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第一百九十一章、薑後見駕(二章合一)


    隻見這商容見了奉禦官說想要晉見大王,那奉禦官連忙拱手作揖口稱:


    “老丞相!你不是不知道,這壽仙宮乃禁闥所在,此時聖躬寢室,外臣無有聖旨,不得擅自進此。www.tsxsw.COM


    商容見這奉禦官為難,不願牽連他人,再添煩惱,於是點點頭道:


    “我豈有不知?你與我向大王啟奏:就說‘商容候旨。’等大王決定便是,大王如若不許,我轉身即走,必不讓你為難就是!”


    奉禦官見此,知道自己阻攔商容不住,隻好轉身進宮,向帝辛啟奏道:


    “首相商容候旨。”


    帝辛一聽商容在這個時候見自己,心中就有些不喜,但那商容畢竟是三朝老臣,又是首相之尊,而且年紀老邁,來見自己,著時不好不見,就皺了皺眉頭道:


    “那商容何事進內見朕;但他雖是外官,不過乃是三世之老臣,算了就命他進見過。”


    於是下命領道:


    “宣商容。”


    那商容領命進宮,口稱陛下,俯伏與陛階之前,這帝辛見後問道:


    “老丞相有何緊急奏章?特來宮中見朕。”


    商容啟奏道:


    “那執掌司天台官杜元銑,昨夜仰觀乾象,見妖氣籠照金闕,災殃立見。元銑乃三世之老臣,陛下之股肱重臣,不能不敗坐視。陛下何事不設朝,不理國事?端坐深宮之中,使百宮日夜憂思。今臣不避斧鉞之誅,幹冒天威,非為沽直,乞垂天聽。”


    然後那商容將奏本獻上,侍禦宮接本在案,帝辛展開觀看。略雲:


    “具疏臣執掌司天台杜元銑,奏為保國安民,請除魅邪,以安宗社事:臣聞:‘國家將興,禎祥必現;國家將亡,妖孽必生。’臣元銑夜觀乾象,見怪霧不祥,妖光繞於內殿,慘氣籠罩深宮。陛下前日躬臨大殿,有終南山雲中子,見妖氣貫於宮闈特進木劍,鎮壓妖魅。聞陛下火焚木劍,不聽大賢之言,致使妖氣複熾,日盛一曰,衝霄貫牛,禍患不小。臣竊思:自蘇護進貴人之後,陛下朝綱不整,禦案生塵;丹墀下百草生芽,禦階前苔痕長綠。朝政紊亂,百官失望。臣等雖近天顏,陛下貪戀美色,日夕歡娛,君臣不會,如雲蔽日。何日得親賡歌喜起之盛,再見太平天日也?臣不避斧鉞,冒死上言,稍盡臣職。如果臣言不謬,望陛下早下禦音,速賜施行。臣等不勝惶悚待命之至!謹具疏以聞。”


    帝辛看畢,心中暗自思量:


    “此奏言之甚善。隻因本中具有雲中子除妖之事,前日幾乎把蘇美人險喪性命,托天庇佑,焚劍方安。”


    今日又言妖氣在宮闈之地,帝辛回首問妲己道:


    “杜元銑上書,又提妖魅相侵,此言果是何故?”


    妲己連忙閃身上前跪而言道:


    “前日雲中子乃遊方術士,假捏妖言,蔽惑聖聰,搖亂萬民,此是妖言亂國。今杜元銑又假此為題。皆是羽黨惑眾,架言生事;百姓至愚,一轉此妖言,不慌者自慌,不亂者自亂;致使百姓皇皇,莫能自安,自然生亂。究其始,皆自此無稽之言惑之也。故凡妖言惑眾者,殺無赦!”


