。”她道。


    那廟就在八口棺材的上方!難道真是為了鎮住下頭的棺木?在丘一桐的敘述中,是倒掉舊廟之後才出現狀況,棺材挖出來之後情況才加劇,興許是那八口棺材並不能真正鎮住裏頭的東西,所以才建了座土地廟來鎮壓。


    “可是就算知道這些,也不能知道裏頭到底封著什麽東西。”丘一桐嘟著嘴,喪氣的說。


    她知道這些,想來他們能問的都已經問了,但是依舊沒有進展。


    “你們有以前那座舊土地廟的照片嗎?”我問。


    “有,不過沒帶,你想看今晚給你。”丘一桐說。


    連照片都弄來了,看來她們的確是好好調查了一番。


    “喵嗚——”一個淒厲的貓叫聲驟然響起。


    我循著聲音看去,隻見一隻花貓落到了棺材上。我心頭一驚,哪跑出來的貓!眾人也是猛然一震,直勾勾的盯著那隻突然出現的花貓。


    那貓在棺材蓋上輕盈的一跳,快速爬了上來,回到了坑上,一隻手迅速將它抓住,抱了起來。是那個濃眉大眼的小子,是他扔的貓!


    “你腦子有問題啊!好端端的扔什麽貓!萬一它把黃符抓破了怎麽辦!”一個禿頂的中年胖子氣憤的說道。


    又一個小年輕說:“還不知道裏頭封的是什麽東西,貓的邪性重,搞不好會驚到裏頭的東西。”


    那小子恍如未聞,目光落在懷裏的貓上。


    他是想要親自試試那八口棺的威力。


    “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麽試的,那家夥什麽人啊。”瞿歆塵自語道。


    “他叫拾叁。”朝麟走過來說道。


    十三?確定沒弄錯嗎?這確定是他的真名?


    “是什麽來路?”瞿歆塵問道。


    “他是生童。”朝麟說。


    “他是京族人?”我問。


    朝麟攤了下手,表示這就不知道了。


    生童,也就是降生童,是京族民間宗教的神職人員,和尋常的巫師不同,是一類能叫神靈附於自身從而替神靈顯聖代言之人,不存在師傳,一旦神靈附體便成為生童,隨時做法行事,無師自通。這情形和壯族的雅禁、彝族的蘇尼差不多。


    麻老頭說過,這類人是後天得了天機,從而通曉陰陽,話語鬼神。聽起來挺厲害,但也很無奈,這類人沒得選擇,一旦被“選中”,就注定是這一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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