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歌略微一滯,隨即低下頭,聲音小了很多:“現在恐怕還不行,黑龍的材料還沒找齊...”


    沈先生灌了一口酒,沒好氣說道:“你以為這麽多年,我就隻知道喝酒看寡婦不幹正事?”


    沈朝歌不留情麵開口:“正事肯定沒落下,但是寡婦也絕對不能少瞧。上次見到崔寡婦,她還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你見到她就想著摸屁股!”


    沈先生頓時一個板栗敲下。


    沈朝歌故作疼痛的樣子,捂著頭。


    沈先生笑道:“坎水鬼翼陳書海幫你尋找了,而那白澤堪輿圖我也得手了。”


    沈朝歌大驚:“真的?那可太好了!你給我交代的任務終於要完成一個了!”


    沈朝歌一想,不對,還少個龍角啊。


    沈先生似乎看出沈朝歌所想,淡然一笑:“黑龍那不是現成的龍角麽?”


    沈朝歌毫不吝嗇的給沈先生一個愛的抱抱。


    結果背著的傅陽陽腦袋直接撞在了沈先生的額頭。


    沈先生看了一眼仍舊昏迷的傅陽陽,感慨道:“陽陽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有著敦煌胎的修複,加上如此多數量的天命氣數,這小子恐怕要一飛衝天了。”


    沈朝歌聽到傅陽陽被誇讚,比自己被表揚還要高興。


    “就不擔心這小子不光恢複到當初的四唯海燈境,更是一下飛到五福天燈境,轉頭就不認的你了?”


    沈朝歌斬釘截鐵的搖頭:“不會!”


    叔侄二人一路有說有笑,也不覺得時間流逝的很快,畢竟這麽久沒見,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棋劍府,府主狄經緯端坐於上方。


    幾大長老議論紛紛,爭論的話題乃是要不要得罪皇室而去解救商都叛徒傅陽陽。


    二長老左明朗沉聲道:“傅陽陽已經被皇室明確列為商都帝國叛徒,而且被扣上了奸細的帽子,此時同皇室翻臉,絕對是不理智。”


    格董冷哼一聲:“你難不成忘了傅陽陽的天資,你聽過幾個全部憑借自身突破止境的?”


    左明朗回懟道:“那是之前!現在的局麵可不是當初,皇室同宗門之間關係微妙,而且問世山莊和泗水堂已經有了對棋劍府動手的苗頭,難道為了一個已經殘廢的少年,要將棋劍府至於萬劫不複之地?”


    下方的曲昌聽不下去了,不顧禮儀的站出來發聲:“二長老,此言弟子不敢苟同,若是此時見死不救,恐怕不用外界攻伐,自家弟子民心已經散了,反正棋劍府都是見死不救,那還不如轉投其他宗門。”


    左明朗怒道:“這裏還沒有你說話的份,輪的到你來教訓老夫?”


    格董狂放大笑:“你這個長老,還不如一個弟子明事理,這麽多年的修煉,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左明朗大怒:“格董,你說話最好給我放尊重些,你一個末位長老,哪裏來的勇氣...”


    格董打斷左明朗的話:“你知道不知道,且不說傅陽陽的棋劍府府主親傳弟子身份,他還有一個生死兄弟,來自懸燈宗,正是這次天通之選大放異彩的沈朝歌!”


    左明朗不屑道:“還不是靠著沈燼的餘蔭,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而且,既然是生死兄弟,傅陽陽被皇室抓回去,他人在哪?”


    曲昌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恨不得把左明朗撕開,一片肉一片肉的喂狗。


    府主狄經緯打斷下方議論,蓋棺定論:“傅陽陽一定要救,不惜代價!”


    左明朗正準備說話。


    沈先生和沈朝歌已經飄然而至。


    沈朝歌聲音略微有些憤憤:“二長老,他兄弟在這!”


    左明朗看到沈朝歌背著傅陽陽,身後還站著一個七星碎燈境的高手,臉色極度難看,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狄經緯站起身來,對著來人抱拳道:“沈先生,許久不見了。”


    沈先生同樣點頭致意:“看來狄府主還是懂得取舍的。”


    沈朝歌也沒顧及長幼尊卑,對著狄經緯恭聲道:“狄府主,若是沒有你剛才那句話,我都準備把陽陽帶回懸燈宗了。”


    狄經緯麵色真誠,沉聲道:“我知道你和傅陽陽的關係,斷然不會見死不救,這也不是我棋劍府的風格。”


    “而且,這其中有皇室的故意謀劃,我們這裏才剛剛收到消息。”


    沈朝歌心中還是有些猶豫,棋劍府中有反對聲音,傅陽陽放在這裏是否安全。


    曲昌走到沈朝歌身前,看到傅陽陽的樣子,破口大罵:“皇室,我幹了你親娘!”


