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雲蕭運用融道天功的時候,當下他又不免想到,那涅盤鼎,究竟是何來曆?其間的九個古字像是蘊含了萬道規則,萬物之道,似乎皆可融於其間。


    “罷了,暫時想這些也沒有用!”謝雲蕭不由搖頭,而今他走上另一條新路,邁步屬於自己的九境。


    本以為這般一來,便能夠對涅盤鼎中的九個古字,有一個全麵的認識。


    現在看來,以他當下的修為,是根本沒法子做到的。


    謝雲蕭整理一下思緒,再次將七十二變的法則給理了一遍,當下他便成功能施展七十二變的神通。


    搖身一變,謝雲蕭頓然間成為了聶驚秋。


    而後,他又變成了靈虛子、李玉萱等人。


    隻是有一人,謝雲蕭卻沒有變成她的樣子,那便是秦箏。


    “這方空間,與其他幾方相比,似乎有些不同!”謝雲蕭融合了七十二變法則之後,他看向朱厭說道。


    朱厭眼珠子轉動,笑著說道:“也沒什麽不同!”


    謝雲蕭眼中泛起莫名之色,這朱厭不是泛泛之輩,涉及到大道靈書秘密,他同其他凶靈一般,都是不會說什麽的。


    “你便在這裏好好待著吧!”謝雲蕭也沒有多問,他知道,總有一天,所有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眼下手上有大道靈書和涅盤鼎這兩件無上寶物,雖然也懷疑涅盤鼎,但真正遇上危險的時候,謝雲蕭還是會將涅盤鼎作為自己最後一道底牌。


    從大道靈書出來,已經將近醜時左右。


    謝雲蕭回到屋子裏麵,躺在床上,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大早,謝雲蕭便去了王宮,他同秦箏商量了一下,決定繼續晾宋錦衣等人幾天。


    眨眼之間,三天的時間已經過去。


    這一日,林寶拿著聖旨來到了驛館。


    宋錦衣、荊禾、薛青衣三人跪在地上,聽林寶宣讀聖旨。


    三人此時都甚是激動,他們認為,這場與謝雲蕭、秦政之間的心理戰,時間戰,最終是他們獲勝了。


    隻要秦政肯見他們,自然就可成事。


    “公公,您的意思是,我們明日便可見到王上!”宋錦衣說道。


    林寶瞟了宋錦衣一眼,道:“聖旨裏麵已經說清楚,明日早朝,你們便進宮麵見我國王上!”


    宋錦衣走上前來,遞給林寶一個盒子,笑著說道:“小小禮品,不成敬意,還請公公收下,這次前來麵見寧國王上,我們是帶著使命來的!”


    “什麽使命?”林寶順口問了一下,他伸手出去,接過宋錦衣遞過來的盒子,放入袖子口裏麵。


    宋錦衣臉上笑意不減,“寧國兵強馬壯,連續攻下函國、趙國,我王的意思是,願意奉上樊起頭顱,還有十五座城池,希望能與寧國結盟!”


    “知道了!”林寶說了一聲,而後便轉身離開。


    回到王宮,林寶將宋錦衣給的禮物呈給秦箏,而且將其所言一一與秦箏說了。


    秦箏看也沒有看那盒子一下,笑著說道:“既然是人家給你的,你便收下!”


    “奴才遵命!”林寶沒有推遲,將盒子收起來,站在一邊上。


    秦箏繼續批閱奏折,下午申時左右,她過去寢宮那邊。


    將近酉時左右,謝雲蕭再次進宮。


    秦箏將一切與謝雲蕭說了,謝雲蕭不由露出淡淡笑容,道:“燕旦野心可是不小,這次願意送上十五座城池,你相信嗎?”


    “最關鍵的,是那顆頭顱,我們沒法子拒絕!”秦箏說道。


    謝雲蕭點頭,“那便見上一見,明日我也會在朝堂之上!”


    “師父,要不要給你個官做做?”秦箏眼睛一眨一眨的。


    “胡鬧!”謝雲蕭本是想擺出威嚴姿態的,但注定他這個師父,在秦箏麵前,是沒有半點嚴師姿態的。


    秦箏細細一笑,也不在意,他頓了一頓,道:“如果師父在,這些人一旦害怕,恐怕什麽都做不了!”


    “那如果我變成林寶的樣子呢?”謝雲蕭聲音落下,七十二變法則運轉,當下他瞬間變成了林寶的樣子。


    秦箏見狀,先是一愣,而後一雙桃花眼明亮得像是日月星辰一般,她驚呼一聲,“師父,你怎麽做到的?快教我!”


    “可以!”謝雲蕭將七十二變的法則變化與秦箏說了,但秦箏根本就沒法子變化。


    當下她不由歎息一聲,陣法禁製一道,她沒有天賦,似乎這七十二變,也根本學不會。


    謝雲蕭知道,他能七十二變,不是因為他天資多好,能夠學會,一切都是因為來自涅盤鼎的融道天功太非凡。


    “師父,為什麽我學不會呀?”秦箏說道。


    謝雲蕭道:“學不會便學不會,你會的,為師也不見得會!”


