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靠著她在周應淮那祈求得到的一些資源,江家苟延殘喘的活著,在岄府,誰都能踩一腳。


    她跟他的婚姻,知道的不過五人。


    閨蜜許聽然跟妹妹江意是其中之二,還有她母親陳儀。


    “我跟周應淮離婚了。”


    進了門,江彌聲開門見山,話說得敞亮瀟灑,好似巴不得離婚的那個人是她,薄情寡義,不顧婚姻情麵的也是她。


    屋裏攏總三人。


    陳儀最先反應:“我不同意。”


    她抽出協議,彎腰放在桌上,協議上還覆著兩張銀行卡。


    錢數太多,周應淮分三次給她打的,分別打在兩張卡上。


    江彌聲不悲不喜:“由不得誰不同意,這裏的五千萬是離婚賠償,我打算拿到江氏去補虧損。”


    陳儀急躁:“應淮哪裏不好了,你是不是還惦念著那個關少章,他回岄府來找你了……”


    “離婚是他周應淮提的。”


    陳儀這才怔住,閉了嘴。


    臉上震愕,陳儀提著氣:“他為什麽突然提離婚?”


    “性格不合,夫妻感情破裂,他長期出差,我們缺少性生活。”


    江彌聲一口氣說得屋裏人都啞了。


    尤為是陳儀。


    許聽然咽口唾沫,對陳儀道:“阿姨,這事怪不得彌聲,其實我早先幾次就看到過周應淮身邊有別的女人。”


    “你不是律師嗎?這種事情你得想辦法啊!”


    江彌聲眼底一片涼意:“對別人或許我有辦法,對付他,我沒有。”


    周應淮是什麽人物,他的狠在岄府圈層早就人盡皆知,沒人敢違背他。


    連周家自己的親門都怕他。


    即便江彌聲手段高明,與他麵前也是班門弄斧。


    在絕對的權勢高壓下,能力再強終是徒勞。


    江彌聲看了眼陳儀:“從今往後,我們江家隻能靠自己,旁人是靠不了一輩子的。”


    ……


    第二天要去探視江庭。


    她在門口等著,周應淮答應陪她一塊。


    早上陳迦南才打來電話,說他會議結束就趕過去。


    江彌聲懷揣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在外邊等了將近半小時。


    周應淮遲遲未來。


    天忽然沉了,淅瀝瀝的開始下綿綿細雨,擾得人心神煩悶,一縷縷落在她肩頭與發絲上,浸出微微薄涼。


    江彌聲拍開,沒再等。


    徑直走進了探監室,眼底蒙著一層霧。


    她不是第一次來了,對這裏熟門熟路。


    見江庭的時間很短,半小時都不到,江庭每回都哭得老淚縱橫,習慣與她聊些家常,大抵是關懷的話語。


    江彌聲還記得,做律師的第一件事就是幫江庭洗脫罪名。


    但同律所的老人說,他這種很難。


    她奔波了兩年,都沒能把江庭解救出去,其間周應淮沒幫過忙。


    江彌聲走時,江庭又問了一遍周應淮。


    心裏盛著冷意,話也不那麽柔和:“最近周氏在跟外企競爭一個項目,他很忙,估計沒時間顧得上來看你。”


    她看得出,江庭很失望。


    但勸周應淮來看江庭,遠超出江彌聲能力範圍。


    所以,她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從利洋辭職,去應聘周氏競爭對手的法務部,打蛇打七寸,她了解周應淮最惜人才。


    果不其然。


    江彌聲投履曆的第二天,接到了來自周應淮的電話。


    他聲音輕,卻冷:“聽說你的履曆投到恒南去了?”


    “是。”


    周應淮突然冷不防問她:“你現在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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