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哼哈二將(二百章慶賀一下)


    先不說那姬昌困與牢中,演出後天六十四卦,卻說把太師聞仲領軍來到北海,安營紮寨,隻等來日問明路徑,好與袁福通等人決戰。吞噬小說 www.tsxsw.com那北海之地甚是荒蕪,至冬天寒地凍。幸得聞仲道術在身,以法力將寒氣隔絕在外,商朝國力雄厚,士兵裝備精良,這才沒犯水土不服的兵家大忌。


    然而北海城郭狹小,隻有黑水城可以駐兵。袁福通等叛逆在外,裹挾百姓,以遊牧為生,並不與聞仲大軍交戰。聞仲派人四處打探袁福通大軍駐地,可惜無功而返,反倒被袁福通遊騎逮住機會,狠狠地殺了商軍幾隻落單的偵查隊。


    聞仲大軍駐紮,勞而無功,空費錢糧,而且就算那聞仲使計,用兵圍住那袁福通的大軍,但是那袁福通總是能夠根據地利順勢逃脫,然後召集兵馬再戰,連數次都把那袁福通逼致死路,但是不知為何那袁福通卻總能逃脫。


    於是兩軍就僵持下來,不覺數載有餘,雖然那聞仲已然將北海叛軍壓製到最後的地點,但是現在聞仲卻得人來報,自己不在朝中的時間裏,帝辛行事越發的荒唐,朝中老臣或死或逃,那聞仲心中掛念朝中之事,憂悶難安。


    這一日不知道那袁福通卻是為何,似乎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居然不在退守孤城,竟然下戰書要與那聞仲決戰,卻說聞仲得了袁福通戰書,定了大戰之期。


    至日,兩邊軍馬一起出動,來至戰場。相隔一箭之地,兩邊軍士用箭射住對方陣腳。當下雙方排開陣勢,旌旗曆曆,明晃晃的刀槍映著日光,發出森冷的寒氣,戰意凜然。


    聞仲催動墨麒麟上前對著袁福通說道:


    “叛國逆賊!當今大王英明神武,天下莫不臣服。殷商仁義待人,未嚐有虧過北海子民。你為何舉旗反叛,徒讓北海陷入戰火,使生民受刀兵之禍!快快下馬受降,免遭屠戮!”


    袁福通大怒道:


    “聞仲老兒,北海乃化外之地,本不屬商。是你等恃凶強壓,故而不得不順從。今我首倡義兵,解救北海之民,乃是順應民心之舉。你恃凶前來,正是自取死路。須怪不得我!”


    聞仲聞言大怒,催動墨麒麟直取袁福通。袁福通揮刀來迎。那袁福通雖然凶頑,然而聞仲乃是截教高徒,一身武藝出神入化。就連號稱有萬夫不當之勇的黃飛虎和紂王的一身武藝都是聞仲所授,那袁福通豈是對手?戰不數合,被聞仲一鞭打在肩頭。隻見袁福通身上閃起一陣鮮豔的紅光,聞仲一鞭雖然結結實實打在袁福通身上,卻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影響。


    袁福通見狀大喜,複勒回馬來與聞仲交戰。更不顧及自身,隻是全力搶攻。北海兵將見主將如此英勇,仿佛神仙降世,士氣大振,當即擂鼓呐喊助威,喊殺聲不絕於耳。


    聞仲卻是越打越鬱悶,你一鞭結結實實落下,人家不躲不避,任憑你打,偏生還傷不了他。數合過後,聞仲氣得跳腳,將額上第三眼睜開,霎時紅光漫天,吞吐不定。袁福通大駭,轉頭便走。聞仲大叫道:


    “賊子,哪裏走!”