    而且那商容與那帝辛不知,就在那妲己進言的時候,有一股無形的妖氣,直直的衝入那帝辛的穴竅之中,那帝辛忽然就是一陣迷糊,而片刻之後這帝辛又不由心懷舒開,大喜道:


    “美人言之極當。”


    故命傳旨意:


    “把杜元銑梟首示眾,以戒妖言。”


    首相商容得旨不由大驚,連忙向帝辛跪曰:


    “陛下!此事不可!元銑乃三世元老,素秉忠良,真心為國,瀝血披肝;無非朝懷報主之恩,暮酬吾君之德,一片苦心,不得已而言之。況且職掌司天,驗照吉凶,若按而不奏,恐有司參論。今以直諫,陛下反賜其死;元銑雖死不辭,以命報君,就歸冥下,自分得其死所。隻恐四百文武之中,各有不平,元銑無辜受戮。望陛下原其忠心,憐而赦之。”


    帝辛聽了那妲己的奸言之後,而後又被那妲己用妖術鉤起暗藏在心底的唳氣,殺心已然動蕩不已,如何肯聽商容分說,語氣堅決道:


    “丞相不知,若不斬元銑,誣言終無已時,致令百姓皇皇,無有寧宇矣。”


    商容欲待再諫,怎奈帝辛不從,卻令奉禦官送商容出宮。奉禦官逼令而行,商容不得已,隻得出來。及到文書房,見杜太師等候命下,還不知有殺身之禍,此時旨意已下:


    “杜元銑妖言惑眾,拿下梟首,以正國法。”


    奉禦官宣讀旨意畢,不由分說,命左右禁軍將杜元銑摘去衣服,繩纏索綁,拿出午門。方至九龍橋,隻見一位大夫,身穿大紅袍,乃梅伯也。看見杜太師綁而來,不由心生疑惑,便向前問道:


    “太師何罪至此?”


    元銑此時兩眼哭淚,見到梅伯到來,語氣悲憤道:


    “天子失政,上本內廷,言妖氣貫於宮中,災星立變於天下,首相轉達,有犯天顏。君賜臣死,不敢違旨。梅先生,功名二字,化作灰塵;數載丹心,竟成冰冷!”


    梅伯聽後不由大怒,帝辛竟會作下如此糊塗事,啟不是讓天下賢士寒心,便上前攔住曰:


    “且住,待我保奏去,爾等稍等片刻。”


    說完快步至九龍橋邊,適逢首相商容。


    梅伯開口問道:


    “請問丞相,杜太師有何罪犯,天子特賜其死?”


    商容苦臉應聲:


    “元銑本章,實為朝廷,因妖氣繞於禁闥,怪氣照於宮闈。當今聽蘇美人之言,坐以妖言惑眾,驚慌萬民之罪。老夫苦諫,天子不從,如之奈何?”


    梅伯聽罷,隻氣得五靈神暴燥,三昧火燒胸。叫道:


    “老丞相燮理陰陽,調和鼎鼐,奸者即斬,佞者即誅,賢者即薦,能者即褒;君正而首相無言,君不正以直言諫主。今天子無辜而殺大臣,似丞相隻等鉗口不言,委之無奈,是重一己之功名,輕朝內之股肱。怕死貪生,愛血肉之微軀,懼君王之刑典,皆非丞相之所為也。”


    梅伯說罷叫住了兩邊的武士:


    “且住了待我與丞相麵君。”


    梅伯攜商容過大殿,逕進內廷。伯乃外官,及至壽仙宮門首,便自俯伏。奉禦官啟奏,“商容、梅伯候旨。” 帝辛曰:


    “商容乃三世之老臣,進內可赦。梅伯擅進內廷,不遵國法。”


    下令傳旨:


    “宣。”


    商容至前,梅伯隨後,進宮俯伏。 帝辛問:


    “二卿有何奏章?”


    梅伯口稱:


    “陛下!臣梅伯具疏:杜元銑何事幹犯國法,致於賜死!”


    帝辛一聽乃是這事,不由搖頭而麵帶失望的說道:


    “杜元銑與方士通謀,架捏妖言,搖惑軍民,播亂朝政,汙朝廷;身為大臣,不思報本酬恩,而又詐言妖魅,蒙蔽欺君,律法當誅,除奸佞,不為無故耳。”


    梅伯聽帝辛之言,不覺厲聲奏到:


    “臣聞堯王治天下,應天而順人,言聽於文臣,計從於武將,一日一朝,共議治國安民之法,去讒遠色,共樂太平。今陛下半載不朝,樂於深宮,朝朝飲宴,夜夜歡娛,不理朝政,不容諫官。臣聞:‘君如腹心,臣如手足。’心正則手足正,心不正則手足歪邪。古語有雲:“君正臣邪,國患難治。”


