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新年把餘小曼抱進臥室的時候,在寧安市的秦時月接到周興海打來的電話,說是馬達縣的秘密偵查員發現陳正明的度假村今天上午有異動。


    秦時月最擔心的是陳正明在警方動手之前突然逃跑。


    好在周興海說他的偵查員已經使用無人機進行了跟蹤,而陳正明也隻是去山裏麵轉悠了一圈,眼下已經回到了度假村。


    秦時月這才鬆了一口氣,讓周興海馬上把無人機拍攝的視頻傳給於歡,並且讓馬達縣方麵對陳正明的一舉一動進行嚴密的監視,絕對不能讓他離開警方的視線。


    剛結束跟周興海的電話,辦公室的房門就打開了,隻見朱天虎推門走了進來。


    秦時月意外道:“朱局,你怎麽來了?”


    朱天虎的心情好像不太好,隻見他眉頭緊鎖,也沒有回答秦時月的問題。


    而是先關上了房門,然後在沙發上坐下,點上一支煙悶頭抽了幾口,這才抬頭問道:“抓捕陳正明的行動準備的怎麽樣了?”


    秦時月疑惑道:“抓捕方案已經製定好了,可一些細節還需要推敲,你知道這次行動不能泄露一點風聲……”


    朱天虎打斷了秦時月的話說道:“你要的十個人我已經從開元縣和吳中縣公安局挑選好了,他們今晚就能在能全部到位。


    我看這件事不能再等了,如果徐榮軍的案子再找不到突破口的話,我就沒有理由繼續審查下去。


    昨天祁振華又給王局打了電話,他再給我們兩天時間,要麽拿出徐榮軍的犯罪證據,要麽放人。”


    秦時月楞了一會兒,憂慮道:“朱局,就算我們今晚就抓了陳正明,難道你還指望他會馬上把徐榮軍供出來?


    如果陳正明真的是殺害姚鵬的凶手的話,他犯的就是死罪。


    做為一個當過警察的人,陳正明心裏很清楚,就算他主動交代也保不住這條命,頑抗到底反而還有一點希望,所以他絕對不會輕易開口。”


    朱天虎擺擺手,說道:“我沒有指望你在短時間之內撬開陳正明的嘴,但陳正明和徐榮軍是老搭檔。


    而徐明榮和陳正明也來往密切,兩個人在姚鵬的案子上都有重大嫌疑,隻要抓捕了陳正明,肯定能給徐榮軍帶來巨大的壓力。


    而祁振華也沒有道理再逼著我放人,就算放人也必須等到陳正明的案子有個結果,這樣一來我們就爭取到了時間。”


    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猶豫道:“那起碼也要一個星期的時間,陸威需要跟他的團隊成員熟悉一下,討論一下行動的具體細節……”


    朱天虎擺擺手,打斷了秦時月,說道:“我等不了一個星期,我再給你兩天的時間。”


    秦時月總覺得朱天虎今天有點不對勁,他一向都是很沉穩的人,可今天卻顯得很急躁,不禁疑惑道:“朱局,難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朱天虎悶頭抽了幾口煙,最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因為沒有時間了。”


    秦時月心中一動,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朱天虎抬頭看了秦時月一眼,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我已經得到消息,王局可能很快就會回省廳工作。”


    秦時月驚訝道:“這麽突然?王局來了沒幾天,怎麽又要回去了?”


    朱天虎氣哼哼地說道:“我也沒想到王海江隻是到此一遊,不過,肯定是有人背後對他捅刀子。


    他老婆和顧百裏那點事被人抖落出來了,再加上他自己也有什麽把柄被人抓在手裏,這一次沒有處理他也算是萬幸了。”


    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試探道:“那你是否有機會接替王局的位置。”


    朱天虎盯著秦時月注視了一會兒,反問道:“你覺得有這種可能性嗎?自從我著手調查人皮麵具的案子之後這種可能性就不存在了,何況現在又得罪了徐榮軍背後的人。”


    秦時月好一陣沒出聲,最後低聲道:“朱局,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懷疑這一切都跟祁局有關?甚至懷疑他是徐榮軍的保護人,這些年他可是非常器重你,對你的工作也很支持。”


    朱天虎緩緩搖搖頭,說道:“我是警察,沒有證據的事情不會亂下結論,我現在關心的是誰會接替王局的工作,據說省委楊副書記上個禮拜來過寧安市。”


    “楊副書記?”秦時月驚訝道。


    朱天虎擺擺手,說道:“先不說這些,我說的也隻是小道消息,眼下也不可能肯定,不管誰來當這個局長,難道還會公開庇護罪犯?”


    秦時月怔怔楞了一會兒,疑惑道:“你畢竟是祁局的老部下,你們以前幾乎無話不說,為什麽現在就不能找他開誠布公地談談呢?”


    朱天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無話不談?我們談的都是跟案子相關的話題,他現在是市委副書記,常務副市長,又不直接主管公安工作,我找他談什麽?”


    頓了一下,又氣哼哼地說道:“實際上我確實去找過他,但他居然跟我擺架子,說是讓王海江向他匯報,這意思分明是說我沒資格直接向他匯報工作。”


    秦時月驚訝道:“不會吧?”


    朱天虎哼了一聲道:“其實,我倒不認為他升了官之後跟我故意擺譜,而是他不願意跟我同流合汙,他想跟我劃清界限,或者是……”


    “或者是什麽?”秦時月問道。


    朱天虎盯著秦時月注視了一會兒,說道:“或者是他不希望我繼續調查人皮麵具的案子,起碼他對我調查徐榮軍有意見,當然,目前我確實也拿不出徐榮軍的犯罪證據。”


    秦時月猶豫道:“禁止我們調查人皮麵具的案子也不是祁局一個人,實際上省廳也不希望我們插手這個案子。”


    朱天虎點點頭,說道:“所以,但願祁局隻是出於官場上的複雜關係在思考問題,而不是出於個人目的有意阻撓我們調查案子,這是兩個概念。”


    秦時月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盯著朱天虎說道:“朱局,不管你說什麽,但我知道你心裏實際上在想什麽,你是不是指望搞定徐榮軍就能扯出他背後的人物?”


    朱天虎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們在一起工作了這麽久,有些事難免彼此心知肚明,但有一點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是對事不對人,我也希望你能做到這一點。”


    秦時月似乎從朱天虎“心知肚明”四個字中聽出了弦外之音,臉上不禁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正自尷尬,幸好於歡一頭闖了進來,猛然看見朱天虎坐在那裏,楞了一下,說道:“哎呀,我不知道朱局在這裏,我等一會兒再來。”


    秦時月嗔道:“有什麽事就說,難道對朱局還要保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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