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真熱鬧啊!”


    劉正風麵色鐵青,左冷禪麵色如常,兩人激情對視,可不等他們說話,卻是有一道聲音從門外響起。


    人群瞬間分開,露出了一條通道。


    隻見一個身穿錦服的老者緩緩走了進來,那人嘴角帶笑,看到最上方的蘇黎的時候,也是不由得頓住,眼睛眯成一條線,笑嗬嗬的走上前來:“蘇掌門!咱們可真是有緣呐!”


    蘇黎同樣報以微笑:“我也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曹公公,咱們的確有緣。”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曹正淳。


    曹正淳走上前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雙手捧著聖旨的官員,兩人直接到了劉正風的身前。


    “劉大人,咱家來的可是時候?”


    曹正淳笑嗬嗬的說道,劉正風聞言,神情稍顯尷尬,左右看了看,果不其然,眾人聽著曹正淳說出的這麽一句“劉大人”,神情已經相當怪異了。


    劉正風完全能夠理解他們。


    在大明的江湖中人眼中,大明和朝廷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更別提此前朝廷曾經對付過江湖各大門派,在場的哪一個沒跟朝廷有血海深仇……額,好吧,衡山派還真沒有,畢竟人家建派也不過百餘年的時間罷了。


    可不管怎麽說,劉正風此舉,絕對不得人心。


    你一個江湖中人跟朝廷扯上關係作什麽?


    大家夥看你是衡山派的長老,這才過來參加你的金盆洗手大會,伱倒好,玩這麽一出!


    眾人神情不耐,若是早就知道劉正風玩這麽一手,他們說什麽也不會來參加劉正風這個朝廷走狗的金盆洗手大會。


    不少人的神情已經發生了變化,方才左冷禪明顯來者不善,不少人都有心相助可現在……看熱鬧就是了!


    左冷禪心中更是冷哼不止,這劉正風真是自絕死路啊!


    他本來就擔心自己對付劉正風的時候會有其他門派的人出言相助,可現在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了,這劉正風投靠朝廷,那便是天然跟江湖同道劃開了界限。


    不過,該針對還是要針對的,劉正風即便為官,將來他若是想要對付衡山派的莫大等人,這劉正風還能袖手旁觀不成?


    穩妥起見,這劉正風必須得死!


    “趙大人,既然已經到了,那便宣讀聖旨吧!”


    曹正淳站在劉正風身旁,開口吩咐道,那手持聖旨的中年男子微微拱手,隨後便張開聖旨想要公讀。


    “且慢!”


    左冷禪再度開口了。


    曹正淳武功很高,可他的身後卻是整個江湖。


    他曹正淳再厲害還能跟他翻臉不成?


    果不其然,左冷禪這一聲且慢說出口,曹正淳雖然麵色陰沉,卻也沒有動手。


    曹正淳心中很不爽。


    他奉皇帝的命令,外出查探趙敏等人的下落,以及趙敏等人滯留在大明遲遲不肯離去的真正原因,還有尋找辟邪劍譜。


    三件事情,一件事情都沒有辦成。


    曹正淳三線並進,東廠的情報勢力一大半都拿來在這三件事情上使勁兒了。


    結果趙敏的下落隻是有了眉目,趙敏為了什麽滯留在大明,更是查不到。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曹正淳追查辟邪劍譜的下落,終於查到了林遠圖的重孫林平之的下落。


    曹正淳暗中調查過,最終得到了一個答案,林平之並不會真正的辟邪劍譜。


    至於是怎麽調查的,他曹正淳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辦法了,脫下衣裳,檢查一下就好了。


    曹正淳見林平之並不會真正的辟邪劍法,便將林平之給放了,他想要看看林平之能否帶他找到真正的辟邪劍譜。


    曹正淳幾乎可以篤定,林家肯定有某種秘密,而且林平之自己也知道,隻是他不知道這個秘密有關辟邪劍法罷了。


    於是乎,他便跟著林平之一路到了衡陽城。


    他前腳剛進城,後腳便有欽差前來,曹正淳上去一問,這才知道劉正風金盆洗手,以及捐官的事情。


    這是魏忠賢的手筆,曹正淳秉持著過來湊湊熱鬧並且裝個逼的想法,看看能否忽悠的林平之將林家的秘密說出。


    畢竟林平之這一路上的目的實在是太明顯不過了,這家夥想要拜師,若是曹正淳沒有猜錯,這林平之應該是想要拜個高人為師然後去找餘滄海報仇。


    曹正淳看向左冷禪,冷聲道:“左掌門是什麽意思?莫非嵩山派,要跟朝廷撕破臉麵不成?”


