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鵬“蜻蜓點水”,輕功上了彩船後,他和趙雪晴隨即進了船艙。


    隻見三層的艙內兩側,站列著袒胸露背,持刀背劍的幫眾。他們一個個麵容冷厲,殺氣騰騰。


    喬大木居中而坐,他麵前的小桌案上擺著西瓜和一些甜品。


    此刻喬大木嘴裏正啃著一塊西瓜,他不時地衝著一個盆裏吐著瓜子。


    當他瞧見傅天鵬和趙雪晴到來後,即用蚊子般的聲音哼哼道:“想不到你這小子還有點斤兩,居然能到我這彩船上來。說吧,你想幹什麽?”


    傅天鵬見他裝傻充愣,氣不打一處來。


    然而為了水幫之間的平安相處,他暫且忍耐了心頭的怒火。


    傅天鵬從懷中拿出劉海龍的書信,將它遞給了喬大木。


    沒想到喬大木看也不看,還在紙上吐了口唾沫,接著他就將書信團皺丟在了一旁。


    喬大木一邊剃牙,一邊用死魚眼睛瞟著傅天鵬。


    他打著哈欠懶懶地答道:“劉海龍算個屁,他一紙書信能解決我們兄弟的吃飯問題?他占據著寬闊通達的水域,每年都有大筆的進帳。我窩在滿是蘆葦的港汊裏,有時連根貓魚都捉不到。憑什麽興許他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就該喝西北風,憋氣受苦。”


    聽完這話,趙雪晴站出來說道:“喬幫主,你說這話好沒道理。當初你們飛鷹幫和我們長鯨幫以及海鯊幫是通過比武劃分的水域,當時大家都心服口服,怎麽到了你當幫主,就生出這樣的事來?而且每逢秋節,你們飛鷹幫這帶的螃蟹最肥美,也能帶來不少的進帳。分明是你窮奢極欲,不知省儉,以致於坐吃山空。混到這樣的地步,不知從自己找原因,反而怪罪起了別人,真真是可笑之極。”


    喬大木見趙雪晴出言責怪自己,他惱羞成怒。


    隨後,喬大木一拍桌案,他吼叫道:“趙雪晴,你一個黃毛丫頭,竟敢教訓起我來了?我告訴你,這是飛鷹幫,容不得你撒野。”


    趙雪晴蛾眉收斂,芙蓉俏臉滿是怒氣。


    她指著喬大木冷笑道:“喬大木,你身為一幫之主,行事如此混帳,就怨不得別人教訓你。”


    喬大木一掀桌子,一對狼目放射出兩道凶光。


    他衝著在場的幫眾吼叫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給我將這小子砍成肉泥。另外可別傷了這丫頭,我還要她作我的夫人呢。”


    傅天鵬見喬大木言語卑鄙下流,他橫眉怒目,隨後拔刀出鞘,與幫眾鬥在了一起。


    趙雪晴亦不客氣,步下仙波婉轉,提劍在眾人之間遊走。


    刀光劍影下,便有二十多個幫眾倒地而亡。


    喬大木見此情形,氣得臉紅脖粗。


    他舉起木桌,就朝著傅天鵬的腦袋砸去。


    傅天鵬聞聽背後風聲大作,他一式遊龍換位,伸手揪住一個幫眾的衣領後,將其扯到了自己的身前。


    “哐”的一聲,幫眾被砸了個碎花飛濺。


    喬大木咬著嘴唇,肚子氣得鼓脹如球。


    傅天鵬回身就是一記秋風掃葉腿,一腳將喬大木踹飛出去。


    這邊趙雪晴劍走飛鴻,道道寒光下,幫眾悉數斃命。


    喬大木緊握雙拳,衝著外麵咆哮道:“放火龍船,給我燒死他們。”


    說罷,喬大木揮刀砍開船窗,跳進了一艘小船裏。


    眨眼間,四艘火龍船從四個方向將彩船團團圍住。


    從龍舌裏吐出四股火柱,不時地向彩船噴射著火焰。


    傅天鵬和趙雪晴站在船板上,對著喬大木大罵道:“奸賊,你好歹毒。”


    喬大木啐了一口,隨後對趙雪晴嘿嘿笑道:“趙妹子,你生得花容月貌,何必跟著這傻小子一起葬身火海?隻要你點頭跟了我,我立刻派人救你。”


    趙雪晴冷麵寒霜,對喬大木罵道:“姓喬的,你死了這心吧。你這黑了心的狗賊,一定沒有好下場。”


    喬大木聽完這話把手一揮,他咬牙切齒地對幫眾說道:“給我把箭對準他們,就算燒不死他們,也射死他們。”


    彩船火火衝天,濃煙四起。


    灼熱的火浪和刺鼻的煙氣,很快向二人襲來。


    傅天鵬一掌拍出,暫時阻斷了火龍。


    他用手撫摸著趙雪晴的麵頰,溫柔地說道:“晴妹,你快走,隻要留得青山在,就有報仇的機會。”


    趙雪晴一把抱住他,神情堅定地告訴傅天鵬,她不會背棄二人的盟誓,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不知何時,江上又駛來了五艘大船。


