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緊的臉鬆懈,周應淮反而鬆了手。


    “咳咳,嘔……”


    喉管像是被極致壓縮,再瞬間鬆解,強烈的反差比令她很不適的咳嗽幹嘔。


    頭頂的冷聲旋開:“要吐出去吐。”


    江彌聲拉開門,頭也沒回的下了車。


    她眼睜睜看著周應淮的車,從身邊擦肩而過,她的包跟手機都扔在車裏。


    唇角冷笑,心裏寒得發涼。


    江彌聲險些就罵出口“畜生”。


    她在香江匯待到後半夜,許聽然才從公司開車來接她。


    四月的寒風刺骨,凍得渾身僵硬。


    “姓周的真不是個人。”


    江彌聲爬上車,鼻尖通紅:“他從來就沒當過人,除了在床上榨取我,這兩年來我不過算他一個長期床伴。”


    既能解欲,還能當個乖乖的招牌立在那。


    許聽然心疼:“彌聲,相處了兩年,你對他有感情嗎?”


    “沒有。”


    許是凍感冒了,鼻塞喉嚨發癢。


    “那就趕緊跟他把手續辦了。”


    江彌聲拖著懶音:“出了新岔子,得等從杭南回來。”


    “去杭南幹嘛?”


    “周應淮外公身體不好,他媽想讓我跟他一塊去看看人。”


    “我去。”許聽然聽得直蹙眉:“感情一家子真拿你當工具人了,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


    江彌聲覺得這句話很形象,沒反駁。


    “送我回江南水岸。”


    “你還回去啊?”


    “為什麽不回去?”


    周應淮不待見她,她偏要回去惡心死他。


    到江南水岸,與許聽然道別。


    江彌聲在電梯裏補了個妝。


    漂漂亮亮進門,不沾染外麵一絲塵色。


    脫了外套塞進衣櫥,左腳往右腳跟一戳,高跟鞋應聲落地,磕在地板上發出脆響。


    客廳開了盞壁燈,窗簾大敞。


    周應淮西裝革履的坐在沙發上,強烈的冷風在往屋裏灌,吹得他指間煙灰顫動,火星忽明忽暗。


    有幾縷飄到了他肩膀。


    江彌聲赤腳越過,眼皮都沒掀。


    站在上二樓的樓梯口,她要笑不笑:“我還能去周氏法務部工作嗎?”


    說罷,抬眼看向周應淮。


    他利落得連後腦勺發絲都工工整整,氣質冷到不近人情。


    白襯衫是他的最愛,但領口在車上辦事時,被她的唇弄髒了。


    淡紅色的唇印很顯眼。


    周應淮勾了勾唇:“周氏是開慈善堂的嗎?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江彌聲不過隨口一問,不指望他能仁慈心善。


    “好。”


    恒南去不了,周應淮又棄了她。


    江彌聲隻得另尋他路。


    她熬了個夜,重新備選了幾家合適的事務所,準備海投。


    ……


    周應淮沒食言。


    翌日八點。


    江彌聲打開電腦,滾動一遍名單,她的名字已經從黑名單中被劃掉了。


    拉黑到洗白,猶如一場鬧劇,他下局,他收場。


    趁熱打鐵,江彌聲連投了幾家履曆。


    在工作業務上,她能力出眾,並且大大小小的官司也打過不少,可謂是經驗學曆雙兼的人才。


    投送的郵件很快得到回應。


    一家名為“首創”事務所的負責人主動聯係到她,兩人談得甚歡。


    薪資待遇都在江彌聲滿意範圍,約定下周三正式麵試。


    其實事到此,麵試也就是過去走個流水過程。


    “首創”算是律界為數不多的大排麵,行業佼佼者,不比周氏的法務團隊差。


    頁麵跳出一則新聞,字幕出挑乍眼。


    “盛鼎太子爺關少章正式接任企業,將與博來千金黎麥聯姻。”


    媒體的配圖,總有一股強行組cp的氣息。


    關少章摟著黎麥腰肢,臉上笑了,卻又沒完全笑。


    他模樣優越,替台風加了不少分,各種刁鑽角度的街拍也十分抗打。


    反觀黎麥,要比他表情生動得多。


    是那種沉浸是幸福當中的神態。


    江彌聲關上電腦,她意外的發現那個原本該走的人,竟然在客廳抽悶煙。


    幾乎是越過二樓的欄杆,看到的周應淮。


    身上是無時無刻的工整。


    看在江彌聲眼裏,更彰顯了“衣冠禽獸”的氣質。


    他唇間的煙抽到一小截,伸手拿開:“聽說關少章跟博來聯姻了,看來你還是晚人一步,舊情難敘。”


    口吻諷刺帶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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