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斌見兩隻警犬好像一直都處於興奮狀態,不停地想掙脫牽狗的警察,他好像有點警覺,衝牽警犬的警察說道:“讓它走。”


    隻見兩隻警犬把鼻子貼在地上一邊嗅,一路走進了道士們居住的生活區,幾個警察跟在後麵,最後被警犬帶進了最裏麵的一個房間,警犬顯然嗅到了什麽,還是不停地嗚嗚叫著,似乎想掙脫牽引。


    欒斌衝跟進來的明陽道長問道:“這個房間住著什麽人?”


    明陽道長說道:“就是本觀的道士。”


    欒斌說道:“你馬上把他叫來。”


    不一會兒,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道士走了進來,欒斌先盯著他打量了一會兒,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老道楞了一下,說道:“你是問我的道號還是俗家的名字?”


    欒斌楞了一下,問道:“你一直都住在這個房間?”


    老道士點點頭,說道:“我在這個房間已經住了快二十年了。”


    站在一邊的刑警隊隊長趙誌剛說道:“欒隊,他沒撒謊,我認識他,他確實在道觀裏待了幾十年了。”


    欒斌遲疑了一會兒,問道:“這幾天還有什麽人在這個房間住過?”


    老道士猶豫道:“還住過一個道友。”


    老道士猶豫道:“前天就離開了。”


    “去哪兒了?”欒斌急忙追問道。


    老道士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欒斌看看一邊的明陽道長,奇怪道:“怎麽會不知道?道士出門難道你跟你打招呼嗎?”


    明陽道長不慌不忙地說道:“他不是本觀的道士,而是慕名而來的道友,隻是在這裏小住了幾天,我隻知道他是來自外省的一座道觀。”


    “什麽道觀,這個人叫什麽名字?”欒斌追問道。


    明陽道長地說道:“好像是一個名叫棲霞宮的小道觀,沒什麽名氣,這位道友道號鬆月道人,我們這裏長年都有外地的道友前來交流或者歇腳,去留自由,我們也不會多打聽。”


    欒斌疑惑道:“道士難道沒身份證嗎?”


    明陽道長笑道:“道士的身份證就是道士證,如果不看道士證的話,我也不會知道他的來路了。”


    欒斌怔怔楞了一會兒,衝老道士問道:“你們既然住在一起,他跟你說過什麽了嗎?”


    老道士遲疑了一會兒,說道:“無非是閑聊罷了。”


    欒斌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翻到韓壽的照片湊到老道士麵前說道:“你仔細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老道士湊過來看了好一陣,搖搖頭說道:“不是這個人。”


    欒斌說道:“你確定?”


    老道士點點頭,說道:“確實不是這個人。”


    明陽道長也湊過來看了一下,神色微微一變,驚訝道:“哎呀,這好像是韓居士。”


    欒斌一臉狐疑道:“怎麽?你認識他?”


    明陽道長點點頭,說道:“我確實認識他,並且很熟,他是個中醫,早年常來道觀跟我師傅討教醫術,不過我也有很多年沒見過他了。”


    頓了一下,疑惑道:“他出什麽事了嗎?”


    欒斌反問道:“怎麽?難道你不知道他出什麽事了?”


    明陽道長搖搖頭說道:“我怎麽會知道?我都幾年沒出過門了。”


    “你也確定鬆月道上不是這個人?”欒斌問道。


    明陽道長搖搖頭,說道:“確實不是,如果是韓居士的話我怎麽能不認識呢?道觀裏的道士都見過鬆月道長,你不信可以把照片拿去給他們看看。”


    欒斌看看兩隻警犬,隻見警犬雖然坐在地上,可嘴裏卻嘶嘶有聲,於是衝牽狗的警察說道:“讓它繼續搜索。”


    警犬出了門之後又四處嗅嗅,好像又嗅到了什麽,快速朝著院子的西側跑了過去,那裏有一個月亮門,出了門之後是一條小路,好像平時沒多少人走動。


    欒斌不停地催促道:“不要拉著,放開跑。”


    警犬起初很興奮,沿著小路一邊嗅一邊跑,可後來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在一邊小樹林裏似乎迷失了方向,隻是在樹林的周邊來回打轉。


    欒斌帶著警察進入小樹林搜索,可最終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而警犬似乎也安靜下來了,坐在地上吐著舌頭直喘。


    欒斌把趙誌剛拉到一邊,低聲道:“從警犬的反應來看,似乎嗅到了嫌犯的氣味,否則不會這麽興奮。


    你馬上給楊局打電話,讓他派人增援,我們要立即封鎖周邊地區,對道觀以及周邊地帶展開全麵搜索。”


    半個多小時之後,開元縣公安局局長楊宇海親自帶著刑警隊的人以及各派出所抽調的三十多名警察趕到了青龍觀,並且馬上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遺憾的是並沒有發現嫌犯的行蹤,但鑒於警犬在一個道士的房間似乎嗅到了嫌疑人的氣味,明陽道長和那個老道士自然就成了嫌疑人,最後兩人被帶回縣局訊問。


    搜查現場警犬的異常反應引起了楊宇海的警惕,他生怕嫌犯在開元縣漏網,回到局裏之後馬上布置警力在各路設卡堵截,並且動員各下去派出所在全縣進行摸排,一邊及時向朱天虎做了匯報。


    而秦時月也及時接到了欒斌的電話,雖然她知道警犬也有鼻子失靈的時候,但兩隻警犬同時失靈的可能性不大。


    警犬的反應似乎印證了她的猜測,於是親自帶人於當天下午時分趕到了開元縣公安局。


    “明陽道長和老道士在哪裏,你們審問了嗎?”秦時月在楊宇海的辦公室屁股剛坐穩就問道。


    楊宇海說道:“也談不上審問,畢竟他們還不是嫌疑犯,我跟他們談過,他們堅持之前的手法,那個房間住過的人並不是韓壽,而是雲遊的道士,其他的道士也證實了他們的說法。”


    秦時月質問道:“既然不是韓壽,那個房間怎麽會有韓壽的氣味?那個所謂的鬆月道上肯定是韓壽假冒的。”


    “假冒?”楊宇海疑惑道:“可道觀不少道士都見過鬆月道長,他們在看過照片之後證實並不是韓壽。”


    秦時月盯著楊宇海說道:“楊局長,你恐怕對韓壽這個人還不太了解,實際上他也算是毛竹園的人,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毛竹園的麵具。”


    楊宇海驚訝道:“怎麽?你的意思是韓壽戴著麵具騙過了道觀裏的人?”


    秦時月哼了一聲道:“騙過?騙過道觀的一般道士有可能,但我懷疑明陽道長和那個老道士恐怕是明目張膽地包庇嫌犯。”


    楊宇海疑惑道:“這個不大可能吧?明陽道長說鬆月道長持有外省棲霞宮的道士證,據我所知道士證要經過宗教部門和道教協會的批準才能取得資格。”


    秦時月打斷了楊宇海的話,說道:“韓壽倉促逃跑,簡直就是喪家之犬,他哪來的道士證?這也隻是明陽道長的一麵之詞,難道你見過鬆月道長的道士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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