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河軍從車裏麵拿了手電筒,打開照照,隻見顧雪已經移到車跟前靠著車門坐著,洋洋蹲在身邊,看樣子起碼暫時無大礙。


    於是說道:“表姐,我們還是先報警吧?這裏距離永昌鎮並不太遠,警察半個來小時就能趕到。”


    顧雪還沒有說話,洋洋忽然說道:“先不要報警,你先去看看那輛車裏麵的人是死是活,先搞清楚這輛車的車主是什麽人,如果需要搶救,那時候再報警。”


    譚河軍遲疑了一會兒,覺得洋洋說的也有道理,於是說道:“那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我下去看看。”


    沒想到洋洋站起身來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顧雪阻攔道:“哎呀,你去幹什麽?”


    洋洋也不理會顧雪的阻攔,當先往斜坡走去,譚河軍隻好用手電照著跟了下去。


    兩個人沿著斜坡走了十來分鍾才來到了溝渠的旁邊,通過手電光看清楚那輛黑色的轎車頭朝下歪倒在溝渠裏,並沒有看見有人從車裏麵出來。


    “看來都掛了。”洋洋嘀咕道,說完,忽然注意到了車尾的牌照,疑惑道:“這是寧安市的車。”


    譚河軍用手電照照牌照,果然是寧安市的車牌,不解道:“寧安市的車這麽晚了怎麽會跑到山溝溝裏來。”說完,朝著車窗照照,隨即吃驚道:“哎呀,車裏麵好像還不是一個人呢。”


    洋洋站在溝渠邊左右查看了一下,驚訝道:“你看,那裏好像躺著一個人。”


    譚河軍急忙過來用手電照照,果然發現距離車頭方向兩三米的地方撲著一個人,應該是男人,隻是一動不動,看不出是否還有生命特征。


    “肯定是從車裏麵甩出來的。”洋洋說道。


    譚河軍把手電遞給洋洋,說道:“你幫我照著,我下去看看。”


    這條溝渠好像挖好時間不長,還沒有來得及放水,隻見車窗上的玻璃幾乎都已經破碎脫落,譚河軍先走過去查看那個撲倒的男人,大著膽子把男人翻了過來,然後把手指頭伸到他的鼻子底下試探了一下,又在脖子根部試探了幾下。


    “還有氣嗎?”洋洋問道。


    譚河軍遲疑道:“好像已經死了。”


    洋洋晃動了一下手電,說道:“看看身上有沒有證件之類的東西。”


    譚河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蹲下身子開始翻找,由於是夏天,男人身上隻有襯衫和褲子,所以譚河軍先在一個褲子口袋裏掏了一會兒,隻掏出一串鑰匙。


    最後猶豫了一下,又試探性地在另外一隻褲子口袋上摸了一下,忽然摸到口裏好像有個硬物,並且還挺大,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稍稍遲疑了一下,譚河軍大著膽子伸進口袋把東西掏了出來,仔細一看,嘴裏不禁吃驚地“啊”了一聲。


    洋洋急忙道:“怎麽?活過來了嗎?”


    譚河軍站起身來,舉著手裏的東西衝著洋洋驚恐道:“這個人口袋裏有把手槍。”


    “啊,手槍?”洋洋用電筒照著譚河軍手裏黑乎乎的東西,顯然也吃了已經,隨即急忙道:“趕緊看看車裏麵的人是否還有人活著,我看裏麵最少有兩個人。”


    譚河軍似乎有點膽怯,站在那裏沒動,洋洋催促道:“哎呀,別墨跡了,把槍扔上來,我知道怎麽用,不會有事的。”


    譚河軍隻好把手槍扔了上來,洋洋拿起手槍端詳了一會兒,隨即哢嚓一聲子彈上膛,說道:“居然還是陸四式,你這下麻煩大了,配這種槍的基本上都是公安局的領導。”


    譚河軍驚懼道:“你的意思是這些人是寧安市公安局的?”


    洋洋揮動著手槍說道:“我怎麽知道?你最好能從他們身上找到證件,趕緊去,再磨蹭就天亮了,我還有大事要辦呢。”


    譚河軍一聽洋洋居然還有心思辦大事,頓時也顧不了這麽多,走過去試圖拉開車門。


    可接連試探了幾次,每一扇車門好像都被卡死了,根本打不開,沒辦法,他隻好把半個身子從車窗爬進去,借著洋洋手電筒的光亮終於看清楚了車裏麵的情形。


    隻見車前部的司機位置上歪倒著一個男人,腦袋朝下,兩條腿卻在後座的夾縫中,儀表盤上已經沾滿了血跡,不用查看就知道是腦部受了重傷,多半已經沒氣了。


    而後座上的一個男人根本不用查看就知道根本沒救了,並且死狀有點嚇人,他的大半個身子還在車裏麵,但腦袋卻在車窗和溝渠的之間。


    由於劇烈的撞擊,整個腦袋幾乎撞扁了,一張臉歪曲的令人恐怖,而車外麵的那個人,看樣子原本應該是坐在副駕的位置,在車禍發生的時候要麽是被甩出了車窗。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打開車門試圖跳出去,因為那扇車門雖然閉合著,但卻有一道明顯的縫隙,應該是車頭栽入溝渠的時候關閉的。


    汽車裏麵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譚河軍長這麽大也沒見識過這種慘狀,一時還哪裏敢去碰屍體?再說兩個男人身上都穿著t恤,褲子也很薄,也裝不了什麽東西。


    不過,隨即他瞥眼看見副駕的地上扔著一個皮包,猜想如果有證件的話多半在這個包裏麵,急忙把皮包抓在手裏,然後把腦袋從車窗裏麵探出來換了幾口氣。


    洋洋問道:“找到證件了嗎?”


    譚河軍揮揮手裏的皮包,然後朝著洋洋扔了上來,說道:“應該在包裏麵,車裏麵還有兩個男人,應該都死了。”


    洋洋身手接住了皮包,說道:“死活可不能說應該,你必須搞清楚他們是否真的沒氣了。”


    譚河軍扭頭朝著車裏麵看看,確實不想去試探兩個血肉模糊的男人的脈搏和鼻息,猶豫道:“肯定死了。”


    洋洋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用手機把他們都拍下來。”


    譚河軍楞了一下,不明白洋洋此舉有什麽用意,可隨即覺得似乎應該這麽做。


    於是急忙掏出手機在車裏麵胡亂拍了幾張,又來到剛才帶槍的那個男人身邊,對著他的臉拍了幾張,然後找了一個稍微淺一點的地方爬出了溝渠。


    問道:“你找到證件了嗎?”


    洋洋身手舉起一把手槍,說道:“你看,皮包裏也有一把手槍,但這把可是五四式,也是警用手槍。”


    說完,又從包裏麵拿出好幾疊現金,說道:“還有幾萬塊錢,再也沒別的東西,連身份證都沒有。”


    譚河軍驚懼道:“難道他們真的是寧安市公安局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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