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定格在017年1月1日!


    正義網驚爆一則新聞——“江南省普安市副市長唐一天從國豪酒店三十九層跳樓自殺,自殺現場更驚現半躶女人一同殞命!據死者家屬馬小雅透露,死者生前患有抑鬱症,近期巡查組來江南省徹查‘紅樓案’致其工作壓力過大......”


    這則消息一出,當即在普安市政壇掀起一陣驚濤駭浪,眾多機關幹部針對此事的議論一時間沸沸揚揚鋪天蓋地:“唐副市長得了抑鬱症?他那麽樂天達觀的個性怎麽可能得抑鬱症?奶奶的,這個玩笑開的也太大了吧!”


    “這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那半躶女人到底什麽鬼?唐副市長現在人都沒了還有人要處心積慮汙蔑他?”


    “還他娘什麽巡查組來江南,又把‘紅樓案’搬出來混淆視聽?誰不知道唐副市長一向堅決積極態度支持省市紀檢部門徹查‘紅樓案’?”


    ........一時間“嗡嗡嗡”議論聲不絕於耳像是群蜂回巢更像有千萬張男男女女的嘴唇正在不停一開一合,仿佛無處不在的聲音瞬間匯聚成一股強大的聲波湧入耳中令人震耳欲饋,無數張嘴唇中有一張塗抹猩紅唇下有一顆痣的女人嘴唇開合間格外引人注目.......“馬小雅!”


    “馬小雅!”


    一眼看到這張無比熟悉印象深刻的雁形紅唇,唐一天突然聲嘶力竭:“馬小雅,你個王八蛋給老子住嘴!你可把老子害慘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的唐一天半邊臉一陣火辣辣生疼,他本能從床上鯉魚打挺坐起來,衝著坐在床邊的半躶女人質問:“你他麽幹嘛打我?”


    隻說這一句話他就愣住了!


    眼前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初戀女友袁大芳?“怎麽回事?袁大芳今年少說四十多怎麽突然變年輕了?臭表子肯定去韓國整容了!聽說有女人從韓國整容回來連親爹媽都不認識。”


    唐一天心裏正嘀咕,突然感覺耳朵一陣生疼,賤人袁大芳居然順手揪住他一隻耳朵正滿臉怒氣咻咻衝他質問:“你快說!馬小雅是誰?”


    “馬小雅?”


    唐一天腦子裏迅速浮現出一個氣質高雅風情萬種的女人,隻是他不明白,“袁大芳怎麽會突然問起馬小雅?還敢用這副咄咄逼人的口氣?她以為她是誰?”


    唐一天記的很清楚,二十年前年輕漂亮的袁大芳主動跟自己談戀愛時間不長就硬逼自己跟她拿結婚證,當時的自己剛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不諳世事,突然天降美人投懷送抱還以為老天垂憐讓自己交了桃花運?


    萬萬沒想到!


    臭不要臉的袁大芳跟自己談戀愛的時候肚子裏居然早就有了某領導的種?她之所以找上自己完全是為了找一塊遮羞布而已。


    “滾!”


    一想到賤貨袁大芳以前對自己幹的那些缺德事,唐一天對袁大芳沒什麽好臉色,他用力掙脫她的手掌猛喝一聲。


    袁大芳嚇一跳!


    她抬起一雙非常好看的大眼睛滴溜溜盯著唐一天看了半天,又伸出一隻手作勢要摸他的腦門,口中自言自語道:“你怎麽對我這麽凶?剛才還摟著人家不停喊甜心寶貝,怎麽褲子一拎就不認人了?”


    “甜心寶貝?”


    “褲子一拎就不認人?”


    “這他娘都哪跟哪呀?”


    唐一天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勁,他這些年每回見到袁大芳這賤人“前妻”就想到種種不堪往事,比見到蒼蠅還惡心,怎麽可能喊她“甜心寶貝”,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聽她話裏意思自己剛才還跟她啪啪了?那更不可能了!


    以自己如今的地位也算是身居高位,多少年輕貌美的鶯鶯燕燕主動熱情相迎都被自己拒之門外,怎麽可能跟她這種中年婦女糾纏?不,現在的她不是中年婦女,應該算是年輕貌美。


    “嗎隔壁的,這他娘到底怎麽回事?”


    唐一天忍不住心頭一陣疑惑,眉頭微皺掠過堵在麵前“年輕化”的袁大芳那張臉環顧四周,這一看不禁驚呆了!


    在他眼前是一間不足二十平方的民房,房間裏除了窗玻璃是好的其他物件都殘破不堪,抬眼正對是一扇不停從門縫裏往裏透風的木門,左邊有個已經看不清漆麵顏色的老式衣櫥,窗戶底下一張缺了一條腿的書桌用兩塊黃色磚塊墊著......“這不是我剛畢業那年租住的出租屋嗎?”他心裏忍不住暗想。


    立刻有個聲音在他耳邊反駁說,“不對不對!這房子早就拆遷了!你忘了?當時你剛剛提拔為一把手縣長還參加了這塊地拆遷啟動儀式並在儀式上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


    唐一天充滿疑惑的目光不自覺投向書桌上的日曆,當他一眼看到日曆上鮮紅的粗體大字標注了今天的日期,“1997年1月1日”,腦袋裏頓時“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不可能不可能!今天怎麽會是二十年前呢?這他娘到底怎麽回事?難道老子居然......”


