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麽!”楊華月朝著侍女的臉就是一巴掌,“誰允許你們動我的東西了!”


    “都滾出去!”


    楊華月下手太狠,侍女哪碰上過這麽粗蠻的,一時呆住。


    “滾!”


    楊華月豎起眉,使狠力,將侍女推出屋。


    牌九等在院外,聽到痛叫聲,他走了進去。


    “怎麽回事?”


    見侍女摔在地上,手上擦出血痕,牌九不由擰緊眉。


    “九總管。”侍女紅著眼眶,將事情說了一遍。


    “還真當自己家了!”牌九眼裏閃過怒色,大步進屋。


    “二姑娘,你既識字,該聽得懂人話,早上那會就讓你收拾行李,這都午時了,你還想賴到什麽時候?”牌九聲音冷沉。


    楊華月拿起茶壺砸向牌九,“你一個奴才,也敢在我麵前放肆!”


    “這是楊家,陸韞憑什麽趕我走!等大哥回來,看他怎麽罰你們!”


    楊華月一邊罵,一邊丟東西。


    秦王府處處精致,物件都是好的,楊華月怎麽可能走。


    她姓楊,跟秦王連著筋,她才是正經的主子,要走也是陸韞走。


    “擦幹淨你的狗眼,別怎麽選都不知道,王後再威風,還能威風過王上?”


    “我可是王上的妹妹,他要知道你們趕我走,肯定會砍了你們的腦袋!”楊華月聲音尖利,麵部因用力過猛,有些扭曲。


    牌九嘴角抿成了直線,好在王上走了,不然,得動手打女人。


    接來個什麽玩意。


    “別過來!”


    見牌九靠近,楊華月掏出剪刀。


    “二姑娘,現在走,大家還能愉快,勞你奔波一趟,我們會給補償。”牌九麵無表情的開口。


    “誰要那點子補償,我要見大哥!”楊華月剪刀往前捅了捅。


    牌九耐心徹底耗盡,罷了,聽不懂人話,就不講了,一個跨步,牌九奪過楊華月的剪刀。


    “狗奴才,你敢碰我!”楊華月驚叫。


    “取繩子來。”牌九朝外喊,手心癢的厲害,要不是顧念楊華月有那麽一點點楊家的血,牌九早一個大逼兜打了過去。


    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了,連王上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就敢把自己當秦王府的主子。


    “大哥一定不會饒你!”楊華月死死盯著牌九,啐了口。


    “這麽偏幫陸韞,你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


    啪的一聲,響徹整個院子。


    楊華月頭歪向一邊,嘴裏腥甜,難以置信的吼,“你敢打我!”


    牌九眼神冰冷,手上的繩子用力收緊,“你該慶幸王上不在府裏。”


    “不然,就不是一巴掌。”


    “再敢胡言,這舌頭,我看不必要了。”牌九捏開楊華月的嘴,拔出短刃壓在舌頭上。


    冰涼的觸感,讓楊華月眼裏盛滿了驚恐。


    “唔唔唔……”


    這一刻,楊華月真怕了,嗚咽著求饒。


    “拖出去。”


    牌九站起身,朝秦王衛道。


    ……


    “小姐,牌九傳話過來,已經送走了。”墨梅到陸韞身旁稟。


    陸韞點點頭,批複完奏折,她出了府,往各處看了看,她讓牌九去官員家裏遞話,五日的議事,改為三日。


    晚間,柳韻挑了挑燭心,她對麵坐著陸韞,飯菜剛撤下去。


    “緊張嗎?”柳韻把茶水放陸韞麵前,議事可跟批複折子不同,一個人要麵對近四十個官員,舉止間,出一點差錯,指責聲就不會停。


    為官者傲氣,陸韞稚嫩,他們會下意識排斥被她統管,尋常的小事,都會以極高的標準要求。


    “王上說,監牢很空。”陸韞托腮,“關幾個,總沒問題。”


    柳韻一笑,“我是白操心了,咱們王後,聰慧果決,斷不會叫人欺負了。”


    “寧兒呢?我有幾日沒瞧見了。”陸韞看柳韻。


    “我讓紫兒抱來,她呀,沒一刻消停,一個人都能說半天。”柳韻輕搖頭,一臉無奈,但眼底全是柔意。


    柳韻沒誇張,楊寧是話癆,在陸韞懷裏,她的嬰語就沒停過。


    咿咿咿,呀呀呀的,你不跟她說,她還生氣。


    “真招人稀罕。”陸韞輕捏楊寧的臉,“難怪老爺子舍不得抱回來。”


    “柳韻,我有些羨慕你了。”


    “你可別。”柳韻示意陸韞打住,“我有的,你隻會更多。”


    “咱們和諧相處。”


    見柳韻滿眼戒備,陸韞哭笑不得,“外頭事那麽多,我就是想讓你不痛快,也抽不出閑來。”


    “再說,你還能怕我?”


    “怎麽不怕,當家主母啊,你一句話,能斷扶湘院的糧。”柳韻悠悠啟唇。


    “真的假的?”


    陸韞大為吃驚,“我明兒得試試,趁王上不在,好好欺負欺負你。”


    “近墨者黑。”柳韻將楊寧抱過來,雖然還不到半歲,但奶水管夠,楊寧白白嫩嫩,體重可觀,像陸韞這種沒生養過的少女,抱不了太久。


    陸韞輕笑出聲,捏了捏楊寧的小手,晚間,她喜歡來扶湘院用飯,純淨的孩子,能讓人很放鬆。


    有時候,也會想些有的沒的,若她和楊束有了孩子,會是什麽模樣?


    沒待太久,陸韞回了浣荷院,明日議事,她得做好準備。


    官員對她隻是表麵恭敬,陸韞必須消除他們的輕視,不然久了,這些人就會懈怠,糊弄她。


    一大早,官員們就到了議事廳,聚在一起小聲談論。


    “三天就得走一個過場,太耗精力了。”


    “王後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難為自己就算了,還要難為我們。”


    “批複折子,有管策、忠國公提點她,這議事,眾目睽睽的,她要怎麽遮掩自己?”


    “無知的言論要傳出去,咱們還得替她粉飾。”


    “這不是添亂?”官員抱怨道。


    “眼下隻能希望她擺正位置,少說話。”


    “太師今兒都沒來。”吏部官員出聲。


    “我聽說,是連日操勞,起夜時暈眩,摔了。”工部官員接了句。


    “哪就這麽巧,依我看,他是不願看到王後,今日,肯定是要鬧出笑話。”


    忠國公皺了皺眉,這些人聲音雖小,但大家靠的近,想不飄到他耳朵都難。


    “快別說了。”


    就在何元正張開嘴,要進行喝斥,工部官員先他一步開口,“王後來了。”


    一時間,眾人紛紛站好,神情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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