    說罷,聞仲運起全身法力祭雌雄金鞭往袁福通腦後打去。卻見那金鞭在半空中“嗡嗡”地打了個旋兒,正要往那袁福通頭頂打去,沒有想到,那袁福通身上忽然衝出一股血氣,那金鞭竟被這一衝,掉到了地上。


    聞仲大驚,舉目四望,心中驚懼不定,不知袁福通是如何破了自己法術。當下見袁福通回到本陣,聞仲身邊親兵搶出,撿了雌雄金鞭交還太師。聞仲心中躊躇,卻見對麵袁福通回了本陣,隻見那袁福通忽然從身後拽出一麵鮮紅的大幡,隨手一搖,頓時鬼哭狼嚎,陰風大作,滾滾血雲噴湧而出。


    那那商朝大軍,一碰到這血雲,就血肉全消,化為一具枯骨,那商朝大軍見次紛紛大亂,紛紛逃跑,那袁福通趁機揮軍猛攻,聞仲連忙高呼商軍結陣,卻也彈壓不住,隻好敗走。


    最後那袁福通就憑借著這一法寶,收複失地,回到了最初那起兵反叛時的勢力,當初隨同那袁福通一起反叛,後又被聞仲剿滅的七十二路諸侯之餘孽,也紛紛死灰複燃,聚於那袁福通的麾下,北海局勢頓時敗壞。


    那聞太師幾次出陣,雖然殺敗袁福通,然而那血幡實在強悍,每次袁福通都是交戰一陣,即祭起血幡,就反敗為勝。聞仲平白損失不少人馬,將聞仲氣得三屍神暴躁,七竅內生煙。偏生自己又奈何袁福通不得,心下著實鬱悶。索性高掛免戰牌,來個眼不見為靜。


    不過這聞仲也沒有閑著,就派手下人去打聽那袁福通手中那一麵血幡的來曆,最終終於讓那聞仲打聽出來,原來那袁福通被聞仲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在機緣巧合之下,得遇一位大神通者所留下來的煉製法器的法門,耗盡所有的能力,最終煉成了這血幡,這血幡名曰血神幡,凶惡異常,專汙他人法寶,還可吞噬血肉,增加這血神幡的力量,正當聞仲思量如何破這血神幡的時候,傳令兵來報:


    “轅門外有兩道者求見!”


    聞仲正為戰事煩惱,盼望有能者相助。聽有道者前來,連忙出帳相迎。卻見來者卻是兩年輕道人,一人穿一金色甲袍,跨下坐金毛劍齒虎,手持一柄蘸金雙刃巨斧,另一人穿一銀色甲袍,跨下坐銀毛劍齒虎,手持一柄餾銀雙刃巨斧,這兩人相貌相似,所穿服飾,所持武器,跨下坐騎除顏色不同以外,樣式種類居然一模一樣。


    這二人見聞仲出營相迎,連忙下虎自報來曆,原來這都是北海人氏,一名鄭倫,一名陳奇,自幼被星宿海黃河府君何巨收為弟子,如今學成歸鄉,見北海袁福通造反,為禍家鄉,特來投軍。


    這聞仲一聽來人是星宿海門下大喜過望,這聞仲是時常聽自己的師傅金靈聖母提起這星宿海的厲害的,而且自己所學鞭法也是出於星宿海一脈,算起來這聞仲與那星宿海還是有些淵源的,而且聞仲也知道這黃河府君何巨與自己的師傅金靈聖母乃是同輩,於是聞仲就與這二人師兄弟相稱起來。


    聞仲將二人迎入帳中,將敵將袁福通依仗金佛,致使商軍屢次無功而返的事說了一遍。鄭倫聽罷說道:


    “師兄無須憂慮!我等兄弟既然來此,明日自當會會那個袁福通,看看他到底有哪般神通。”


    那陳奇也在一旁說是,聞仲雖不知他二人本事到底如何,但見二人氣度,坐騎和兵器,也知道他們不是庸手,當下放下心中大石,開懷暢飲,卻不時提點鄭倫、陳奇:戰場之上須得先下手為強,免生不測。鄭倫、陳奇一一應下。


    第二日,袁福通領兵耀武揚威而來。鄭倫、陳奇兩人出陣,鄭倫將斧一橫,對袁福通說道:


