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中,與明岩商量許久,聶鷹極力發揮著忽悠的本事,反正前者無法應付的事情,都被他承擔下來,一通話,說的明岩是信心大增,幾乎都有種想要馬上去找明軒算賬的衝動。


    怪笑著從皇宮中出來,聶鷹滿臉清風啊,時至今日,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口才也停不錯的嘛。答應下來的事,除了神元宗是必須要應付的外,其他的,管誰是誰,能打就打,打不過就撤。這些想必明岩應該清楚吧,不要忘了,聶鷹來曹封城可是添亂而不是平叛來著。


    回到吳府後,和衣躺在床上,慢慢睡去。


    或許是銘成的死,極大的震驚了明軒一夥,幾天來,從吳克那裏,得不到一點明軒有行動的消息,似乎他們在等著某些人。


    也這樣,讓聶鷹難得清靜幾天時間,一把火,自己已經是添了,能不能發揮作用,誰也無法預料,明軒身邊,強者不少,若不翦除掉幾個,明岩始終是沒有辦法,況且聶鷹也不可能繼續地呆下去。算算日子,過不上一段時日,神元宗就會知道銘成死亡的消息,而那個時候,也是聶鷹離開曹封城的時候,對上那個龐大的家夥,還不是現在的聶鷹可以做到的。


    “惜然,你在神元宗過的好嗎?”


    “聶鷹,夏瑾萱在找你。”安靜的日子還是沒有過上幾天。


    對著吳起,聶鷹淡淡道:“吳相,可能幾天內我便會離開曹封城。”


    吳起點點頭,一早他就知道。現在的皇城已經是夠亂的,自聶鷹與明岩見過一麵之後,數天來,城中再次掀起一波不大不小的聲勢。


    官員替換,軍隊入城,以及明岩再次露麵,公開宣布廢除太子之位,這些都已給了吳起機會,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已經與聶鷹無關。一個皇朝政權,並不是擁有某一個人或是某一個家族的勢力強大便可以奪取的。


    “你多保重!如非必要,就此離開皇城吧。”吳起沒有多說什麽,聶鷹要做的事,他一點也幫不上忙,皇城中的形勢,任何一個人都看的清楚,所以聶鷹要走,也不會就這麽的走。


    然而吳起更明白,一旦有神元宗的人到達,屆時,這個皇城,就不是聶鷹可以自由進去的。


    “嗬嗬,你這個樣子,可一點都不像個玩政治的。”聶鷹笑笑,開了句玩笑話。


    吳起苦笑一聲,道:“不管什麽人都會有感情的,對吧。”


    “是,看來沒有交錯你這個朋友。告辭。”黑夜中,一道人影閃射而出,飛快掠向遠處。


    一入夏家府邸,聶鷹就感覺到一種十分壓抑的氣氛,劍眉輕皺時,不由自聲呢喃:“你們保留那丫頭不會出事,不然這夏家可要完蛋了。”


    聲音聽來,連聶鷹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他知道夏瑾萱的脾性,不會對自己的決定有輕易的改變,然而既然有變化,這其中定有著難以承受的壓力。


    來找他,聶鷹已經知道是什麽事情,如此才令得他更加擔心。巡視夏家一圈,聶鷹疾速來到夏瑾萱所在地,房間中,一如既往的散發出一股清香,但不同的是,已是夜深,床榻上的被褥整整潔潔,似幾天來都沒有動過,而燭台上的蠟燭,業已快要點完。


    “瑾萱。。。”


    佳人回頭,黛眉之中,難以隱藏著一股深深地疲倦,美麗動人的明眸中,還帶有幾滴晶瑩剔透的淚水。


    “大哥,帶我走!”


    沒有馬上同意,聶鷹隻是正色問道:“你決定放下一切了嗎?要知道,這一走,從此以後,夏家中人包括夏仝在內,就與你無任何關聯。”


    雖然已經知道夏瑾萱的心意,不過聶鷹還是有些不放心。如果眼前佳人是個絕情之人,就不會一直容忍自己的親人數次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情,固然這不願意是帶著目的性。


    夏瑾萱肯定地點頭,身上穿著一襲初見時的淡紫衣裙,似乎這樣已經是表明了她的態度。


    見此,聶鷹心疼不已,世界上,最為值得停靠的港灣,無疑就是自己的家,連家都要拋棄的人,不是有病,就是這個家給這個人帶來太大的傷痛。


    “那麽走吧。”很自然地走上前,聶鷹牽起柔荑,推開房門,射上高牆,沒入黑暗中。


    由始自終,離開之時,夏瑾萱都沒有再回頭看夏家一眼,這樣的舉動,讓得聶鷹心中,再次泛起愛憐之心。


    穿梭於黑夜中,聶鷹帶著夏瑾萱來到易凡這裏。


    “老爺子,瑾萱你先幫忙照顧著。”


    易凡笑嗬嗬地道:“放心,老夫一定不會讓這女娃子有半點的損傷。小子,好大的福氣哦,這可是淩天皇朝的寶貝。”


    一番話說的夏瑾萱嬌羞不已,也讓她神態放鬆許多。


    “老不正經。”聶鷹笑罵一句,道:“瑾萱,你放心地呆在這裏,等我最後辦完一件事,就帶你離開。”


    “大哥。”夏瑾萱拉著聶鷹,回頭望了易凡一眼,後者知趣地回到自己房間,關門熄燈。


    “大哥,為什麽你不問我,突然之間會有這麽倉促的決定?”


