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林的確算得上是個人物啊!”謝雲蕭輕聲自語,在李澤林順藤摸瓜,畫出自己易容相貌的時候,謝雲蕭心裏麵對他的評價,就已經很高,現下又往上提升了些許。


    “官爺,您們這是?”小安上前,與李澤林等人打招呼。


    這般境況,顯然李澤林等人,剛剛搜查到這裏。


    謝雲蕭目光閃爍,按著他的計算,雅園應該早就搜查過了才是。


    難道是李澤林搜查太仔細了?還是途中遇上了什麽問題?


    李澤林臉色略顯蒼白,顯然經曆過一場大戰。


    “難道是······與血月教有關,這些見不得人的家夥,隱藏在趙國都城,忽然間被搜查到,不可避免的會有衝突,估計已經有過一場大戰!”


    謝雲蕭臉上,多了幾許笑意,血月教與他之間,已然是敵對的關係,無意間對血月教造成了一定的打擊,這真是意外的收獲。


    “你們所有人都在這裏了嗎?”李澤林冷冷說道。


    這雅園是寧人的莊園,他自然是清楚的。


    而今張合被殺死,凶手極大可能就是他國的人,李澤林自然沒有好臉色。


    小安神色不變,笑著說道:“是的!”


    這雅園裏麵的人,每一個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全是謝雲蕭的人。


    隻要他們不說謝雲蕭不在,李澤林一時間查不到這處莊園是謝雲蕭的,但終究是留下了破綻。


    相比這個可見可不見的破綻,謝雲蕭不希望小安撒謊說自己去了秦政的府邸,因為很容易將秦政牽扯進來。


    撒一個謊容易,圓謊困難,畢竟秦政府邸,有趙國軍隊駐紮。


    是以小安的表現,謝雲蕭甚是滿意。隻是接下來,他必須盡快準備回寧國的諸多事宜了。


    “哼,你們最好老實些,不然我們還會來的!”李澤林揮手,官兵繼續向前,這條巷子要搜查完,還需要一些時間。


    謝雲蕭沒有走大門,而是翻牆進了雅園。


    小安來到謝雲蕭的院子,看到謝雲蕭站在那裏淋雨,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急忙上前說道:“少爺,您什麽時候回來的?今晚上似乎出大事了!”


    他不知道,今晚上的事,正是謝雲蕭一手造成的。


    “就是出去走走!”謝雲蕭說道,有些事情,他並不打算與小安說,不然會嚇到這小子。


    當然,這也是為了保護他。


    小安感覺到謝雲蕭身上有些莫名氣息,但他也說不明白。


    “少爺,您還是別淋雨了!”小安提醒。


    謝雲蕭點頭,他走進屋子,不多時,小安便端來了熱水,還拿來新的衣衫。


    換上新的衣衫,喝了一杯熱水,謝雲蕭隻覺得一陣清爽。


    “適才那些官兵過來問什麽?”謝雲蕭問。


    小安道:“聽說是趙國的一位將軍被刺殺了,他們是搜查刺客的,少爺,這幾天如果沒事,您恐怕不能出去,另外,離開趙國的時間,應該也會推遲!”


    謝雲蕭點頭:“你先回去休息吧!”


    小安退出屋子,他雖然覺得謝雲蕭有些不同,當然不會想到趙國的那位將軍,就是謝雲蕭殺的,畢竟在他的意識中,謝雲蕭依舊是那個不能修煉的謝家少爺。


    “不能出去嗎?這不存在的!”謝雲蕭淡淡一笑。


    小安很小心,都是為了他好,是以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夜盡天明,大雨也停下。


    但這人世間的一切,都被洗滌過,一切已經煥然一新。


    太陽從東邊的天空中升起,比起往昔,似乎明媚了不少。


    趙國的都城,與往時相比,多了一些嘈雜。


    到處都有人在談論昨晚上張合被殺死在醉春風的事。


    當然,經過眾人的口,許多說法,早已變了味道。


    有人說,張合是被妖怪殺死的。


    有人說,張合是被殺死之後,才被移屍醉春風的。


    更離譜的,有人說張合是死在女人肚皮上。


    還有人說,張合是喝酒喝多了,自己醉死的。


    謝雲蕭聽著這些談論,一時間他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歎息。


    一代名將,死了之後,卻是沒有一個百姓去想他好的,反而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沿著街道走了一會,謝雲蕭來到秦政這邊。


    進入府邸,秦政神色凝重地說道:“師父,張合被人殺死了!”


    謝雲蕭看了這小子一眼,道:“你覺得是誰殺了張合?”


    “我不知道,但這對趙國來說,絕對是驚天大事,接下來趙國估計也不會太平!”秦政眼中,神色略顯凝重。


    “何以出此言?”謝雲蕭問。


    秦政道:“張合是李幕手下的大將,聞名七國,而今他被人殺死,且不說趙國會不會善罷甘休,其他諸國,估計也會有所動作!”


    謝雲蕭淡淡一笑,道:“除非是李幕死,一般情況下,其他諸國是不敢輕舉妄動的,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如果某些人本就想對趙國用兵!”


    “師父,您說寧國會有動作嗎?”秦政眼中,多了幾許緊張之色。


    在謝雲蕭的麵前,他不用刻意去隱藏。


    謝雲蕭道:“誰能說得準呢!”


