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柔等驅馬不覺行路艱,跋涉隻為心上人。


    三人到了大漠金劍世家後,白勝傑得知傅天鵬身受重傷,馬上將蘭香喚來,讓她到煉鐵室將金蠶連環鎖子甲的鍛造方法傳授給匠人。


    同時,為了保證鎖子甲的堅固耐用,白勝傑還將自己珍藏的一塊百年鎢鋼獻了出來。


    在匠人夜以繼日的趕工趕時下,一件輕靈堅韌的軟甲製作完成。


    白勝傑取出家傳的金劍檢驗,隻見一道金星迸射,鎖子甲上麵連半點痕跡都沒有。


    白勝傑放心將軟甲交給趙雪晴,並囑咐她們一路小心。


    三日後的一個夜晚,趙雪晴一路奔波終於回到了飛龍寨。


    相比於前幾日,傅天鵬此時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他亦變得憔悴起來。


    柳夢柔取出玉靈芝和冰山雪蛤將它們交給薛青林,薛青林馬上到廚房去煎熬藥湯。


    藥湯煎好後,柳夢柔接過湯碗,親自給傅天鵬喂藥。


    她那雪山寒梅的高冷,在傅天鵬的麵前全部化成了繞指柔。


    傅天鵬服過藥後,薛青林又為他取針放血,隻見一股如墨的黑血從胸口流出。


    薛青林在創口處灑上金創藥,又取出紗布包紮。


    他告訴眾人,傅少俠體內的毒血已經清除幹淨,隻要再服上一劑藥,將養兩三日即可複原。


    日夜更替,又是三日過去了。傅天鵬從榻上走下來,雖然有些虛弱,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有精神的。


    薛青林為其把過脈後,連連點頭。


    這時,柳夢柔從廚房走出來,端著參湯對傅天鵬說道:“天鵬哥,這是我親自為你煮的參湯,喝了它,你就會恢複的更好。”


    歐陽雲夢打趣道:“柔兒,你可是從來不下廚的,怎麽為了情郎改變自己了?”


    柳夢柔俏臉緋紅,撇嘴說道:“師姐,你還不是一樣?一會兒說湯可別太燙了,一會兒又說灶又沒柴了。忙裏忙外的,你為了誰?”


    眾人哈哈大笑,傅天鵬亦是麵帶微笑地說道:“晴妹,雲夢、柔兒,你們有心了,謝謝。”


    隨後,傅天鵬又著兩位寨主、薛神醫和鄧通抱拳施禮,他心裏清楚,這些日子大家沒少為他擔心。


    孫天龍拍著傅天鵬的肩膀說道:“兄弟,你說的哪裏話。要不是你揭穿了李婉若的陰謀,我和海龍早就身首異處了。所以咱們是生死的兄弟,你說這些話就見外了。”


    接著劉海龍讓傅天鵬回床好好養傷,等他好了,眾人要大醉一場。


    就在眾人為傅天鵬的傷情好轉,而感到高興的時候,幫中弟子進來有事稟報。


    他對孫天龍說道:“稟告幫主,杏林堂藥鋪被陳老四給拆了。劉友年醫生被鎖拿大牢,他的女兒小鳳也被抓走了。


    傅天鵬聞聽此話,氣得渾身顫抖。


    他對孫天龍說道:“孫大哥,就是這個陳老四為虎作倀,幫著張俊欺壓百姓,還害死了田水生。”


    孫天龍怒道:“這個賊人,絕不能讓他留在世上害人。”


    這時,鄧通一臉的凝重,他喃喃自語著。


    劉海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兄弟,你犯了什麽魔怔?”


    鄧通告訴眾人,這裏麵一定有什麽陰謀?


    眾人滿臉疑惑,問他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鄧通將自己買藥途中撞人一事,詳細述說了一遍。


    趙雪晴和歐陽雲夢異口同聲地說道:“看樣子,是陳老四認出了鄧大哥,他回去將此事一說。張俊找不到咱們,所以決定把劉友年抓住,再讓咱們去自投羅網。”


    柳夢柔見張俊為了引傅天鵬出來,不惜抓捕無辜的百姓,她的心中惱恨不已。


    此刻趙雪晴緩步上前,她對眾人說道:“現在當務之急就摸清楚出陳老四的落腳點,另外想辦法救出劉友年。隻有這樣,咱們才不會受製於人。”


    大家對她的話一致讚同,趙雪晴隨後又詳定了細節,眾人分頭行動。


    城西暖香小築,陳老四眉飛色舞地哼著小曲,一手摟著個姑娘。


    姑娘滿臉淚痕地坐在他的旁邊,模樣十分地淒楚。


    陳老四照著她的粉嫩俏臉掐了一把,哈哈大笑道:“鳳兒,你把陳爺伺候好了,我興許能和張大人求求情,放了你爹,如若不然,我立時宰了那個老不死的。”


    小鳳啜泣地指著陳老四罵道:“你們都不是人,我爹究竟犯了什麽錯?”


    陳老四惡眼一翻,拍著桌子吼叫道:“犯了什麽錯?你爹犯得是死罪,他敢給賣藥給與張大人作對的賊人,這是大罪。”


    小鳳怒罵他們不講道理,來的客官臉上也沒有寫字,誰知道哪個與張大人有仇?