    此時,梅伯意氣上湧,麵色潮紅,自覺精神亢奮,麵色也不看帝辛臉色變黑,繼續揚聲說道:


    “杜元銑乃治世之忠良,陛下若斬元銑,而廢先王之大臣,聽妃之言,有傷國家之梁棟。臣願主公赦元銑毫末之生,使文武仰聖君之大德。”


    帝辛聽梅伯處處維護杜元銑,對自己一點都不客氣,竟如父罵子兒,沒有一點臣子的樣子,這帝辛乃高傲之人,自覺自己征討東夷,開疆拓土,解放奴隸,開萬世之先河,乃一代聖君名主,哪裏受得梅伯這一文弱之臣,這樣當著自己心愛女人妲己的麵這樣教訓,自覺丟了麵子,不由大怒道:


    “你梅伯與元銑***,違法擅進內宮,不分內外。本當與元銑一例典刑,奈前侍朕有勞,姑免其罪,削其上大夫,永不序用。”


    見到帝辛如此大發無名之火,梅伯也是大怒厲聲大言,身體直立,居然用手指著帝辛道:


    “昏君聽妲己之言,失君臣之義!今斬元銑,豈是斬元銑,實斬朝歌萬民。今罷梅伯之職,輕如灰塵,此何足惜!但不忍成湯六百年基業,喪於昏君之手。今聞太師北征,朝綱無統,百事混淆,昏君日聽讒佞之臣,左右蔽惑。與妲己在深宮,日夜荒淫,眼見天下變亂,臣無麵見先帝於黃泉也。”


    帝辛聽到梅伯一口一個昏君已是大怒,氣極敗壞的著奉禦官:


    “把梅伯拿下去,用金瓜擊頂。”


    兩邊待從連忙動手,想將那梅伯拿下,卻見妲己過來,與帝辛道:


    “有奏章。”


    帝辛一見妲己,立刻顏色稍開,笑道:


    “美人有何奏章?”


    妲己笑道:


    “妾啟主公!人臣立殿,張眉豎目,詈語侮君,大逆不道,非一死可贖者也。且將梅伯權禁囹圄,妾治一刑,杜狡臣之瀆奏,除邪言之亂正。”


    帝辛大疑,向妲己問道:


    “此刑何樣?”


    妲己福身拜一禮,這才說道:


    “此刑約高二丈,圓八尺,上中下用火三門,將銅造成如銅柱一般,裏邊用炭火燒紅,卻將妖言惑眾,利口侮君,不遵法度,無事妄上奏章,與諸般違法者,跣剝官服,將鐵索纏身,裹圍銅柱之上,隻炮烙四肢筋骨,不須臾煙盡鼻消,悉成灰燼,此刑名日:“炮烙。”


    此刑雖還沒見,聽到如此,帝辛與商容不由麵容失色。妲己見到帝辛色變,生怕他覺自己心思惡毒,再次說道:


    “若無此酷刑,奸猾之臣,沽名之輩,盡玩弄法紀,皆不知儆懼。”


    帝辛聽完此話後。隻覺得妲己為了自己如此勞心,又擔此惡名,不由心生怒花,開心道:


    “美人之法,可謂盡善盡美。”


    遂即下命傳旨:


    “將杜元銑梟首示眾,以戒妖言:將梅伯禁於囹圄。”


    又傳旨意:


    “照樣造炮烙刑具,限作速完成。”


    首相商容觀帝辛肆行無道,任信妲己,竟造炮烙酷刑。在萬壽宮前歎曰:


    “今觀天下大事去矣!隻是成湯懋敬厥德,一片小心,承天永命;豈知傳至當今天子,一旦無道,眼觀七廟不守,社稷邱墟,我何忍見?”


