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星星會清風堂總部,陳柳倉獨自一個人站在窗邊,看著麵前滾滾江水,臉色沉的像冰,一雙眼睛像是寒冷的刀鋒。


    敲門聲響了兩下,一個魁梧的漢子推門而入,隨著他身後還跟著五六個眼神爍爍的男人。


    “陳柳倉,你到底在搞什麽鬼?”男人是杜擎蒼,原來中南鬆江區東北狼組織的瓢把子,他原本是杜家的一個遠方親戚,此時早已經改換門庭,成為了杜家一條忠實的走狗,被推到台前,外人麵前他是新青幫放在台麵上的一個堂主,是新青幫唯一一個亮出身份的人物。可是暗地裏聰明的人都看的出他其實也就是杜家一條走狗。


    “我搞什麽鬼?杜擎蒼,這句話恐怕不是應該你問的吧,要問也得我問,你和杜家到底要做什麽?”陳柳倉回頭,眼神眨也不眨的死死盯著杜擎蒼,語氣冷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嘿,陳柳倉,你這話問的好,今天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到底要做什麽,咱們先前不是已經商量好了,你動作,我暗中配合你,掃除一切障礙,用雷霆手段,最快的時間控製住星星會的地盤和勢力。你可別忘了,咱們先前可是有約定的,我們也照做了,可是現在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前兩天的動作還好好的,今天卻忽然停下來了?”杜擎蒼怒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抬頭不可一世盯著陳柳倉,眼睛裏在嗖嗖的冒火。


    陳柳倉等著他說完,冷笑一聲,兩步走到杜擎蒼麵前,居高臨下,不屑的看著杜擎蒼:“杜擎蒼,我想不用我多說你心裏也清楚你自己的身份,這樣的話是你能問的,你有這樣的資格?”


    “陳柳倉,你?”杜擎蒼呼啦一下站起身,看著陳柳倉的眼睛:“你說什麽,你在挑釁我的忍耐極限。”


    “你可以這樣以為,我也不在乎。”陳柳倉不屑的冷笑一下,又走到了窗邊,手扶著窗欞,頭也不回,聲音淡淡的:“杜擎蒼,你早已不是東北狼的扛把子了,所以你最好放聰明點,現在的你就算是攀附了一棵大樹,可你也終究隻是一條狗。”


    “陳柳倉——”杜擎蒼頭上冒火,手裏猛地抽出了一根鋼條要上前動手,他杜擎蒼是什麽人,怎麽能任由別人如此輕視?


    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小弟也氣得渾身憤怒,就準備抽刀子動手。


    可是他們兩個人的動作卻隻做了一半,就覺得脖子上一涼,兩柄犀冷的刀鋒擱在了脖子上,原本陪著幾個人進來的清風堂漢子,幾乎是同時默不作聲的摸出了窄長的後短刀,虎視眈眈的看著三個人,就如同野狼在看著自己的手底下的獵物,眼睛裏射出嗜血殘忍的光芒。


    “杜擎蒼,我知道你是一條漢子,隻不過那是以前,從你徹底投靠杜家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那股子血性了,這一點不用我提醒你自己也清楚。”陳柳倉淡淡看著腦門上青筋直蹦的杜擎蒼,接著道:“按照以前你的性子,此時你絕對敢動手,就算明知道是死你也不會多想。可是現在,你敢嗎?”


    可是現在,你敢嗎?


    多麽簡單的一句話?


    陳柳倉的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


    杜擎蒼的全身卻是冷汗濕透,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卻一點不差說中了他的心事,能做到一方的扛把子,他當然不是傻子。


    現在的局勢就是隻要自己動手就是碎屍萬段的下場,這裏,畢竟不是他的地盤。


    看陳柳倉的眼神和氣勢,如果自己真的敢動,他也絕對敢在這裏做了自己。


    就是這樣的情形,如果是在一年前,自己還是鬆江區東北狼扛把子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炸一下眼睛的,可是現在他卻不敢,他怕死。


    “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要進來。”陳柳倉忽然一擺手,門口幾個亮著冷刀的漢子默不作聲的點點頭,伸手拽了杜擎蒼身後兩個小弟出了大廳,將門用力的關上。


    屋子裏就剩下了倆人。


    陳柳倉又淡淡的看了眼滿臉蒼白的杜擎蒼,繼續看著窗外江水,淡淡的說:“杜擎蒼,你剛剛問的話一定是杜家的疑問吧?”


    杜擎蒼狠狠的咬了咬牙,悶聲道:“不錯,這是杜家的疑問,陳柳倉你應該知道憑借你自己的勢力,就算你是道上被人稱讚的武曲星,有著別人沒有的智慧和心機,你也應該清楚現在上海的局麵就憑你一個人根本控製不了,所以……”


    “所以,我最好是乖乖和杜家合作,是不是?”陳柳倉回答了杜擎蒼的話,輕輕一笑:“你這句話說的正好,我也正想問問杜家,如今上海這個動亂的局麵到底是誰弄出來的,難道是我陳柳倉謀亂的結果,我想杜家的人心裏比誰都清楚這是因為什麽?”陳柳倉冷笑:“借助我謀反的動作,暗中作亂,徹底攪亂上海這一灘渾水,杜家為了什麽我心裏也清楚。”他冷冷看著杜擎蒼:“杜擎蒼,你現在就回去,對杜家控製這次動作的那個人說,就說我要見他,問一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要見少爺?”杜擎蒼吃了一驚,有點不可思議看著陳柳倉:“你知道那是什麽樣的後果嗎?”


    “後果已經不重要,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你隻需要將我的話給帶去,如果他不見我,嘿,我陳柳倉既然可以反星星會,自然也可以反你們杜家,你不要忘記了,我現在和杜家可沒有丁點關係。”陳柳倉冷冷的笑道。


    杜擎蒼吃驚的看了陳柳倉好一會,最後哼了一聲,再沒說話,轉身出了大廳。


    誠如他自己所說,上海這盤棋太亂了,甚至已經亂的超出了杜擎蒼的想象,根本就不受控製,陳柳倉說的不錯,這一切就是杜家幕後弄出來的。杜擎蒼甚至覺得陳柳倉都有點可憐,被人當成了刀使。


    一個穿著黑色棉裙的女人從一扇小門裏走出,眼神複雜的看著站在窗口的陳柳倉,似乎是不敢相信剛剛那一番話竟然是這個男人所說。眼前的這個男人,與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人似乎已經有了很大的察覺,不管是氣勢,還是他的心機深沉。


    “你都聽見了。”陳柳倉看了一眼女人,輕笑道。


    “你變了。”女人輕輕歎口氣。


    “每個人都會變,隻要他還沒有變的自己都不認識就好。”陳柳倉說完看著女人問:“我讓你查的消息有了麽?”


    女人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後歎口氣,才道:“公子爺目前在南京。”


    女人當然就是蜘蛛,星星會幾大組織之一蜘蛛堂的堂主,也是陳柳倉以前混黑道最信任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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