    當“重生”這個詞猝不及防出現在唐一天的腦子裏,他原本一片空白的腦袋一下子沸騰起來,最先湧入腦海的畫麵是國豪大酒店三十九樓那個充滿奢華的大包間。


    寒冬臘月的夜晚,大包間裏動輒幾萬塊一瓶的高檔洋酒像是開雜貨店隨便堆放在桌上,包間裏空調溫度特別高讓人熱的隻能穿得住一件薄毛衣,一幫在官場跟自己稱兄道弟多年的“好兄弟”正笑容滿麵跟自己推杯換盞。


    他記得自己當時好像是喝醉了,眼前明亮的燈光像走馬燈開始晃動,於是他衝著這幫兄弟連連擺手說,“醉了醉了不能再喝了!”


    七八個“好兄弟”半開玩笑半認真追著他非要逼他“感情深一口悶”,不知怎的竟把他逼到了酒店包間外的陽台上。


    酒店陽台上的冷風刺激他腦袋稍稍清醒,他恍惚看見幾個“好兄弟”正“齊心協力”把他一條腿往陽台外搬。


    他慌了!當時趕緊衝著“好兄弟”們求饒:“求求你們別玩了!放過我吧!這麽高的樓萬一掉下去我可就沒命了!”


    他聽見有人在一旁透著陰冷的聲音說:“你們還等什麽?難道等紀委的人找上門來請你們喝茶再動手嗎?”


    緊接著,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猛的被這群人像是推翻一張桌子瞬間翻出陽台急速往下直線墜落,刺骨的寒風不停從他單薄的衣領呼嘯湧入,從三十九樓掉落地麵的時間實在是太短太短,他幾乎沒時間多想腦袋已經結結實實砸在酒店一樓堅硬的大理石地麵上.......三十九層樓啊!


    一百多米的高度!


    誰他娘從上麵摔下來能活命?


    可悲的是,—直到臨死前那一刹那他還以為這幫兄弟跟自己開玩笑?想他唐一天這輩子最重情重義到頭來居然會被自己的“好兄弟”合謀害死?這世上最淒慘的一件事莫過於你把別人當兄弟,別人卻把你當傻子!


    淚水,猝不及防從唐一天眼眸中流出來,像是一個滿腹委屈的孩子憋了一肚子的話卻無處訴說,他習慣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被淚水瞬間浸濕的嘴唇。


    “老子又活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哪!”


    “你們這幫畜生!你們這幫沒人性的人渣!你們沒想到老子會重生吧?沒想到老子會回來吧?既然老天憐憫給老子重活一次的機會,老子定要你們這幫無恥至極的家夥血債血償!”


    唐一天顯然太激動了!


    他甚至忘了眼前“年輕化”的袁大芳正瞪著一雙大眼睛盯著自己,看著眼前的男人臉上神情瞬息萬變最後定格在“悲傷”的表情,袁大芳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衝唐一天輕聲問:“你怎麽了?”


    “做噩夢了?”


    麵對袁大芳的關心,唐一天眼神透著明顯的嫌棄,這讓袁大芳心裏不由一涼,她不自覺抬高音量衝唐一天問:“唐一天!你不會打算賴賬吧?”


    “賴賬?賴什麽賬?”唐一天一臉莫名其妙衝她反問。


    袁大芳聽了這話一顆心頓時沉入穀底,她盯上唐一天這個帥哥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年普水縣級機關報道上班的大學生中數唐一天長的最帥,人人都說他長的像春節晚會上唱《冬天裏的一把火》的歌星費翔。


    她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把“費翔”弄上床,讓她驚喜的是小夥子居然還是個沒開過鳴的小公雞?她昨晚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引導入港,沒想到現在“費翔”竟翻臉不認賬?“那可不行!老娘可不能白花這麽多功夫!”袁大芳心裏打定主意。


    “唐一天,既然我已經成了你的人,我就一生一世是你的人,咱們今天去把結婚證領了吧,也就能永遠在一起了。”袁大芳一本正經對唐一天說。


    “領結婚證?我跟你?”唐一天兩眼看向袁大芳,一臉的不可思議。


    電光火石的瞬間,他腦子裏一下子反應過來,可不是嗎?二十年前的今天的確是自己和袁大芳高高興興去民政局領結婚證的日子,確切的說,這一天是自己頭上正式戴上綠帽子,噩夢般的婚姻生活開始的日子!


    唐一天想起往事臉上一寒,衝袁大芳輕蔑看一眼並未搭理,“臭女人還當老子還是二十年前什麽都不懂的愣頭青呢?跟她領結婚證?她也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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