    狄經緯看到傅陽陽殘破的道袍,血肉模糊的慘狀,同樣麵色不好看。


    對沈先生說道:“陽陽乃是我親傳弟子,無論後續發生什麽,我定然護他周全,即便是將整個棋劍府搭進去,我也不皺一下眉頭!”


    沈先生看了一眼沈朝歌。


    沈朝歌點點頭,低聲道:“狄府主,陽陽就拜托你了!”


    狄經緯搖頭道:“無須你拜托,而且不摻雜你們沈家的因素,這本就是我這個當師傅的職責,更是棋劍府的氣度和格局所在。”


    沈朝歌恭敬的作了一揖。


    狄經緯在探查傅陽陽狀況後,有些驚奇:“這...這怎麽會?”


    曲昌大驚失色,還以為傅陽陽狀況糟糕到了極點。


    急忙上前問道:“陽陽怎麽樣,府主?”


    狄經緯羞愧難當,站起身來,對著沈朝歌恭敬的作揖。


    “老夫慚愧,所作所為還不如你一個小輩。”


    沈朝歌急忙將狄經緯扶起,這位長輩同二叔相識,更是真切的對待傅陽陽,他可擔不起這份禮儀。


    沈朝歌握住狄經緯的手,眼神無比真誠:“陽陽這段時間,就全仰仗府主照料了,還請善待我兄弟!”


    狄經緯自顧自點頭:“放心,親傳弟子比性命還重,我定當還給你一個完整的傅陽陽!”


    沈朝歌點頭,隨著沈先生離去。


    格董失聲道:“難道,沈朝歌把敦煌胎給了傅陽陽?”


    曲昌大驚:“敦煌胎?他還真舍得啊!”


    狄經緯歎息一聲:“不止這些,還有數不清的命數氣運,這才是最珍貴的,整個棋劍府恐怕都不值這些氣運。”


    所有人皆是大驚失色,這傅陽陽當得這麽大的投入麽,沈朝歌也真是好不掖著藏著,對兄弟能夠做到這一步,恐怕天底下沒有第二個人了。


    狄經緯搖頭道:“看來我真是老了,還比不上一個弱冠的少年!”


    而一旁的左明朗則是無地自容,沈朝歌竟然將如此滔天富貴毫不吝嗇的直接給了傅陽陽,而且府主不僅僅對傅陽陽無比重視,竟然連沒有第一時間趕去都懊悔萬分,那他這個棋劍府二長老哪裏還有臉麵言之鑿鑿,在此身居高位?


    格董感歎沈傅兩人的兄弟情義,同時也沒忘記落井下石。


    “左長老,您可還有話說?不是位列第二,話柄極重麽?”


    左明朗無比羞愧,這老臉可真是算丟盡了。


    “老夫目光短淺,不及府主和格董長老看的透徹,實乃井底之蛙,還請府主責罰。”


    狄經緯沒有理會,抱起傅陽陽直接走入後山。


    五日之後,傅陽陽緩緩醒來,仍是無法行動,軀體骨架和經脈仍舊處於恢複階段。


    一旁照料的曲昌大驚:“我的老天爺,你可終於醒來了。”


    傅陽陽輕聲道:“我...我怎麽回來的?”


    曲昌笑著歎息:“你有一個好兄弟,拚死把你從皇室搶回來的,而且眼睛都不眨就把重寶給了你,我都有些嫉妒啊。”


    “朝歌怎麽樣?”


    曲昌搖頭,還真是生死兄弟,對於彼此的性命看的比一切都重要。


    傅陽陽醒來的第一個想法是沈朝歌怎麽樣,而不是問自己如何。


    “沈朝歌並無大礙,隨他二叔走了。”


    傅陽陽笑了,隻要沈朝歌無礙,他就可以安心的睡去了。


    曲昌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低聲問道:“難道沈朝歌做這一切,你都不感覺到一絲愧疚和不安?”


    “沒什麽愧疚,若是我跟他客氣,我就不是傅陽陽。”


    傅陽陽閉上眼,再度低聲道:“若是哪天需要我的命換他的命,我眼皮都不會眨一下,馬上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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