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歎口氣道:“我這也是為了你考慮,趁著年紀還不大,早點轉行,如果繼續在公安局混下去,這輩子就廢了。”


    秦時月呆呆楞了一會兒,說道:“當警察怎麽就廢了呢?我對你這個行當一竅不通,來你這裏能幹什麽?”、


    秦川急忙說道:“你可以來醫院做管理工作,我可以讓你當副院長,負責整個新項目,將來你們姐弟兩把這家醫院經營好比什麽都強。


    說實話,就算你當上了局長又能怎麽樣?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到時候恐怕家都沒時間回了,最重要的是,我擔心你繼續幹警察的話,恐怕這輩子都要打光棍。”


    秦時月怔怔地坐在那裏沒出聲。


    秦川繼續苦口婆心地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也很尷尬,一方麵要堅持職業道德,另一方麵卻又矛盾重重,與其這樣,還不如幹脆辭職,何必讓自己進退兩難呢?”


    秦時月盯著秦川質問道:“我怎麽矛盾重重了?怎麽進退兩難了?”


    秦川盯著女兒注視了一會兒,一臉憐憫地說道:“我知道你從小都好強,不過也別折磨自己了,事實證明,在關鍵時刻親情勝於一切。”


    秦時月一臉狐疑道:“爸,你究竟啥意思啊,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我怎麽折磨自己了?”


    秦川哼了一聲,說道:“你還嘴硬?你不是偷偷告訴李新年戴山被抓了嗎?”


    秦時月的臉慢慢脹紅了,盯著秦川問道:“李新年告訴你的?”


    秦川搖搖頭,說道:“他倒沒直接告訴我,今天上午他去看小梅的時候偷偷告訴她的,還讓她別說出去,可小梅不可能瞞著我。


    說實話,你這麽做已經違背了職業道德,萬一被朱天虎知道的話,你還想得到提拔?不處理就不錯了。


    不過,我們都理解你的心情,你這麽做也是為了大家好嘛,我隻是覺得太委屈你了,所以才勸你幹脆辭職算了,我想朱天虎應該明白你的一番苦心。”


    秦時月的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眼睛裏好像滾動著淚花,坐在那裏怔怔發呆。


    秦川好像並沒有注意倒女兒的異常,低聲問道:“戴山交代了沒有?”


    秦時月謔地站起身來,憤憤地說道:“爸,我雖然是你的女兒,可你也沒權力幹涉我的工作,我看你還是好好培養弟弟當你的接班人吧。我是肯定不會辭職的。”


    說完,站起身來,拿起桌子上的包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秦川坐在那裏呆呆楞了一會兒,隨即罵道:“死丫頭,真是不知好歹。”


    秦時月開著車來到了戴山的秘密關押點,正好碰見姚鵬,問道:“他今天吃飯了嗎?”


    姚鵬憂慮道:“看樣子是來真的,我已經向朱局匯報了,朱局的意思是暫時先觀察兩天,實在不行的話就灌食。”


    “你知不知道周隊去馬達縣上任了沒有?”秦時月問道。


    姚鵬搖搖頭,說道:“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這裏,局裏的事情不知道啊。”


    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等一會兒我去局裏麵找朱局談談,我們不能老是這麽被動,我決定抓捕焦友軍的兒子焦建偉和那個被焦友軍劫持過的女警楊瀾。”


    姚鵬遲疑道:“這會兒焦建偉恐怕不會等你上門去抓他吧?”


    秦時月哼了一聲道:“我們在馬達縣有線人,他跑不掉。”


    說完,自顧來到了二樓,怒氣衝衝地來到了關押戴山的房間跟前,湊到窺視孔往裏麵看了一眼,隻見戴山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正在抽煙呢。


    “你幫他點的煙?”秦時月衝守衛問道。


    守衛疑惑道:“是啊,姚隊說允許他抽煙。”


    “把門打開。”秦時月寒著臉命令道。


    守衛急忙打開了門,秦時月走了進去,盯著戴山注視了一會兒。


    然後走過去一把奪下戴山手裏的煙扔在地上用腳狠狠碾滅,又一把抓起了床上剩餘的半包煙,氣憤道:“從今以後你沒好日子過了。”


    戴山一臉驚訝的坐起身來,疑惑道:“怎麽回事?昨晚我們聊的不是很愉快嗎?”


    秦時月怒道:“戴山,你少裝腔作勢,你以為你那點小把戲就能阻止我嗎?我要把你所有的女人和私生子一個個都挖出來,一分錢都不會給他們留下。”


    戴山盯著秦時月沒出聲。


    秦時月喘了一會兒,轉身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戴山忽然說道:“你等等。”


    秦時月猛地轉過身來,怒視著戴山問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戴山幹笑了一聲,說道:“我昨晚忽然又想起了一點事情,正想向你匯報呢。”


    “說。”秦時月怒斥道。


    戴山說道:“可能是因為時間太久了,我投資的一些錢都記不起來了,昨晚提到了你爸的醫院,我忽然當年也投資過三千萬呢。”


    秦時月楞了一會兒,哼了一聲道:“這麽一大筆投資你會忘記?昨晚怎麽沒說?”


    戴山擺擺手說道:“我忘記的不是在你爸醫院投資這件事,而是一時確實想不起來是以誰的名義投的這筆錢,你知道,我不可能以自己的名義入股吧。”


    秦時月盯著戴山冷冷問道:“這麽說現在想起來了?”


    戴山點點頭,說道:“想了一晚上,終於想起來了,這個代我持股的人名叫康健,不信你去查查,保證有這麽一個股東。”


    “這個康健是幹什麽的?”秦時月冷靜地問道。


    戴山搖搖頭,說道:“誰知道是幹什麽的?可能隻是個影子吧。”


    頓了一下,又說道:“這一晃都快十年了,這筆錢利滾利應該翻個一兩倍了吧,我承認這筆錢就是贓款,你把這筆錢追繳回來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你當年怎麽會想到投資我父親的醫院?你們應該不認識吧?”秦時月問道。


    戴山笑道:“我跟秦川自然沒有打過交道,記得當時好像還是趙卓出麵介紹的,實際上趙卓的家族在你父親的醫院肯定也有股份,隻是不清楚股權在誰的名下。”


    “你還知道有哪些人在我父親的醫院有股份?”秦時月問道。


    戴山搖搖頭,說道:“我這人不喜歡多管閑事,你是警察,如果想知道的話並不困難,隻是你不會真的去查你父親的醫院吧?”


    秦時月盯著戴山呆呆楞了一會兒,然後一言不發地出了門,在回辦公室的路上覺得雙腿有點發軟,不過,坐在辦公室裏沉思了一陣之後,最後還是打算分局見朱天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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