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烏桓騎兵撤退,曹彰立馬率軍出擊,親自與敵人搏戰,箭射敵騎,應聲而倒的前後連成一串。


    打了半天,曹彰的鎧甲中了幾箭,氣勢更加雄壯,乘勝追擊,直到桑幹河,距離代郡有二百多裏。


    軍中長史和眾將都認為部隊遠道而來,人馬疲累,又有命令不許過代郡,不許深入敵境,違令輕敵。


    曹彰卻說:“率軍出征,隻是為了取勝,為什麽要受限製呢?敵人還沒跑遠,追上去就能擊潰他們。服從命令放跑敵人,決不是良將。”


    於是便騎乘上馬,命令部隊:“落後者斬!”


    曹軍經過一天一夜,終於追上了敵人,出擊大獲全勝,斬首俘虜了幾千人。


    曹彰用超過常例幾倍的犒賞將士,全軍沒有不高興的。


    當時鮮卑族的首領軻比能率領幾萬人馬觀望雙方強弱,看到曹彰奮力衝殺,所向披靡,便請求臣服,於是北方這樣平定了。


    那時候,曹操在長安,召曹彰到自己的行營。曹彰從代郡經過鄴縣,太子對曹彰說:“你剛立了功,現在去西邊麵見主公,注意不要驕傲自誇,回答問題要表現得謙虛。”


    曹彰到了長安,按照太子所說的,把功勞都歸於眾將。曹操很高興,捋著曹彰的胡子說:“黃須兒居然大不簡單!”


    同年九月,曹操見北方的局勢稍緩,這才敢動身前赴漢中支援夏侯淵。可是當曹操到達長安,還沒等到南下關中與劉備交手,陸渾和南陽就又傳來了叛亂的消息。


    陸渾人孫狼趁著曹操率兵前往漢中的時機發動起義,他帶人殺掉陸渾縣的主簿,讓縣長張固僅領著十幾名官兵倉皇逃往洛陽。


    孫狼等人在燒毀了縣城之後,南下投奔了關羽。


    十月,南陽地區的官史和百姓因不堪徭役之苦,便在宛城守將侯音和衛開的帶領下舉起了反曹的大旗。


    他們亂箭射死了功曹應餘,活捉了南陽太守東裏袞,然後一麵據城堅守一麵派使者聯係關羽,準備裏應外合奪取南陽。


    曹操聞訊後,急命曹仁率樊城守軍前去征討,並調汝南太守滿寵前赴樊城防備關羽北上。


    他擔心其餘各地也會發生叛亂,害怕輕易離開長安南下與劉備交戰,一旦主力在漢中陷入戰爭泥潭,情況恐怕會更糟。


    因此曹操在長安暫時是不敢動彈了,隻能心急如焚的關注著漢中戰事,期待夏侯淵能夠抵擋住劉備的瘋狂進攻。


    ……


    在陽平關外被夏侯淵足足拖了大半年之久的劉備在無奈之下,派出了多股小部隊去漢中南邊的山區探路,看能否從南麵繞進漢中。


    經過一番艱苦的探查,劉備發現了一個絕佳的地點——定軍山。


    定軍山不僅山勢險峻易守難攻,而且還具備豐富的水源,更為關鍵的是夏侯淵並未在此地布置守軍。


    建安二十四年正月,劉備留下高翔繼續駐守在陽平關外吸引曹軍注意力,而自己則親率主力南渡沔水,修築棧道開鑿山路,然後翻越了杳無人煙的米倉山脈,在定軍山和興勢山山麓紮下營寨。


    此舉其實非常冒險,如果陽平關外的高翔被擊潰,那麽進出定軍山的道路就會被切斷,劉備的大軍就會成為一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孤軍。


    幸好夏侯淵在得知劉備大軍已繞進漢中之後,竟然不是率主力出關聯合張郃夾擊高翔,斷了劉備的糧道,而是選擇留下徐晃繼續鎮守陽平關,自己則帶著張郃趕到定軍山下紮起了營寨,並且修築營壘和鹿角,意圖阻止蜀軍繼續向北推進。


    而且夏侯淵的營寨距離定軍山很近,定軍山上的劉備隻需站在山坡上就能清楚看到曹軍的動向,這為他自己今後的身死買下了隱患。


    夏侯淵親率主力駐守在南麵,而張郃則帶著本部兵馬駐守在東麵。


    法正見張郃兵少,便讓劉備先派兵攻打東圍,打得張郃不得不向夏侯淵求援。


    夏侯淵將分撥一半兵馬支援張郃,自己繼續固守南線。


    法正見成功誘使夏侯淵分兵,便讓討虜將軍黃忠預先埋伏在半山腰上,並讓劉備親自帶兵去燒掉南圍營前的鹿角。


    隨後劉備派兵偷襲走馬穀,放火燒毀了曹軍陣地前的防衛工事鹿角,夏侯淵親自率四百軍士出營救火、修補鹿角。此時,法正看準時機,見夏侯淵正處於劣勢,提議全力進攻夏侯淵,劉備於是命黃忠居高臨下從後方擂鼓突襲,夏侯淵猝不及被黃忠斬殺,曹軍潰敗。


    夏侯淵親自率四百親兵出營救火、修補鹿角,但是他的中軍大帳距離前沿鹿角足足有十五裏遠,給了蜀軍陣斬大將的大好機會。


    這樣的好機會法正當然不會放過,他看準時機,隻輕描淡寫地說了三個字:“可擊矣!”


    一時間鼓號齊鳴,呐喊聲響徹雲霄,黃忠在得到命令後,立馬從半山腰殺出,電光火石之間便已衝到了曹軍麵前。


    猝不及防之下,征西將軍夏侯淵和他的四百親兵被全部斬殺,定軍山上的蜀軍主力緊隨黃忠之後,乘勝猛攻曹軍的南部營寨。


    曹軍主帥戰死,群龍無首的情況下,被蜀軍殺得大敗,僅剩一些殘軍敗將狼狽地逃往了漢水北岸。


    張郃見大事不妙,連夜退往陽平關與徐晃會和,至此漢水以南的全部土地盡歸劉備所有。


    可是當黃忠提著夏侯淵的人頭前來請功時,劉備卻皺著眉頭說道:“要殺就殺張郃,殺夏侯淵有什麽用呢?”


    夏侯淵雖然是曹軍在西線戰區的統帥,可是卻不被劉備放在眼裏,在曹軍中的威望也不如張郃。


    司馬郭淮和督軍杜襲收斂散卒,郭淮見狀,便說:“張將軍是國家的名將,劉備也忌憚他。現在形勢緊迫,隻有張將軍才能安定軍心。”


    於是眾人推舉張郃出任主帥,指揮士兵,布置營寨,原本因為主帥戰死的曹軍軍心逐漸安定下來。


    不久,曹操遣使令張郃假節。劉備欲渡漢水來攻,見魏軍在漢水以北列陣相迎,劉備於是放棄渡河,隔水相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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