    “成湯傳國六百年,並未有失德之政。你為何聚眾反叛,自取滅亡。早早下馬投降,否則莫怪我等兄弟為除禍患,開了殺戒。”


    袁福通此時已經連勝那聞仲數陣,又見這二人的金銀劍齒虎,神勇漂亮,就想奪過來,哪裏耐煩,連忙下令手下戰將出陣,要殺那鄭倫、陳奇二人,那鄭倫、陳奇二人見數名戰將衝將過來,相視一笑,就聽得那“哼!”“哈!”二聲接連響起,白光,黃氣遊走戰場,那衝將過來的戰將就全部摔落馬下,生死不知。


    原來那黃河府君何巨將自己的一門絕技分成兩套分別傳於那鄭倫、陳奇二人,何巨傳給鄭倫竅中二氣,將鼻一哼,響如鍾聲,並噴出兩道白光,吸人魂魄。陳奇受何巨秘傳,養成腹中一道黃氣,如果遇到敵人,隻要張口哈出一口黃氣,同樣可以吸敵人的魂魄,使敵人呆若木雞,舉手就擒,置敵人於死地。


    袁福通見狀連忙取出血神幡,鄭倫、陳奇二人一見一起笑道:


    “料此小術,安能製我!”


    兩人說完,就各自一仰手,手中就各自飛出一物溫潤如玉,彎如新月,這兩物在空中打了一個晃,就朝那血神幡,隻聽“噗!”“噗!”兩聲將血神幡穿了兩個透明的窟窿,然後就飛回兩人手中不見,而那血神幡被穿了兩個透明的窟窿,精氣已失,已然無用了。


    這聞仲見狀立刻發大軍掩殺過來,這商軍有備而來,一鼓作氣;聞仲世之名將,天下無敵。又有鄭倫、陳奇二人為臂助,袁福通驚慌失措,哪裏能抵擋得住?當下被打的七零八落,北海叛軍四散奔逃,死者不計其數。大軍獲勝,聞仲計點戰果,斬首十萬餘,袁福通長子被殺,七十二路諸侯或殺或降者五十四人。袁福通則趁亂逃走,不知去向。


    且不說那聞仲在鄭倫、陳奇二人的幫助之下,大破那北海叛軍,話說鐵叉山八寶雲光洞有一金仙,名為度厄真人,自三皇五帝時期便有名聲,有靈寶定風珠,乃是一先天法寶。曾借出此珠助黃帝大破蚩尤,黃帝統一天下之後,便深居淺出,不顯其名。


    其商之時,有一凡人名為李靖,因羨仙家神通,苦求名師,入得度厄真人門下學道,十數年學成五行遁術;因仙道難成,故被度厄真人遣下山輔佐君王,得一世富貴。這李靖也是不凡,入商室入官,官居陳塘總兵。其元配殷氏,生有二子,長名金吒,次名木吒。


    殷夫人後又懷孕在身,已及三年零六個月,倘不生產。李靖時常心下憂疑,一日指夫人之腹言道:


    “懷孕三載有餘,尚不降生,此子非妖即怪。”


    夫人亦煩惱道:


    “此孕定非吉兆,教***夜憂心。”


    李靖聽說後,心下甚是不樂。當晚夜至三更,夫人睡得正濃,夢見一道人頭挽雙髻,身著道服,逕進香房。夫人叱道:


    “這道人甚不知禮,此乃內室,如何逕進,著實可惡。”


    道人卻不以為然,隻是與好拱手一禮,道:


    “夫人快接麟兒。”


    夫人未及答言,隻見道人將一物,往夫人懷中一送,夫人猛然驚醒。駭出一身冷汗,忙喚醒李總兵將適才夢中如之境說了一遍,言未畢,時殷夫入已覺腹中疼痛。靖急起來至前廳坐下,暗想懷身三年零六個月,今夜如此,莫非降生,凶吉尚未可知。正思慮間,隻見兩個侍兒慌忙前來:


    “啟老爺!夫人生下一個妖精來了。”


