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飛龍當家很是得意的看著江然,隻是當看到葉驚霜和葉驚雪之後,卻又咂了咂嘴:


    “當然,這個女人雖然漂亮,但是公子的兩位伴侶,也不遑多讓。”


    江然輕笑了一聲:


    “確實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可你先前說,她還很厲害?”


    “確實厲害!”


    飛龍當家當即點頭:


    “隻是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咱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好與人交手。”


    他說到這裏,卻是輕輕搖頭:


    “說句實話,不怕公子笑話,初見之時隻看得在下心驚膽戰。


    “這女人用劍。


    “她的劍法有多高明不太好說,我不用劍品不出其中三味。


    “但是劍意之淩冽,殺氣之盛,實在是我生平僅見。


    “與之交手的人,難以支撐三招兩式,便被她斬去肢體,一劍封喉。


    “有鑒於此人的容貌和武功,恰好對了咱們的路子……


    “玲瓏亭內,正好有人想要買這樣的一個女人。


    “咱們便就此盯上了她。


    “可要說正麵交鋒……咱們實在是沒有任何把握。


    “好在,偷眼觀察許久之後,咱們發現了一件事情。


    “她雖然劍法高明,但是心智卻極為單純。


    “劍氣固然淩冽,卻又不懂得收斂鋒芒。


    “如此,咱們就設下了一條妙計。”


    白露聽到這裏,已經心中不喜,眉頭微蹙,有心打斷不想聽他如何害人,但是看江然興致勃勃,卻也不好掃了興。


    索性就抱著孩子,靠在一邊閉上了眼睛,佯裝睡去。


    葉驚霜則已經緩過神來,笑著問道:


    “哦?想來這妙計定然非比尋常,卻不知道如何施展?”


    “姑娘且聽我言。”


    飛龍當家得意洋洋:


    “武功高強看似無懈可擊,但心智單純,卻是最大的弱點。


    “想要對這類人下手,其實並不難。


    “我們先找了一戶普通人家,抓了那家的閨女,然後當著她的麵,斬去了她父母每人一隻手。”


    剛說到這裏的時候,洛青衣便低下了頭,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眼中的殺氣。


    飛龍當家好似渾然不覺,笑著說道:


    “然後告訴那閨女,就說,想要請她幫忙做件事情。


    “如果她願意幫忙,她父母雖然斷了一隻手,但是仍舊可以安然無恙的活著回去。


    “反之,如果她不願意,不僅僅她自己得落入咱們得手中,當著她父母的麵,以供弟兄們取樂。


    “她父母最後也得被千刀萬剮而死。


    “尋常百姓哪裏見過這種陣仗?


    “她嚇得魂飛魄散,隻能點頭答應。


    “那這事情便算是成了第一步。”


    “那第二步又當如何?”


    江然撥弄自己的指甲,輕聲詢問。


    “第二步便是得讓這閨女和這個女人相識。


    “可是這個過程也絕對沒有這麽容易。


    “心智單純並不是愚蠢癡傻……所以想要取得她的信任,那必須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我叫那閨女在這女人畢竟之路上狂奔,然後指派了幾個弟兄於後麵追殺。


    “最後堵截在一處密林之中,行不軌之事。


    “待等那女人經過的時候,正好是那閨女被人撕扯的沒有多少衣服的時候。


    “她自然會忍不住跳出來,多管閑事。


    “而我那幾個弟兄,也不能看到她便望風而逃,否則的話,也難保不會被她看出破綻。


    “結果便是,她殺了我幾個弟兄,然後帶走了那個閨女。


    “至此,第二步就算是成了。”


    飛龍當家說到這裏的時候,輕輕搖頭:


