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同四大貝勒帶著人馬,以赫圖阿拉城為中心向四個方向展開搜索,直至黃昏仍無所獲。攥緊手中的韁繩,心在劇烈地跳動著,陣陣惶恐自心底湧出,他清楚地知道多爾袞必是被仇敵擄走了。


    緊蹙著眉心抬眼看向天空中盤旋的蒼鷹,低喃道:“多爾袞你在哪裏?千萬不要出事,等著八哥,八哥一定會找到你的!”眼中呈現出堅定之色,收回目光低沉著聲音喝道:“不要停下,繼續向前搜索!”


    阿巴亥抱著自己兒子的戎裝不住地哭泣著,手中的絲帕被浸濕一次又一次,心已碎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兒子的笑聲!突地站起身環顧著四周,可卻獨獨找不到愛子的身影,低頭看向懷中的戎裝,剛剛還穿著他出門狩獵的兒子,此時卻生死未卜。


    “阿巴亥!”□□哈赤走進門看到泣不成聲的阿巴亥,眼中露出憂慮之色,抬步來到她的身邊將人輕攬入懷,輕聲勸慰道:“我已經派四大貝勒出城搜尋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我們的兒子找到的!”


    “汗王,多爾袞會平安回來的是不是?!”阿巴亥雙手緊緊抓著□□哈赤的手,用充滿期望的目光注視著他,他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此時此刻她除了依靠她的男人,她別無它法。


    “會的,阿巴亥我向你何證,我一定會把多爾袞平安帶到你麵前的!”□□哈赤捧起阿巴亥滿是淚痕的臉堅定地說著,膽敢向他□□哈赤挑釁的人,隻有死路一條,建州女真的鐵騎會踏平他的家園,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眼中含淚,將頭靠在□□哈赤寬闊的臂彎裏,唯有這樣才能讓她稍稍感到一絲的安心,她的汗王會想盡辦法去尋找他們的兒子。多爾袞,額娘的好孩子你現在在哪裏?快回到額娘的身邊吧!心中反複呐喊著,阿巴亥腦中浮現出的是兒子一張張燦爛的笑臉。


    呼呼的夜風在車外呼嘯而過,身體被繩索捆綁的結結實實,他活像個粽子。唇邊扯些一抹苦笑,這幫家夥還真看的起他,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能做些什麽呢?至於如此大張旗鼓地捆著他嗎?


    試著活動一下身體,全身都麻麻的酸痛不已,透過馬車的縫隙向外看去,他發現馬車似乎是朝科爾沁的方向行進,可是又不是皇太極帶著他走的那條路。這些人究竟要帶他去哪?!抓他的目地又是什麽?一連串的疑問在腦中盤旋著,卻又得不到答安,每日除了三餐有人打開馬車給他送飯外,這個被封閉的空間就不會再開啟。


    長長地歎了口氣,阿瑪和額娘一定派人四處找他吧,現在他最放不下心的就是額娘,額娘要是知道他失蹤了一定會悲痛不已!還有阿濟格會不會受到阿瑪懲罰?!苦澀一笑,看了看身上的繩索就算現在放他走,他都走不出這片草原,前麵等著他的是什麽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從他被抓住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五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他有了愛他的阿瑪、疼他的額娘、可愛的弟弟、寵溺他的哥哥,這一切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赫圖阿拉城


    皇太極坐在院中,手中拿著酒壺一杯接一接杯地喝著酒,他的心裏煩悶不已。已經過去這麽多天可是搜尋多爾袞的事情卻沒有任何的進展,死死抓著酒壺他真是悔恨不已,若不是他的疏忽他的多爾袞也不會被人擄走。


    哲哲遠遠地注視著皇太極,她隱隱的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慌,她清楚地知道,在這個男人的心裏她一點位置都沒有。眼簾微垂,放在胸前的手輕輕握緊,生為科爾沁的格格她沒有選擇丈夫的權利,她們是政治的犧牲品,是兩個部族用來結盟的工具。


    也曾幻想著擁有一個完全屬於她的男人,可如今看來她的夢想太過天真,他的男人雖然表麵上對她溫柔,可在他的內心裏卻不曾留給她位置。唇邊浮現出無奈的苦笑,這便是她的命,在出生時便已注定的命運,而她也早就默默地接受了這一切,因為她的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結合!


    拉起裙擺緩緩來到皇太極的身邊,伸手拉住他手中的酒壺輕聲勸慰道:“貝勒爺,別再喝了。你這樣自虐下去又有何用?何不早些歇息明日再出去尋找多爾袞的下落!”


