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東山沒有說話,此時薑火五人,連著那成片的大軍,都被擊飛出去。


    這一戰,是曹缺勝了。


    “謝雲蕭,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曹缺看向謝雲蕭,率先出手。


    這一出手,謝雲蕭便可清晰地感知到,同樣是被神秘之力操控的,而曹缺擁有的力量,卻是曹東山遠遠不及的。


    謝雲蕭深深地吸一口氣,雪霽劍橫擊出去,擋住了曹缺的攻擊。


    但這時候,曹缺卻是推著謝雲蕭而動,紊亂勁力,以二人為中心,不住漫卷開去。


    謝雲蕭星目中光芒陡然爆增,當下他身子微微一頓,雪霽劍綻放的光芒,忽然間比之前強盛不知道多少倍。


    這一瞬間,曹缺卻是被謝雲蕭給震飛出去。


    “不沾因果,沒法子留下印記,擁有不同於這片天地的法則,你究竟是誰?難道是他的手段嗎?”


    曹缺的聲音響起,當下他雙手緊握長劍,匯聚法則之力,猛地擊出。


    這一劍之力,將虛空給斬出一道長長的口子,恐怖的虛空亂流,瞬間湧動而出,發出嘩嘩響聲。


    但其間釋放出來的氣息,依舊透著幾許神聖。


    謝雲蕭在這一劍之前,感知到難以形容的生死危機,他深深地吸一口氣,融道天功徹底運轉,雪霽劍往前刺出。


    這一劍,不單單隻有謝雲蕭的力量,其間也蘊含了此間的封印之力。


    適才謝雲蕭看薑火五人與曹缺出手,便暗中探查此間封印的運轉規律。


    封印,不外乎就是陣法和禁製的組合。


    而謝雲蕭恰巧是精通這一道的,薑火五人是五行兵靈,施展對抗曹缺的本領時,也沒刻意去隱瞞什麽。


    如此一來,謝雲蕭自然輕而易舉的便,便掌控了這種規律。


    加上融道天功的特殊,這一瞬間,他便可輕車熟路地使用此間的封印之力。


    轟隆之聲傳開,謝雲蕭被震得吐出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他握劍的手,虎口之處已然裂開,鮮血隨著劍柄流淌而下,劍身之上,一片殷紅。


    “探查不了你的秘密,那看來隻有對不住了!”曹缺的聲音裏麵,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氣息。


    這一瞬間,一股濃鬱的殺機,已然籠罩在謝雲蕭的身上。


    謝雲蕭咳嗽幾聲,但傷勢太重,一時間身子不住踉蹌。


    “大哥哥!”丫頭大喊一聲,此時薑火五人,已經被擊飛出去,戰陣之力難以匯聚,城池的陣法和禁製,以及草木演化的兵士,已然不能奈何曹缺和曹東山。


    “我沒事!”謝雲蕭淡然一笑,真正與這神秘之力對抗,謝雲蕭才發現,他與這道力量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要知道,眼下所有一切,不過是神秘之力的冰山一角而已,要到什麽時候,他謝雲蕭方可擁有與這神秘之力一搏的本領?


    謝雲蕭不由暗暗歎息一聲,在不經意間,謝雲蕭卻是被曹缺擊飛出去,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不許傷害大哥哥!”丫頭的聲音傳出,這一瞬間,她雙手一合,城池外麵的那座破廟,忽然間有金光衝天而起。


    這一瞬間,那座神像卻是從破廟裏麵衝出,它動的那一瞬間,似乎整片天地,都要炸裂開來。


    “兵祖!”曹缺揮劍迎擊出去,斬在那銅像之上,鏗鏘之聲傳來,他手上的長劍,卻是斷作了兩截。


    謝雲蕭去破廟的時候,就知道那處破廟非是尋常之地。


    尤其是那銅製的神像,誰曾想到,會如此非凡,其間,竟然還藏著一縷意誌。


    “不過是一縷意誌而已!”曹缺冷哼一聲,再次出手。


    卻在這時,那銅製的神像忽然發生變化,變成了一個中年男子。


    他右手抬起,猛地壓下,一道大大的掌影,瞬間成型,遮蔽天地。


    兩道力量,均是在真仙之上,轟的一聲巨響,曹缺頓然被震飛出去。


    在這時候,中年男子的身影,卻是瞬間變得虛淡起來。


    “爹爹!”丫頭不由大喊一聲,但這時候,他中年男子,身影依舊在虛淡。


    不多時,銅像再次恢複過來。


    曹缺大笑一聲,“你不過就是一縷意誌而已!”


