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內繁花錦簇,新鮮的花草進宮後,便安置在一旁,有專人料理。清容見慈寧宮裏引進了不少新花草,不由上前看了看。


    蘇墨爾正從屋內出來,本想去叫清容,正巧看見清容,便走過來說道:“清格格在這兒呢,可巧了我正要去你那找你呢。”


    “嬤嬤找我可是有事?”清容問道。


    蘇墨爾笑著說道:“是老祖宗要我來找格格的,那咱們快進去吧。”蘇墨爾說完就帶著清容進屋了。


    蘇墨爾進屋後,對大玉兒說道:“老祖宗,清格格來了。”


    清容抬頭看見福全也在,不覺一驚,又忙著向大玉兒和福全請安。


    福全見清容,隻是好久不見,便一直盯著她看,大玉兒看了福全一眼,便叫清容起身了。


    大玉兒見清容站起後,便說道:“蘇墨爾,你陪我去把二阿哥方才送進來的花草去看看,可別讓那些人給白白糟蹋了。”


    蘇墨爾會意的應了聲,便扶著大玉兒出去了,走至門外,還不忘將門關上。


    福全見大玉兒走後,便走到清容麵前問道:“你可怪我?”


    清容一愣,知他說的是玄燁賜婚之事,可不知該說什麽,便隻能裝糊塗的不開口。


    福全走了幾步,說道:“我知道你不願嫁於我之事了,納蘭也為你求情,被皇上責罰了,你放心我已向求了皇阿奶,讓皇上收回聖旨了。隻是,隻是,要想收回聖旨,就要說的難聽點了,隻怕是要說我看不上你了,你可別忘心裏去。”


    清容聽了,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跪下道:“奴才有負裕親王。”


    福全扶起她,苦澀的笑了笑說道:“清兒,你可不要這樣說。其實不怪你,皇上賜婚到是牽製了你,我想我們可以慢慢來,我等著有一日你接受我。”


    清容聽了福全的話到是心中難過了不少,想到了玄燁,又覺得對不起福全,想到那方《上邪》的帕子,不覺有些酸澀,到是對福全的好映像增添了許多。想到福全說的納蘭性德被處罰了,不覺有些擔憂,問道:“哥哥他現在如何了?”


    “到是沒事兒了,皇上當時也是一時惱了,就把他關了起來,氣好了也就放出來了,這會子正當差呢。”福全說道。


    清容安了心,便怪納蘭道:“他就是這樣子不要命,要是皇上當真惱了,還不得重重的罰他。”


    福全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性子倔強,難免會和皇上頂撞,現在為了自己的妹妹更是了。”


    清容因解除了她與福全的婚事,到也不顯得拘束了,隻是笑了笑。


    福全見她笑了,知自己做對了,一張聖旨換來了她的笑,也便是值了,說道:“前些日子,聽說你喜歡那紙鳶,今日進宮便帶了些來,也不知你喜歡不喜歡。”說著就拿出了幾個蝴蝶的,蜻蜓的,蒼鷹的到是不少。


    清容從他手中拿過一個蒼鷹的,說道:“這紙鳶紮的真好,比梁公公紮的還要好。”


    福全笑了笑,說道:“你若是喜歡那我改日再帶幾個來。你到和別的姑娘不一樣,獨獨挑了我手中的蒼鷹。”


    清容走到一旁打開窗子,看著外頭有風,便說道:“我可要去玩了,難得這樣的天氣有風。”


    福全放下手中的紙鳶,說道:“那我陪你去吧,這日子你還去玩這紙鳶,到是沒人會去陪你,那些格格們可都不願去曬這太陽。”


    清容到也沒拒絕,想著拒絕不好,便笑了笑走出了屋子,福全也跟著走了出去。


    清容走到有風的空地上,放飛了紙鳶說道:“你且去那陰涼的地方歇著吧,這會子正熱。”


    福全從一邊走了過來, 拿著一隻紙鳶放飛道:“既說了陪你,怎可以歇著,咱們來比比誰放的高。”


    “我和你比?那你可輸定了,我放的可是最高的,先前那個安親王府的格格也和我比過,還是沒比過我。”清容得意的說著。


    “那要是我贏了那該如何?”福全笑著問道。


    清容肯定的說:“那是不可能的,等會兒你就我的厲害了。”說著,就跑到別處去了。


    福全看著她離去,笑著搖了搖頭,隨手扯了幾下手中的線,向天上看去。


    不一會兒,福全走到清容身邊說:“你這會子看看,誰的紙鳶放的高?”


