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用了。”小武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見,見過哪個被,被貫穿了身子的人,的人還能救,救回來呢呢?”


    “別說話,你給我撐住。”


    “別,別哭了,好,好活著。”林小武支唔著安慰道。


    “好一個兄弟情深,為師便送你們一起上路。”


    便在此時,空中懸浮飛起一道人影,那人影渾身焦黑,衣衫襤褸。


    瀆陰絕!


    那人影左手緩緩一招,身後半尺之內,出現一個蛇頭人身半掩的虛影,虛影發出一道詭異的聲音,便化成了一團黑霧,向著地上林驚蟄兩人撲去。


    “烏旋!”


    忽的一道烏光從人群中噴射而出,以追風掣電,眨眼即瞬之速撞上那團黑墨。


    “桀桀桀。”黑墨發出一道詭異的聲音,幻出蛇頭人身與烏光鬥在了一起。


    “穆玲,你想造反?”


    紫玉凝視著向自己飛來的女道姑。


    “我早就想造反了。”穆玲懸浮在空中,淡淡的道。


    “好你個穆玲,白眼狼。”


    “嗬嗬,隨你怎說。”


    “你真以為你這個練氣九層的修為,能鬥得過我築基期?”


    “以前我不敢奢想我一個練氣期能鬥得過築基期,但現在不同了,你受了很重的傷,似乎還有跌境的可能。”


    “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會跌境。”紫玉陰沉著臉,緩聲說道。


    “嗬嗬,那記天雷勾地火,滋味如何?”


    “原來是你這個騷狐狸精指點那賊小子?”紫玉怒不可揭,咬牙切齒地道:“我早該想到是你才對。”


    “嗬嗬,你不是早該想到了嗎,但是你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傲嬌滿。”


    “我想不到你們竟然還能在我地盤裏翻起浪花來。”紫玉亢極之悔,黯然失魂。


    “你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穆玲淡淡說道。


    “為什麽?我待你不錯,為何要背叛我?”


    “背叛?我從來沒想過背叛,我這隻想報仇而已。”


    “報仇?”紫雲陰著臉,道:“什麽意思?”


    “九哥死的時候,我心就死了,報仇成了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九哥?”紫玉頓了頓,恍然大悟,“九陽那小鬼不值得你托付終身。為師是為你的好。”


    “嗬嗬,師傅你每次在殺了我意中人時,都會說他們不值得我托付終生,可你又怎麽知道九哥臨死之前也依舊對我念念不忘,即使你給他貼了“起屍符”,他依舊帶著心中那股執念,半夜敲醒我的房屋,告訴我真相,讓我逃走?”


    “他那是色心不改。”


    “色心不改?哈哈,在師傅口中說來,情情愛愛都是色心不改,那你殘害這麽多師弟師兄們,你為什麽不說自己色膽包天呢?”


    “住嘴!”紫玉出聲打斷了她的聲音,她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暴露真底,失去有用療傷之物。


    療傷之物自然指的是這一群男弟子。


    “怎麽?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穆玲反問道。


    “你這個白眼狼。”紫玉捧著胸口,怒不可揭。


    “九哥真心待我,我卻讓他羊入虎口,我不敢告訴他真相,我不敢告訴他其實是我把他推入火海的。”穆玲漸漸失聲:“你可知道,當我見到他那張麵皮包骨時,心有多痛,我恨不得那時躺在地上那人便是我。”


    “為何不告訴他?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死在你手上的男人不下於幾十個了吧。”


    “所以啊,我罪孽深重,怎敢與他說,我自然不想讓他失去最後的念想,在黃泉路上走的不自在。”


    “你這是自私。”紫玉冷笑道:“你隻是給自己安慰罷了。”


    “你說的不錯,我是自私,我是在給自己安慰,所以,我自己親手劃破了兩邊的臉頰,在那一刻起,我需要他的愛,我一生都是他的女人。”穆玲頓了頓,又說道:“所以,作為他的女人,你說我該不該報這個仇呢?”


    “愛?可笑,在那之後,你又與多少男弟子采陽平陰。”紫玉冷笑道:“報仇?你手上髒了那麽多人鮮血,怎好意思提報仇?”


    頓了頓,她又道:“你現在退下去,我還能認你這個徒弟,既往不咎。”


    “遲了,我早以不稀罕了。”穆玲淡淡的道:“以後我怕在也難遇上如此鍥機。”


    “你還真以為你一個小小的練氣期還能逆天不成?”


    “不試試又怎能知道?”


    “愚蠢,練氣與築基本是一個分水嶺,若練氣能跨境殺築基,別人又為何辛辛苦苦枯燥乏味的修練?”


    “說那麽多,你還不是害怕了?”