    “是嗎?”那銅像竟然口吐人言,其上泛起淡淡光芒,而後被擊飛出去,躺在地上的、薑火、薑土、薑金、薑水、薑木五人,皆是一躍而起。


    那些草木所化的將士,在這時候,也都一一恢複過來,五行的力量匯聚,與城池,以及外麵的花海相互呼應。


    謝雲蕭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此時兵士的力量,薑火他們的力量,以及整座城池的力量,是融為一體的。


    而這道力量,是以那座銅像為橋梁勾連起來的。


    曹缺此時也感知到,他被籠罩在醫道大網裏麵,神秘之力雖然還在,但此間已經徹底與外界相連。


    那力量,終究是有限的,用一點少一點。


    “兵祖你放肆!”一道聲音自天地之間傳開,整座城池,在猛烈顫抖,但此時城池之上的光芒,越發刺眼。


    來自天地間的恐怖力量,接觸到城池封印的那一瞬間,便被擋在外麵。


    “還有更放肆的!”銅像冷哼一聲,他的手臂,此時竟然無比靈活地伸出,朝著曹缺輕輕按下。


    以曹缺擁有的真仙之力,在兵祖那一掌之下,竟然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直接吐血倒飛出去。


    不僅如此,曹缺身上的法則之力,在這時候,也散開了不少。


    謝雲蕭見狀,眼中泛起驚訝之色。


    那銅像裏麵,已然沒有兵祖的意誌,但是銅像依舊可以動,顯然是兵祖借助投影的力量,以銅像施展無上大修為。


    整理一下思緒,謝雲蕭看向丫頭。


    從適才的那一聲“爹爹”來判斷,顯然丫頭是兵祖的女兒。


    丫頭現在甚是緊張,她在害怕,怕兵祖顯化的力量,沒法子對付曹缺等人。


    “沒事的!”謝雲蕭出聲安慰,當下他的傷勢,已經恢複過來五六成。


    丫頭走過來,雙手抱住謝雲蕭的手臂,臉上甚是蒼白。


    她是兵祖的女兒,雖然不知道當年兵祖為何沒有將其帶走,但顯然父女之間是沒問題的。


    丫頭擔心的,是兵祖不是曹缺的對手。


    “當年利用我的人布局,而今還想在我的鑄兵城中胡來,當我沒半點脾氣嗎?”


    銅像開口,聲音裏麵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嚴。


    曹缺此時,卻是露出詭異微笑,“你不也是在布局?為了困住我這一道分神,連妻子兒女都可以犧牲利用?”


    “你要滅的,是我整個鑄兵城,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銅像側臉看向丫頭,不由暗暗歎息一聲。


    並非是他利用自己的妻女,而是他的妻子甘願犧牲自己,以自己的鮮血為祭,這才成了眼下的這道封印。


    時間空間,均是處在禁止狀態,從而斷了某些因果與聯係。


    可敵人太厲害,在封印成功之時,將兵祖的女兒給拉回鑄兵城中。


    同時,那道分神便寄居在曹缺的體內,欲要在此間守株待兔,對付兵祖。


    但這些年來,兵祖一直都沒有出現。


    直到丫頭恢複記憶,以秘法喚醒神廟銅像中的那一縷意誌,從而兵祖才能在千萬裏之外,借助銅像顯化力量。


    當然,兵祖此時是不敢顯露他所在的位置的,那道神秘之力有多恐怖,他早已見識過。


    兵祖更是清楚明白,隻有他活著,自己的女兒才能活著。


    “今日,你依舊沒得選擇!”曹缺眼中,泛起淩厲光芒,他擦掉嘴角的鮮血,一把將曹東山給抓過來。


    這一瞬間,兩人竟然融合成一個。


    與此同時,曹缺的力量,則是以直線上升。


    謝雲蕭看著眼前一切,目光變得淩厲起來。


    “兵祖,你沒想到我還有這一手吧,今日要解決我這道分神,除非你親自降臨,但是當年為了從我的手上逃脫,你付出的代價可是極大的,不知道這個時候,你該做何選擇?”


    曹缺融合曹東山之後,整個人已然變得不一樣,此時此刻,他身上流轉的氣息,仿佛一片完成的天地似的,陰陽二氣流轉,透著一股無以形容的威勢。


    “爹爹快走!”丫頭著急之下,忽然大聲喊道,但是她不知道,正是因為這一聲喊,卻是讓兵祖已然下了決心。


    那座銅像之上亮起的光芒,逐漸明亮起來。


    謝雲蕭知曉,兵祖和鬼穀第一代鬼穀子,以及靈虛子和李玉萱他們都是一樣的,都在抵抗那道神秘之力。


    他謝雲蕭看上去,倒是無意間闖入這裏的,但實際上並非如此,顯然這後麵,有一隻黑手在推動這一切。


    目的,就是要將兵祖給引出來。


    憑著涅盤鼎,謝雲蕭不沾因果之力,與神秘之力交手,也不曾被那神秘之力留下印記,如此,甚至以當下的境況來看,那道神秘之力還會忘記他,覺察不到曾經留下的任何痕跡。


    如此,涅盤鼎絕對是謝雲蕭對抗神秘之力的最大底牌。


    有這道底牌,他便不怕在實力不夠之前暴露。


    至少暫時,謝雲蕭覺得這般想法是沒問題的。


    他深深地吸一口氣,大聲叫道:“兵祖前輩,請您助我一臂之力即可,不必真身駕臨!”


    這話傳蕩整座城池,同時也引起曹缺和兵祖的注意。


    兵祖看向謝雲蕭,那一雙銅質眼睛,頓然泛起幾許光彩,“你倒是很不錯,但是這道分神,而今融合天地陰陽之力,其實力在真仙境界中都是頂尖的存在,你如何能對付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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