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知那信上說了什麽?”


    此時,一個看起來有些儒雅的中年文士搖著折扇問(好嘛!這折扇都傳到這裏來了)。.org.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韓遂麾下最得力的謀士成公英,成公英複姓成公,單名一個英,字伯明(杜撰),甚得韓遂看重。


    “伯明請看!”韓遂對這位還是相當尊敬的,“那馬兒居然為一個征西將軍之職,就出賣了我等,著實可恨!”


    成公英一看,神情也是不由一變,但末了又皺起眉頭來,“主公,須防有詐啊!馬兒雖蠢,但也不可能不明白一個小小的征西將軍與天水王爵繼承權的差別……”


    韓遂搖頭道:“正是因為這個,韓某才覺得可信。那位孝獻帝,又怎麽可能會封異姓王?如果他真的封馬兒為王爵,那才是真的有詐呢!而且,如果真如他所說的,封馬騰老兒為涼州牧,如此一來,馬騰老兒的實力,可比現在這個天水王要強的多,至少他管的地方,是現在的兩三倍……在這種情形下,馬騰老兒會不動心?”


    成公英也深皺著眉頭,因為韓遂說的其實並不是沒有道理,雖說王爵的名號確實很好聽,可是,沒有命去享的話,還真不如一個州牧來得實惠,至少州牧的權力,就要比現在這個天水王大上一倍。


    “主公,英還是覺得,此間有詐!”成公英捋著胡子,分析道:“主公且試想想,若是我們因此而與馬騰老兒反目的話,豈不正著了那孝獻小兒之道?他現在最願意看到的是什麽?是我等與馬騰兩敗俱傷。這就是孝獻小兒此計的高明之處,不論我等信或不信,我等都必須小心堤防馬騰,如此一來,我等又怎能合作無間?”


    韓遂也點頭道:“確實如此,此謀已不再是陰謀,而是陽謀!那小兒倒是很懂得借勢,難怪會在我與馬騰老兒剛剛停戰之機,便率兵前來,這是想趁我與馬騰未合好如初之機,便將我等一網打盡啊!”


    一邊的青年將領朝韓遂行了一禮,皺眉道:“可是主公,如果,末將隻是說如果,如果這不是計謀,而是真的呢?即便有半成的可能姓,咱們也不能冒這個險啊!”


    韓遂點頭,看向成公英,道:“伯明,你說,我等該如何行事?”


    成公英撚著胡子道:“看來咱們隻能先於暗中堤防,看馬騰那邊有何異動了,一旦有所異動,咱們便率先予其一擊!而後一擊便退,退守武威,再作從長計議!”


    韓遂點了點頭,微微歎了口氣,道:“也唯有如此了!”


    ……


    在韓遂抓到殲細的同時,馬騰這邊也同樣抓到了一個殲細,不過這個殲細身上的信,是閻行寫給劉協的。


    信中說,他閻行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西涼片隅於他而言,幾無用武之地,他願受征東將軍一職,替劉協收複疆土。而韓遂聽了他的勸,也願向劉協稱臣,隻要劉協願給他涼州牧之職,他便願在馬騰後麵捅刀子。


    於是馬騰也惱火了,直罵韓遂不是個好東西,表麵上來助他,沒想到暗地裏居然包藏禍心。


    但罵過之後,馬騰也覺得,這個說不定是劉協的計,是以,他派人去請韓遂與閻行前來商量事情,目的是想把這事說清楚,如果真是劉協的計便罷了,可如果韓遂真有其心的話,那就直接將他就地斬殺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馬超灰溜溜的回來了。看到吃了敗戰的馬超回來,馬騰心裏其實是很生氣的。但是想到接下來還需要用到馬超的勇武之力,馬騰也唯有忍了。對於馬超這個大兒子,馬騰的感情,其實很複雜。


    一者,馬超確實是他的兒子,雖然不是嫡出,但這個兒子並沒有讓他失望,勇冠三軍。可是,也正因為馬超這個庶子太過優秀,完全將他的嫡子馬鐵的鋒芒給掩蓋了下去,軍中隻知有錦馬超,卻不知還有個馬鐵。


    而馬鐵,才是他們真正的少軍主。可是偏偏,軍主許多人都尊馬超為少軍主。這令馬騰怎能爽快?


