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元生看到趙烈文的表情,明白趙烈文對他恨之入骨。


    但是,他卻沒有辦法。


    既然選擇了站在桂良一邊,就必須全力幫助順福,這對他有好處。同時,莫元生心中暗暗著急,若是沒有援兵,他必死無疑。


    趙烈文盯著莫元生,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緩緩說道:“莫元生啊莫元生,既然你還要狡辯,我讓你心服口服。來人,帶證人上來。”


    話音落下,士兵又帶上來了一個百姓。


    趙烈文沉聲道:“堂下何人?”


    百姓恭敬的回答道:“回稟大老爺,小民叫做周培。”


    趙烈文說道:“關於周氏一案,把你知道的情況全部說出來。”


    周培應了一聲,朗聲說道:“回稟大老爺,順福前往周家的那一日,恰巧我經過周家。當時,順福看到我盯著他,還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讓我滾開。我當時害怕,不敢停留,所以趕緊就避開了順福,離開了周家。我知道順福是一個好色的人,而且順福為人霸道蠻橫,進了周家肯定不會有好事,所以我又悄悄的回來。沒過多長時間,周剛的家裏麵傳來了周氏的尖叫聲,以及周氏丈夫周剛的慘叫聲。後來,周氏就被**了。”


    說到這裏,周培撲通一聲跪下來,惶恐的說道:“大老爺,我不是知情不報,而是害怕順福報複啊。我隻是一個小百姓,無權無錢,家裏還有父母妻兒要供養,哪裏敢去揭發這件事,根本不敢說話的,請大老爺饒命。”


    趙烈文指著順福,繼續說道:“周培,你確定真的是他麽?”


    周培盯著順福,連連點頭道:“是,是,就是他。”


    順福一臉驚恐之色,心中也開始害怕了。


    沒想到,這裏又來一個證人。


    並且,這個人他的確是見過的,是殺人那一日見到的。


    莫元生心中暗道不妙,他站出來,再一次說道:“趙院長,周培說見到了順福少爺?難道就真的見到了嗎?口說無憑啊!若是如此,我也可以隨便的找一個人說見到了當日的情況,是周氏主動勾引順福少爺,而不是順福失手殺人。”


    事實上,目前誰都能看出來順福的確見到了周培,而且順福也殺了人,但莫元生卻一個勁兒的詭辯,這讓大堂外圍觀的百姓都暗暗喝罵。


    順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連忙說道:“對,對,是這樣的,我沒見過周培。”


    趙烈文冷聲說道:“沒見過麽?既然你不說出當日的事情,那我隻能對你用刑。我記得,刑罰有用竹簽戳手指頭的,還有用燒紅了的鐵塊烙印在身上的,甚至還有把布滿了鋼釘的鐵板放在地上,讓犯人在鐵釘上翻滾等等。我相信,隻要你一一嚐試一下,會招供的。”


    順福愣住,嚇得身子都開始顫抖了起來。莫元生剛想插嘴,又看到趙烈文目光正盯著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眼中如狼般凶狠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栗。


    莫元生咽了口唾沫,閉嘴不言。


    趙烈文看向順福,沉聲道:“順福,還是不如實招來?”


    順福連連搖頭,不說話。


    趙烈文大手一揮,站在大堂中的衙役立即把用刑的工具搬上來。


    一個個刑具擺在了大堂中,順福直接懵了,一屁股就癱軟在地上,惶恐的說道:“別用刑,我說,我什麽都說。對,是我見周氏姿色不錯,想把周氏占為己有。隻是,我對周氏動手的時候,被周氏的男人看到,然後周氏的男人提著菜刀來殺我,最後被我殺了。殺了人後,我還占有了周氏,才離開了周家。”


    順福一臉惶恐之色,說道:“趙院長,我什麽都說了,隻求你放我一次。我回去後,一定會在姑姑麵前替你說好話的。”


    趙烈文冷聲道:“讓他簽字畫押!”


    士兵讓順福簽字畫押,莫元生的一顆心已經沉到了穀底。


    到這時候,桂良家的人怎麽還沒來呢?


    一旦趙烈文執行死刑,一切都晚了。趙烈文盯著順福,沉聲道:“順福,你殺死周剛,玷汙周氏,還導致周氏在牢房中自殺。在你被抓捕後,一度拒不認錯,還態度惡劣,不承認犯下的罪行,罪加一等。依照最高法院的刑罰規定,判處你死刑!”


    “不,不要啊!”


    順福臉色蒼白,連連求饒。


    趙烈文不為所動,而莫元生的心中已經冰冷無比。


    “趙院長,請手下留情!”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走了進來。這女子進入大堂後,欠身行禮,說道:“趙院長,總統夫人讓我來傳話,請您高抬貴手,放順福一次。”


    趙烈文鐵青著臉,嗬斥道:“此人假傳總統夫人的話,給我轟出去。”


    顯然,趙烈文是為了保全芷蘭的麵子,所以才這麽說的。


    但女子卻不這麽想,他大聲道:“趙院長三思。”


    趙烈文哼了一聲,沉聲說道:“別說三思,就是九思也是一樣的結果。別說你來,就算是總統夫人親自來見,也是一樣的結果。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話雖然有些粗,但順福殺死周剛,玷汙周氏,導致周氏自殺,使得圓滿的家庭四分五裂,如此罪惡行徑,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女子聽後,心知真的遇上了硬石頭。


    當女子眼見士兵走來時,在大堂外又走來一個女子。


    此人,赫然是芷蘭。


    她不急不緩的走進來,朝趙烈文行了一禮。趙烈文見到總統夫人前來,自然不能繼續端坐著不動,他站起身行禮,派人給芷蘭搬來凳子,才說道:“夫人,我正在處理公務,恕我不能招待。若是夫人有事,請夫人稍等片刻,先行前往後院歇息。”


    芷蘭說道:“趙院長,我來的目的很明確,請您放過順福一次。”


    趙烈文擺手道:“剛才的話,想必夫人已經聽見,此事不可能放過順福。夫人是明白道理的人,應該明白哪些事情該做,哪些事情不該做。”


    芷蘭麵色一變,趙烈文是在教導她啊!


    好大的口氣!


    芷蘭想說話的時候,大堂外傳來了洪亮的聲音:“說得好,身為總統夫人,就該明白哪些事情該做,哪些事情不該做。每個人,都該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一句話,芷蘭臉色大變。


    趙烈文眸子中閃過一抹欣喜,他不用夾在中間為難了。


    ps: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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