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許月瑤推搡楊束。


    “你自個說的,我又沒按著你的頭,更沒拿你大哥威脅,許月瑤,愛慕本世子,又不是丟人的事,你至於嘛!”


    回應楊束的,是哐的關門聲。


    “燕國多少姑娘,垂涎本世子而不得,我勸你珍惜機會。”


    “過了這村,可沒這店。”


    楊束揚了揚聲,見裏頭沒動靜,他轉身走了,再刺激下去,許月瑤能拿東西砸他。


    “沒皮沒臉!”


    “登徒子!”


    許月瑤惱的不行,四處找木棍。


    “她才不喜他!”許月瑤捏著衣角,一遍遍強調。


    出了海棠院,楊束收斂笑意,時間緊迫啊,得在離開前,拿下許月瑤。


    小姑娘還挺清醒的。


    但有他誤導,慢慢的,也就不清醒了。


    “方壯,本世子可真不是個好人啊。”楊束把方壯手裏的瓜子搶了過來,這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上吃瓜子的。


    一沒事就拿出來磕。


    “確實。”方壯瞅著自己的瓜子,點頭肯定。


    “扣月錢。”


    “世子光風霽月,德比先賢。”方壯聲音有力,神情嚴肅。


    “嘖,這種瞎話都能出口了。”


    “方壯,你終究是沒經受住汙濁啊,本世子深為痛心。”


    楊束直搖頭,磕著瓜子走了。


    方壯抹了抹嘴,世子越發難伺候了,說他是好人,他生氣,說他不是好人,他也生氣,明白了,世子不想當人!


    ……


    一晃兩天,熙王府,熙王麵色難看,“確定與韓佑有關?”


    “王爺,我們再三確認了,應不會出錯,那些刺客,就是韓佑指派。”侍衛沉聲道。


    熙王抿緊了嘴角,眸子裏暗光閃動,韓佑不盯定國王府,反倒對他下手,怕是知道了些什麽。


    凝了凝眸,熙王走向案桌,筆沾上墨,就飛快轉動起來。


    “送去秋月樓。”墨跡一幹,熙王將紙裝進信封,對侍衛道。


    看著侍衛離去的身影,熙王眼底的冷意浮了上來,業國又如何,敢動他的兒子,就待在建安,長長久久的。


    “藥喝了一碗接一碗,怎麽一點作用都沒有!”韓佑看著鑽床底的武祿,壓抑著怒火吼。


    侍從張了張嘴,低聲道:“這邊的大夫,許是醫術不行,要不把郡王送回去?”


    韓佑擰眉,盯著武祿瞧了會,他讓侍從去備車。


    這些日子,他什麽法子都用了,但就是無法從武祿嘴裏得到有用的信息。


    與其幹耗,不如將人送回業國,交由太醫診治。


    早一點清醒,他們也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武祿再失智,也不會讓明麵的隨從去定國王府行刺,這漁翁,可是熙王?或者建安還有其他勢力?


    蕭國對燕國的滲透,又到了什麽程度?


    明明揮去了眼前的迷霧,可韓佑還是無法看清。


    “世子。”牌九急步到楊束跟前,“疆北來信!”


    楊束手一動,箭矢飛射了出去,將弓給牌九,楊束接過信拆開。


    “好極了!”


    楊束大笑出聲,“事情比預想的還順利,潘彪死了,密衛在梁澄眼皮底下,全身而退。”


    “犯了如此大錯,梁澄勢必惶恐。”


    “可以開始下一步了。”楊束勾唇,疆北大軍不擅動,蕭國想不費兵卒侵吞燕國,做特麽的黃粱夢。


    “拿去處理了。”楊束把信給牌九。


    牌九轉身欲走,猛的停下,稟道:“世子,給府裏送果蔬的莊頭不見了。”


    楊束皺眉,“不見了?”


    “何時的事?”


    牌九凝聲回:“就昨兒早上,送完東西,人就沒了蹤影。”


    “莊子裏的仆婦,原以為他是去辦什麽事,但一晚上都沒回來,她們覺得不對,找了一番沒找到,就報了過來。”


    “已經讓人去查了。”


    楊束麵色微冷,定國王府的蔬菜,並不指定哪一方,可能是莊子,也可能直接從小販處買。


    更多的,是通過鄭斌,從密道送過來。


    但無論哪種,這些人都進不到廚房,莊子那邊,更是隻在側門停留。


    從莊頭身上,根本問不到定國王府裏麵的情況。


    現在就看是意外,還是被人蹲守了。


    若是後者……


    如此急不擇途,找出來不難。


    “世子。”方壯走了過來,“熙王查到了韓佑身上。”


    楊束抬眸,“盯緊了,對付韓佑,熙王肯定要知會蕭國。”


    “光憑他一人,可吃不消韓家的報複。”


    “疆北的消息已經送了過來,熙王也差不多要收到了。”楊束掀起眼皮,勾了勾嘴角,“時機倒是好,他應會認定是業國下的手。”


    “為免夜長夢多,熙王不會再按捺著。”


    “府裏的金銀都送出去了?”楊束看向牌九。


    “隻剩日常開銷的。”


    楊束點頭,目光掃向亭台樓閣。


    “世子,都不是值錢的木頭。”牌九忙開口,“費人力,劃不來。”


    “誰說是送去會寧縣了。”楊束翻白眼,他在這夥人眼裏,是窮瘋了?


    “還是要拆,到時把有用的材料分送出去,與其後麵被別人燒,不如自己燒。”


    “都忙去吧。”楊束把人打發走。


    ……


    山道上,馬車碾過土石,朝著前方行進。


    車軲轆聲,在寂靜的山間,格外清晰。


    眼看馬車就要駛入官道,三支羽箭破空而來,射在馬身上。


    馬仰起脖子,發出嘶鳴聲,跑了兩步,重重摔在地上,後麵的車廂,因慣性,往前衝,將裏頭的人甩了出來。


    聲響剛停歇,一隊蒙著臉的男子朝馬車圍攏。


    他們的動作十分迅速,護衛剛把昏過去的武祿扶起,人已經衝到跟前。


    握著刀,護衛拚死抵抗。


    “動業國的人,你們知道什麽下場?”


    敵眾我寡,五個護衛隻片刻就死了四個,剩下一個身上多處刀傷,他張嘴怒喝,做著最後的掙紮。


    蒙麵人眼裏沒任何波動,他們衝上去,將刀插進護衛身體。


    收拾了現場,蒙麵人扛著武祿離開。


    “世子,離建安四十裏的山道,發生了極惡劣的擄人事件,現場處理的很幹淨,不光沒留下人屍,馬屍也拖走了。”


    牌九湊到楊束耳邊,壓著聲道。


    “真是猖狂,大白天的殺人,他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楊束怒容滿麵,痛斥出聲。


    “把消息散播散播,定不能叫賊子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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