    秦政聞言,歎息一聲。


    謝雲蕭道:“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何必去想?來什麽咱們就應對什麽,如此便好!”


    秦政點頭,緊張的心神漸漸恢複平靜。


    醉春風,蓮香的院子裏麵。白衣公子坐在桌子邊上,此時他手裏麵那這一個杯子,杯子裏麵有騰騰熱氣冒出來。


    “大人,大早上的喝茶不好!”蓮香溫柔說道。


    白衣公子淡然一笑,道:“喝茶,總能讓人心神平靜,一些苦茶,還有提神醒神的效果!”


    蓮香知道,一旦白衣公子在早上喝茶的時候,定然是有什麽重大決定要做。


    茶水,的確有提神醒神的作用,但每一次,白衣公子都隻是看著茶水,並不飲茶。


    “你說,如果現在出兵攻打趙國,會是一番怎樣的光景?”白衣公子說道。


    昨晚上血月教與趙國的衝突,血月教付出些許代價,據點沒有被發現,因此今日白衣公子,才能如此淡定。


    蓮香聞言,心神猛烈一顫,她問道:“誰出兵攻打趙國?”


    白衣公子臉上,出現幾許莫名笑意,說道:“自然是寧國!”


    蓮香神色變化幾下:“公子是想讓趙國殺死秦政?”


    “留著他,終究是一個變數!”白衣公子眼中,多了幾許淩厲之光。


    蓮香道:“可是,什麽理由出兵呢?”


    白衣公子將茶杯放下,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上,看著窗外的明媚陽光,說道:“出兵,需要什麽理由呢?如果真需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張合死了,有可乘之機!”


    蓮香聞言,卻是愣了一下。


    張合雖然是名將不假,但卻不足以影響到趙國的實力,除非李幕被刺殺。


    因此,這個看上去合理的理由,他媽的真不是什麽理由啊。


    但正如白衣公子所說,出兵,需要什麽理由呢?


    寧國軍中,良將不少,但最出名的,則是有三位,而馮翼,便是其中一位。


    馮翼,鎮守在趙國與寧國的邊界。


    其名聲不下於張合,修為更在其上,比起李幕這等名將,也隻是稍微遜色一些而已。


    正是有他鎮守在趙國與寧國的邊界之處,一直以來,趙國都不敢輕舉妄動。


    在寧國,但凡提起馮翼,大多人都是要豎起大拇指的。


    今日正午,馮翼正在校場練兵,一封八百裏加急的聖旨,從寧國王都來到軍中,讓他趁著張合被殺之際,率領三軍,攻打趙國。


    這麽一道聖旨,把馮翼給整懵圈了,張合雖死,但這卻不是進攻趙國的最好理由啊。


    在這時候,他的軍營中來了一位白衣公子。


    “將軍,許久不見!”白衣公子說道。


    “是你!”馮翼眼中有震驚之色,他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留著一口虯髯須,掌十萬大軍,支持王子秦蛟奪嫡。


    如今寧國朝堂上,諸多王子裏麵,勢力最大的,莫過於秦蛟,不出意外,秦蛟會是儲君,待寧王百年歸天之後,下一任寧王就是秦蛟。


    “是我,今次攻打趙國,隻有一個目的,秦政必須死在趙國!”白衣公子說道。


    馮翼深深的吸一口氣,眼中泛著鋒銳光芒,說道:“我明白了!”


    大寧襄王十年十月,寧襄王派大將馮翼攻打趙國。


    金秋十月,寧軍在馮翼的率領,勢如破竹,一路打到趙國都城,將趙國都城圍得水泄不通。


    是時,整個趙國都城,處在一片陰雲籠罩之下,昔日繁華,在戰爭逼近之時,已然逝去,一片死寂。


    在這時候,還能睡個好覺的,終究是少數。


    趙國王宮大殿上,文武大臣皆在。


    趙王大怒,不住拍打案桌,砰砰響聲不斷傳出,他前麵的案桌,已經碎裂。


    “真是可惡啊,他寧王真的以為我趙國是好欺負的?”趙王的臉色甚是陰沉,憤怒的聲音傳蕩大殿。


    “王上,既然這寧王做了初一,那就不要怪我們做十五!”有大臣站出來說道。


    “你的意思是?”趙王眼中泛著淩厲光芒。


    這個大臣說道:“王上,您忘記了,寧國還有一個質子在我們趙國都城,既然他們攻城,我們或許可拿質子來當籌碼,將其押到城牆之上,令寧軍束手無策!”


    趙王聞言,眼睛不由一亮,哈哈一笑:“這似乎是個好法子!”


    “王上,此舉不妥!”李澤林站出來說道。


    好不容易有人站出來,提出一條趙王覺得可行的計策,李澤林卻說不妥,正在興頭上的趙王被拋了一盆冷水,心下已然生怒。


    “你倒是說說看,為何不妥?”趙王問道。


    李澤林道:“此不妥的原因有二,一來是如果我們殺了秦政,這讓寧國攻打我們的理由更加充分!”


    不等他說出第二條不妥的理由,便被適才的那個大臣打斷:“李大人,現在寧國的大軍就在城外,他們還需要什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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