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對付真仙境界,但我想,在真仙境界手上逃命,應該是沒問題的!”謝雲蕭這話,存在試探性。


    李玉萱何等聰慧?自然能明白謝雲蕭的意思,她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好了,我得先處理一些事情,沒時間與你在這裏胡扯了!”謝雲蕭說道。


    眼下二月已經過去,沒幾天便是先王的忌辰。


    今年,在文武百官的建議下,要入寧國王陵去舉行祭祀之禮。


    最近這段時間,奉常正忙得不亦樂乎。


    丞相李持,總覽大小政事,自然也跟著一起忙的。


    秦箏則是拿主意的,每日丞相、奉常他們,在下朝之後,要去秦箏的禦書房中商量諸多事宜。


    這般一來,作為寧王,秦箏自然是最忙的那個。


    謝雲蕭進入王宮,來到禦書房這邊。


    此時丞相和奉常剛剛離開,秦箏背靠在椅子上麵,伸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恰在這時,林寶進來稟報,說謝雲蕭來了。


    這一瞬間,秦箏便來了精神,她走出禦書房,正好與謝雲蕭對上,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謝雲蕭眼中有溫和之色,而秦箏,雙目柔和,如一泓秋水。


    “師父,你來了!”秦箏開口,她往前走了一步。


    謝雲蕭點頭,師徒二人繞過禦書房,走到後麵的院子,在一處湖泊邊上的亭子裏麵停下來。


    風吹動,水麵頓然蕩起陣陣波紋,仿佛二人此時的心情一般。


    “師父,如果這個局成了,所有一切,便都可走到明麵上了嗎?”秦箏眼中,泛著期待之色。


    謝雲蕭心裏麵,其實沒什麽底,但秦政這般說了,他臉上頓然間卻是泛起自信的笑容,說道:“是的!”


    “真好,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秦箏說道。


    謝雲蕭深深地吸一口氣,道:“這一天,不會太遠的!”


    “師父,到那時候,你就不是我師父了!”秦箏臉上,忽然泛起俏皮之色。


    謝雲蕭愣了一下,“你這是要欺師滅祖?”


    “不是啦!”秦箏說道,她看了謝雲蕭一眼,目光比之前更為溫柔,說道:“師父,你知道我意思的!”


    謝雲蕭心神猛烈一顫,像是被什麽觸動了一下,本是已經恢複平靜的心神,在這時候,像是湖泊上麵落下一顆石子,頓然間有陣陣波紋蕩開。


    他不敢去看秦箏,尤其是那雙脈脈含情而又迷人的桃花眼。


    秦箏此時嘴角之處,泛著微微笑意,她有些許害羞,也是不敢去看謝雲蕭的,是以此時,自然也不知道謝雲蕭的反應。


    顯然此時,這師徒二人所想的,是不一樣的。


    “箏兒!”謝雲蕭忽然叫道。


    “怎麽了?師父?”秦箏問道。


    謝雲蕭道:“不管將來如何,不管路上有多少荊棘,我們都一起走下去!”


    “好!”秦箏答應一聲,這時候,她那一雙桃花眼中,泛起了難以形容的期待。


    不管遇上怎樣的困難,也不管有怎樣的危險,隻要謝雲蕭在,她秦箏便有勇氣和信心麵對一切困難。


    王陵,是寧國諸多先王的安息之地,向來有駐兵把守。


    這一日,先王忌辰終於來臨,文武百官早早的,便已經來到王宮之外等候,接下來在秦箏的帶領之下,前往王陵。


    能夠參與這次祭祀之禮的,都非是泛泛之輩,馬車裏麵,諸多文武大臣,自然都是興奮激動的。


    今日之事,今後與後輩子孫說的時候,肯定是臉上有光的。


    王陵離著鹹陽並不是太遠,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到了,


    守衛王陵的官員已經將領,早已等在王陵之外。


    秦箏車駕到的時候,守陵的官員和將士,都一一跪在地上迎接。


    秦箏從馬車裏麵出來,說道:“諸位卿家都平生吧!”


    “謝王上!”守陵墓的官員和將領行禮之後,接下來便是去秦箏父親陵墓之前。


    作為寧王,此時秦箏是站在最前麵的,文武百官,則是按著自己的身份地位,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司禮太監林寶將早就準備好了的祭文拿上來,一旦奉常說開始,祭祀之禮便會開始。


    秦箏看著眼前這座高大的陵墓,眼中泛起幾許莫名的複雜之色。


    “父王,您九泉之下,如果知道女兒是女兒身,會不會怪女兒呢?”


    秦箏心中想到,而今先寧王已經去世,秦箏心裏麵裝著的這個問題,自然沒有答案。


    風吹動,秦箏額頭上的發絲搖曳起來,似乎有一道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做得很好,父王怎麽會怪你呢?有你在,寧國當繁榮昌盛!”