    曹正淳說罷,左冷禪笑著搖了搖頭:“曹公公誤會了,在下鬥膽,想要問曹公公一個問題。”


    曹正淳冷哼一聲,扭頭看向他處,心中卻是在想他應該如何展露自己的武功然後吸引林平之上鉤。


    還有啊,林平之這家夥出身武林之中,他乃是出身朝廷,即便林平之折服於他的本事,這家夥是否會拜他為師?


    曹正淳糾結了起來,並沒有理會自問自答的左冷禪。


    左冷禪見曹正淳沒有開口,當下麵對眾人,高聲道:“諸位!大家都知道,金盆洗手,便代表了放下了江湖中的一切恩怨,重新成為平頭老百姓。”


    “既然放下了江湖中的一切恩怨,那若想金盆洗手,必須得恩怨全了才行!”


    左冷禪說到此處,扭頭看向了劉正風:“劉正風此人和日月神教的右使曲洋關係莫逆!”


    “諸位!我五嶽劍派和日月神教爭鬥頻繁,這個也是大家知道的事情!”


    “我五嶽劍派早就立下過規矩,凡是五嶽劍派中人,不得與日月神教等邪魔外道結交,否則全部按照背叛師門論處!”


    左冷禪說罷,看向了嶽不群,定逸師太等人:“嶽師弟,定逸師太,你們說,是否有這個規矩?”


    嶽不群和定逸師太並未說話,左冷禪繼續自顧自的說道:“這劉正風以衡山派弟子的身份跟日月神教右使曲洋相交,諸位,這是否違背了我五嶽劍派的門規?”


    “劉師弟,你且說來,你跟那日月神教右使曲洋是否相交莫逆!”


    劉正風麵對左冷禪的質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能扭頭看向別處。


    左冷禪嘴角揚起,繼續道:“你不說話,我便當你默認了!就憑這一個理由,劉師弟,你違背師門規矩在先,想要金盆洗手,須要先了結了此番恩怨才行。”


    劉正風這才開口辯解:“我雖然跟曲洋兄弟相交,可我跟他隻是交流樂理罷了,並未提及各自門派的事情。”


    左冷禪仿佛早就等著了一般,當下道:“即便劉師弟跟曲洋隻是交流樂理,可誰知道劉師弟日後是否會將門派機密告知呢?!”


    左冷禪冷聲道:“諸位有所不知!我五嶽劍派之中,都有機關密道!五嶽劍派並盟之後我們互相說出了三分之一的機關密道,以示結盟之心誠。”


    “若是劉師弟金盆洗手之後,劉師弟被曲洋魔頭迷惑,將我們五嶽劍派的機密告訴了那曲洋魔頭,又該如何是好?”


    劉正風剛想反駁,左冷禪卻是直接開口將其打斷:“劉師弟是否想說,曲洋不是這種人,並且你也絕對不會將五嶽劍派的秘密說出麽?”


    “劉師弟,這三分之一的機關密道,隻有各自門中的掌門還有長老知道,有不少都是無法改動的,你覺得我們會將各自門派的生死存亡放在曲洋和劉師弟你的人品之上麽?”


    左冷禪的這一番話引起了不少人的讚同,哪怕是嶽不群和定逸師太都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左冷禪說的,相當有道理!


    “那左盟主想要在下如何證明?”


    劉正風聲音都有些沙啞,開口問道。


    左冷禪立馬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隻要劉師弟將曲洋的人頭取來,足以證明劉師弟的決心,誰若是不讓劉師弟金盆洗手,我五嶽劍派,都不會答應!”


    左冷禪這一番話說出口,定逸師太還有嶽不群等人紛紛鬆了口氣。


    他們還以為左冷禪想要劉正風以死明誌。


    隻是將曲洋的人頭取來,這並不算什麽,日月神教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劉正風跟曲洋交好,說不定還能夠趁曲洋放鬆警惕的時候一擊斃命。


    嶽不群和定逸師太看向劉正風,雖然這劉正風投靠朝廷的行為讓他們很不齒,可看在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的份兒上,讓劉正風安然金盆洗手倒也不錯。


    左冷禪嘴角微揚,劉正風會殺曲洋麽?