    “先前我觀察過,這女人劍法高明,心堅如鐵。唯獨一點,便是喜歡懲奸除惡。


    “所以,此計對她,正好對症。


    “而那閨女則被我威脅,告訴那女人,她已經無家可歸,既然救了自己的性命,那下半輩子,就跟在身邊結草銜環以報。


    “我料想,那女人未必會願意答應。


    “她太冷漠了……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反倒好似是一把劍。


    “一把鋒芒畢露,淩冽至極的劍。


    “偏偏這樣的人,又能夠在玲瓏亭賣出大價錢,讓我實在是欲罷不能。


    “而事實也是如此,那女人轉身就走,根本不理會那閨女的懇求。


    “為了自己父母能活……那閨女則無可奈何,隻能苦苦哀求。


    “當中我再施展一點手段,讓那閨女遇到一點危險,那女人果然起身營救。


    “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算是同行了。


    “至此,第三步方才算是成了。”


    “已經和她同行,其後便應該是取得信任,她心智單純,想來這一點並不難。”


    江然接口他的話說道:


    “而當取得了信任之後,那就該真正的圖窮匕見了。”


    “公子是妙人。”


    飛龍當家笑道:“看來你也深諳此道,公子所說沒錯。待等徹底取得信任之後,便是最關鍵的一步。


    “但是這一步,卻又極為困難。


    “需得知道,現如今但凡有些本領,能夠行走江湖的人,身上總有一些手段,可以讓見血封喉的劇毒變成一個笑話。


    “在不知道這女人識毒解毒本領如何的情況下,貿然動手極有可能會是死路一條。


    “所以,待等他們行徑一個村莊的時候,咱們便提前在那村莊的井中下了劇毒。


    “一整個村子,由上而下,一共三百多人,盡數在那毒藥的作用之下,苦不堪言,慘叫連天。


    “待等他們抵達的時候,正好見到這一幕。


    “那女人雖然麵無表情,但是我卻從她的動作之中,看出了她心中的憤怒。


    “可這般憤怒的情況之下,她卻沒有解毒,而是嚐試用自己身後的內力,想要將這些村民體內的劇毒給逼出去。


    “結果,自然是無功而返。


    “三百多人,一個一個的就這般死在了她的麵前,她卻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


    江然輕輕歎了口氣:


    “飛龍當家,好大的氣魄。”


    “公子說笑了。”


    飛龍當家淡淡的說道:


    “行走江湖,本本分分,什麽時候才能出頭?有些時候,兵行險著,無所不用其極,方才是取勝之道。


    “而經此一役,我已經徹底確定,這個女人她不識毒性。


    “由此,這最後一步方才敢於出手。”


    “所以,飛龍當家便手到擒來?”


    “倒也沒有……”


    飛龍當家苦笑一聲:


    “你也看到了我身邊這幫殘兵敗將。


    “這女人武功著實高明,我給她用的是最好的毒藥,足夠讓她徹底昏死,對於外界一切都不會知曉。


    “結果,她竟然硬生生強撐了下來,想要逃走。


    “無可奈何,圖窮匕見之後,若是這個時候再不將其拿下,那我先前所做的一切,便付諸東流。


    “隻能現身出手。


    “卻沒想到,她身中劇毒的情況下,今天晚上仍舊殺了我幾十個弟兄。


    “我身邊本來還有四個當家,也死了一個,剩下三個還有一個身受重傷……也不知道能夠支撐多久。


    “隻盼著,這一趟到了玲瓏亭,做了這一單買賣之後,可以買到靈丹妙藥,為我手下續命。”


    “原來如此。”


    江然說到這裏的時候,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了那囚籠跟前。


    當即便有幾個粗蠻的漢子來到眼前,想要阻止江然靠近。


    江然止步,看向了飛龍當家。


    飛龍當家一笑:


    “公子可是看上她了?不過不好意思……


    “這個女人玲瓏亭早就已經定下了。


    “若非如此,縱然是交給公子一夜,也沒有什麽關係。


    “可現如今,咱們都全然不敢染指……否則的話,玲瓏亭追究下來,咱們也擔待不起,還請公子見諒。”


    “也就是說,就算我想要花錢買,飛龍當家都不肯了?”


