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立馬猜出剛才那些人是誰找來的,嫡出的姐姐林萱兒。有爹疼媽愛,但總有些人就是這麽不安分,真不知如何養成這幅惡毒的品性。


    身上殘留的痛感讓她更加冷靜,原身為守住清白誓死抵抗撞牆自盡。懦弱不是原身的錯,畢竟原身不是自己,單身體素質而言,林依好歹學了兩年搏擊,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她咧了咧嘴,反正自己真會幾下花拳繡腿的功夫。她又想起那些無中生有的謠言,說自己是跆拳道黑帶,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擋住了很多想表白的男生,之後還有傳言說她喜歡女人,甚至說她變性。林依倒也不太在乎,隻是看到暗戀的男生有些畏懼自己之時,心裏也會一陣酸楚。但拉著閨蜜逛個街、吃個麻辣燙,所有壞心情都會跟著散去。


    那些日子,倏的已成隔世。


    林依不是路癡,可按著原身的記憶卻怎麽也找不到回府的路。她歎了口氣,這原身也是可憐,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不容易七繞八彎的走到林將軍府,此時的天邊已經微微泛起了魚肚白,她重重拉了拉大門上的鐵環。


    咯吱一聲,大門緩緩打開,探出一個腦袋。


    府上的劉管家正好奇是誰這麽早來登門拜訪,沒想到竟然是府上二小姐。


    看著林依額頭幹涸的血跡和被血染紅的袖口,他心下一驚哆哆嗦嗦的問道:“二小姐,你…你這是怎麽了?”


    林依掃了一眼頭發青白的男子,原身的印象裏,這管家到是個正直之人,兢兢業業不附強攀貴,從來沒有對自己冷眼相向。


    “沒什麽,摔了一跤,劉管家莫用擔心。我回院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說完她大步流星的向心草閣走去。


    看著院石上工整娟秀的“心草閣”三個字,林依一臉無奈,這名字是什麽鬼,因為原身的媽是個尼姑所以取個這麽幹澀的名字?


    好吧,心草就心草,隻要不是反過來“操心”就行。


    “小姐,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滿眼血絲的跑了過來,看到林依頭上的血漬不由驚道:“小姐,這傷是怎麽了,小姐…”


    這個丫頭名叫翠竹,倒是個忠心耿耿的丫鬟,原身的記憶浮上眼前。名字有些普通,可以幫這丫頭改個名字嗎?林依微微顰了顰眉,她實在擔心日後喊聲翠竹會有千千萬萬個“翠竹”回頭。


    “翠竹,摔了一跤而已,沒事,我有點累了,想沐浴,能幫我打桶水來嗎?”


    翠竹一愣,小姐好像有點不一樣,說話非常幹脆冷靜。但她也沒多想,畢竟小姐終於回來了。她立馬跑去準備浴桶。


    林依解下衣帶看了眼一臉坦然站在旁邊的翠竹,她尷尬的說道:“你,門口守著吧,不用站在一旁伺候,不準任何人進來就是。”


    “小姐…”翠竹十分不解,小姐是不喜歡自己了嗎?怎麽都不要自己伺候了,她欲哭無淚樣子十分委屈,“雖然我們院裏沒有薔薇花瓣和香清子油,可每次都是奴婢幫小姐按摩。小姐可是覺得奴婢按摩得不好…?”


    “不是不是!”看到她這麽失落的樣子,林依急的不知如何作答,自己隻是單純的不習慣裸著對人而已。她腦光一閃拿起想象中的古人清譽做起了文章。


    “翠竹,你想,要是你也在我旁邊,萬一外麵有男子進來,本小姐的清譽就沒了,所以在外麵守著才最重要,你說是不是?”


    翠竹微微一愣,突覺眼前一亮,雖然從來沒有人闖入心草閣,但以防萬一守在門口才是首要任務。她一掃先前的委屈,立馬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甚是可愛。


    “小姐說得對,翠竹一定好好守著門。”說完便立馬走了出去,昂首挺胸的站在門口。


    多麽可愛的小丫頭。


    林依抿了抿嘴,終於可以脫光衣服好好洗個澡了。她肆意的躺在浴桶裏,望著房梁感慨萬千。穿越第一天,險些遭遇強b,而自己竟然如同戰神下凡,殺了活生生的三個人。


    驚悚?詭異?


    這道不明的感覺!


    她想喘口氣好好理理思緒。林依默默盤算,這將軍府裏侍衛至少二十幾個人,加上雜七雜八的管家用人,怎麽說也有三四十人。將軍老爹在外征戰,大夫人沈姨娘說了算,就算自己會搏擊,目前想向林萱兒報仇不過是以卵擊石。


    她重重歎了口氣,雖然想從長計議,可是卻不知來此的目的,上天開了如此詭秘的玩笑,難道讓自己來拯救宇宙?


    胡思亂想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了翠竹的聲音。


    “大小姐,二小姐在沐浴,請大小姐稍等,奴婢去通報一聲。”


    一大早不睡覺來找茬,真是精力旺盛!