    大船張帆乘風,快速奔向了這裏。


    喬大木瞪眼張望,見中間的船桅上,高挑鬥方旗,上麵寫著“阮”字。


    大船開足馬力,十餘名站在船板上的好手,手持火雷珠,朝著火龍船扔去。


    隻聽“轟隆隆”響聲大作,四艘火龍船瞬間起火燃燒。


    也就在這一刻,一個黝黑的壯漢撐著長篙跳到火船上。


    傅天鵬和趙雪晴看到此人,不禁臉上欣喜不已。


    壯漢說道:“傅兄弟,趙妹子,先離開這裏再說。”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阮良。


    阮良遞了繩索,讓傅天鵬和趙雪晴到了自己的船上。


    隨後,他回到船上,喝令眾人將喬大木圍起來。


    喬大木看到阮良派人攻船,他指著阮良罵道:“阮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管什麽閑事?”


    阮良大怒道:“喬大木,這兩個和我都是過命的交情。你敢派人傷害他們,就是和我阮良過不去。”


    喬大木聽完這話,衝著阮良哀求道:“阮良,今天的事情是小弟豬油蒙了心。請你看在大家同是水幫的份上,放我一馬。”


    阮良冷冷地答道:“喬大木,這些年來你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自己心裏沒數嗎?你之所以敢劫劉舵主的貨,無非是背後有人指使。”


    喬大木一聽這話,不免脊背一陣寒涼。


    這事是王三元暗中指使他幹的,怎麽姓阮的會知道?


    想到這裏,喬大木決定先震住阮良,待回去派遣高手,再收拾這家夥。


    於是,喬大木提高嗓子,衝著阮良吼叫道:“阮良,我告訴你。河北兵馬大元帥張俊與我可是過命的交情,你敢對我不利,張元帥一定不會放過你。”


    阮良聳肩冷笑道:“就是張俊親自前來,他敢對我的兄弟不利,我阮良也要在他身上戳個二三十個透明窟窿。”


    說罷,阮良飛身一躍,來到了喬大木的麵前。


    喬大木見阮良不給自己活路,他手拿船槳,使出“長風破浪”,照著阮良腦袋狠命砸去。


    阮良泥鰍扭身,避開喬大木的這一擊後,他抬起右腳,踹向了喬大木的小腹。


    喬大木捂著肚子,連連退後。


    這邊那些嘍囉搭弓放箭,如雨的箭矢奔著阮良飛去。


    傅天鵬大喝一聲,手中長袍虯龍汲水,將箭矢全部震飛。


    趙雪晴乘勝而上,嬋娟劍暗夜流星。卻見星芒閃動,守候在船頭的弓箭手,盡皆被她除掉。


    接著,三人兵合一處,將打一家。將喬大木,困在了船板上。


    此時的喬大木,猶如甕中之鱉。


    麵對帶著憤怒之意的三人,喬大木一改先前的狠厲和囂張,他跪在地上對阮良說道:“阮大哥,我不是人。隻要你肯放過我,我不但交出劉舵主的貨,還會告訴你幕後的主使之人。”


    阮良看了一眼傅天鵬,對他說道:“兄弟,現在我把他交給你處理,是殺是留全由你。”


    傅天鵬麵色陰沉地來到喬大木的麵前,從他身上透出的殺意,讓喬大木渾身顫抖不已。


    喬大木連連作揖,對傅天鵬說道:“傅大俠,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一回吧。”


    傅天鵬冷喝道:“喬大木,你這個無恥的賊人,居然想放火燒船。倘若不是阮大哥及時出現,恐怕我和雪晴都已經命喪你手。我今天若不殺了你這個賊人,難消我心頭之恨。”


    說罷,他掌上凝聚真氣,翻滾的雲浪在身邊縈繞。


    喬大木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後,痛哭流涕的說道:“傅大俠,隻要你留下我這條狗命,我會如實將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


    傅天鵬冷哼一聲,一掌拍向水中。


    浪湧飛花,水流激射。


    喬大木看到水中的旋渦,嚇得雙腿癱軟。


    傅天鵬怒喝道:“喬大木,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地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倘若有半點的不實,小心你的狗命。”


    喬大木回過頭來,對傅天鵬說道:“傅大俠,昨晚王三元帶著一個蒙麵人找到我,他給了我一千兩黃金,讓我派人找劉海龍的碴,並讓我在彩船暗設埋伏,誘殺前來討要貨物的人。”


    聽完這話,阮良罵道:“王三元真是黑了心了,劉海龍對他一向不薄,他竟敢幹出如此背信棄義的事情。”


    接著,他又喝問喬大木,那個蒙麵人說了什麽?


    喬大木對阮良、傅天鵬和趙雪晴講起,那個蒙麵人隻在臨走的時候放出話來,隻要照著他的話去做,就能幫助我擴大地盤,把長江一帶的水幫全都控製住。


    趙雪晴聞聽此言後,凝思細想後,突然地傅天鵬說道:“天鵬哥,不好,劉大哥可能有危險。”


    傅天鵬這時恍然大悟,王三元使出的是調虎離山的手段。他知道自己和趙雪晴在,很難對劉海龍下手。


    想到這裏,傅天鵬讓阮良調轉船頭,他們要殺回海鯊幫,相助劉海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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