    皇太極抬起頭看向麵前溫潤如水的女人,唇角勾起些許的笑意,“哲哲,坐下陪我說說話吧!”心痛不已卻又無處述說,為何多爾袞會讓他如此的牽腸掛肚。反複在腦中問著自己,可卻始終得不到答案,從他見到多爾袞的第一眼起,他就被那個可愛的小家夥所吸引,燦爛的笑容,俏皮的模樣是那樣討人喜愛。


    哲哲欠身而坐,掰開皇太極緊握酒壺的手,將酒壺放到桌子上,“貝勒爺,我知道你疼愛多爾袞,正因為如此你才要更加的愛惜自己的身子,若是你再病倒了那多爾袞又該怎麽辦?!”


    “哲哲你有沒有後悔嫁給我?”皇太極抬眼看向麵前勸慰著自己的女人,突然間他覺得心裏酸酸的,自從多爾袞失蹤後他就把她給拋到一旁冷落了許久。


    “後悔?!”哲哲唇邊露出淡淡的笑,柳眉微挑迎上皇太極的目光,“科爾沁的姑娘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我既然嫁了你那便是你的女人,無論今後發生什麽,哲哲都不會後悔跟了貝勒爺的!”


    皇太極緊蹙著眉心,緩緩低下頭輕聲說道:“去睡吧,天已經晚了!”他覺得有些無地自容,如此好的一個女子,他卻不肯給與他一點點的愛,他真的是太自私了。


    “好!貝勒爺也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出城!”哲哲站起身剛要離去之時回頭看向皇太極,“貝勒爺何不到城中打探一下,看看最近有沒有外族人來赫圖阿拉城!”


    哲哲的話音剛落,皇太極的眼中閃現出一絲的異彩,“對啊,我怎麽忘了!”突地站起身拉起哲哲的手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哲哲,多虧你提醒我,我真是急昏了頭,我現在就派人去打聽。”


    “嗬嗬,貝勒爺現在是深夜去哪裏打聽呢?總要等到天亮的啊!”哲哲柔柔一笑看向麵露喜色的皇太極,她的心裏裝著的全部是這個男人,隻要他高興便好。


    察哈爾拉夫城


    額路巴裏帶著一位老者走進,徑直來到林丹的麵前,低聲說道:“汗王,這位就是厄魯特部的米南分格吉醫生!”


    林丹抬眼仔細地打量著麵前的老者,微皺著眉詢問道:“米南分格吉醫生,我父汗死的蹊蹺,我聽聞你能識別百毒,所以特地將你請來,希望你能幫我找出我父汗的死因!”


    “汗王可否將當時的情況描述一下!”米南分格吉恭敬地說道。


    “我父汗一直身體都十分的好,可是突然有一天就暴斃而亡,表麵上口鼻五官都沒有出血,身上的皮膚也沒有發黑變紫,可是我卻覺得我父汗的死不像是自然死亡!”林丹將父親的死狀大體上描述一遍。


    米南分格吉略微思考了片刻說道:“有一種□□名叫七步倒,是用長白山上生長的虛蛇草,經過熬煮後製作出來。這虛蛇草全身有毒,把它放在水裏煮,水沸後三次後,取出草,再熬汁水,熬到濃時,晾幹便成白色粉末,這便是七步倒的□□。但是,人服了這七步倒後,口鼻會出血,全身變紫,容易識別是中此毒致死。若把這七步倒的白色粉末,再用草藥毛落英的漿水一拌,其藥毒性仍在,隻是人被毒死後不會再出血和變紫的現象。”(1)


    林丹聽完米南分格吉的話,突地從王位上站起,雙眼瞪大緊緊盯著他詢問道:“那我父汗是不是有可是中了此毒致死的呢?”


    “聽汗王的描述,很像是中了此毒,不過沒有親眼所見還是無法確定!”


    “那日我見父汗的唇角有水漬,我用手帕擦了擦,我一直覺得事出蹊蹺便將那手帕一直保存起來,你是否可用此物來驗證呢?!”林丹滿眼期望地看著米南分格吉。


    “那自是最好了,將此物用清水浸泡半個時辰,然後放條活魚進水中便知道結果了!”


    林丹迫不及待的叫來侍女,按照米南分格吉所說準備妥當,半個時辰過後當他們將一條活魚放入水中後,不多時魚便翻白死了,而魚身上卻一如活著時般光亮,完全沒有中毒的症狀。


    “汗王,這更足以證明老汗王是中了此毒!”米南分格吉指著漂浮在水中的死魚肯定地說道。


    “有勞醫生遠道而來,額路巴裏帶醫生下去休息吧!”林丹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手死死地抓著王座的,果然被他猜中了。他一定要替自己的父汗報仇,臉上露出猙獰可怖的狠笑,突地站起身朝門外低喝道:“來人,去請速爾幹內額娘,再把雜裏雜木師傅也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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