    這話倒是不假,人皇經這高深莫測的功法,謝雲蕭便是學不來的。


    縱然是融道天功融合其法則,但已經不是皇道法則。


    可見人族皇道功法之非凡與神秘。


    “師父,你這七十二變,是哪裏學來的?”秦箏問道。


    “反正你也學不會,問這些做什麽?”謝雲蕭道。


    “哦!”秦箏眼珠子不住打轉,但終究是無可奈何歎息一聲,她真學不會啊。


    鬧了一會,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


    第二日早朝,謝雲蕭變成了林寶的樣子,與秦箏來到承天殿上。


    宋錦衣、薛青衣、荊禾三人,帶著裝著樊起頭顱的盒子,還有一張燕國十五座城池的地圖,走進了承天殿。


    文武百官分成兩邊而站,留出足夠寬的通道,讓宋錦衣三人走上前去。


    邁步承天殿的那一瞬間,不論是宋錦衣還是薛青衣和荊禾,他們眼中皆是有震撼之色。


    當此之際,他們心中,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著。


    走在前麵的宋錦衣,額頭上汗珠子不住落下,薛青衣也是如此。他二人是燕國最了得的劍客,不曾想到,會有如此窘迫的時候。


    與燕國相比,寧國朝堂莊嚴肅穆,文武大臣莫名中便有一股無以形容的氣勢。


    燕國是宗門與朝堂共存的,如此,在威嚴方麵,自然遠不如寧國。


    此時此刻,薛青衣和宋錦衣皆是在想,朝堂與宗門共存的方式,當真合適嗎?


    燕國在這種模式之下,當真能走上一條富強之路嗎?


    “不管如何,先解燃眉之急才是最關鍵的而,解寧國圍困魏國都城大粱,一旦揮兵北上,受災的定然是燕國,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注定要做的,沒有可選擇的、可回旋的餘地!”宋錦衣想到這裏,便深深吸一口氣,目光也清明起來。


    謝雲蕭此時是以林寶的形象站在秦箏身邊的,當此之際,他故意將身子佝僂一些,但承天殿上的情況,還是能看清楚的。


    宋錦衣三人上前行禮,荊禾穿著方麵,像是個隨從,此時他的身上,背著地圖。


    至於那個裝著樊起頭顱的盒子,則是在宋錦衣的手上。


    所有一切,早有布局,於他們來說,今日所行之事,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最關鍵的一點,便是要能見到秦政。


    秦政是寧王,要見到他,何等困難?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秦政經常出門的,還經常去謝雲蕭的拙園。


    如果他們知道,這個局肯定不會布置在承天殿上。


    當然,在承天殿上,還有一個好處,那便是能出其不意。


    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在寧國承天殿上,做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思慮之間,他們已經來到大殿前麵。


    三人同時跪下行大禮,而後起身,宋錦衣上前一步,說道:“王上,今次外臣等人前來寧國,共有兩件大事,其一,聽聞那樊起,是先寧王曾經走火入魔的罪魁禍首,他的頭顱,便在這盒子裏麵,還請王上過目!”


    “呈上來!”秦箏的聲音在承天殿中響起,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嚴。


    這時候,站在不遠處的薛青衣,額頭上汗珠子不斷滾落。


    謝雲蕭看也不看一眼,所有人的舉動,他皆是看在眼裏。


    他此時的身份是林寶,便走上前去,將宋錦衣手上的盒子拿過來。


    打開一看,樊起的頭顱便在裏麵。


    “的確是樊起的頭顱,王上!”謝雲蕭說道。


    諸多文武大臣聞言,眼中皆是有驚訝之色。


    難道燕國,真的要割讓十五座城池給寧國,以求與寧國世代交好嗎?


    眼下的境況,基本上便是如此。


    作為寧國朝臣,一時間,他們都覺得臉麵上有光。


    而給他們帶來這榮譽臉麵的,則是當今的寧王秦政。


    一時間,他們對秦箏的尊敬與認可,又多了幾分。


    自從秦箏登基以來,寧國發生了不少事,朝堂上的文武大臣,早已認可他的能力。


    而今,不過是更上一個層次的認可。


    謝雲蕭其實沒見過樊起,但聽聞宋錦衣等人帶來了樊起的頭顱,便看了一下樊起的畫像,眼下這人雖然隻有一顆頭顱在盒子裏麵,但那麵容,是半分不假的。


    為了今日的布局,宋錦衣等人,也不會送上一顆假的頭顱。


    而且,為了讓秦政放鬆警惕,這個盒子,也是沒問題的。


    秦箏從位置上走下來,看著盒子裏麵的頭顱,她神色依舊平靜,當看到盒子裏麵的頭顱時,一抹淩厲之光閃爍而過,當下她大聲說道:“父王,您在天之靈,可以瞑目了!”


    接著,秦箏讓負責祭祀的官員上前,將樊起的頭顱拿過去,準備以之祭奠先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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