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蒙眾位朋友的鼎力相助,劉海龍信心倍增,現在亳州銅鐵船一事已了,他決定與孫天龍暫別,回到海鯊幫主持幫務。


    孫天龍也不強留,擺酒設宴,為劉海龍餞行。


    臨別之際,劉海龍相請傅天鵬和趙雪晴,幫著謀劃一下幫內的發展,二人也不推辭,跟著劉海龍坐船奔赴海鯊幫。


    三人到了海鯊幫後,劉海龍發現淮安分舵的馬起程並未在場,他當即詢問馬舵主為何沒有前來?”


    這時幫內執事郭小山站出來告訴劉海龍,昨天馬舵主拿著您的手令,到書房取了一些東西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劉海龍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顯現出茫然。


    他滿懷怒氣地說道:“我何曾給他手令,讓他去書房拿東西?”


    眾舵主這時才知道事有蹊蹺。


    劉海龍細思之下,拍著桌案驚道:“不好,傅兄弟,趙妹子,你們快跟我去書房。”


    劉海龍徑奔偏廳,推開外門,到了後院的書房。


    他在書房環視了一遍後,發現書櫥上的錦盒不見了。


    這讓劉海龍心下甚驚,不時地歎氣起來。


    傅天鵬詢問劉海龍,錦盒裏麵裝的是什麽?


    劉海龍說裏麵裝的是一塊殘缺的瓷片。


    一塊瓷片放在錦盒裏,想來定是十分重要的物件。


    趙雪晴對劉海龍說道:“劉大哥,請問這錦盒有什麽特征,小妹可以出去幫你找尋。”


    眼下幫內繁雜的事務,急需劉海龍親自處理,所以他實在無暇外出。


    而趙雪晴機敏聰慧,傅天鵬武藝高強,查找失竊的錦盒,隻有煩請他們代勞了。


    劉海龍隨後把瓷片的來龍去脈向二人講述了一遍,原來這隻瓷器殘片是當年黃天蕩大戰時的一艘戰船,後來什麽原因,在淮河這裏沉沒了。海鯊幫將其打撈上來後,除了一些銅器和鐵器外,就是這隻殘片了。雖然隻是個殘片,但它上麵描繪的卻是一處寶藏,我料想這事關重大,就把它收藏起來了。


    趙雪晴聽完劉海龍的講述,她接過話來說道:“劉大哥,既然你知道這殘片如此重要,為何要把它放在顯眼的地方呢?”


    劉海龍告訴趙雪晴,當然在場的隻有他和副幫主王三元知曉,而王三元已死,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趙雪晴隨口說道:“劉大哥,那王三元心思縝密,做事並留後手。先前若不是咱們拆穿了貨船一事,你和孫大哥恐怕早已鬥得兩敗俱傷。”


    想到這些,劉海龍也為自己行事粗枝大葉,用人失察不明而悔恨。


    傅天鵬好言勸慰他一番後,詢問劉海龍,馬起程在外麵可有什麽知交好友?


    劉海龍冷靜地回想著,他告訴傅天鵬,在河下古鎮有家劉伶醉酒鋪,馬起程是淮州人,他回鄉時總是到那裏吃上幾杯酒。


    為尋回錦盒,傅天鵬和趙雪晴再度起程。


    日暮輕舟係淺沙,滿汀蘆葦燥棲鴉。在晚霞漫天之際,二人乘船到了淮州。


    他們先到賓至歸客棧投宿歇息後,第二日早上到河下古鎮的劉伶醉酒鋪。


    傅天鵬到了酒鋪後,給了掌櫃十兩銀子,悄悄問他這幾天是否看到了馬起程?