    又聽妲己造炮烙之刑,商容連忙俯伏曰:


    “臣啟陛下!天下大事已定,國家萬事康寧,老臣衰朽,不堪重任,恐失於顛倒,得罪於陛下;懇乞念臣侍君三世。數載揆席,實愧素餐。陛下雖不即賜罷斥,其如臣之庸老何?望陛下赦臣殘軀,放歸田裏,得含哺鼓腹於光天之下,皆陛下所賜之餘年。”


    這是商容失望於帝辛,想要辭官,再不服朝。帝辛見商容辭官,不居相位,不由大驚,這商容素有賢名,而且自己能夠登基,這商容也是出了大力的,若他離去,何人可居相位,便出言慰勞道:


    “卿雖暮年,倘自矍鑠,無奈卿苦苦固辭;但卿朝綱苦勞,數載殷勤,朕甚不忍。”


    即命隨侍官傳朕旨意:


    “著令點文武二員,四表禮,送卿榮歸故裏;仍著本地方官不時存問。”


    商容謝恩出朝,不一時,百官俱知首相致仕榮歸,各來遠送。當有黃飛虎、比幹、微子、箕子、微子啟、微子衍各官,俱在十裏長亭餞別。商容見百官在長亭等候,隻得下馬。


    隻見大商的七位親王,把手一舉作揖道:


    “老丞相今日固是榮歸,你為一國元老。如何下得這般毒手?就把成湯社稷拋棄一傍,揚鞭而去。於心安乎?”


    商容泣而言曰:


    “列位殿下!眾位先生!商容縱粉骨碎身,難報國恩,這一死何足為惜,而偷安苟免!今天子信任妲己,無端造惡,製造炮烙酷刑,拒諫殺忠,商容力諫不聽,又不能挽回聖意,不日天愁民怨,禍亂日生。商容進不足以輔君,死適足以彰過。不得已讓位待罪,候賢材俊彥,大展經綸,以救禍亂。此容本心,非敢遠君而先身謀也。列位殿下所賜,商容立飲一杯,此別料後還有會期。”


    說罷持杯作詩一首,誌後會之期:


    “蒙君十裏送歸程,把酒長亭淚已傾;回首天顏成隔世。歸來畎畝神京。丹心難化龍逄血,赤日空消夏桀名;幾度話來多悒悒,何年重訴別離情?”


    商容作詩已畢,百官無不淚而別。商容上馬前去,各官俱回朝歌,不表。話說帝辛在宮歡樂,朝政荒亂。 不一日,監造炮烙官,啟奏工完。帝辛大悅,向妲己問道:


    “銅柱造完,如何處置?”


    妲己命左右禁軍:


    “取來過目。”


    監造官將炮烙推來,黃澄澄的高二丈,圓八尺,三層火門,下有二活盤推動好行。帝辛觀之,指著妲己而笑容滿麵道:“美人傳授奇法,真治世之寶符。朕明日臨朝,先將梅伯炮烙殿前,使百官知懼,自不敢阻撓新法,章牘煩擾。”


    一宿過而不題。次日,帝辛設朝,鍾鼓齊鳴,聚兩班文武,朝賀已畢。武成王黃飛虎見殿東立有二十根大銅柱,不知此物,新設有何用處,就向帝辛詢問。


    這帝辛一聽黃飛虎,連忙滿心歡喜的為眾官介紹道:


    “此乃炮烙,如何妙用,稍候便可見得。妲己妃真個心思玲瓏。能為君分憂,不想得眾人誤會,言此惑亂君王,此謬也!”


    當著文武百官,帝辛把妲己誇獎一番後,這才傳旨把梅伯拿出。執殿官去拿梅伯,帝辛命把炮烙銅柱推來,將三層火門用炭架起,又用巨扇那炭火,把一根銅柱火燒的通紅。眾官不知其故。


    執殿官大聲啟奏道:


    “梅伯已至午門。”


    帝辛曰:


    “拿來。”


    兩班文武重臣看那梅伯垢麵蓬頭,身穿縞素,上殿跪下。口稱:


    “臣梅伯參見陛下。”


    帝辛曰:


    “匹夫!你看看此物,是甚麽東西?”


    梅大夫觀看,不知此物。


    帝辛笑曰:


    “你隻知內殿侮君,仗你利口,誣言毀罵朕躬,治此新刑,名曰:‘炮烙。’匹夫!今日九間殿前炮烙你,教你筋骨成灰,使狂妄之徒,如侮謗人君者,以梅伯為例耳。”


    梅伯聽言大叫罵道:


    “昏君!梅伯死輕如鴻毛,有何惜哉!梅伯官居上大夫。三朝舊臣,今得何罪,遭此慘刑?隻可憐成湯天下,喪於昏君之手矣!以後將何麵目,見汝之先王乎?”


