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動的人群,隻覺得一陣微風掠過,剛感覺到這股微風有著一點點壓迫而抬頭仰望時,隻見遠處,一道極其模糊的影子轉瞬間已是消失不見。


    白天的遠陽樓,依舊熱鬧非凡。聶鷹直接從高處掠進,落入院子之中時,旋即放開自身強大的靈覺感知力,眉頭輕皺片刻,終於是稍稍心安,遠處的喧嘩,近處的祥和,周圍的空氣中,也絲毫感應不到半點有過血腥味道蔓延,應該是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定定心神,聶鷹四周環顧,遠陽樓太大,即使後院也是頗廣,靈覺感知再強,也無法發現清宜所在地,正思索辦法時,視線餘角處,一位妙齡少女撩撩而來。


    淡淡一笑,聶鷹閃電般地來到少女身邊,“清宜在那裏?”


    少女大驚,但還不等聶鷹將她製住,便是聽到少女高興地道:“你是聶鷹聶公子?”


    倒是沒有好奇少女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畢竟遠陽樓中的一場大戰,可是讓他大出風頭,當下道:“清宜在那裏,帶我去找她,別想刷什麽花樣。”


    少女點點頭,似有話要說,躊佇片刻,還是轉身在前麵帶路。


    聶鷹眉頭微皺,跟著少女快速行前,數分鍾後,二人來到一處幽靜的院子中,少女道:“小姐就在裏麵,你快進去,我給你們守著。”


    “我是小蓮,小姐的心腹,公子不用懷疑。”少女誠懇道。


    沒有多說什麽,聶鷹快速推開房門進去。少女是否忠心,他也懶的去理會,如果真的引起黑衣人的發現,大不了帶清宜走好了。


    房間中,有著一股特殊的淡淡香味,入眼處,床榻之上,佳人沉目輕睡中,隻是依舊無法掩飾住臉龐上的蒼白與有些紊亂的氣息,聶鷹心中一痛,離開之時,他已知道清宜為了不讓人懷疑而擊傷自己,卻是沒有想到,傷勢會出乎意料之外。


    輕步來到床榻邊上,慢慢坐下,手掌拂過那張精致的臉龐,許久未曾有過的眼淚,此刻竟在眼眶中緩緩打轉。


    二人認識到現在,也足有數年的時間,從雲天皇朝開始,一直到淩天,二人並沒有過多的交集,甚至是在聶鷹的記憶中,清宜給他留下的畫麵並不多,遠遠不及心語和柳惜然,甚至連李輕初都有所不及,而他唯一還記得的是,在二人分手之際,那一番感情。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清宜心中留下無可替代的位置,或許是自己第一麵見到她的時候,並沒有露出不屑的眼神,又或者是二人真的有緣分吧。不管怎樣,時至今日,他都不會拋下這個女子,這個為了他寧願傷害自己的女子。


    要是讓聶鷹知道清宜現在所麵臨的麻煩,恐怕他連僅有的一點理智都會喪失吧。


    “恩!”俏佳人輕哼一聲,緩緩地張開眼睛,瞧得眼前人,以及他那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時,清宜連忙坐起身子,似責怪,更多的是感動,“你怎麽來了,可知道首領大人一直在堤防著你。”


    纖纖玉手劃過男人堅實的胸膛,最後來到他的臉龐上,拭去眼眶中的淚水,溫柔道:“聶鷹,我沒事,真的沒事。”


    “跟我走,永遠地離開這裏,離開你那所謂的族人。”聶鷹突然霸道地說著,遠方已經有著倆位佳人在為他揪心,他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再有一人為他付出。


    輕輕地靠在聶鷹胸膛上,清宜柔情似水,“不要擔心我,族中雖然難以忍受,不過安全地活下去,還是可以做到。”


    “你不在身邊,我不放心。”聶鷹無比野蠻地道著,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聽著這樣的口氣,清宜莞爾一笑,“現在的我還不能跟你走啊,這次你大鬧遠陽樓的事情,族中高層已經是知道,勢必會讓你在他們心中重重地畫上一筆。我留在族中,起碼還可以知道他們會怎樣的對付你,這樣我才安心。”


    聶鷹一驚,劍眉一挑,問道:“到現在,也不過倆天時間,你族中高層這麽快就知道了?”


    “族中有些神通,神秘也詭異的很,即便是我也了解的不多。”清宜無奈地道著,“所以我目前才不能跟你走。”


    聶鷹臉色一寒,冷冷道:“不管你一族有什麽神通,或是族中人怎樣的強悍,今天都無法阻止我帶你走。”未進門之前,這個念頭並不強烈,見到清宜這般柔弱的樣子,聶鷹在也不能壓製這個念頭。


    “聶鷹?”


