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綿延起伏,一座座山峰高低錯落聳立,雲霧環繞之間,本為祥和之景,可此刻,天穹空間湧動,一幽暗黑洞就似烙印一般,突兀出現於天穹之間。


    黑洞閃爍之間,似吞吐一般,隨其力量迸發,一道身影就好似被甩出一般,從黑洞而現,便好似一隕石天降,轟然從天穹墜落。


    轟!


    一聲沉悶轟鳴,從天而降的身影,竟硬生生的將一山峰砸出一數十米的坑洞。


    “咳咳……”


    楚牧從坑中站起,法袍殘破,土塵沾染,明顯有幾分狼狽。


    他下意識抬頭看向天穹,幽暗黑洞尚在劇烈閃爍,但僅僅隻是幾個呼吸之間,便似有一股無形且強大的力量介入,劇烈閃爍的幽暗黑洞,便肉眼可見的消失於天穹之間,再難尋絲毫存在痕跡。


    楚牧環視四方,此刻的他,處在一座約莫千丈左右的山峰之上,周邊皆是綿延起伏的群山峻嶺,滾滾雲霧若潮水般翻湧,形成雲海無邊,


    放眼望去,所見之景,似也與在那虛空所見的世界投影並無太大區別,群山溝壑,雲霧綿延,山中也隱約可感知到一道道或強大,或弱小的妖獸氣息。


    為秘境標誌的濃鬱靈氣,更是再也清晰不過的環繞周身。


    似是因他的降臨,又或者是因剛才那突兀顯現的空間黑洞,攪動了此方天地的靈氣平衡。


    此刻,於烈陽照耀之下,一場磅礴靈雨,亦是嘩啦啦降下。


    每一滴雨滴,皆是精純至極的靈氣凝聚而成,無形之物凝聚有形之體,於烈陽照耀之下,則是一片五彩斑斕之景。


    再眺望周邊,也難見其他動靜,那兩尊元嬰太上的蹤跡,更是尋不到絲毫。


    隻是稍稍觀察,楚牧也未過多糾結。


    在踏入那空間門戶之時,他就已有所預料。


    畢竟,玄誠老祖施法烙印秘境世界與空間門戶聯係之時,那漫天雷霆轟下,必然就是王家於秘境布置的防備手段。


    雷霆轟炸,空間門戶烙印的力量亦被迫泯滅潰散,按正常而言,無非就是重新烙印力量,再度開辟空間門戶而已。


    但顯然,這兩位尊上,都不願再浪費時間,更不願再給那王家老祖準備的時間。


    故而,便是趁著殘餘力量的聯係尚存,闖入了此方秘境世界。


    那潰散的每一縷白光,隻要未被雷霆泯滅的,基本也就等於是一個空間坐標。


    從空間門戶而入,到底會被傳送至何處,那就看各自連通的是哪一個坐標。


    而在那般雷霆之下,顯然沒有任何準備的時間,冒然闖入,那一切,必然皆是隨機。


    隻是……如今他孤零零一人傳送至此……


    楚牧有些遲疑,但很快,他又隨之釋然。


    那玄誠老祖既然領他入此秘境世界,那毫無疑問,他必然有其所需。


    真到有所需之時,那玄誠老祖自然會尋來。


    他雖無法通過長生真傳令窺得兩位元嬰尊上,但那兩位元嬰尊上,顯然能通過這真傳令鎖定他的位置所在。


    當年在那雲瀾前線,他可是經曆過一次的。


    至於這方秘境世界……乃至那王家老祖……


    兩尊元嬰尊上,而且還是元嬰中期,那王家老祖,奪舍過後,也不過金丹境修為……


    縱是提前踏入秘境,有先手存在,但先前秘境情況不明,兩位老祖都是勢在必得之態,那就更別說,眼下形勢明朗,左右不過是一方陣法阻攔的些許時間而已。


    對比之下,似乎也並沒有什麽需要憂慮的。


    稍稍思索,楚牧縱身一躍,踏足雲端,俯瞰而去,在這一片五彩斑斕的靈雨之外,滾滾靈氣雲霧湧動之下,肉眼所及之處,皆是起伏之群山溝壑。


    環望片刻,楚牧身形閃爍,便隨意選了一方向飛掠而去。


    王家秘境,向來皆是琅琊王家的最高機密,顯露於外的消息可謂少之又少。


    縱使當年琅琊之戰後,盤踞西南多年的王家土崩瓦解,有關這方秘境世界的詳細消息,也幾乎從未流傳在外。


    長生宗縱使多有窺視,但終究也是徒勞,在這修仙界,想要讓一件事廣為人知很容易,而想要讓一件本就隱秘的事,不為人知,同樣也不難。


    就如長生宗那秘境中禁錮的三道妖魂,就那般擺在長生宗麵前,這麽多年過去,長生宗也難從其中獲取任何有用之信息。


    幾乎是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楚牧也明顯有幾分漫無目的。


    於雲端飛遁,他速度也並不快,一尊尊體態細小的偵查傀儡環繞周身數十裏,構築出一個完善的監控體係,極其謹慎的於這群山之間前行。


    此處王家秘境世界,他雖一無所知,但長生宗的秘境世界,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為一方勢力的秘境世界,那必然就是這方勢力的最深底蘊,也必然會在一方勢力的體係之中占據核心地位。


    就如長生宗的秘境世界,若在長生宗沒有足夠權限,冒然闖入,那除非有橫推一切的力量,不然的話,必然是寸步難行,稍有不慎,那就是飛灰湮滅。


    眼下這處秘境世界,為王家底蘊數萬載,王家又本為長生宗體係之中,其中,顯然也不可能有太大不同。


    於群山之間飛遁數十裏,袖袍一卷之間,數道源於偵查傀儡的光幕影像於身前懸浮。


    影像無一例外,皆是群山之景,一眼看去,似也並無太大區別。


    楚牧袖袍一卷,腰間懸掛的長生宗真傳之令亦懸於身前。


    此刻,本該為沉寂的真傳之令,卻是碩碩生輝,屬於長生真傳的權限,在此方秘境,或者說,在他現如今所處的這處山脈,赫然已經生效!


    楚牧再環視眼前光幕影像,群山溝壑,也未見任何異常。


    他稍稍遲疑,隨即縱身一躍,飛遁而出,這一次,他則加快了幾分速度,隻是注意力也非如先前那般,盡在這群山溝壑,而是有部分注意在這詭異生效的真傳之令上。


    而當他跨越群山約莫百裏,碩碩生輝的真傳之令,正如它生效時的突兀,一步踏出之後,便是極其詭異的再度黯淡……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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