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裏走後,後位就一直空著,佟妃雖說對後位十分向往,可玄燁一直無心立後,她也沒法子。


    隆科多見狀,鼓動了佟國維上書立後一事,玄燁也知他們的意思。想到佟妃的心機,心中也不情願立她為後。可朝上對那事的議論也越來越大,玄燁沒法子,想到遏必隆的女兒鈕祜祿氏,也是個平淡生活的人。遏必隆是四大輔臣之一,和佟國維的身份地位也相似,便打算立她為後。


    八月裏,玄燁冊立內大臣遏必隆之女貴妃鈕祜祿氏為皇後,佟佳氏為貴妃,又分別冊封赫舍裏氏為僖嬪,李氏為安嬪,章佳氏為敬嬪,董氏為端嬪。又命內務府總管大臣向二十家內管佐領傳諭:宮內一應服役行走女人,凡有事進宮,公事畢即應出外,不許久停閑坐,將外間事向內傳說,並竊聽宮內事往外傳說。


    詔書一下,佟妃又是一陣惱羞成怒,隆科多也是氣的不行,火爆的脾氣在家裏發牢騷。佟國維到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像是早就料到了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最意外的就是遏必隆,自己女兒一下子當了皇後。鈕祜祿氏本就是個清清靜靜的人,封後後,就搬到了坤寧宮。佟妃前去祝賀之餘,也不免要冷嘲熱諷一番。


    清容也因鈕祜祿氏封後前去請安,看到坤寧宮,不免有些傷感,想著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鈕祜祿氏到是十分喜歡胤礽,胤礽因和鈕祜祿氏生分,也不敢和她親近,時間長了到是也不再生分了。鈕祜祿氏一直是身體不好的,病著,雖是當了皇後,事情也沒法子料理。玄燁見她身子不爽,就叫佟貴妃佟佳氏料理著。


    鈕祜祿氏因自己身子不好,凡事都有佟貴妃料理著,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清容見鈕祜祿氏喜歡胤礽,也時常帶著胤礽去坤寧宮,鈕祜祿氏當皇後沒多久,就重病纏身,倒在了床上。


    太醫院的太醫一波又一波的去了不少,開了不少的藥,也吃了不少的藥,卻總不見好。大玉兒來看了好幾趟,心裏也不安。見清容也時常去那,便叫清容多來陪著她點,隻道她也是個可憐的人。


    佟妃見清容和那邊走的比較近,心中也是一百個不樂意的,發作不得,隻得在宮裏發脾氣。


    玄燁在乾清宮批改奏章,梁九功匆匆忙忙的來報,“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什麽事啊?這樣慌慌張張的?”玄燁放下手中的筆,將筆架在筆架上。


    梁九功跪在地上,慌亂的說道:“皇後,皇後,怕是不行了,德貴人叫皇上快去坤寧宮看看。”


    “什麽?皇後快不行了。”玄燁聽了,忙扔下了手中的事,跑到了坤寧宮。


    “清兒。”玄燁見清容站在坤寧宮門口,喊著將她拉進了屋。


    “你快去看看吧,皇後娘娘怕是,怕是不行了。”清容將玄燁帶進了屋子。


    “恩。朕去看看,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玄燁見鈕祜祿氏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樣子,不免有些難過。


    “皇後,朕來看你了。”玄燁坐到床沿上,拉著鈕祜祿氏冰冷的手。


    鈕祜祿氏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微弱的說道:“臣妾占用了皇上的時間,還請皇上恕罪。”


    玄燁見鈕祜祿氏這樣說,更是覺得心中有愧,“是朕沒有關心你,朕忙著削藩之事,就一直沒來看你,你可是怨朕了?”