    “不用說了,我現在就帶你走。”不由分說,聶鷹找來清宜的衣服,回轉過來時,卻是看到後者一臉的哀求樣子,還有神色間的那份無助,心中頓時殺意更甚,也更堅定了那個要帶她離開的念頭。


    “聶鷹,不要,你聽我說。”清宜緊緊拽著被子,很是落寞地道:“再次能見到你,並且得到你的愛與承諾,我心裏已經很是滿足,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你情根深種,然而如果我有一絲的理智,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麽做,既然已經發生了,聶鷹,請不要堅持你的做法,給我一點空間,有些事情現在的你還不能知道,也不應該知道。你要做的,要麵對的已經夠多,我實在不想你再增加負擔。”


    緩緩地將手中衣服放在床邊,將清宜攬在懷中,聶鷹愛戀地道:“傻姑娘,你帶給我的,永遠隻有幸福,而不會是負擔。相信我,不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可以解決。”


    “正是因為相信你,所以我才會不要理智,要與你在一起。但眼下,還不是時候,讓我覺得你真正的強大了,足以應付所有的事情後,我會把自己完好地送來給你,好嗎?”


    濃濃地情誼自佳人身體內湧現,瞬間將整個房間布滿,感受著幸福的同時,聶鷹也深感無奈,隻得喃喃道:“那你答應我,要好好地。”


    “你也是!”


    房間中,隻剩下數之不盡的愛意。


    “聶鷹,時辰不早了,免得被首領大人發現。”不知過了多久,清宜戀戀不舍地離開聶鷹的懷抱,輕聲地說。


    聶鷹默默點頭,他不是個不分輕重的人,深深地凝望佳人數眼,沒有過多地說些什麽,果斷地走出房間。


    人影逐漸在視線中消失,清宜止不住地淚水浮出美眸,“聶鷹,不是不想現在跟你走,你可知道,我是死亡一族,這個種族實在太強大,不到超越級境界,根本不可能逃過他們的追殺。隻要我一脫離他們所控製的範圍,身體內的死氣就會爆發,到時候不僅我會死,同樣也會連累到你。可是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成長到那個地步,到時候,等你來接我。”


    飛快地離開遠陽樓,聶鷹心中無比鬱悶,無法給心愛的女人帶來安全感,身為男人都會覺得落寞,清宜說他實力不夠強大,固然是讓聶鷹放棄現在帶她走的想法,但事實確實如此,一個連神元宗都不能比擬的種族,此刻的他有什麽資格去挑戰。


    腦子中迅速劃過許多的想法,驟然定格在其中一個上,沒有絲毫的猶豫,聶鷹飛快地在幾近暗淡下來的天空中奔走。


    現在的夏府,隨著夏瑾萱容顏恢複這個消息被外露,門口處,逐漸地又是熱鬧起來。冷冷瞥過行色不一的人們,聶鷹直接掠進夏家,徑直來到夏瑾萱所在的院子。


    碰見夏瑾萱,聶鷹開門見山地道:“帶我去書房,我想看記載你先祖事跡的書籍。”


    微怔片刻,瞧著眼前人臉龐上的不善,夏瑾萱知趣地沒有多問,而且著書籍也不是什麽重要之物,遂是答應了下來。


    剛走出院子,便是聽到夏仝道:“瑾萱,客廳中來了許多位公子,他們都是來關心你的傷勢,你過去招待一下吧。”瞥見跟在後麵的聶鷹,陡然神色一冷,喝道:“瑾萱,你怎麽又與這個人見麵,為父的話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夏瑾萱正要開口,聶鷹搶先一步,來到夏仝身前,凜然道:“夏大家主,知不知道在我心裏,你已經被列為很不受歡迎的人,如果在不識趣,你相信嗎,我會立刻讓夏家有另一個家主。”


    “聶鷹,你膽子不小啊!”夏仝冷冷喝道,將上前來的夏瑾萱推開一邊,厲聲道:“今天便讓你知道,夏家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放肆的地方。”


    瞧著夏仝今天有恃無恐,沒有半點害怕的情緒,聶鷹淡淡一笑,心中剛好無處發泄的情緒找到到了一個對象。他自然知道對方所憑仗的是什麽,對這種可惡的人,自然是不想留他丁點麵子,片刻,邪笑道:“不要認為騰越恢複巔峰實力,你就有強力的靠山。夏仝,如果我要殺你,騰越敢有阻攔的話,我聶鷹從此跟你姓,以後在夏家為奴,任你差遣,怎麽樣,敢不敢用你自己的命來賭我的命呢?”


    此言一出,夏仝父女同時臉龐變色,騰越的事情,整個夏家隻有他二人知道,聶鷹是怎麽知道的?


    夏仝自是無比相信騰越,然而此刻聶鷹表現出來的強大自信,頓時令他猶豫不絕。


    “聶大哥!”


    聶鷹揮手阻止住夏瑾萱,有些人,勢必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免得時不時地像個小醜一樣跳將出來,搗亂自己本就不好的心情。


    “夏家主,怎麽樣,敢不敢啊?如果你贏了,得到的好處可是不小,我聶鷹雖算不得絕頂強者,不過巔峰級以下對我可沒有半點的威脅。”


    “你?”夏仝氣勢快速減弱。


    聶鷹一哼,望著陰晴不定地夏仝,再次拋下一枚*。


    “騰越的傷,也是本少爺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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