    李靖聽說,急忙來至香房,手執寶劍。隻見房裏一團紅氣,滿屋異香,有一肉,滴溜溜圓轉如輪。李靖大驚,望肉上一劍砍去,劃然有聲,分開肉,跳出一個小孩兒來,遍體紅光,麵如傅粉,右手套一金鐲,肚皮上圍著一塊紅綾,金光射目。


    你道是誰,這位神聖下世,出在陳塘關,乃薑子牙先行官是也。就是當日在玉虛宮中偷食丹藥,打破明燈,後又盜寶逃走的那一原始天尊座下弟子,那太乙真人見其不易,便際封神之劫讓其入世轉世,待那大劫圓滿時,功德圓滿。


    靈珠子化身入得李靖門下,又有一名乃是哪吒,上有神聖出世,當然不同凡響,隻見得金鐲是乾坤圈,紅綾名道:“混天綾。” 此兩物乃是乾元山鎮金光洞之寶。


    隻見李砍開肉,見一孩兒滿地上跑,李靖駭異,上前一把抱將起來,分明是個好孩子;又不忍作為妖怪,壞他性命。乃遞與夫人看,彼此恩愛不舍,各各歡喜。卻說次日,有許多屬官俱來賀喜,李靖剛發放完畢,中軍官來稟:


    “啟老爺!外麵有一道人求見。”


    李靖原是道門,怎敢忘本?忙道:


    “請來。”


    軍政官急請道人,道人逕上大廳,朝對李靖道:


    “將軍!貧道稽首了。”


    李靖即答禮畢,尊道人上坐。道人不謙,便就坐下。李靖道:


    “老師何處名山?什麽洞府?今到此關,有何見諭?”


    道人道:


    “貧道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是也。聞得將軍生了公子,特來賀喜,借令公子一看,不知尊意如何?”


    李靖聞道人之言,隨喚侍兒抱將出來。侍兒將公子抱將出來,道人接在手看了一看,問道:


    “此子落在那個時辰?”


    李靖答道:


    “生在醜時。”


    道人道:


    “不好。”


    李靖答道:


    “此子莫非養得不好?”


    道人道:


    “非也,此子生於醜時,正犯一千七百殺戒。”


    又問:


    “此子可起名否?”


    李靖答道:


    “不曾。”


    道人道:


    “貧道待與他起個名,就與貧道做個徒弟何如?”


    李靖答道:


    “願拜道長為師。”


    道人道:


    “將軍有幾位公子?”


    李靖答道:


    “不才有三子;長道金吒,拜五龍山雲霄洞文殊廣法天尊為師;次道木吒,拜九宮山白鶴洞普賢真人為師;老師既要此子為門下,但憑起一名字,便拜道長為師。”


    太乙真人道:


    “好個吒字,吒者正義,正氣也,此子第三,當取名叫做哪吒。”


    李靖答道:


    “多承厚德命名,感激不盡。”


    喚左右看齋,道人乃辭道:


    “這個不必,貧道有事,即便回山,著實辭謝。”


    李靖隻得送道人出府;那道人別過,逕自去了。話說李靖在關上無事,忽聞報天下反了四百諸侯,忙傳令叫把守關隘,操演三軍,訓練士卒,讓提防野馬嶺要地。鳥飛兔走,瞬息光陰,暑往寒來,不覺七載。


    哪吒年方七歲,身長六尺;時逢五月,天氣炎熱。李靖因東伯侯薑文煥反了,在遊魂關大戰竇融,因此每日操演三軍,教演士卒不表。且說三公子哪吒見天氣炎熱,心下煩躁,來見母親,參見畢,站立一傍,對母親道:


    “孩兒西出關外閑玩一會,稟過母親,方敢前去。”


    殷夫人愛子之心重,便叫:


    “我兒!你既要去關外閑遊,可帶一名家將領你去,不可貪玩,快去快來,恐怕爺爺操練回來。”


    哪吒應道:


    “孩兒曉得。”


    哪吒同家將出得關來,正是五月天氣,也就著實炎熱。哪吒同家將出關,約行一裏之餘,天熱難行;哪吒走得汗流滿麵,乃叫:


    “家將看前麵樹陰之下,可好納涼?”


