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快走,再不走我們就全完了!”夏侯惇拉著曹操的韁繩不動手,任憑曹操用帶著法力的鞭子抽打也沒皺一下眉頭。


    “將軍快走,不要辜負了鮑信將軍的拚死相救啊!”


    “我們快走吧!將軍!”


    “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


    眾將士眼看曹操又要衝進黃巾軍大營,嚇得魂都要掉了,全都一夾馬攔在了曹操身前。


    看著越聚越攏的黃巾軍,曹操猛地把劍砍向夏侯惇。


    曹操終究不再少年,在最後關頭收了力,劍帖著夏侯淳的臉砍在了韁繩上。


    韁繩應聲而斷,曹操一夾馬肚子,不顧眾將士的阻攔,再度衝進了青州黃巾軍中。


    沒有了法力,他隻得一邊吞服丹藥一邊憑借著肉身和武器的鋒利來殺敵。


    “殺!!!”


    “救鮑郡將!”


    “保護曹將軍。”


    ……


    夏侯淳無奈,隻得再次衝進了黃巾軍中,周圍的騎兵們對視了幾眼,也嚎叫著跟了上去。


    “允誠,你在哪裏?”


    曹操一邊大聲呼喊一邊揮舞著青釭劍攻擊靠近的敵人,動作遲緩而又僵直。


    護衛在他身旁的士兵們也隨著體力的流失而不在前進,他們放棄了戰馬,圍成一個圓圈把曹操重重保護著,期待著奇跡的到來。


    漸漸的,圓圈越來越小,敵人越來越多,就當所有人都以為會死在這裏的時候,一陣廝殺聲在遠處響起。


    “是允誠嗎?”曹操的話在王權耳邊響起,王權循著聲音看向遠方,哪裏的黃巾軍正在逃散。


    “似乎是壽張的援軍。”王權借著太陽初升時微亮的光芒,看見那裏旗幟飄飄,打得正是“曹”字和“鮑”字旗號。


    ‘鮑信將軍似乎是死了。’這句話在王權心裏閃過,但是他沒有說出口,不僅是不忍心擊破曹操心裏的希望,同時也是害怕他一怒之下把自己給砍了。


    “壽張的援軍來了。”


    “我們有救了!”


    “殺啊!殺!!!”


    ……


    本來已經陷入絕望的士兵們再次迸發出希望,他們呼喊著、嘶吼著撲向了眼前的敵人。


    “曹將軍在那裏!”


    “快救曹將軍。”


    “曹將軍,鮑郡將呢?”


    ……


    另一側的援軍明顯聽到了這邊的呼喊,他們紛紛大聲回應,並且卯足了勁殺了過來。


    或許是眼見曹操援軍已至,或許是覺得士兵拚殺一夜需要休息了,又或許發現逃兵太多了士氣已經到了穀底,總之青州黃巾軍的首領下令撤軍了。


    他們如同蝗蟲一般紛紛退去,自相踐踏而死的人無數,但是卻沒有了鮑信及其親兵們的身影。


    幸存下來的士兵們再也沒有了力氣支撐自己沉重的身體,全都癱坐在了地上。


    不,應該說是屍體上。


    因為整個戰場全是重重疊疊的屍體,沒有一塊空地。


    曹操掙紮著站起身來,他杵著青釭劍,對著壽張來的援軍大喊:“快找,快找鮑郡將,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似乎是怕軍士們不盡心,他又再次補充道:“不論死活,找到鮑郡將的統統賞千金。”


    軍士們聞言,激情一下便被調動了起來,他們再也不翻找戰利品了,挨個翻開屍體認真地打量它們的頭盔和甲胄。


    接連幾日,曹操甚至顧不得防備黃巾軍的偷襲,他組織了無數次戰場打掃,可是依舊是沒有找到他的摯友——鮑信。


    不得已,他向敵人宣布——萬金贖鮑信的屍體。


    ……


    幾日後,曹操請壽張最好的木匠用木頭仿照了鮑信的模樣,雕刻了一具屍體置於棺槨中。


    這一日,全軍白衣素鎬,曹操抱著鮑信的棺槨大聲痛哭。


    為好友舉辦了葬禮後的曹操一邊募兵,一邊夜以繼日地在軍營中巡視、演講、撫慰傷兵,終於讓全軍的士氣重新振作了起來。


    當他整頓好兵馬,準備再次出征的時候,青州黃巾軍的首領給他送來了一封信:“從前在濟南國時,您拆毀祀堂,懲治貪官汙吏的行為讓我們十分敬佩,但現在漢朝氣數已盡,不是您的能力所能挽救的啊!……”


    曹操雖然怒罵了來使,卻也趁機在回信中勸青州黃巾軍的首領白繞投降。


    兩邊再次交戰數次,誰都沒有討到便宜,黃巾軍們眼看糧食將盡,不得不向北轉戰到了濟北。


    曹操隨即追擊到了濟北,他對全軍大聲宣布:“黃巾軍已經沒有糧食了,我們必須要避其鋒芒,以襲擾消耗為主,必定能讓他們投降認輸。”


    立馬,二十餘隻負責夜間騷擾的騎兵隊伍再次成立了起來。


    而王權作為前洛陽城的間諜、前斥候隊率、保護曹操的功臣再次得到了重用——率領十名騎兵騷擾黃巾軍。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回去就你了!’王權心裏雖然罵罵咧咧,可是卻又不得不帶著手下們趁著夜色去打騷擾戰。


    入夜,本該美美睡上一覺的騎兵們集結在一起。


    他們用白布包裹自家馬兒的蹄子,再用一根小木棍銜在馬兒的嘴裏,然後一場偷襲戰便開始了。


    王權作為一支十人騎兵的小頭目,負責帶領自家小隊清理黃巾軍營寨巡邏的守衛。


    “看到那邊的黃巾軍了嗎?”王權指著木牆上的一支十人的黃巾軍隊伍,對著手下們說道,“我們一人一個,我射領頭的……”


    分配好任務,十一人一齊拉弦,然後在王權的一聲令下齊齊射出弓弦上的箭矢。


    十一支帶著法力的箭矢帶著破空聲射向了十名黃巾軍,其中有兩支射空,五支射中了敵人的肩膀,剩下的直接射中敵人頭顱,帶起一股混合著紅色白色的液體貫穿而過。


    “啊!我受傷了。”


    “敵襲,敵襲。”


    “快躲起來,小心冷箭。”


    ……


    被襲擊的黃巾軍們紛紛大聲叫嚷起來,同時這樣的場景也在另外二十餘處上演。


    “咚咚咚……”


    戰鼓聲響起,無數黃巾軍在睡夢中醒來,他們急忙穿好衣服拿起武器來到木牆上。


    入目的隻是騎兵們問候家人,一塵絕騎的背影


    隻要有人站在木牆上巡邏,那麽直接便是一箭穿心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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