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頭,看著傻裏傻氣的。”楊束牽住陸韞的手。


    陸韞回頭看了看,紅唇微啟,“她跟著我的時候,才五歲,生性單純,盡管我全力護著,還是吃了不少苦。”


    “但往往是今日哭了,明兒忘,不記事。”陸韞輕笑。


    “就這般養著,跟前全是聰明人也累。”楊束朝陸韞笑。


    陸韞心裏泛起暖意,看著楊束,嗓音輕柔,“我不會讓她出府。”


    “偶爾逛逛無妨,有護衛在,沒人敢上來招惹你們,不用擔心她說出不該說的。”


    “總不能成了婚,連個身邊人都不能有。”


    “世子。”


    陸韞情不自禁的喚他,接觸楊束的眼神,想到什麽,陸韞微有些嬌羞,低頭細語,“夫君。”


    楊束愉悅的笑了。


    看著他的笑,陸韞一時間移不開眼,少年如玉,叫人克製不住心頭的悸動。


    墨梅並不適合待在定國王府,因為是陪伴她的人,楊束選擇包容,而不是送走。


    他有野心,卻也有溫度,不是無情之人,在楊束這裏,你可以感受到他的尊重和攜手共進退的真誠。


    “出門前,我特意換了衣物,是不是比平日俊?娘子都走不動道了。”楊束微低頭,熱氣噴灑在陸韞耳朵上。


    見美人耳垂泛紅,楊束越發開懷了。


    這人變壞了!


    陸韞眉眼彎彎,偏過頭不答他。


    牌九遠遠瞧著這一幕,看的有些癡,金童玉女,當真是極美的畫卷,一旁的灌木,都多了份生氣。


    “牌九?”楊束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丟魂了?”


    “夫人真美。”


    楊束揚眉。


    “跟世子簡直是天造地設。”


    “算你小子反應快。”楊束笑罵,扶陸韞上馬車。


    “春滿樓。”楊束進車廂前,揚聲道。


    在陸韞身側坐下,楊束打開折扇給她去熱意,“成婚這麽久,都沒帶你逛過,先嚐嚐春滿樓的芙蓉雞。”


    “然後,我們去溪湖賞蓮花,可好?”


    陸韞應了聲好,自然的把頭靠在楊束肩上。


    楊束將她攬進懷裏,笑意深了幾分,這樣純粹的男女之情,是他不曾感受過的。


    一直玩到天黑,楊束才回去。


    聖旨已經到了,和龐齊說的一樣,中郎將。


    老爺子就是給力。


    馮家,馮柏一臉憤憤,“楊匹夫囂張妄為,更是有造反之舉,皇上不處置就罷了,還封賞了楊束!”


    “他憑什麽?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


    馮尚書看了眼馮柏,“心裏不舒服?”


    “有什麽好比較的,不過是安撫楊廉。”


    “以楊束的資質,別說中郎將,就是給他元帥之位,他又能構成什麽威脅。”


    “你的目光,不應該放在他身上。”


    馮尚書語氣淺淡,將手上的書翻了一頁。


    “兒子就是氣不過。”


    馮尚書聞言輕嗤,“楊家為了燕國犧牲了多少,區區中郎將,隨便提一個楊家人出來,身上的功勞,都遠不止。”


    “楊束是廢物,但他身後是楊家,什麽樣的封賞,他都受得。”


    “若非楊家後繼無人,楊束和清婉的婚事,我是真舍不得退啊。”


    馮尚書放下書卷,“可惜楊廉老邁,楊家注定要覆滅。”


    “別去招惹楊束,等老匹夫死了,再動手,他後院的人,一定處理幹淨。”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馮尚書眸底是漠然之色。


    “兒子明白。”馮柏微低頭,怒氣已經散了。


    一攤爛泥,再怎麽鋪路,他也成不了龍,徒增笑話而已。


    二皇子府,郭啟摩挲手上的扳指,他要能拿到楊家軍就好了,何愁坐不上那個位置。


    兵權,真是叫人眼熱。


    奈何定國王府是父皇的眼中釘,誰敢碰,一定是個死。


    “都準備好了?”郭啟看向底下的暗衛。


    “一切妥當。”


    “下去吧。”郭啟眸色微暗,楊束大婚,定國王府總會有空隙。


    “世子,何階表忠心了。”牌九貼在楊束耳邊低聲道。


    楊束沒意外,他送去刑部的紙條,上麵圈起來的人,無一遺漏都被逮了進去。


    肥差裏,有幾個屁股能幹淨的,都不用細查。


    相較楊老爺子殺的人,楊束這就是小孩子過家家,沒人當回事。


    隻要侵犯的不是自己的利益,上層的勳貴,壓根不會幹涉這爺倆,愛怎麽鬧怎麽鬧。


    點了點桌子,楊束抬眸,“如此,就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緩上幾日,等建安水靜了,讓何階去榮昌米行對麵開個小鋪子,賣米。”


    “自己上門,可比不得別人上門。”


    牌九看楊束,“世子,在榮昌米行對麵賣米……,還是小鋪子,你確定何階賣的出去?”


    “瞧著就是了。”楊束打開折扇,本想裝個逼,但慢悠悠搖了兩下,他加快了速度,這天越發熱了。


    待慣了空調,夏天對楊束就是折磨,奈何他是生意人,不是技術工,整不出空調。


    “咱們府裏存了多少冰?”


    “一地窖。”


    “那應該能度過酷暑。”楊束折扇緩了緩,要不夠,到時候就製點,空調整不出來,冰塊他還是可以的。


    慶功宴上毒害定國王府世子,看在忠順王爺辛勞多年的麵上,皇帝沒要郭子維的命,而是流放三千裏,永禁衛戎塔。


    對這個結果,定國王府似是很滿意,一老一少都沒再鬧騰,消停了。


    日子就這樣平靜了下來,建安也恢複了往日的熱鬧。


    楊束看著送來的喜服,怔愣了好一會,還有兩天就十一了。


    雖娶過一遭,但那個人畢竟不是他,楊束還從未與人拜過天地,想到陸韞,他揚了揚嘴角,有些期待。


    “世子,長公主府的請柬。”牌九進屋,把請柬給楊束。


    “長公主府?”楊束挑了挑眉,將請柬打開。


    長公主是皇帝的姐姐,配的是探花郎,她幼時常來楊家玩,但年歲大了後,再未來過。


    長公主府,原身隻去過一次,還是曹駙馬五十大壽。


    看完請柬上的內容,楊束笑了,誰家請酒,當天請的。


    這是不得不走過場,又怕他去啊。


    “牌九,備車,有席吃,包上兩斤果幹,空手去很失禮。”


    楊束邊說邊往外走,吃大餐得帶上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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