    家將來到綠柳蔭中,隻見薰風蕩蕩,煩暑盡解,急忙走回來對哪吒稟道:


    “稟公子!前麵柳蔭之內,甚是清涼,可以避暑。”


    哪吒聽說,不覺大喜,便走進林內;解開衣帶,舒放襟懷,甚是快樂。猛然的見那壁廂清波滾滾,綠水滔滔,真是兩岸垂楊風習習,崖傍亂石水潺潺。哪吒立起身來,走到河邊叫家將:


    “我方走出關來熱極了,一身是汗,如今且在石上洗一個澡。”


    家將道:


    “公子仔細,隻怕老爺回來,可早些回去。”


    哪吒道:


    “不妨。”


    脫了衣裳,坐在石上,把七尺混天綾放在水裏,蘸水洗澡,不知這河乃“九灣河。”是東海口上,哪吒將此寶放在水中,把水俱映紅了;擺一擺江河晃動,搖一搖乾坤震撼。哪吒洗澡,不覺水晶宮已晃的亂響。不說那哪吒洗澡,且說東海敖光在水晶宮閑坐了隻聽得宮門震響。


    敖光忙喚左右問道:


    “此地不該有震,為何宮殿晃搖?傳與巡海夜叉李良,看海口是何的作怪?”


    夜叉來到九灣河一望,見水俱是紅的,光華燦爛,隻見一小兒將紅羅帕蘸水洗澡。夜叉分水大叫道:


    “那孩子將什麽作怪東西,把河水映紅?宮殿搖動?”


    哪吒回頭一看,見水底一物,麵如藍靛,發似珠砂,巨口獠牙,手持大斧。哪吒道:


    “你那畜生,是個什麽東西也說話?”


    夜叉大怒:


    “吾奉主公點差巡海夜叉,乃水族之中有官職的任務,恁罵我是畜生!”


    這夜叉將水一分,用力一躍,跳上岸來,望哪吒頂上一斧劈來;哪吒正赤身站立,見夜叉來得勇猛,身躲過,把右手套的乾坤圈,望空中一舉。 此寶原係昆侖山玉虛宮所賜,太乙真人鎮金光洞之物。夜叉那裏經得起,那寶打將下來,正落在夜叉頭上,隻打得頭腦迸流,即死於岸上。哪吒笑道:


    “把我的乾坤圈都汙了。”


    複到石上坐下,洗那圈子。水晶宮如何經得起此二寶震撼,險些兒把宮殿俱晃倒了。敖光道:


    “夜叉去探事未回,怎的這等凶惡?”


    正說話間,隻見龍兵來報:


    “夜叉李良被一孩兒打死在陸地,特啟龍君知道。”


    敖光大驚:


    “李良乃星宿海族長禦筆點差的,誰敢打死?”


    敖光傳令:


    “點龍兵待吾親去,看是何人?”


    話未了,隻見龍王三太子敖丙出來口稱:


    “父王為何大怒?”


    敖光將李良被打死的事,說了一遍。三太子道:


    “父三請安。孩兒出去拿來便了。”


    忙調龍兵,上了逼水獸,提畫戟,淨出水晶工逕出水晶宮來。分開水勢,浪如山倒,波濤橫生,平地水長數尺。 哪吒起身看著水言道:


    “好大水。”


    隻見波浪中現一水獸,獸上坐看一人,全裝服色,挺戟驍勇,大叫道:


    “是甚人打死我巡海夜叉李良?”


    哪吒道:


    “是我。”


    敖丙一見問道:


    “你是誰人?”


    哪吒答道:


    “我乃陳塘關李靖第三子哪吒是也。俺父親鎮守此間,乃一鎮之主;我在此避暑洗澡,與他無幹,他來駕我,我打死了他也無妨。”


    三太子敖丙大罵道:


    “好潑賊,夜叉李良,乃星宿海水族官差,你敢大膽將他打死,尚敢撒潑亂言?”


