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麵對姽女的下場,在場的人都低垂著自己的頭,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沒人敢替姽女求一句情,就連剛剛還在和姽女*的光頭大漢都好像什麽都沒看見一樣。


    “咚——”


    “咚——”


    “咚——”


    一時間,寂靜的山穀裏充滿了姽女不斷磕頭的聲音。


    黑袍人看著姽女的動作不說話,但是姽女卻感受到了黑袍人落在自己身上那沉沉的目光,黑袍人越是不說話,她的心裏越是害怕。


    不知道磕了多久,姽女的動作變得機械了起來,額頭上漸漸地變得青紫,然後流出了鮮血來,可她卻不敢有絲毫的停頓。


    黑袍人真的是要被姽女這個蠢貨給氣笑了,天命之女是連他都忌憚的人,姽女居然敢去惹對方,他千叮嚀萬囑咐過暫時不要與安姈雲和林卿之對上。


    天命之女和天命之子,你越是想要阻斷對方的氣運,就越是在給對方贈送機緣。


    這就是他為什麽忌憚天命之女和天命之子的緣故。


    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他不想和天命之女天命之子對上,既然不能殺掉對方,那麽他可以選擇不給對方贈送機緣。


    可是姽女這個蠢貨,不僅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反而*熏心的看上了林卿之。


    隻要想到林卿之和安姈雲又會因為姽女這愚蠢的舉動而得到什麽機緣,他就煩心不已。


    不過他也知道,站在這下麵的這些人並不是真心的臣服於他,隻是因為沒有辦法,而且以他如今的實力也確實沒有辦法完全控製這些人。


    黑袍人閉了閉眼睛,壓下自己心裏的暴虐。


    現在能夠讓他用,而且能夠讓他信任的人還是太少了。


    “好了。”黑袍人沙啞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太久了,姽女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又磕了兩個頭,才反應過來黑袍人說了什麽。


    “多謝尊主!”姽女鬆了一口氣,也顧不得流進眼角的鮮血,語含慶幸的說道。


    “本尊主記得我說過不許你們傷害林卿絡,同樣也不要和安姈雲還有林卿之作對,不過你們好像都沒有把本尊主的話放在心上。”


    “前有黑老,後有你姽女,看樣子你們並沒有把本尊主放在眼裏。”


    黑袍人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黑袍人發怒了。


    “尊主,屬下不明白,安姈雲和林卿之是天命之人,尊主忌憚他們是應該的,可是林卿絡,她不過是一個花瓶美人,如果不是謝瑜洺,她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尊主為何卻不允許我們動她?”光頭大漢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這也是在場的人的心中的疑惑。


    “你們不需要明白這是為什麽,隻需要按本尊主說的去做就是了。”


    黑袍人並沒有向大家解釋他這麽做的緣故,眾人也隻好把疑惑壓在心底。


    “本尊主知道你們並不是真心臣服於我,隻不過是沒有辦法罷了。”


    “嘿嘿,尊主說的什麽話,我們自然是真心臣服於尊主。”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修笑嘻嘻地說道。


    黑袍人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就是這麽輕飄飄的一眼,就讓對方感到了一陣壓力。


    男修壓下心底的恐懼,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站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黑袍人沒有再看此人一眼,徑直說道。


    “本尊主不管你們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我不希望有人會違背我的命令,不然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黑袍人伸出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上戴著一隻黑色的手套,和他的臉一樣,並沒有露出真正的麵目。


    他微微動了一下手指,一個黑色的人影從扇動中慢慢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如果林卿絡在這裏的話一定會感到驚訝,因為這個黑色的人影就是攻擊朝顏城的邪修。


    可現在這個邪修和攻擊他們的那個的時候完全不同,明顯可以看出這是一副傀儡。


    “啊——是黑老!”下麵的這群人當中有人發出了驚呼聲。


    眾人的神色立馬變得嚴峻了起來,姽女更是害怕的瑟縮了一下,看向黑袍人的眼神變得越發的害怕了起來。


    “黑老不是死在朝陽的手上嗎?怎麽會……”說這話的人突然想起來,朝顏城裏還有林卿絡。


    “如果還有人膽敢違背本尊主的命令的話,本尊主不介意手上再多上那麽幾副傀儡,畢竟在這個天底下再也沒有比傀儡更聽話的家夥了。”


    聽得黑袍人的這段話,眾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恐懼,這些人當中以姽女為最,畢竟她剛剛才嚐到了黑袍人的手段。


    “尊主放心,屬下萬不敢違背尊主的命令。”