    陳老四吹胡子瞪眼,神情甚是得意,他告訴小鳳,活該他爹倒黴。


    小鳳聞言惱怒,抄起酒壺就向陳老四頭頂砸去。


    陳老四扭頭躲過酒壺,酒壺砸在牆上,碎花飛濺。


    這下陳老四可火了,他擼胳膊,挽袖子,衝上前去二話不說,就給了小鳳一記耳光。


    小鳳臉上瞬間多一記血紅的五指印。


    她上前與陳老四撕打,又被陳老四一腳踢倒。


    陳老四罵罵咧咧:“賤人,我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說罷,他餓虎撲食,奔著小鳳就過去了。


    這時,“轟”的一聲,厚重的木門被踹倒。


    傅天鵬手拿碧波寶刀,神情冷峻地瞪視著陳老四。


    陳老四看到傅天鵬,嚇得魂飛天外。


    他抄起木凳,朝著傅天鵬狠命擲去。


    傅天鵬手起刀落,將木凳砍了個粉碎。


    接著,他搶前一步,揮刀就向陳老四砍去。


    這時,就聽木櫃亦是“轟”的一聲炸響,從裏麵閃出一個人來。


    傅天鵬一看,原來是神智上人。


    他冷冷地說道:“神智上人,你偷偷摸摸地躲到櫃子裏,難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神智上人大怒,對傅天鵬說道:“老衲守在這裏,特為擒拿與你。”


    說罷,神智上人掌聚狂風,猛拍傅天鵬的胸口。


    傅天鵬橫刀擋架,使出一招“閉門謝客”。


    “當”,神智上人渾厚的掌力砸在刀刃上,傅天鵬倒退了幾步。


    神智上人見他隻是退後幾步,正在暗自納悶。


    這時傅天鵬卻掉頭逃跑了,神智上人身似疾風,在後麵窮追不舍。


    二人你追我趕,很快到了城郊的山林。


    神智上人冷笑道:“這裏草木蔥蘢,倒是很適合葬你。”


    傅天鵬大喝一聲道:“禿驢,你的話太多了。”


    神智上人圓眼怒目,雙掌翻飛,剛猛淩厲,他使出“入山探寶”後,數十道掌影頓出,將傅天鵬緊緊裹住。


    麵對風雷神掌,傅天鵬不但不躲,反而連連進招。


    神智上人又是心中一陣驚駭,他尋思道:“怎麽回事,這小子中了我的神掌,幾乎是瀕死之態,怎麽七八天不見,還生龍活虎了呢?”


    神智上人哪裏曉得,這正是薛青林歧黃之術的高妙。


    不過,因為柳夢柔知道,陳老四的出現定是有埋伏的,為了不讓傅天鵬再受到傷害,她暗暗將金蠶連環鎖子甲給他穿上。


    騰少飛塵,驚鬥不絕。


    傅天鵬和神智上人在山林中殺得難解難分,因為傅天鵬傷重初愈,所以十多回合下來,他感到胸口氣沉,兩腿僵滯。


    神智上人見狀,冷笑道:“小子,就讓老納超度你到極樂世界。”


    這時兩隻飛劍出來,就聽有人嬌喝聲:“神智上人,休得在這裏猖狂。”


    說罷,歐陽雲夢和柳夢柔雙雙出現。


    神智上人一看地上的寶劍,冷哼道:“玉麵芙蓉歐陽雲夢,雪山寒梅柳夢柔。你們跑到這裏湊什麽熱鬧?”


    柳夢柔提劍在手,指著神智上人罵道:“神智上人,你身為出家人,不知普度眾生,反而在這裏大開殺戒。我要替大雪山天雲寺鏟除你這個敗類。”


    神智上人雙掌合十,他念道:“眾生皆苦,老衲讓他早脫紅塵苦海,是在施福報於他。”


    柳夢柔冷冷地瞪視神智上人,她身如輕波漾動,陡然使使出“和風弱柳”。


    冷月劍劍走靈蛇,一道幽光環照神智上人的眼睛。


    神智上人大步一沉,掄動袈裟,一股狂暴的風卷向柳夢柔。


    眨眼之間,冷月劍就被震飛。


    神智上人快步上前,發掌拍向柳夢柔。


    傅天鵬搶步上前,一把將她摟在懷裏,他背向神智上人,代她受了一掌。


    隻聽一聲炸響,二人被震出丈許之遠。


    柳夢柔滿是柔情地望著傅天鵬,情意切切地問道:“天鵬哥,你怎麽樣?”


    傅天鵬看了看神智上人,轉而說道:“我看大師肯定是氣血不暢,不然我受了重掌,怎麽好端端地?”


    柳夢柔聽到這話,知道是傅天鵬故意激怒神智上人,她忍不住發出銀鈴般的輕笑。


    神智上人大怒道:“傅天鵬,你使了什麽妖術?”


    傅天鵬哈哈大笑道:“神智上人,你的風雷神掌傷不了我。”


    神智上人見傅天鵬還有心在這與二女打情罵俏,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惱恨之餘,一個“鷂子翻雲”,又發掌猛拍歐陽雲夢。


    傅天鵬大喝一聲道:“禿驢,休得傷害雲夢。”


    就見他一身似捷豹,快若閃電,陡然間又縱跳到了歐陽雲夢的麵前。


    他依然畫葫蘆,抱起歐陽雲夢的纖腰,隨後一式飛縱避過了神智上人的鐵掌。


    歐陽雲夢一雙俏目滿是柔情,她把頭緊緊貼在傅天鵬的胸口,感受著他澎湃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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