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母親嫁給秦川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李新年還是第一次來秦川的別墅。


    以前他覺得自己畢竟和秦川隔著一層,跑去他的家裏總覺得有點別扭,所以跟母親會麵都是在自己的家裏。


    可章梅的孩子出生之後,情況似乎發生了點變化,這個孩子好像成了一條紐帶,不僅加固了秦川和章梅隻見的關係,連李新年也被綁上了。


    再加上秦川現在已經是公司的股東之一,關係自然今非昔比。


    所以,當秦川邀請李新年來別墅吃飯的時候,他馬上就答應了,遺憾的是顧紅沒有來,好像缺點儀式感。


    秦川不愧是潘鳳的弟子,不僅從她那裏學到了醫術,而且也學到了種植花花草草的本領。


    別墅的院子雖然沒法跟毛竹園相比,可也種滿了各種紅紅綠綠的草木,並且都修繕的整整齊齊,光是看看這個院子,就知道別墅的主人過的是一種什麽樣的精致生活。


    別墅的大門敞開著,李新年慢慢把車開了進去,然後沿著碎石子鋪就的車道來到了別墅的台階前。


    隻見秦川和章梅都在院子裏,身邊是一輛嬰兒車,旁邊站著一個中年女保姆。


    “哇,這房子可比四合院氣派多了。”洋洋驚歎道。


    李新年沒好氣地說道:“人家這是別墅,你那是四合院,當然不能比了,記住禮貌啊。”說完,打開車門鑽了出去。


    “老旦,紅紅呢?”章梅見李新年和洋洋兩個人從車裏麵呢鑽出來,並沒有看見顧紅的身影,於是問道。


    李新年衝秦川歉意道:“顧紅本來是跟我一起來的,可早晨突然接到銀行一個電話,說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去一趟,沒辦法,我隻好帶著洋洋一起來了。”


    洋洋倒是機靈,馬上走過來說道:“爺爺好,奶奶好。”


    章梅笑道:“洋洋,你是來看你叔叔的吧,快過來跟他打個招呼。”


    洋洋隻好哭喪著臉走到嬰兒車跟前,衝著裏麵的嬰兒做了幾個鬼臉,嘴裏還逗道:“笑一下,笑一下。”


    章梅嗔道:“你都不叫一聲叔叔,他才不跟你笑呢。”


    洋洋瞥了一眼李新年,似乎想讓他高興一下以彌補先前的不快,硬著頭皮笑道:“叔叔,你看誰來了?你哥哥和大侄子都來看你呢,笑一下,快笑一下。”


    章梅和秦川似乎也覺得洋洋的神情很滑稽,不禁哈哈大笑。


    李新年走過來看看嬰兒,笑道:“這孩子真是一天一個樣,幾天不見就長的有模有樣了。”


    譚冰笑道:“是啊,雙兒肯定也一樣吧,幾天不見我都有點想孫女了。”


    秦川拿出一支煙遞給李新年,笑道:“難得今天天氣好,你們就在院子裏坐一會兒吧,我去叫保姆來上茶,再看看午飯準備的怎麽樣了。”


    秦川剛剛走進別墅,章梅一把拉住李新年的手,低聲道:“你跟我來。”


    李新年一愣,隻見母親突然一臉凝重的樣子,好像有什麽大事要說,隻好隨著她走到了一邊,疑惑道:“媽,什麽事啊?”


    章梅看看不遠處的洋洋,小聲道:“我送給雙兒的那隻南紅手鐲呢?”


    李新年今天來原本就是要問清楚母親那隻手鐲的來龍去脈,可沒想到自己還沒有開口,母親倒先迫不及待地提起了這隻手鐲,並且聽口氣好像問題很嚴重。


    心想,難道母親已經知道那隻手鐲的價值了?多半是那天喝滿月酒的時候家裏有人把鑒定手鐲的事情告訴她了,也許就是顧百裏。


    “媽,你怎麽突然問起這隻手鐲?手鐲當然在家裏啊。”李新年裝糊塗道。


    章梅一臉凝重地說道:“老旦,我前兩天回家之後才發現送給雙兒的那隻手鐲並不是我自己買來的那一隻,而是拿錯了,把家裏祖傳的那一隻給拿來了。”


    家裏祖傳的?拿錯了?果然,顧紅可能猜對了,母親恐怕要反悔,她如果要收回這隻手鐲該怎麽辦?