    黑袍人不帶任何感情的瞥了姽女一眼,並不把姽女放在眼裏。


    姽女並不是在場人當中最厲害的,也不是最聰明的,如果不是因為手上實在無人可用,像姽女這樣的貨色他根本就不會用。


    想到這兒,黑袍人不禁懷念起了以前的日子,開始迫切的希望能夠盡早飛升仙界。


    不過還是要再等一等,時機還不到。


    “遵尊主令。”姽女既然率先表了態,他們自然也不能無動於衷。


    “嗯。”黑袍人淡淡的應了一聲,絲毫不在意眾人的表態。


    他知道這些人並不是真的就聽他的話了,隻不過是暫時的妥協而已,這並沒有什麽好高興的。而且這些人的資質比起他曾經的下屬來說還是差的太遠了,實在令他看不上眼。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以前並不重視下界,自然在下界並沒有什麽心腹,不過……


    黑袍人看向了羅刻,這些人當中也不是沒有還可以用的人。


    感受到黑袍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羅刻並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害怕,還是像一開始那樣,麵無表情,眼中也沒有絲毫的波瀾。


    黑袍人越看羅刻就越覺得滿意,如果真的要培養心腹的話,羅刻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他確實也需要一個心腹。


    “羅刻,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錯,這個傀儡就給你了。”


    傀儡在黑袍人的示意下走向了羅刻。


    “多謝尊主。”羅刻平靜的說道,好像沒有看見眾人向他掃來的目光,也不知道傀儡會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一樣。


    “這次各大宗門損失慘重,正是我們活動的好時候,你們可以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不過要小心,不要被抓到了。”見傀儡乖乖地走到了羅刻的身旁,黑袍人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開始吩咐眾人接下來的行動。


    半個時辰後,這些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山穀,山穀又重新恢複了一片寂靜。


    黑袍人也重新回到了洞中,在昏暗的燭光下拉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一張白皙的臉龐。


    “噗——”


    突然一絲鮮血從黑袍人的嘴裏溢了出來。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些!”


    此時黑袍人的聲音完全不同於剛剛的沙啞,而是帶著獨屬於少女的清脆。


    兩天後,林卿絡醒過來了。


    謝瑜洺說是兩天就真的剛好是兩天。


    和往常不同,這回林卿絡睜開雙眼第一眼看見的人是謝翮遠。


    “翮遠……”也許是因為睡得時間太久了,長時間的沒有說話,林卿絡的聲音中帶著一些沙啞。


    “娘,你醒了!”看到林卿絡醒過來,謝翮遠十分的激動。


    林卿絡眨了眨眼睛,腦子裏還有些混沌,一時間沒有想起昏倒之前的記憶。


    “娘,你先喝口水。”謝翮遠注意到林卿絡那微微有些沙啞的嗓音,立馬給林卿絡倒了一杯靈泉水。


    林卿絡接過靈泉水喝了下去,似乎是遭受到了靈泉水中靈氣的洗滌,林卿絡腦子立刻變得清明了不少,昏倒之前的記憶也慢慢開始回籠。


    “翮遠,我睡了多久了?”


    “娘,你已經昏迷了三個多月了。”謝翮遠接過了林卿絡手中那空掉的杯子。


    “三個多月了,那朝顏城怎麽樣了?”林卿絡聽到謝翮遠的回答一驚,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這麽久,也不知道邪修解決了沒有?


    “娘,您別激動,朝顏城當然沒有事,那個邪修也被朝陽尊者殺死了。”


    “那就好。”林卿絡鬆了一口氣,暗道自己糊塗了,要是邪修沒有解決,她現在也不可能坐在這裏,早就成為一縷孤魂了。


    “對了,那個陣法呢?”林卿絡突然想起了最為關鍵的東西,陣法。


    這個陣法隻要存在一天,整個朝顏城恐怕就無法得到安寧。


    “朝顏城主特意請了爹去幫忙,現在恐怕爹正在看呢!”謝翮遠對於林卿絡一醒來就關心這些東西略微顯得有些無奈,但還是回答了林卿絡的問題。


    “你爹來了?”林卿絡有些意外,想起自己迷迷糊糊間似乎確實聽到了謝瑜洺的聲音,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沒想到是真的。


    “不是爹,您哪裏會醒得這麽早?”提起這件事謝翮遠就來氣,如果不是謝瑜洺有辦法,林卿絡指不定還要睡上多久呢!