    太子將晝戟便刺來取哪吒。哪吒手無寸鐵,把頭一低,鑽將過去:


    “少待動手!你是何人?通個姓名!我有道埋。”


    赦丙道:


    “孤乃東海龍君三太子敖丙是也。”


    哪吒笑道:


    “你原是敖光之子。你妄自尊大,若惱了我,連你那老泥鰍都拿出來,把皮也剝了他的。”


    三太子大叫一聲:


    “氣殺我也!好潑賊這等無禮?”


    又一戟刺來,哪吒急了,把七尺混天綾望空一展,似火塊千團,往下一裹,隻見那三太子不晃不忙,把手一張,就將那混天綾抓在手中,這時那三太子用戟一晃,把哪吒逼開口說道:


    “你打死我水族官差,就拿你這法寶抵債,如若想要回法寶,就叫你家師長來!”


    說完那三太子回身,催逼水獸,就要返回東海,這哪吒見自己法寶被人奪了,哪裏肯罷休,當即一擂鼻子,就重口鼻當中噴出烈火來。


    原來那哪吒前世道童所偷食的丹藥,名叫三味火丹,乃是用三味真火煉成,是原始天尊用來煉器用的,被這道童偷食後,又曆經轉世,使得那哪吒天生就會使三味真火。


    這三太子見哪吒用火來偷襲他不禁大笑,轉身把嘴一張,頓時水流滾滾,那三太子,本以為這火遇水即滅,哪裏想到這哪吒噴的是三味真火,遇到凡水火勢更甚,這三味真火一遇到那三太子所噴出的水,就好象火上澆油一樣,猛的爆開,散出萬千火球。


    這三太子一時不察,被火球衝下逼水獸來。哪吒搶一步,趕上去一腳踏住敖丙的頭頂,提起乾坤圈照頂門一下,把三太子的原身打出,是一條龍,在地上挺直。


    哪吒道:


    “打出這小龍的本像來了,也罷,把他的筋抽去,做一條龍筋帶,與俺父親束甲。”


    哪吒把三太子的筋抽了,逕帶進關來。把家將嚇得渾身骨軟筋酥,腿膝難行,挨到帥府門前,哪吒來見太夫人。夫人道:


    “我兒!你往那裏耍子,便去這半日?”


    哪吒道:


    “關外閑行,不覺來遲。”


    哪吒說罷,往後園去了。且說,李靖操演回來,發放左右,自卸衣甲,坐於後堂,憂思紂王失政,逼反天下四百諸侯,日見生民塗炭,在那裏煩惱。且說敖光在水晶宮,隻聽得龍兵來報說:


    “陳塘關李靖之子哪吒,偷襲把三太子打死,連筋都抽去了。”


    敖光聽報,大驚道:“吾兒乃興雲步雨滋生萬物正神,怎說打死了!李靖,你在西昆侖學道,吾與你也有一拜之交;你敢縱子為非,將我兒子打死,這也是百世之冤,怎敢又將我兒子筋都抽了!言之痛心切骨!”


    敖光大怒,恨不能即與其子報仇,隨化一秀士,徑往陳塘關來。至於帥府,對門官道:


    “你與我傳報,有故人敖光拜訪。”


    軍政官進內稟道:


    “啟老爺:外有故人敖光拜訪。”


    李靖道:


    “吾兄一別多年,今日相逢,真是天幸。”


    忙整衣來迎。敖光至大堂,施禮坐下。李靖見敖光一臉怒色,方欲動問,隻見敖光道:


    “李賢弟,你生的好兒子!”


    李靖笑答道:


    “長兄,多年未會,今日奇逢,真是天幸,何故突發此言?若論小弟,止有三子:長道金吒,次道木吒,三道哪吒,俱拜名山道德之士為師,雖未見好,亦不是無賴之輩。長兄莫要錯見。”


    敖光道:


    “賢弟,你錯見了,我豈錯見!你的兒子在九灣河洗澡,不知用何法術,將我水晶宮幾乎震倒。我差夜叉來看,便將我夜叉打死。我第三子來看,又偷襲將我三太子打死,還把他筋都抽了來!”


