岄府的三月天有些涼,室內卻如火如荼。


    周應淮半月才回家一次,一次火氣泄半宿。


    江彌聲又累又困,一隻腿有些懶意的靠在男人腰上,小腿肚子紅印斑駁,全是他掐的。


    他高興時,就喜歡掐她。


    偏偏江彌聲身嬌體柔,前凸後翹的,很好掐。


    “待會記得吃藥。”


    男人掀開她的腿,說完徑直抽身,像極一個薄情寡義的p客。


    周應淮長得英俊儒雅,可臉總是冷如冰霜,不笑自威。


    “嗯。”


    江彌聲嗯了一聲,聲氣兒有氣無力的。


    她剛起身,兩個腿肚子直竄軟,重新跌了回去,索性沒掙紮坐在床上,白嫩的肌膚在晨曦下泛著柔光。


    地板亂得一塌糊塗。


    周應淮蹙了下眉,彎腰撿起領帶熟練打好:“離婚協議我會讓迦南找律師在明天中午之前擬好,到時候你來公司簽個名。”


    所以,剛才算是分手炮。


    聽到話,江彌聲捶腿的動作頓止:“非離不可嗎?”


    扣上西服,周應淮聲線隨和:“當初結婚時,你我都達成了協議,隻要一方提出離婚,另一方不得強硬阻止。”


    “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兩年前那份協議還是江彌聲自己親手擬的。


    那是她入職利洋事務所擬下的第一份婚前協議。


    周應淮情緒很淡:“知道就好。”


    “但我不甘心,我跟了你兩年了,不能就這麽走。”


    江彌聲不想離婚的原因有很多,周應淮有錢有顏,體力還好,但挑重要的講,江家現在需要他照拂。


    他的目光掃過來時,如一柄刀刃:“你想要多少錢?”


    “三千萬。”


    周應淮眉宇冷凝:“你覺得你值三千萬嗎?”


    江彌聲不慌不忙,勾著唇角從床上爬起來,她起身的動作大,襯衣領口被拉得很低,風光乍現。


    “別人我不知道,但我起碼是你給過名分的老婆。”


    周應淮生得好看極了,那張臉標致到連娛樂頂流都無人媲美。


    隔著米多遠的距離。


    他冷聲開口:“所以,你這是訛詐。”


    “青春短暫即逝,尤其是女人,能有幾個兩年,這兩年裏我大半過著獨守空房的生活,而你商場風生水起,情場呼風喚雨,要點賠償不過分。”


    江彌聲麵色如常,波瀾不驚的說。


    周應淮在她身上打量一圈。


    他沒見過哪個女人把睡衣穿得這般性感,也頭一次見,一個女人下床就把交易談得這麽理所當然。


    在印象中,他這個妻子向來知書達理,善解人意。


    今日,卻有些囂器了。


    周應淮重新坐回沙發,看來是打算好商量。


    江彌聲趕緊說:“這個價格已經很合理了,畢竟你離得太急。”


    說急也不算急,昨晚他跟她隻會過,隻是那時兩人打得火熱,她一時沒顧得上跟他攀談。


    “你倒是挺坦誠。”


    江彌聲翹起嘴角,脆生生的跟他說:“在你麵前,我也隻剩下坦誠了。”


    “過來。”


    她聽話的走過去,手指扶在男人膝蓋上,彎腰往下蹲。


    其實她不喜歡這樣的姿勢,但他喜歡,以一種俯視睥睨的角度看她,彰顯著他高高在上,不可撼動的地位。


    周應淮傾身俯下腰,瞬間拉近距離。


    一股曖昧因子,在彼此交換的呼吸間橫跳。


    即便是剛從床上下來,男人的發絲也是一絲不亂,鼻梁高挺,眉眼輪廓深邃,五官精致立體到沒有死角。


    他左眼底有顆淺淺的淚痣。


    “我再給你加兩千萬,來周氏法務部工作。”


    江彌聲隻停頓了兩秒,她沒問為什麽:“簽完離婚就上任嗎?”


    “嗯。”


    周應淮應聲的同時,身姿後靠,以至於嗓音透出啞沉慵懶。


    男人長期健身,腿部肌肉很結實,光是隔著層西服褲,江彌聲的掌心也深有感觸。


    她問:“法務團隊缺人?”


    “是也不是。”


    周應淮眼底閃過什麽,快速到難以捕捉。


    但江彌聲看懂了。


    她是中大法學院的高材生,能力高比百分之九十的人,雖然周氏法務部能人眾多,但比她超群的沒幾個。


    周應淮是愛惜人才,離完婚還想著榨幹她最後價值。


    不過以此也好,周氏可比利洋是個好去處。


    江彌聲心中算計,悠悠起了身:“那還真要謝謝你了。”


    她一米七的身高,站在男人麵前,呈現一道陰影籠罩在他臉上,他的麵容更顯冷氣了。


    周應淮起身時,彼此擦肩而過。


    他身上還殘留著與她共眠時的清香,是她專用的那款睡前香,淡淡的,很好聞易入眠。


    “後天是我爸探監日,你有空嗎?”


    習慣了他的疏離,江彌聲也隻是隨口一提。


    周應淮在看手機,意外的應聲:“後天我跟你一塊去。”


    江彌聲客氣的又衝他說一句謝謝,這次是真心實意的。


    兩年前,江家麵臨破產,江父無力償還眾多債務被抓,江庭一直想見見這個未謀麵的女婿,但周應淮從不肯去。


    江彌聲知道,他是看不起她。


    更看不起她那個家。


    “我送你出去。”


    周應淮從不在這過夜,就像是一種雷打不動的規矩。


    江彌聲恭敬的送他出去,好似送財神。


    周應淮走了,她才躲進浴室取藥抹傷口。


    每回他都很強勢,折騰得她要養上好一陣子的傷。


    抹好藥,江彌聲折返回臥室。


    藥片是她早先就準備好的,一共準備了兩次的劑量,但目前還是第一次服用,以往他都會采取安全措施,唯數這次沒有。


    捏著藥片和水吞了下去,喉嚨翻滾,一股泛苦的滋味翻湧而上。


    江彌聲吃完藥,躺床上閉著眼想補個覺。


    下午三點半她跟一個當事人約好見麵。


    事務所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對方強令她早點去。


    江彌聲兩點起床,去浴室又洗了遍澡。


    浴缸裏還泡著一件灰色襯衣,極好的手工料子,是周應淮落在這的。


    她撿起,扔進了垃圾桶。


    他有重度潔癖,髒掉的東西絕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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