    掌櫃收了銀子,告訴傅天鵬,馬起程昨天喝醉酒後,騎馬到城北的伏牛莊去了。


    傅天鵬得知這一消息後,打聽清楚伏牛莊的位置後,立刻與趙雪晴直奔那裏。


    二人到了伏牛莊後,隻見莊門大開,四下靜悄悄地落針可聞。


    大白天的如此靜寂,趙雪晴從這異常的肅靜中,捕捉到了一絲殺意。


    她拔劍出鞘,腳步回旋,神情冷靜地對傅天鵬說道:“天鵬哥,我看這莊子古怪的很,咱們要多加小心。”


    傅天鵬點了點頭,二人徐步前行。


    就在他們剛剛踏上石階的時候,莊門突外“哐”的一聲緊緊關閉了。


    隨後四下黑氣彌漫,繼而箭矢和流星鏢雨點般向二人的身上打去。


    待煙消雲散後,一夥歹人出現在二人的麵前。


    一個女子望著倒地的傅天鵬和趙雪晴,縱情大笑道:“哈哈哈,傅天鵬,你終於死在了我的手裏。”


    這時,一個臉色蠟黃的男子走過來對她說道:“副門主神機妙算,鏟除了傅天鵬這個心腹大患,接下來咱們就可以放心對付劉海龍和孫天龍了。”


    女子冷哼道:“要不是這小子和這個臭丫頭從中作梗,飛龍寨和海鯊幫早就被咱們奪下來了。”


    望著倒在地上的傅天鵬和趙雪晴,女子一臉惱恨地說道:“把他們給我扔到江裏喂魚。”


    就在歹人們準備上前的時候,傅天鵬和趙雪晴騰蛟起鳳站了起來。


    二人手拿刀劍,神情冷咧地瞪視著在場的歹人。


    傅天鵬看到女子後,指著她大罵道:“李婉若,又是你這個妖女。”


    李婉若看到傅天鵬和趙雪晴在密集的煙瘴和毒鏢下居然沒有死,她氣得嬌軀亂顫。


    隨後,李婉若玉手一揮,兩個身著青衣的人閃身出現。


    這兩個人的衣服上繡著飛龍和猛虎,滿臉殺氣地站在原地。


    李婉若冷哼一聲:“騰龍、躍虎二位執事,殺了他們。”


    就見騰龍、躍虎二人,肩膀扛起九節叉,神情傲慢地說道:“傅天鵬,趙雪晴,你們的死期到了。”


    傅天鵬抽出碧波寶刀,刀尖風雷匯聚,他毫不客氣地回應道:“歹人,廢話少說,亮招吧。”


    “找死!”騰龍、躍虎齊聲大罵,九節叉狂風卷雲,兩道幽光向傅天鵬和趙雪晴搠去。


    傅天鵬寶刀左劈右擋,上下翻飛,似戲水蛟龍。


    趙雪晴利劍前挑後刺,縱橫有度,若浴火金鳳。


    他們二人雖然各自迎戰敵手,卻攻守有度,彼此呼應。


    騰龍見與傅天鵬鬥上二十餘個回合,這小子不但沒有半點的體力不適,反而精神抖擻,越戰越勇。


    這讓他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


    騰龍吼叫道:“小子,我堂堂五劍堂的執事護法,若是三十餘招內拿不下你,有何麵目在江湖上揚威?”


    傅天鵬一麵揮刀,一麵冷嘲熱諷道:“騰龍,你現在自刎還來的及,省得我費時費力了。”


    一聽這話,騰龍更是把鼻子都要氣歪了。


    就見騰龍穩紮梅花樁,氣清神凝,把勁力全部集注於兩臂。


    隨著他的爆喝,兩隻碗口粗的胳膊,條條經脈都充滿了無盡的力量。


    他掄動九節叉,雙腿分錯向前,鋼叉陡然間升騰起數道的氣流。


    騰龍咬牙切齒地罵道:“傅天鵬,看我的回風朔雪。”