    答案自然是不會的,左冷禪調查的十分詳細,詳細到了左冷禪看著手中的情報,都要懷疑劉正風和曲洋這兩個大老爺們之間是否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了。


    跟左冷禪的悠閑心情不同,劉正風的心情相當苦澀。


    劉正風就是擔心自己跟曲洋的事情捅到了衡山派還有嵩山派這兒,會讓左冷禪拿自己立威風,他才想的投靠朝廷,借用朝廷的力量來保護自己。


    劉正風也以為朝廷的力量在這兒擺著,左冷禪就算再不爽也會忍著,可誰知道這左冷禪居然寧可打斷宣讀聖旨也要阻止他金盆洗手。


    再看看一旁的曹正淳,這老太監正走神呢,看來也指望不上了。


    劉正風歎了口氣,開口道:“左盟主,諸位師兄師姐,我劉正風自問也算是一個好人,說話還是算話的,我說不會將五嶽劍派的消息外傳,那便絕對不會外傳,諸位若是信得過我,便讓劉某金盆洗手,若是諸位信不過我,那劉某任打任殺!想要劉某害死曲兄,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劉正風話音落下,左冷禪身後兩個人緩緩上前走了一步,這兩人乃是費彬丁勉,都位列嵩山派十二太保之一,乃是左冷禪的左膀右臂。


    左冷禪眼睛微微眯起,開口道:“劉師弟,你莫非已經將我五嶽劍派的秘密告訴了曲洋?”


    左冷禪這一番話說出口,大堂之中九成九的五嶽劍派的弟子紛紛變了臉色。


    除卻衡山派的弟子麵色如常,其他五嶽劍派的弟子已經在思索左冷禪這一番話的真實性了。


    一句話,他們已經信了九成了。


    若是真是如此,那曲洋將他們門派的密道機關分布圖告訴了日月神教,他們又該如何?


    要知道,他們門派中的密道機關有相當一部分是短時間內無法更改的。


    見眾人神情怪異,左冷禪嘴角揚起,繼續道:“劉師弟!我也知道用別人的家屬要挾落了下乘,可為了五嶽劍派上千弟子,我此舉也是無奈之舉,若是劉師弟願意將曲洋的人頭取回,我左冷禪,絕對不會傷害到劉師弟的家人!”


    左冷禪說罷,眾人神情怪異極了。


    嶽不群和定逸師太等人紛紛跟左冷禪拉開距離,可礙於嵩山派的威勢卻也沒有說什麽。


    劉正風則是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左冷禪會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一般。


    左冷禪一副痛心的樣子,輕輕拍手。


    劉正風連忙回頭看去……嗯,沒人!


    左冷禪愣了一下,再度拍了好幾下手,仍然不見有嵩山派弟子從後院方向出來。


    左冷禪剛想再拍手,誰料,幾道人影直接飛了過來,左冷禪抬手擋住,撲通一聲,左冷禪低頭看去,地上躺著的正是他派去捉拿劉正風家人的嵩山派弟子。


    這些嵩山派弟子,有的脖頸處多出了一條血線,還有的則是一動不動,顯然被點住了穴道。


    左冷禪彎腰解穴,可這些嵩山派弟子卻仍然是一動不動,對方的點穴手法有些特殊。


    “我白大哥點的穴,除非他自己解,否則其他人八輩子也別想解開了!”


    一道熟悉的童聲響起。


    “蘇大哥,七俠鎮。”


    王語嫣當即說道。


    蘇黎也是反應過來,這是莫小貝的聲音。


    蘇黎腦海之中多出了一群人的樣子,蘇黎剛回過神來,便有一群人在兩個人的護送下緩緩走進了大堂。


    為首的兩個蘇黎都認識,一個是老白,另外一個則是歸海一刀。


    在兩人的身後,則是站著上官海棠,在後麵則是佟湘玉,小郭莫小貝還有劉正風的家人。


    這莫小貝乃是莫小寶的妹妹,按照輩分,莫大是莫小貝的大伯,這劉正風便是莫小貝的師叔,這劉正風金盆洗手邀請莫小貝等人前來,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那歸海一刀和上官海棠來這兒又是所為何事?


    “左掌門,這些人意圖傷害郭巨俠的千金,我等才出手,一刀下手狠了一些,海棠在這兒跟左掌門先說一句抱歉了。”


    上官海棠走上前來,笑嗬嗬的說道。


    左冷禪聽著兩人自報家門,神情凝重:“護龍山莊……”


    前天不是請假了麽,那天晚上我是去了醫院陪房,在路過急診的時候,滿滿當當的發燒大軍,好奇停下來看了眼……然後今天我也支原體感染了。


    太遭罪了,大家千萬注意防護。


    欠三千字會還的,腦袋昏昏沉沉了,明後兩天分兩天還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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