    敖光說至此,不覺心酸,勃然大怒道:


    “你還說不曉事護短的話!


    ”李靖忙陪笑答道:


    “不是我家,兄錯怪了我。我長子在九龍山學藝;二子在九宮山學藝;三子七歲,大門不出,從何處做出這等大事來?”


    敖光道:


    “便是你第三子哪吒打的!”


    李靖道:


    “真是異事非常。長兄不必性急,待我教他出來你看。”


    李靖往後堂來。殷夫人問道:


    “何人在堂上?”


    李靖道:


    “故友敖光。不知何人打死他三太子,說是哪吒打的。如今叫他出去與他認。哪吒今在那裏?”


    殷夫人自思:


    “隻今日出門,如何做出這等事來?”


    不敢回言,隻說:


    “在後園裏麵。”


    李靖徑進後園來叫:


    “哪吒在那裏?”


    叫了半個時辰不應。李靖徑走到海棠軒來,見門又關住。李靖在門口大叫,哪吒在裏麵聽見,忙開門來見父親。李靖便問:


    “我兒,你在此作何事?”


    哪吒對道:


    “孩兒今日無事出關,至九灣河頑耍,偶因炎熱,下水洗個澡。叵耐有個夜叉李艮,孩兒又不惹他,他百般罵我,還拿斧來劈我。是孩兒一圈打死了。不知又有個甚麽三太子叫做敖丙,持畫戟刺我。被我用火燒在地上,一腳踏住頸項,也是一圈,不意打出一條龍來。孩兒想龍筋最貴氣,因此上抽了他的筋來,在此打一條龍筋絛,與父親束甲。”


    就把李靖隻嚇得張口如癡,結舌不語;半晌,大叫道:


    “好冤家!你惹下無涯之禍。你快出去見你伯父,自回他話。”哪吒道:“父親放心,不知者不坐罪,筋又不曾動他的,他要,元物在此,待孩兒見他去。”


    哪吒急走來至大堂,上前施禮,口稱:


    “伯父,小侄不知,一時失錯,望伯父恕罪。元筋交付明白,分毫未動。”


    敖光見物傷情,對李靖道:


    “你生出這等惡子,你適才還說我錯了。今他自己供認,隻你意上可過的去!況吾子者,正神也;夜叉李艮亦係聖人禦筆點差;皆為水族之人,豈得你父子無故擅行打死!我明日奏上水族我主,問你的師父要你!”


    敖光徑揚長去了。李靖頓足放聲大哭:


    “這禍不小!”


    夫人聽見前庭悲哭,忙問左右侍兒,侍兒回報道:


    “今日三公子因遊玩,打死龍王三太子。適才龍王與老爺折辨,明日要奏準上告。不知老爺為何啼哭。


    夫人著忙,急至前庭,來看李靖。李靖見夫人來,忙止淚,恨道:


    “我李靖求仙未成,誰知你生下這樣好兒子,惹此滅門之禍!龍王乃施雨正神,他妄行殺害,明日一旦準奏施行,我和你多則三日,少則兩朝,俱為刀下之鬼!”


    說罷又哭,情甚慘切。夫人亦淚如雨下,指哪吒而言道:


    “我懷你三年零六個月,方才生你,不知受了多少苦辛。誰知你是滅門絕戶之禍根也!”


    哪吒見父母哭泣,立身不安,雙膝跪下,言道:


    “爹爹,母親,孩兒今日說了罷。我不是凡夫俗子,我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弟子。此寶皆係師父所賜,料敖光怎的不得我。我如今往乾元山上,問我師尊,必有主意。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豈敢連累父母?”


    哪吒出了府門,抓一把土,望空一灑,寂然無影。此是生來根本,借土遁往乾元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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