    章梅見李新年一臉狐疑的樣子,又急忙說道:“哎呀,這兩隻手鐲顏色都一樣,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我那天匆匆忙忙也沒有看仔細,結果就拿錯了。”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會兒,說道:“媽,那你啥意思?難道還想給雙兒換一隻?”


    章梅擺擺手說道:“既然送給孫女了,怎麽還能拿回來呢,豈不是讓你丈母娘笑話?再說,這隻手鐲最終也是要留給你的。”


    頓了一下,低聲道:“我隻是想告訴你這隻手鐲可是寶貝,否則你還以為隻是一般的手鐲呢。”


    李新年故作疑惑道:“什麽寶貝,不就是祖上傳下來的嗎?”


    章梅好像生怕有人偷聽似的,掃視了一下整個院子,隻見保姆和洋洋都在比較遠的地方,這才小聲道:


    “老旦,這隻鐲子可是傳家寶啊,據說是慈禧老佛爺手裏戴過的,不知道值多少錢呢,自從你爸把鐲子留給我之後,別說戴了,就是看也不敢隨便拿出來看啊,更不要說讓外人看了。”


    李新年聽了母親的話好一陣沒出聲,心想,既然母親都能說出“慈禧老佛爺”幾個字,那博物館原館長鄭宇的鑒定就不會錯了。


    隻是慈禧老佛爺的東西怎麽會到了父親祖上的手裏呢?沒聽父親說過祖上出過什麽出類拔萃的人物,更沒有聽說哪一個祖上當過太監。


    “媽,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我眼裏也不過隻是一隻手鐲罷了,不過,既然是祖傳的,那我當然不會把它賣了。”李新年故作不信似地說道。


    章梅盯著兒子注視了一會兒,氣哼哼地說道:“你再裝,我就不信你看不出那隻鐲子非同尋常,就算你看不出來,你丈母娘難道還看不出來?怎麽?你是不是擔心我耍賴啊?”


    李新年知道母親很有可能私下跟顧百裏有來往,所以丈母娘找人鑒定那隻手鐲的事情肯定也瞞不住母親,說不定現在已經知道了,再裝下去反倒讓母親誤以為自己貪圖那隻手鐲呢。


    “媽,你說什麽呢?”李新年說道,一邊拉著母親走到了一個大盆景的後麵,小聲說道:


    “媽,不瞞你說,我丈母娘確實找人鑒定過那隻手鐲,沒想到真的是一件寶物,我都不敢放在家裏,讓顧紅在銀行租了一個保險櫃,現在手鐲已經存在銀行了。”


    章梅呆呆楞了一下,隨即說道:“那就好,那就好,不過,我提醒你啊,這隻鐲子可別讓雙兒戴,這種東西千萬戴不得,否則損陰折壽呢。


    我看,你就存在銀行裏,千萬別再到處找專家鑒定了,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旦讓人知道你手裏頭有這種寶物,難說會給你帶來什麽,政府如果知道的話,說不定直接沒收了呢。”


    李新年這才明白母親的意思,看來顧紅倒是小心眼了。


    很顯然,母親在發現把祖傳的寶物送給了雙兒之後,並沒有反悔想拿回來的意思,隻是擔心自己不識貨,或者擔心被外人知道,所以警告自己小心謹慎罷了。


    “媽,當年我爸難道就沒告訴你這隻手鐲的來曆?”李新年疑惑道。


    章梅擺擺手,說道:“誰知道傳過多少人了,別說你爸了,就是你爺爺也未必能說清楚,隻知道這是一件寶物,必須代代相傳。”


    “這麽說你那隻花一萬塊錢買回來的南紅手鐲還在家裏?”李新年問道。


    章梅一愣,隨即說道:“那當然,其實那隻手鐲也不錯,雙兒長大以後就給她戴吧。”


    李新年倒不是不相信母親的話,而是有點納悶,按道理來說母親也不是那種疏忽大意的人,既然是這種貴重的傳家寶,她怎麽會拿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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