    “我怕?”紫玉怒極反笑:“本來還想留你有些用處,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回來。”


    紫玉忽然摘下腰身上的玉瓶,打開玉塞,朝虛空一招,本來還在那與烏光糾纏不清的蛇頭人,似乎被什麽東西拉扯了一樣,化成一團黑霧,鑽進了玉瓶裏。


    “失去那件拂塵法寶,弟子倒想看看你還有什麽手段。”


    “為師手段多著哩。”紫玉說道:“即使不用法寶,你個小小練氣期又怎是我對手。”


    紫玉自然心痛那件拂塵法寶,而且那件拂塵能攻能防,實屬攻防一體的好法寶,但剛剛在那記天雷勾地火爆炸之下,已經毀掉了。


    “看好了,為師讓你瞧瞧“八荒瀆陰功”真正的威力。”


    花音未落,隻見紫玉伸手在空中一抓,抓了一把空氣,猛然撒出,空氣頓時變成數十根銀針大小的“冰針。”


    “這是我自創的冰魄神針,神出鬼沒,防不勝防,嚐上一針,也能痛不欲生。”


    “烏旋。”


    穆玲懶得與其廢話,直接召來飛刀,砍了上去。


    “叮叮叮叮。”


    飛刀與冰針戰在了一起。


    “就這些本事?我倒是高估了你。”穆玲冷哼一聲,一手控製著飛刀,另隻手捏決喚法。


    “風刃術。”


    數道風刃凝聚而成,向著空中紫玉斬去。


    穆玲屬於木靈體中的變異風屬性靈體。


    “冰盾。”紫玉一手捏決,一塊以冰氣形成的冰盾擋在了前麵,阻止了風刃的砍擊。


    以理論來說,吸納靈氣的功法沒有區別靈根的選擇,但往往與其靈根相度吻合的功法更益於修煉之人。


    比如說,現在他們修煉的“八荒瀆陰”功更適合水靈根中變異的冰靈體。


    “新日提陽”的練氣法門就更傾向火屬性靈根的修煉者。


    雖然說練氣法門沒有區別所分,但是法術卻有,因為你吸收進去的靈氣會轉化為與你靈根相同的靈氣。


    本源本生,所出同源便是這個道理。


    話分兩頭,撇去空中兩人鬥法不說。


    現在我們回到我們主人公身上。


    在得於紫玉的攻擊襲來之時,林驚蟄已經沒有了閃躲的意願,因為他在乎的人不在了,自己留下來又有什麽意義。


    但林小武不同,畢竟是自己以性命救下了林驚蟄,肯定想讓他好好的活著。


    “小,小驚蟄,快,快走。”


    “我不走,我要救你。”


    “你,你不走怎,怎替我們,替我們報,報仇?”林小武隻能想到這個方法讓他留下念想,好好的活著。


    “別說了,我不想報仇,我隻想你好好的活著。”


    “傻,傻弟弟,我們一直當你,當你是最好,最好的兄弟了。”林小武口中嘟噥著鮮血,聲音早已混亂不清。


    “傻,傻弟弟,別,別哭了。”林小武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讓我在,在天上如,如何與冬至,冬至交代啊?”


    林驚蟄一頓,說道:“你知道冬至哥走了?”


    “知,知道了。”小武喘著粗氣說道:“都,都怪我愚,愚笨,應該早,早知道才是。”


    “小冬至為,為了我們,我們犧牲了,而我才,才後知後覺。”林小武頓了頓,“若不是,若不是你昨天一記火球把,把我砸醒了,我,我也不會在冬至洞府前找到他,他留下來的信紙。”


    “信紙說了什麽?”


    “說,說了讓,讓我們好好活著。他,林冬至先行一步了。”


    林驚蟄又想起林冬至模樣,頓時又悲從心來,眼淚汪汪滾落不成。


    “我,我說你都,都是一個大男人了,為什麽還,還那麽愛哭呢。”


    “我,我不哭了,求你好好活著。”


    “我,我活不成了,咳咳咳。”林小武咳咳幾聲,麵露苦笑:“本來,本來我還想著成為,成為大師兄,還俗過後,仗劍走,走天涯,現在現在看來不行了。”


    “一定,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嗬嗬,我知道,知道我不行了,我看到我爺爺奶奶了,還有冬,冬至他們在,在前麵等我。”林小武忽然緩緩伸手,想要抓住什麽一般。


    “那是幻覺,你要堅持住。”林驚蟄拚了命的壓住他身上兩道血洞,但明顯半點用處都沒用。


    林小武麵色越來越慘白,額頭上冷珠密布。


    “答,答應我。”


    “別說了,你要好好活著啊,你肯定不會死的,我們肯定有辦法。”


    “你,你想我讓我死,死不瞑目嗎?”林小武瞪大雙眼,怒視著林驚蟄。


    林驚蟄還是第一見到他如此表情,無奈之下,說道:“好吧,你說什麽我都答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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