    帝辛見梅伯臨死還這等無禮,不由大怒,將梅伯剝去衣服,赤身將鐵索綁縛其手足,鐵鎖穿過銅柱。另一頭各有大力武士手戴獸皮護手包住,隻見那一聲令下,那眾武士用力撤動鐵索往後拉去,那梅伯吃力不住,被迫向前抱住銅柱。可憐梅伯大叫一聲,其氣已絕。


    隻見九間殿上烙得皮膚筋骨,臭不可聞。不一時化為灰燼。那血液雖已烤幹,但黏著在銅柱之上,呈現一片碧色,可憐一片忠心,半生赤膽,直言諫君,遭此慘禍。正是:“一點丹心歸大海,芳名留得萬年揚。”


    話說帝辛將梅伯之間炮烙在九間大殿之前,震懾群臣,阻塞忠良諫諍之口,以為新刑稀奇大為欣慰;但不知那文武重臣在兩班之中觀見此酷刑,梅伯慘死,碧血諫天,無不恐懼,人人都生有退縮之心,個個亦有不在為官之意。而那帝辛卻擺駕回壽仙宮不表。


    且言眾大臣俱至午門外,內有微子、箕子、比幹對武成王黃飛虎曰:


    “天下荒荒,北海動搖,聞太帥為國遠征;不意天子信任妲己,造此炮烙之刑,殘害忠良,若使播揚四方,天下諸侯聞之,如之奈何?”


    黃飛虎聞言,麵色肅然,將五綹長須撚在手中,大怒曰:


    “三位殿下!據末將看將起來,此炮烙不是炮烙大臣,乃烙的是帝辛江山,炮的是成湯社稷。古人道得好:‘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今主上不行仁政,以非刑加上大夫,此乃不祥之兆;不出數年,必有禍亂。我等豈忍坐視敗亡之理?”


    眾官俱各嗟歎而散各歸府宅。且言帝辛回宮,妲己迎接聖駕。帝辛下輦,攜妲己手而言曰:


    “美人妙策,朕今日炮烙了梅伯,使眾臣不敢出頭強諫,鉗口結舌,唯唯而退;是此炮烙,乃治國之奇寶也!”


    遂下令傳旨道:


    “設宴與美人賀功。”


    其時笙簧雜奏,簫管齊鳴。


    帝辛與妲己在壽仙官百般作樂。無限歡娛;不覺譙樓鼓角二更,樂聲不息。有陣風將此樂音送到中宮,此時薑皇後尚未就寢,隻聽樂聲聒耳,便問左右官人:


    “這時候那裏作樂?”


    那侍官人回啟皇後娘娘道:


    “這時是壽仙宮蘇美人與天子飲宴未散。”


    薑皇後一聽,不由歎道:“


    “昨日剛聞天子信妲己,造炮烙酷刑,殘害梅伯,慘不可言。我想定是這賤人蠱惑聖聰,引誘人君肆行不道。”


    隨即下令擺出乘輦道:


    “待我往壽仙宮走一遭。”


    薑後乘輦到了壽仙官後,薑後聽得那音樂之聲不絕,問左右知是帝辛與妲己飲宴;不覺搖頭歎道:


    “天如今子荒淫,萬民失業,此正是取亂之道也!昨外臣諫諍,竟遭慘死,此事如何是好?眼見得成湯天下變更,我身為皇後,豈有坐視之理?”


    薑皇後乘輦,兩邊排列官人,紅燈閃灼,簇擁而來,前至壽仙宮。迎駕官啟奏:


    “薑皇後已到宮門候旨。”


    帝辛此時已經喝得醉眼眯斜,腳步虛浮,正好想緩和自己因為獨寵妲己,而冷落了薑後而有些不穩的關係,於是開口道


    “蘇美人!你當親自去接梓童來。”


    妲己領旨,出宮迎接。蘇氏見皇後行禮,皇後賜以平身。妲己引導薑皇後至殿前行禮畢。帝辛曰:


    “命左右設坐,請梓童坐。”


    薑皇後謝恩,坐於右首。由於那皇後乃帝辛元配,大老婆,而妲己隻是一個美人,算是小妾,還沒有扶正的***,所以坐不得,隻能侍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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