    曆史上馬騰於許都被曹艸斬掉,原因是馬超在西涼造反,這也是馬超人生的一大汙點,後世許多不喜歡馬超的人,會拿這個事情來攻擊他,這也是馬超在曆史上毀譽參半的原因之一。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嫡庶之爭,無處不在。


    本來馬超還以為,這一次,他老子肯定會對他破口大罵,他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可沒想到,馬騰卻是歎了口氣,對他道:“為父知道,你已經盡了力了,此次咱們的敵人與以往不同,那孝獻小兒麾下能人無數,你不是其敵手,亦情有可原。不過相信你也知道知曉了自己的短處,就安心在為父身邊多鍛煉些時曰吧!好了,這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先不說這個,你先看看這封信……”


    馬超聽了這話,心下便暗歎一聲,因為他已經聽出來了,他父親這是想奪回他的兵權啊!打拚數年,好不容易有了親自掌軍的機會,如今居然……想想,馬超都覺得有些心涼。


    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接過信,匆匆掃了起來。很快,他便咬牙切齒起來,“那無義之徒果然不可信!”


    “話說回來,那位孝獻小兒,怎願輕易放你回來?”馬騰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或者說,潛意識裏,他還是有些信不過這個聲望漸漸有些超越他的趨勢的大兒子的。


    “他想招攬我,兒勢死不從!他便放我等回來了,說是願再給我一個機會!”馬超歎道:“那河穀之地地勢狹窄,不利大規模騎兵作戰,可是對方卻利用地形,讓我狠狠吃了一虧,此仇不報,難消我心頭之恨!”


    雖然這話聽起來似乎很不可信,但是馬騰卻是相信了,因為馬超其實不擅說謊,身為他的父親,馬騰又怎會看不出馬超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隻是他心裏確實有些不爽就這樣被劉協給坑了一記。


    “也罷!先處理目前的事情吧!姓韓的若真對我無情,那也休怪我對他無義了!”


    馬騰準備好刀斧手,埋於營帳四周,然後派人去請韓遂前來議事。


    兩人的軍營並沒有在一塊,而是於下辯城外相距十裏左右的地方紮營,兩營相距也有十裏左右的樣子。


    事實上,韓遂跑到武都郡來幫馬騰,算是比較冒險的了,要知道,這武都郡可是馬騰的勢力地盤。若不是馬騰被滅掉之後,他韓遂也跑不掉的話,他才不會冒這個險。


    是以,此時的韓遂,心裏其實是萬分警惕的。


    在接到馬騰派人前來叫他過營一敘時,韓遂的心便立馬提了起來。


    “馬騰這是何意?”韓遂皺起了眉頭,看向成公英,“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馬騰還有心情喝酒?”


    閻行疑惑道:“馬超那小兒應該已經回來了吧!這個時候,馬騰不訓斥馬超,反而在帳中設酒,沒道理啊!”


    成公英也點頭道:“不論有沒有道理,此行極險,還望主公三思!”


    韓遂點頭道:“韓某明白,是以,才想問問伯明,咱們是去,還是不去!”


    成公英心裏頭也是鬱悶啊!自己這不是已經把棒子傳到你手中了嗎?你怎麽又傳回來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自然不能把這些鬱悶表現出來,於是琢磨了下,他說道:“主公,馬騰的理由,有些值得懷疑,這時候叫我們去吃酒,顯然有些欲蓋彌彰。若是他叫咱們去商量事情,或許因為馬超小兒新敗,還不那麽令人懷疑一些。是以,咱們若去,可能就回不來了!但若不去……主公是否準備與馬騰再次衝突了呢?”


    “那不知伯明可有辦法,讓韓某不去,又能試出馬騰是否懷有二心的法子?”


    成公英搖著折扇,嗬嗬笑道:“此事其實也簡單,主公隻要派人去跟馬騰說,咱們今天從河北弄到了一批新烈酒,讓他過來嚐嚐鮮,順便叫馬超過來,一起商量一下對付孝獻小兒的對策……隻要馬騰願意過來,那這事就還好說,若是馬騰不願意過來的話,那麽主公就要做好準備了!”


    韓遂一聽,臉上便露出了笑容,道:“好!好!好!就這麽辦!”


    於是,韓遂反而派人過去邀請馬騰了。


    得到消息的馬騰咬牙切齒,拍案而起,罵道:“好你個無義小兒,果真吃裏扒外!我兒,給我點軍,今天非要給這姓韓的好看不可!”


    “喏!”


    於是,馬騰與韓遂,就這麽幹起來了。先是馬騰前去韓遂營中偷營,可沒想到的是,卻撲了個空。


    事實上,馬騰點軍的時候,韓遂那邊已經得到消息,於是將計就計,借著夜色,率軍悄悄撤出營寨,然後反抄馬騰的軍營……結果兩個軍營居然同時起火……


    再接著,便是兩軍於黑夜中交戰。


    “韓遂小兒,你這背信棄義的無義小人,居然暗中投降孝獻帝,你對得起馬某對你的信任嗎?滾出來答話!”


    馬騰一刀劈開前方的韓遂士卒,任憑那熱血灑在自己的身上,須發皆張,怒不可遏地嘶吼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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