    “父王,這是你的聲音嗎?”秦箏眼中的複雜之色,比之前更盛了幾分,她知道這不是先寧王的聲音,而是她心裏麵所期待的聲音。


    “不管怎樣,屬於我們秦家的寧國,永遠都隻會姓秦,相信師父,也是這般想法,待我們完成該完成是的使命,這個王位······”


    秦箏正想到這裏的時候,此時奉常的聲音已然響起,“王上,時辰到了!”


    整理一下思緒,秦箏吩咐祭祀儀式開始,香火點燃,煙霧繚繞,籠罩四方。


    文武百官,此時都以極為嚴肅的神情,看著前方,在秦政的帶領下,開始祭祀過程所有要做的動作。


    待一切完成之後,林寶便將祭文遞上前來。


    這篇祭文,本來李持說他可以寫,但秦箏覺得,這般一來,誠意不夠,也不能體現她的孝心,於是便親自寫下祭文。


    秦箏雖然從小在趙國長大,但琴棋書畫皆通,曆史地理等等書籍,也是看過許多,可謂博聞強識。


    當初如果不是看到秦箏的書屋,謝雲蕭又怎麽會有一統九州天下的想法?


    也正是因為如此,秦箏寫下的這篇祭文,文采之斐然,感情之充沛,字裏行間,可淋漓盡致地體現。


    李持看過之後,心下對秦箏的敬佩,便多了不知道多少。


    這不僅僅隻是因為秦箏是寧王,而是對其才氣與才能的肯定。


    秦箏倒是沒去想這些,她是寧王,要考慮的,是如何處理好朝堂大小事務,如何做,才能讓寧國發展壯大,繁榮昌盛。


    至於文采什麽的,於當下的秦箏來說,沒什麽價值。


    謝雲蕭也在人群中,但他不在文武大臣之列,而是與其他的將領站在一起。


    作為王城侍衛統領衛尉,楊跡自然也在的。


    他同謝雲蕭並肩而戰,看著前麵,此時楊跡眼中,神色也是極為嚴肅的。


    隻有謝雲蕭,此時依舊一臉淡然。


    在諸多大臣的期待中,秦箏將祭文拿在手上,但她卻是沒有看一個字,開始讀起來。


    自己寫的祭文,自然每一個字都是知道的,而且每一句話,均是出自肺腑。


    一時間,諸多文武大臣,皆是鼻子發酸,個別的,已經流出眼淚來。


    非是他們作為臣子,要故意裝模作樣,隻是因為這篇祭文,實在太感人。


    謝雲蕭聽著,也甚不是滋味。


    他聽得出來,其實秦箏並不想做這個寧王,心中對先寧王,也是充滿了愧疚,因為秦箏一直都沒有與先寧王說出自己是女兒身的秘密,而且還成為了寧王。


    在知曉秦箏是女兒身之後,先寧王還會不會傳位給秦箏?謝雲蕭不知道,秦箏也不知道。


    “所有一切,都會過去的,隻是這一天,或許會來得晚一些!”謝雲蕭心中想到。


    這般一想,謝雲蕭又不禁搖頭。


    他和先寧王,沒什麽關係,可秦箏則是寧王子女,此時此刻,她心裏麵的愧疚,是他謝雲蕭體會不來的。


    “箏兒,對不起,可眼下我們沒得選擇!”謝雲蕭心中暗暗歎息一聲,他看向秦箏,眼中滿是愧疚之色。


    眨眼之間,已經過去一盞茶的時間,秦箏將祭文給讀完了,四下裏卻是一片寂靜。


    顯然,滿朝文武大臣,還沒有從適才的情緒中恢複過來。


    “燒了吧!”秦箏進祭文遞過去,林寶接過,拿過來一個盆,便開始在盆裏麵燒紙。


    風吹起,那燒成灰燼的祭文,忽然間滿天飛起來,一時間,諸多文武大臣,都睜不開眼睛。


    秦箏隻是衣袖輕輕一動,呼嘯漫卷而來的灰塵,便瞬間被蕩開去。


    接下來便是祭祀之禮的最後一個步驟:上香!


    不單單隻是秦箏要上香,後麵的文武大臣,都要上香。


    待這個步驟完成,今日的祭祀禮儀,便算是結束了。


    秦箏是寧王,她自然是走在最前麵的,點燃的香插在香壇上麵,煙霧繚繞。


    將近半柱香不到的時間,已經隻剩下幾個大臣沒有上香了。


    那繚繞的煙味,此時不住彌漫繚繞,四下裏仿佛被灰色的霧氣給籠罩一般。


    謝雲蕭此時卻是微微皺眉,這香的香味,似乎不大對勁。


    “糟糕!”謝雲蕭臉色陡然一變,他抬頭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有不少大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秦箏處在煙霧繚繞的中心地帶,當下她身子微微踉蹌了幾下,但卻是叫道:“師父!”


    “香有問題,大家屏住呼吸!”謝雲蕭的聲音,如雷霆一般炸響,但這時候所有文武大臣,都吸入那有問題的香味。


    謝雲蕭此時也覺得一陣頭重腳輕,關鍵時候,他以融道天功的法則之力,快速化解。


    如果不是功法特殊,這一下子,恐怕他已經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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