    江然將目光看去。


    飛龍當家似乎一瞬間有些意動,最後歎了口氣:


    “實不相瞞,這一趟做的買賣太大。做的事情,也有點超過了。


    “若是沒有玲瓏亭在後麵善後的話,那一村子三百多人的性命,我交代不過去。


    “所以,隻能對公子說一聲抱歉了。


    “不過,公子若是實在喜歡的話,可以隨咱們一起去一趟玲瓏亭。


    “玲瓏亭不會拒絕主顧。


    “哪怕已經有人提前下定,但價高者得從來都是玲瓏亭不二的規矩。”


    “原來還能這樣……”


    江然笑了笑:


    “可惜,我等不到玲瓏亭了。”


    飛龍當家一愣,就見江然屈指一點。


    碰碰兩聲響,那兩個攔著他的漢子腦門上便各自多了一道指印,身形跌飛而去,不等落地,就已經氣絕而亡。


    江然不理會飛龍當家如何表情,向前一步已經來到了那囚籠跟前。


    就聽一聲怒喝:


    “早就看出伱不懷好意!!!”


    粗如兒臂的熟銅棍嗡的一聲便朝著腦門砸下。


    江然隨手一把將熟銅棍接在掌中,輕聲開口:


    “鬆手。”


    出手的正是那頭陀,他牙關緊咬冷笑連連:


    “做夢……啊!!!”


    最後嘴硬忽然變成了慘叫。


    江然用力一奪,引得他虎口撕裂,鮮血淋漓。


    就見江然單手拿著熟銅棍,兜頭就打。


    那頭陀避無可避,隻能雙手交叉在頭頂,任憑這熟銅棍落下。


    隻聽砰的一聲響,骨骼破碎的聲音頓時響起,他兩條胳膊一瞬間就給砸的稀碎。


    江然也沒有多餘表情,隻是隨手舉起熟銅棍再一次砸了下去。


    一棍,兩棍,三棍……


    手裏的熟銅棍好似沒有重量,就跟一個普通的麥稈一樣。


    將那頭陀砸的雙臂血肉模糊,整個腦袋都擠進了腔子裏,江然這才隨手一掃,那頭陀兩百多斤的身軀,就好似是一個破布口袋一樣,直接從破廟之中飛了出去。


    跌入了外麵的夜色之中。


    江然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對那飛龍當家說道:


    “抱歉,下手有點狠,主要是你這故事,太上頭了。”


    飛龍當家麵沉如水,還想開口說點什麽,就見江然隨手將那熟銅棍擰成了麻花,扔到一邊,又探出一隻手,一把抓在了那囚籠的門鎖上。


    五指一用力,那鐵鎖頓時好似一灘稀泥,直接從江然的指縫之間湧出。


    他隨手一拽,登時將鎖頭拽掉。


    再伸手就將牢籠打開。


    卻在此時,牢籠之中的女子忽然睜開了眼睛,麵無表情,眼泛殺氣的看了江然一眼:


    “多管閑事……”


    說完之後,不等江然伸手去拉。


    她竟然自顧自的站了起來,直接從籠子裏走了出來。


    江然站在原地呆了一會,這才如夢初醒。


    苦笑了一聲,看向飛龍當家:


    “看來,單純的人也並不是不會演戲。


    “畢竟有些人看似單純,其實……心思還是很黑的。”


    剛剛走出牢籠的姑娘,聞言腳步頓了一下,又冷冷的看了江然一眼,眸子裏劍氣彌漫。


    最後一閉眼,來到了葉驚霜的身邊坐下。


    看了看葉驚霜,又看了看葉驚雪,眸子裏劍芒一掃,輕輕點頭:


    “好久不見。”


    “你們……是舊識!!”


    飛龍當家總算是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裏。


    同時也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麽,做什麽,當江然看到籠子裏這個姑娘的那一瞬間。


    今天晚上雙方就不可能善了了。


    隻是,現如今看來,籠子裏的這個女人也沒有這麽簡單。


    她看似是中了迷藥,被自己一行人拿下。


    實際上卻是佯裝不敵。


    自己雖然是一步一步的實行計劃,對方卻也是將計就計,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


    心念至此,飛龍當家想都不想,便是一聲輕呼:


    “撤!!!”