    聶鷹輕聲一笑,道:“你不想說,我問也沒用。我這個人,很容易相信別人,也很難讓一人走進我心中。瑾萱,你我相識一場,從來你就明白我來這裏的目的,卻都沒有過激地做出一些行為,這點讓我很是感動,雖然不明白到底你存在著什麽心思,那麽帶你離開,就當是我還你這個人情吧!”


    夏瑾萱柔聲道:“大哥,我向你保證,我一直沒有要想害你之心。你也不需要還我什麽,因為要不是你,我可能已死在那隻妖獸手上。”


    “沒發生的事,沒人知道,已經發生了的事,誰都無法去改變。好好呆在這裏,等我回來。”聶鷹拍拍香肩,道。


    “大哥,能不能不要去,現在就帶我走。”夏瑾萱突然聲音急促。


    聶鷹回身,問道:“你有什麽在瞞著我?”


    “沒。。沒有。”被那雙明亮的眸子著,夏瑾萱不由地慌亂起來,忙地低下頭,不敢再對視於聶鷹。


    心中輕歎,夏瑾萱之所以要決定離開夏家,遠走他方,必然是夏家發生了她所不能接受的事情,看著從來都鎮定自若的她,此刻也如小女孩家家那種神態,聶鷹明白,或者這種變故是牽扯上他自己。


    “事情總要去麵對而不是逃避,瑾萱,乖乖地等我回來,如果你認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不能夠麵對的話,嗬嗬,那麽化身修羅好了。”


    “大哥你?”夏瑾萱猛地抬起頭,她感受的到,聶鷹在說這話時的堅定與辛辣。終是搖搖頭,輕聲道:“或許是夏家隻有我一個傳人的緣故,在從小之時,爺爺便不遺餘力地教導我,讓我熟悉夏家的流程,大陸各地夏家生意,相比別人童年的玩耍,我卻是在努力中度過。”


    這種滋味,聶鷹體會的到,他何嚐不是在修煉中度過。


    夏瑾萱道:“而爺爺在教導我最多的同時,便是指出父親種種缺點,等我漸漸能夠處理家族事務時候,也發現父親對管理上的不懂,所以爺爺才會留下那樣一道命令。”


    “失蹤那段時間裏,爺爺已經過世。回來後,反正家族以在軌道上,隻需按部就班便可以,我倒樂得輕鬆。”


    “能讓你下決心自己等上家住的位置,是因為明軒的進逼,你不想讓夏家處在風頭浪尖的位置上?”這些聶鷹已經知道,再次說出來,不免讓人有些悲哀。


    夏瑾萱說道:“原以為,五年多來,我在夏家威信已經夠高,各地分支也惟命是從,那裏想的到,最後,我與父親不過是他人擺布的棋子。”


    “棋子?”聶鷹好奇,到底是什麽人,能夠做到?


    夏瑾萱不由淒笑,“時到現在,我才明白,父親之所以要逼我嫁給明軒,並不是為了要讓自己位置更穩,而隻簡單地想要擺脫做為棋子的身份,卻最後沒有料到,這條路依然是條不歸之路。”


    “那你現在離開,不擔心夏仝的安危嗎?”


    “他們的目標主要是我,父親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小角色,可有可無,不會有事的。所以隻要我走,一切都會太平下來。”落寞地望著天上明月,夏瑾萱倍感無助。


    緩緩上前,將她攬在懷中,聶鷹除了憐惜就隻有憐惜。他能夠想像的到,當一人心中再也沒有希望的時候,該會有怎樣的悲苦。


    似乎是看到聶鷹心中想法,夏瑾萱淺淺一笑,道:“我並沒有希望盡滅,起碼在這個時候,還有大哥的陪伴。”


    “大哥,我放棄所有,與你遠走天涯,以後你可不能欺負我。”


    “我怎麽會呢?”緊擁著佳人,聶鷹說不出的深情,不管前事如何,現在的夏瑾萱已經沒有了所有的光環與心機,隻是一個等愛的女子。


    不知不覺間,一縷陽光已從遙遠天邊射來,聶鷹抬起懷中佳人,邪邪笑著,道:“人活一世,就是為了爭一口氣,要就此走掉,雖然拿我們沒有辦法,但我偏偏容不得他們囂張。”


    “大哥的意思?”


    “走之前,不妨玩一票大的。嘿嘿。”


    小小院子中,頓時邪氣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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