    伴隨騰龍的進招,傅天鵬隻感到眼前萬道白光浮動,一股浸膚入骨的涼寒,猛攻他的身體。


    趙雪晴見此情狀,在躍虎的額頭虛晃一劍,縱躍飛身,迎擊騰龍的這一叉。


    “當”,九節叉打在嬋娟劍上,巨大的力量把趙雪晴震得幾欲摔倒。


    她眼前昏黑,五內有著難以言說的痛苦。


    傅天鵬看到趙雪晴在危急關頭為自己擋叉,他心中湧起無限柔情。


    他一把將趙雪晴摟在懷裏,關切地問道:“晴妹,你沒事吧。”


    大敵當前,趙雪晴強忍痛苦,她柔媚一笑。


    趙雪晴服下一粒鎮心理氣丸,略略調理內息後,再度與傅天鵬緊緊站在了一起。


    騰龍怪眼上翻,指著傅天鵬冷笑道:“傅天鵬,你小子不知修了什麽福,有這個絕色的紅顏知己與你出生入死。本座就成全你,讓你們在地府做一對苦命鴛鴦吧。”


    傅天鵬見寶刀難以取勝,他決定用王全忠教他的百步神拳對付騰龍。


    騰龍見他收刀回鞘,不禁勃然大怒道:“小子,你敢輕視我?”


    傅天鵬聳肩冷笑道:“對付你這隻將死的蟲子,何須我的寶刀?”


    騰龍嘯吼一聲,手中九節叉光華四溢,密織的氣網將傅天鵬牢牢束住。


    傅天鵬知道眼下唯有以不變應萬變,才能在虛實相接的殺招中,看清真相。


    因此他沉水靜心,神情淡然自若。


    麵對急如風,快若風的淩厲進招,他擺出蒼鬆迎客。


    騰龍看到傅天鵬門戶大開,惡狠狠地罵道:“小子,你這是自取滅亡,可怨不得別人。”


    鋼叉舞動,烏龍攪海,寒棹形成了一股強勁的氣柱。


    氣柱猛烈撞向傅天鵬的胸口,騰龍再度喊道:“小子給我死。”


    卻在寒芒隱沒的刹那間,傅天鵬使出“童子拜佛”,用胳膊緊緊鎖住騰龍的鋼叉。


    騰龍見鋼叉被傅天鵬掣住,他運氣凝力,使勁地向後拉拽。


    不過鋼叉卻動也未動,仿佛與傅天鵬渾為了一體。


    騰龍翻動惡狼眼睛,猛地使出掏心剜肺的狠辣招式。


    他妄圖讓傅天鵬分心之餘,趁其真氣受阻,再痛下殺手。


    不過,麵對騰龍的出手,傅天鵬竟然躲也未躲。


    他掌上蓄力,擒拿手扼抓騰龍的手腕時,一記“江雁秋飛”,重拳反擊其小腹。


    騰龍掌上變招,卸掉傅天鵬的重拳後,傅天鵬卻就勢身體爆出,又使出“金牛撞山”。


    “轟”的一聲響動,騰龍猶如風中飄舞的樹葉,被傅天鵬狠狠地撞出數丈之遠。


    他撞在鐵樁上,勁骨酥散,口中嘔血不止。


    騰龍抬手指了指傅天鵬,斷續地說著:“你......你.....。”


    未及話語出口,他“啊!”的一聲痛叫後,便氣絕身亡了。


    躍虎眼見傅天鵬殺了騰龍,他瞪大火紅的眼睛,拳拳格格作響。


    隨後,躍虎滿嘴唾沫星子亂飛地咆哮道:“趙雪晴,我要殺了你。”


    他連發兩掌,移山平海的氣流勁向趙雪晴卷去。


    在這洶湧的氣流即將把趙雪晴吞噬的時候,傅天鵬龍形虎步,身若疾箭躥出。


    他雙臂掄動,聚氣而發,大喝一聲,橫推出“孤舟千裏”。


    又是一陣徹耳炸響,兩股真氣相碰後,傅天鵬和躍虎瞬間消失在了氣流中。


    稍遲,待氣流散盡,傅天鵬發現躍虎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口鼻出血,已經生機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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