    對於飛龍當家來說,今天晚上最倒黴的一件事情,就是閑著沒事跑到這個破廟之中借宿。


    錯非如此,豈能遇到江然?


    而看方才江然隨手打死頭陀的武功,此人的本領果然是可以給白露撐腰的。


    餘下眾人都是什麽樣的本事尚且不知,但想來也絕對不是尋常人物。


    這等情況之下,不走還留在這裏等死嗎?


    然而此時此刻,他們縱然是想走,又如何能夠走的了?


    江然輕輕一揮手,第一個飛身而去的便是洛青衣。


    洛青衣自己的父母便是死在了山賊的手中,因此當聽到飛龍當家說斬了人家父母的一隻手,要挾那姑娘的時候,他就已經恨不能出手將這幫人盡數擊斃。


    如今得了江然的命令,哪裏還會猶豫?


    大象神拳當即出手。


    擋者披靡!


    飛龍當家更是駭然,一個燒火做飯的都有著等拳法?


    眼看著洛青衣雙拳揮舞,所向無敵,飛龍當家不得不停下腳步,狠狠打出一掌。


    正好跟洛青衣的拳頭相對。


    本想這一掌縱然不能將對方如何,卻也至少得止住對方的步子。


    卻沒想到,全掌相接,洛青衣半步不退不說,一股蠻橫到了極致的拳勁,混合著自己熟悉的掌力,以翻江倒海之勢倒卷而回。


    這股力道古怪至極,飛龍當家隻覺得自己周身內力對此好似都不設防一樣。


    任憑其長驅直入,整個人更是倏然倒飛而去。


    人在半空之中,方才察覺到,這出拳的漢子手上竟然有一雙銀絲手套,火光之下,熠熠生輝。


    正是摘星手!


    如果說,目前江然已知的十二天巧之中,最讓江然覺得驚豔的,除了永生燭之外,便是摘星手了。


    此物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任憑你千鈞巨力打來,不僅僅能夠消弭於無形,更能夠折返三成。


    可以說,戴上摘星手,一個尋常江湖武人,便可以一躍成為頂尖高手。


    飛龍當家不知道這當中道理,一個照麵就已經身受重傷。


    與此同時,那個身材不足三尺的侏儒,忽然整個人縮在了鬥笠之中。


    一寸寸刀刃自鬥笠向外延伸,身形一縮,打著旋的飛竄。


    所過之處,頓時慘叫連連。


    隻是他並非是朝著江然等人撲殺,而是往外逃竄。


    所傷的都是他們自己人。


    此舉看似莽撞,其實卻是有自己的精明在其中。


    有句話說得好,在被野獸追的時候,不必跑過野獸,隻要能夠跑過一起逃跑的同伴就可以了。


    如今這幫人被刀刃所傷,隻能留下,待等江然等人對付這幫人的時候,自己就可以趁亂逃之夭夭。


    而此人也果然成功逃到了破廟之外。


    正想著就此逃出生天,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道極為銳利的破風之聲。


    聲音好似自九天而來。


    不等他做出反應,一支碩大的羽箭,便已經穿透了鬥笠,將他整個人貫穿,釘死在了地麵之上。


    身軀緩緩自鬥笠之下伸出,鮮血流淌,他努力翻開雙眼,想要看看射箭的人在何處。


    然而目之所及,唯有一片黑暗。


    與此同時,破廟之中的白露,瞳孔猛然收縮。


    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可破廟屋頂,她無法穿透,心中卻好似擂鼓一般。


    再看江然,眼神已經有些驚疑不定。


    江然對此有所察覺,臉上卻不動聲色。


    金氏餘孽,追雲逐月箭,在這青國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他總得想辦法打聽一二。


    適當的讓厲天羽展示一下手段,又局限於幾個人之間,不會讓消息擴大,正是恰到好處的試探。


    心中正想著這個的時候,就發現方才救下來的姑娘,忽然轉身朝著破廟之外走去。


    江然身形一晃,攔住了她的去路,黑著臉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時邈,你要去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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