    林依很是無奈,拿起一旁的衣裳胡亂的往身上披。頭發濕漉漉的沒有時間打理十分不爽。


    林萱兒滿腹狐疑的盯著林依,為何她一臉平靜,這是她第一次見她衣裳裹得如此雜亂無章。眼前的林依有些不同,但她懶得細想冷哼一聲說道:“妹妹,你如何回來的,你知不知道雲間坊的廂房裏死了三個人,而你,你昨晚在那裏!”


    按照林萱兒的設想,無論林依有沒有死,清白肯定是失了。此時看著眼前的林依,她的不悅到達了頂點,為何和計劃的不一樣?


    林依斜睨了她一眼,頭發的水珠順著脖頸滑了下去,她抹了抹脖子沒有說話。原身的這位嫡出大姐帶著兩個貼身丫鬟,後麵還跟著兩個小廝。就這樣擅闖閨房,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她一臉漠然,看著一臉驕橫不甘的林萱兒,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林依突然伸出雙手猛的拉住林萱兒。


    “姐姐,救救妹妹,求姐姐了,我是去了雲間坊,在那突然看到一個黑衣人,他殺了三個男子,妹妹我嚇得半死尿了一裙子。那黑衣人嫌我一股尿騷,捂著鼻子說改日再取我性命。姐姐,姐姐,你救救我啊…”說完她跪在了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可惜實在擠不出眼淚,隻好以手遮麵。


    “小姐……”翠竹擠過去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林萱兒一臉嫌棄的推開她,想著這個懦弱的妹妹怎麽可能逃脫得了,原來是遇到了什麽黑衣人。如果那個黑衣人能殺了她倒是一樁好事。林萱兒不屑的說道:“不許壞我們將軍府名聲,你這是惹上了什麽黑衣人?從今以後你這個賤人不許出門!”


    說完林萱兒袖子一甩,帶著仆人揚長而去。


    翠竹趕緊扶林依起身,心疼的看著自家小姐。


    “小姐,您遇到……”翠竹心疼得不知該問什麽好。


    林依甩了甩裙擺對翠竹使了個眼神。


    小姐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剛才是騙大小姐的?翠竹一頭霧水,今日的小姐肯定不對勁。


    林依無暇和她解釋,看著杵在一邊的白芍沉了沉眼眸。這個小丫頭就是原身那個吃裏扒外的丫鬟,騙原身說煥王秦煥相約去雲間坊一敘。她心裏罵道:真是日了狗,煥王是什麽人,雲間坊那樣的地方可是金貴的煥王會去的地方?


    唉,陷害成本都舍不得下,看來這林萱兒也不是什麽聰明人,原身死得真冤啊!


    該整的還是得整。


    “白芍,你過來。”


    “小姐,奴婢不知道,真不知道那裏殺人了,小姐莫怪。再說,也是煥王爺約的小姐…”


    白芍不以為然的跪在地上,想著大小姐說事成給自己賞錢,看來這回是拿不到了。


    “白芍,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我?可知我嚇得豈止是小便失禁,屎也粘到了裙子上,黑衣人是實在忍受不了我滿身汙穢啊,這才讓我撿回了一命。”看著白芍絲毫沒有悔改之意,林依隨口命令道:“從今日起你去打掃茅房。”


    茅房?這個庶出的二小姐憑什麽差使自己!


    “小姐,大小姐說喜歡奴婢做的香囊,天天打掃茅房,縫出來的香囊會沾染味兒的。”白芍也不多想,立馬陰奉陽違的回了一句。雖然隱隱覺得林依有些不同,但無論如何不過是個庶女,大小姐才是她未來的主子。


    突然林依起身掐住白芍的手,押得她動彈不得,接著又使勁按壓她手臂的上匯穴。


    白芍吃疼,痛得大叫起來。


    林依反手一個巴掌。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一旁的翠竹目瞪口呆。


    “叫什麽叫!呱噪!”


    白芍嚇得麵色發青癱倒在地,被捏的右手沒有一點知覺。


    林依冷眼盯著她,俯身掐住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對視。她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手沒有知覺了?那不用掃茅房了,去休息吧,月錢照給。不過你給我記住,你是我的丫鬟,我可以讓你生也可以讓你死,要是再多嘴多舌,我立馬讓你知道什麽是丫鬟命!”


    林依起身玩味的藐視白芍,“下去吧,想你的手臂恢複就老實點,你可以去請大夫,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隻有我可以治好你!”


    一旁的翠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還是自己的小姐嗎?小姐素來逆來順受,手無縛雞之力,怎麽還會打人?還敢教訓白芍?


    雖然白芍是林依的丫鬟,但大家都知道她眼中的主人隻有大小姐林萱兒。


    林依瞥了一眼翠竹,目前她不想多費口舌隻想好好休息,“翠竹,帶白芍下去。”


    她要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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