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輕笑,“世子模樣更好。”


    “這話我喜歡。”


    “為何突然變了態度。”柳韻看著楊束。


    “想聽情話了?”楊束嘴角含笑,“娶回家就多了一分責任,也會想著攜手一生。”


    “自己的女人,總要寵著的。”


    “天氣越發熱了,我讓他們多送些冰來。”楊束起了身。


    “製件護甲。”柳韻開口。


    “我一會同牌九說。”楊束邁步出了屋。


    望著他的背影,柳韻撐坐起來,她的道行比不得他,楊束麵對她的引誘可以無波無瀾,她卻想去信他。


    “楊束剿匪?”


    馮清婉皺緊了眉,隻覺得離譜,誰剿匪也輪不到楊束啊。


    那個紈絝,刀都不定握的住。


    想到楊家軍,馮清婉了然了,一場出遊罷了。


    “清婉,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大哥一直想帶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奈何抽不出時間。”


    “如今總算空閑了,我們去青州玩玩?”馮柏走進亭子,溫聲道。


    “大哥,青州離建安不近,需走幾天,你事情又多,還是不了。”


    “可大哥見不得你悶悶不樂的模樣,就這麽定了,到了那,你會歡喜的。”馮柏衝馮清婉眨眼。


    “咱們明日出發,你回去收拾收拾。”


    見馮柏意已決,馮清婉隻能點頭。


    天還未亮,楊束就醒了,他抽出放在陸韞腰間的手,動作極輕的下榻。


    他前腳出門,陸韞後一秒就睜開了眼睛。


    聽到細微的腳步聲,陸韞閉上了眼。


    楊束走至榻邊,伸手撫了撫陸韞的臉,首次分別這麽久,陸韞要送他,楊束真怕自己舍不得走了。


    看了好一會,楊束悄然離去。


    龐齊挑了五百精衛隨同楊束剿匪,有這五百人在,隻要楊束不犯渾,小命無虞。


    此次剿匪,皇帝給楊束派了三千兵,不客氣說,楊束這趟就是走個過場。


    馬車裏,楊束吃著葡萄,哼著小曲,建安紈絝們跟在隊伍後麵,給楊束送行。


    十分夠義氣,直到把楊束送出了城,再走了一裏地,他們才回返。


    “起碼得半月吧?”


    “何止半月,大半個月!”有人糾正。


    “嗚嗚嗚……,苦盡甘來了,你們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辛苦嗎!”


    “說的誰不是一樣。”


    “走走走,快活去,可算不用擔心撞見楊瘋子了,同姑娘樂嗬,我那心啊,都是懸著的。


    “我特麽都看大夫了!”


    紈絝們你一句我一句,破口大罵。


    這一月,楊瘋子是沒作妖,但他們怕啊,楊老匹夫要沒把人拴住,他們不定就成了幸運兒。


    可算是走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最好再弄遠點,一年半載回不來那種。


    這一天,建安的鞭炮就沒停過,活像過年了。


    楊束拍著折扇,目光不時往外望,穿越這麽久,這還是他第一次出遠門呢。


    “方壯。”


    楊束朝外喊,他這次沒帶牌九,家裏得留個人。


    “世子。”方壯來到車窗旁。


    “到哪了?”


    “離嵇縣還有十裏。”


    “去最大的青樓,停一下。”楊束語氣隨意。


    方壯撓了撓頭,“世子,行軍途中玩樂,是大罪。”


    “你隻需聽令。”


    “世子,我把龐長叫來。”不等楊束說話,方壯跑了。


    楊束揉額頭,也不知道龐齊怎麽想的,選了方壯和龐長兩個鐵憨憨做他的近衛。


    一個咕咕咕,一個嘰嘰嘰,全特麽的人才。


    “世子,這絕對不行,要不,你打死我吧。”龐長肅著黑臉,一步不退。


    “加我一個。”方壯氣昂昂。


    楊束翻了個白眼,放下了車幔。


    馬車不急不緩踏著夜色朝前行駛。


    榮昌米行,鄭斌翻看著訂單,難掩喜色,耗時一月,她成功打造了信上說的品牌。


    前期的投入,短短三日就全部收了回來。


    那人當真了得。


    接下來,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看著夜色,鄭斌有些期待和背後之人的見麵了,他絕對能讓榮昌米行走到不一樣的高度。


    閉了閉眼,鄭斌壓下心裏的激動,越是這種時刻,越不能放鬆。


    “少東家,金源米行有動作,他們也想和咱們一樣,提高包裝的質量,以賣出高價。”管事凝聲道。


    鄭斌勾了勾唇,“一步慢,滿盤輸,咱們已經打響了名號,他跟著,也隻是次品,分杯羹罷了。”


    “更別說,他不知道後續的操作。”


    “送盒金子給順天府府丞。”鄭斌輕啟唇,她不懼同行競爭,怕的是官府介入。


    士農工商,商人最是卑賤,無論多有錢,當官的想動你,你就是砧板上的肉。


    管事應聲退下。


    查賬到深夜,鄭斌才回了住處。


    揮退婢女,鄭斌解開了自己的衣物,泡在浴桶裏,她纖指輕揉眉心,把今日的賬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往後靠了靠,鄭斌抬起眸,何階的背景,她一早就讓人查了,完全不像誰培養出來的。


    他口中的公子,會是誰?


    四公八侯裏,也就忠國公府家風清正,能有這個頭腦。


    也不排除,出自世家。


    反正身份低不了。


    尋常人,可送不出如此大禮。


    見水涼了,鄭斌起了身,一雙腿筆直修長,看了看胸口,鄭斌拿過布條,盡管是在自己的院子,鄭斌也會裹胸。


    一點點失誤,足以輸了全局。


    楊束走的第三天,柳韻去了浣荷院,自從搬出楊束的院子,這是柳韻第一次見陸韞。


    楊束心尖上的人,既爭不過,就得識相離遠點。


    不然就是找死。


    柳韻向來知道怎麽選。


    竟未行房?


    柳韻目光落在陸韞的眉心處,細細看著。


    還當他說瘋話,竟真不碰十六的姑娘。


    那以前?


    “我臉上有不對?”陸韞給柳韻倒了杯茶。


    “你的狀態比之前更好的,世子確實寵你。”柳韻笑道。


    “他值得托付。”陸韞看著柳韻,意有所指。


    “你不喜他?”


    “恰恰相反,可世子不是能獨占的,做人需知足。”


    柳韻定定看了陸韞幾秒,“你真不像武威侯府出來的人。”


    “我大抵可以放心了。”


    柳韻喝了茶,起身走了。


    主母不嚴苛,日子才過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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