    清容抬頭一看,果然是福全的紙鳶比她的高了許多,一時間急了就胡亂扯起了線。


    福全看了不覺有些好笑,將手中的紙鳶隨手給了一旁的小太監,從清容手中拿過線,說道:“好好的,你可要把它從空中扯下來了。”說完,就熟練的操控起了那線,那紙鳶到是比原先高出了不少。


    清容抬頭看了看高飛的紙鳶,又看了看福全手中的線,突然看到他手上有幾處新的傷口,傷口不深,到是挺長的。不像是刀劍傷,到像是被竹片小刀之類劃傷的,一下子全明白了。不覺有些難過,愣愣的看著福全,隻覺心中無盡的愧疚和不安。


    福全到是沒察覺,光顧著和她說該如何操控手中的線,才能把紙鳶放的更高之類的。


    玄燁正好從一旁經過,看到清容和福全在一起玩的開心,不覺有些懊惱自己不該來這兒,到是看了白白的增添煩惱,看到清容的笑,腦子裏也有些怒意。想到前些日子,她還送帕子給自己,說不願嫁給福全,這會子到和他玩紙鳶玩的開心,不覺有些自己都未察覺到的醋意。


    隻是走近了說道:“二哥好興致啊,到在這兒玩起了紙鳶。”又瞥了清容一眼,說道:“這會子天熱,你看看可有人在這兒玩這紙鳶的,到是沒個格格的樣子。”話語中有些怒意。


    清容想到,先前自己給他的那方帕子,他沒作理會,這會子愣是在這兒怪罪自己,一下子也惱了,沒好氣的說道:“我本就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主子,要什麽樣子。”


    福全見狀,忙打哈哈,說道:“皇上在這兒也熱,不如到那涼快的地方去歇著。”


    玄燁知福全有意做和事老,也沒逆了他的意思,隻是隨著他走到陰涼處,同福全說道:“這天熱的,二哥怎麽陪著個丫頭出來玩紙鳶?”


    福全笑了笑,說道:“到是她難得有玩的心思,這會子也願我陪著。”


    玄燁笑了笑,說道:“你對她到是盡心了,還巴巴的自己做紙鳶給她,朕記得那時安親王家的格格想要一隻你做的紙鳶,安親王來求,你都不願做一隻給她,現在到是給那丫頭做了這麽多。”


    “也是先前聽說她喜歡,便隨便做了幾隻給她,到是難得她看得上眼,就獨愛那隻鷹的。”福全站在一旁,看著清容玩弄著線,說道。


    玄燁也隨之看了一眼清容,不覺又對福全心生歉意,想到那方他藏於袖口中的絲帕,愣是五味俱全,問道:“二哥當真想好要朕收回賜婚?”


    福全淡淡的看著遠方說道:“清兒,就像是隻鷹,留不住她,還不如放了她,等有朝一日她心中有我了,自願嫁於我了,我再娶她。若是因著皇上的賜婚而讓她嫁給我,那我就算不得愛她,隻會害了她永遠的不快樂。”


    玄燁聽了更是心中難受,想著福全對清容的感情,心中既不開心又愧疚。說道:“若是她心中一直沒你?你當如何?莫不是等她一輩子?”


    福全失笑道:“那便是我自己沒福氣了,我想這一輩子,不會再接納別人了。”


    玄燁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是思緒隨著那高飛的紙鳶一起飛向了遠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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