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明珠對沈宛一事心裏也是忐忑不安的,又見玄燁將納蘭性德派遣到江南去當差,心裏實在是放心不下。


    高月到是在期間跟著納蘭夫人到宮裏去了幾次,因著清容也到慈寧宮去請安,兩人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番話,到是沒時間細細說著。


    到是沒些時日,納蘭性德便從江南回來了,這回來到京城的不止納蘭性德一人,顧貞觀自是不必細說,到是來了一個明珠一直心生忐忑的人,江南的才女沈宛。


    明珠見納蘭性德帶了沈宛回來,氣得說不出話來,又見沈宛的麵色和清容實在是像,大大的吃了一驚。


    書房裏,明珠對著納蘭性德說道:“你這逆子,叫你到江南去辦趟差事兒,你怎麽將她給帶回來了?”


    “兒已經在江南和宛兒成婚了,所以兒將她帶回來了。”納蘭性德看了一眼明珠,說道。


    明珠本以為沈宛隻是來一段時間,誰料到納蘭性德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實在是叫他不氣都難。“成婚?有父母之命嗎?有媒妁之言嗎?你什麽都沒有就和她成婚了?”


    “天地為證,梁汾兄為媒,我和宛兒在沈宅成的婚。”納蘭性德想到當初和沈宛成婚時的樣子,說道。


    “好一個天地為證,哼,到是我以為顧貞觀和你相交會時常提點你幾句,哪知他竟然幫你做了這檔子事來,果真這些前明餘孽是相交不得的。”明珠聽聞顧貞觀給納蘭性德做媒後,心中萬分氣惱,一部分是惱怒顧貞觀,還有一部分是惱怒自己,當初自己就不該同意顧貞觀和納蘭性德相交,妄自己這些年來閱人無數,想不到竟然沒看出來顧貞觀會這樣做。


    明珠那頭,氣惱占了一部分的同時,傷心占了大部分,本以為納蘭性德隻是脾氣倔了些,不曾想到納蘭性德會腐朽到這種地步,納妾雖說沒什麽,八旗子弟納妾可謂是常事,到是沒一個和他一樣的,娶了個風塵女子。


    “待會子你就叫她搬出去,我們明府可不能呆這樣的人。”明珠坐在椅子上對著納蘭性德說道。


    “阿瑪,她已是容若妻,容若不能將她趕出去,阿瑪能這麽絕情,我可不能。”納蘭性德不願將沈宛趕出去,想著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出了明府隻怕是難以叫人放心。


    “好,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別怪我這個做阿瑪的不講人情,你和她一塊兒出去,省得我見了心煩。”明珠見納蘭性德不肯讓沈宛出去,便氣惱的要將納蘭性德和沈宛一同趕出去。


    納蘭性德也知自己這麽做,明珠心中萬分氣惱,想著自己留下來,明珠看了必是生氣萬分,轉念一想出去了也許明珠會好些。“既然阿瑪要兒出去,那兒便和宛兒一同出去。”


    “也罷,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兒子。”明珠說出這幾個字時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的,他實在是痛恨沈宛,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能將自己的兒子迷成這樣。人人都說自己兒子是情癡,盧蕊走後,悼亡詞破空而起,層出不窮,就連叫他續弦,他都百般不願,這回到是自己成了親不說,還願意和她一同出府。


    納蘭性德看著明珠沒有說話。


    明珠見納蘭性德站在那裏,說道:“到是我再提醒你一句,你的妻子可不止是沈宛一個,咱們這府裏那位你到是好歹也記著些。”


    納蘭性德知道明珠說的是高月,心下也過意不去,隻是這會子哪裏有時間和高月去解釋這些,心裏越發的愧疚不安。自己和沈宛之事,隻怕是難以對高月解釋清楚,到是沈宛的長相隻怕是會叫高月也大吃一驚。


    高月在屋子裏就聽聞了此事,隻是一直沒有出來,想等著納蘭性德來和她說清楚的。


    高月見納蘭性德一直沒來,便向柔兒問道:“公子呢?”


    柔兒也一直在屋子裏伺候,也不曾到過外麵,隻是適才去沏茶時,聽聞外頭的小廝說明珠大怒,將納蘭性德和沈宛都趕出了明府。


    高月聽了,便不顧是不是要等納蘭性德來向她解釋了,跑了出去,正巧遇到了納蘭性德和沈宛。


    高月看著納蘭性德,納蘭性德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沈宛見高月的衣著便知道了高月的身份,走過來行了個禮,“見過少夫人。”


    高月先是一愣,沒想到沈宛會向她行禮,待她回過神來,忙將沈宛扶了起來,“快起來吧。”


    沈宛低著的頭,微微有些抬起,看了一眼高月,高月見了沈宛,失神的小聲嘀咕了句“格格。”


    沈宛哪裏會明白高月說的話,到是納蘭性德心中坦然,沈宛疑惑的看了一眼納蘭性德。


    明珠此時正好從書房裏出來,高月見了,忙走過去說道:“阿瑪,看在兒媳的薄麵上,就留下他們吧。”說完便看了一眼兩人。


    明珠也沒給納蘭性德留麵子,直接了當的說道:“你別給這個畜生求情,他做了這檔子的事,不給他點教訓他是不會明白的,到是你還為他著想,他何時想過你啊。”


    沈宛見明珠這樣說納蘭性德,一下子有些吃驚,她沒想到明珠會這樣直截了當的罵了納蘭性德。


    “容若他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既是已經如此,到不如就算了,也免得叫旁人知道了笑話。”高月想著明珠在朝上當官的,必是要麵子的,這檔子事若是叫人知道了,實在是有失麵子。


    “他都這般沒羞沒臊的,我何苦去替他留麵子,說不定他還怪我多管閑事。”明珠沒好氣的說。


    納蘭夫人因病著,一直在屋子裏歇著,本聽了這事心中氣惱雖有,但想著既是已經這般那邊算了。哪裏知道明珠會這般不肯放過納蘭性德和沈宛,還要將他們趕出去,便忙趕了過來。


    “算了吧,家和萬事興,你不是常這麽說嗎,這會子怎麽到是將此給忘了。”納蘭夫人走到明珠邊上說道。


    “家和萬事興,有了這逆子,我便沒見家和過,到是層出不窮的給我惹禍。”明珠想到納蘭性德,便痛心疾首的說道。


    “他也是年輕,哪裏知道這些,那佟大人家的兒子隆科多不也是狀況不斷嗎。”納蘭夫人替納蘭性德辯解道。


    “你也別替他說話了,總之,這次我叫他出去,他便隻能出去。”明珠冷冷的說道。


    高月見事情沒法回頭,便也不敢再說什麽了,隻得眼睜睜的看著納蘭性德和沈宛出府。


    納蘭性德叫曹寅幫忙買了一個院子,便搬進了院子,顧貞觀見納蘭性德落魄到這種地步,心中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又想著明珠對自己的好,心裏也覺得對不起明珠,隻覺得自己是沒臉到明府去給明珠當麵道歉了。便約了納蘭性德,兩人開懷暢飲了一番,給納蘭性德寬寬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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