    被自家兒子埋怨了的林卿絡也有些尷尬,她當時隻是突然心念一動,不知道怎麽的就那樣做了,現在想起來才覺得自己當時確實莽撞了。


    想到這個,林卿絡就不得不想到了玄冰弓。


    林卿絡心念一動,玄冰弓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比起之前,玄冰弓的顏色變得明亮了不少,也變得有生氣了些。


    生氣?


    林卿絡小心的打量起了玄冰弓來。


    她居然從一把弓箭上感受到了生氣,這不得不讓林卿絡感到疑惑。


    “娘,這是爹給你打造的武器?”謝翮遠先是被突然出現的玄冰弓嚇了一跳,隨後想起了玄冰弓對戰邪修時的威力,又變得疑惑了起來,他明明記得先前見到這把弓箭的時候並沒有這麽厲害啊?


    男人的天性都是這樣的,一把威力強大的武器總是會比任何的東西都更加的吸引他們的注意。


    “是……”聽到謝翮遠的話,林卿絡下意識的就想回答是,好在她及時的發現了不對。


    “不是。”林卿絡說道,雖然她有些奇怪,但是這點小插曲林卿絡她並沒有在意,隻覺得是自己剛剛醒過來,還有些糊塗,把玄冰弓和之前的弓箭弄混了罷了。


    畢竟它們長得是那麽的相像,除了品階不同外,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了。


    “不是?”謝翮遠有些意外,仔細的看了一眼玄冰弓,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這明明和自家娘每天用的那把弓箭是同一個啊?那不是爹送的嗎?


    這還是爹親口告訴自己呢!


    謝翮遠想起當時他爹那個得意的樣子,現在想起來還略微覺得有些無語。


    不要以為你冷著一張臉我就沒有聽出你語氣中的小得意!


    對於自家爹娘這種無時無刻秀恩愛的行為,謝翮遠表示,即使做為兩人的兒子,他也是很心塞的。


    林卿絡不知道謝翮遠的心塞,召喚出了另一把弓箭。


    “嗡——”


    就在另一把“玄冰弓”出現的時候,玄冰弓發出了一聲聲響,然後消失了。


    對!


    就是消失了。


    林卿絡有些懵,她剛剛好像感受到了玄冰弓的不滿,林卿絡暫時沒有心情想玄冰弓為什麽不滿,而是在糾結自己為什麽居然突然能夠感受到了玄冰弓的心情了。


    難不成她突然可以和非人類的物種建立心靈溝通了?


    或者說是玄冰弓的器靈醒了?


    可是這也不對啊?


    她又沒有和玄冰弓簽訂契約,怎麽可能會和玄冰弓心靈相通?


    林卿絡一臉嚴肅的看向了另一張躺在那兒不動的弓箭。


    比林卿絡更懵的是謝翮遠。


    謝翮遠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剛剛看見了兩把玄冰弓,雖然最先拿出來的那把玄冰弓消失的很快,但是他十分的確定以及肯定直自己沒有看錯。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會有兩把玄冰弓呢?


    難不成爹打造了兩把一模一樣的玄冰弓送給了娘?


    不懂就要問,某些時候謝翮遠覺得自己真是個好孩子,於是謝翮遠就問了。


    “娘,你怎麽有兩把一樣的弓箭?都是爹送給你的嗎?”


    謝翮遠這句話把林卿絡從糾結當中拉了出來。


    “額……不是……”林卿絡有些糾結的看了一眼乖乖躺在那不動的“玄冰弓”,一瞬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這把弓箭是你爹送給我的,從你娘我開始使用武器起就一直用的是它,後來隨著修為的增長,這把弓箭的品階就有些低了,你爹又重新煉製了一番。”


    “至於另外一把……”


    林卿絡嚐試著召喚玄冰弓,誰知玄冰弓又像一開始進入了她的體內那樣,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林卿絡覺得玄冰弓好像在和自己賭氣,就像是向父母撒嬌的孩子一樣。


    想到這點,林卿絡的臉色出現了一瞬間的扭曲,為什麽她會有這麽古怪的感覺,她是個人好不好?


    怎麽可能做一把弓箭的父母!


    “娘,你怎麽了?”謝翮遠注意到了林卿絡臉上出現的那一瞬間的扭曲,好奇的問道。


    被謝翮遠重新喚回了神誌的林卿絡立馬拋棄了剛剛心裏出現的古怪的感覺,覺得自己果然是睡得太久了,這都出現幻覺了。


    不過事實很快就會告訴林卿絡,她還是太天真了,雖然不知道那是多少年以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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