    “臣妾???臣妾不怨皇上,皇上???事務繁忙,臣妾???臣妾知道的,多虧了清容妹妹一直???一直在照顧臣妾。”鈕祜祿氏說完一句話,不停的喘氣。


    “你先好好歇著吧,她照顧你也是應該的,你也別放在心上了。”玄燁看了一眼清容。


    鈕祜祿氏見玄燁那樣子說,淡淡的笑了笑,低聲向玄燁道:“臣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清容在鈕祜祿氏的背後多撐了條錦被,讓她靠著省力點,鈕祜祿氏拉著她的手,放在了玄燁的手上。


    玄燁和清容互相看了一眼,隻道:“皇後有話便說吧,朕,朕在這兒聽著呢。”


    “皇上,其實???其實???臣妾???一直都???羨慕???羨慕清容妹妹???不管是???是皇上和妹妹???有???有誤會???還是???相處甚好???都和???都和???夫妻一樣???就連???就連???曾經的???皇後???皇後姐姐???也是???沒有的???適才???適才???皇上那句???那句???是她???是她應該做的???若不是???不是夫妻???怎會說???說那樣的話。”鈕祜祿氏看著玄燁,又說道:“臣妾???臣妾???若是下輩子???下輩子還能???還能遇到皇上???哪怕???哪怕是當個???當個婢女???臣妾???臣妾???臣妾???也??????也???無悔。”鈕祜祿氏眼角滴下一滴淚來,手從玄燁的手中滑落。


    玄燁呆滯的看著鈕祜祿氏,心中一陣荒涼,他對鈕祜祿氏素日也沒關注過。豈知鈕祜祿氏卻對她情深意重,心中不免有些埋怨自己。鈕祜祿氏當皇後才半年左右,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總不見得叫她這樣去了吧,你先回避著吧,我好替她梳洗一番。”清容扶起玄燁,帶著他走出了屋子,自己轉身又進了屋。


    “清兒。”玄燁喊著了正在走回去的清容,“謝謝你。”


    清容沒有說什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到屋裏,幫鈕祜祿氏梳洗了一番。


    大玉兒在慈寧宮聽到消息後,就趕忙來了坤寧宮,安慰了玄燁一番,才見佟貴妃過來。


    大玉兒看佟貴妃張羅了一些事情之後,就到裏屋看了看鈕祜祿氏,淌下眼淚隻道鈕祜祿氏是個苦命的孩子。蘇墨爾勸慰了一番,才止住了眼淚。


    玄燁當政的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已時鈕祜祿氏崩於坤寧宮,距第一位皇後赫舍裏死還不足五年。玄燁下旨與赫舍裏皇後的葬儀同。


    但鈕祜祿氏喪期正是征討"三藩"的關鍵時候,玄燁下聖旨:凡出征王、貝勒及各官為國討賊、平定地方效力行間,今令伊等委服喪服,朕心不忍,其穿孝服、摘耳環、散發,俱著免。


    二月二十八日奉移鈕祜祿氏梓宮於武英殿。三月二十五日奉移鈕祜祿氏梓宮往鞏華城,與赫舍裏同安於享殿。


    遏必隆本就是三朝元老了,又因女兒離去一下子蒼老了很多。鈕祜祿氏走後,後宮事情都落在了佟貴妃的擔子上,佟貴妃反到更加賣力了。


    納蘭性德見玄燁又失一皇後,格外的體諒他的心情,又想到盧氏,不免傷感不斷。


    自盧氏走後,納蘭性德從此“悼亡之吟不少,知己之恨尤深”。沉重的精神打擊使他在悼亡詩詞中一再流露出哀惋淒楚的不盡相思之情和悵然若失的懷念心緒。


    清容到也得到過一些他的詩詞,看完隻道他是哀感頑豔,有南唐後主遺風,悼亡詞情真意切,痛徹肺腑,令人不忍卒讀。嘴上雖是那樣說,心裏無不感到淒楚的,每每看到那些詞,心中無不擔憂。念及他那性子本該是落拓無羈,豈見過現今這般的,難免懸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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