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之中,倆道人影快速掠過,龐大的氣勢,壓製著山脈中無數小動物戰戰兢兢。


    來到蕭月宮護山禁製之前,聶鷹停住腳步,淡淡道:“若你改變心意,轉身可以回去。”


    似乎心中非常堅定,冷豔臉龐上,再也見不到原來的肅然,換上一幅女人該有的溫柔,輕聲道:“你不是一直缺一個車夫嗎?”


    聶鷹回頭,臉龐無比冰寒,說道:“一出雙簧戲,演得不錯。冷豔,為了蕭月宮,你還真是敢做啊?”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在水藍星上,話雖在傳,但能做到的已不多見,可鏡藍大陸中,門戶之念,依舊深藏在每一個人心中。當年柳惜然離開聶鷹,固然是不想連累他,很大的一個原因也在於,她想回到神元宗,要親眼看到這個宗派是如何的對她,這樣,才安心或者是下決心破宗而出,可想而知,冷豔如此舉動,讓聶鷹有著怎樣的震驚。


    冷豔臉龐微微一黯,旋即堅定道:“我們所做的,也知道瞞不過你,但是事情已成事實,從此以後,我會一直跟著你,直到死的那天,所以你可以懷疑我們的用心,但請不必懷疑我的忠心。”


    “是嗎?”聶鷹冷冷一笑,道:“你們的做法,讓我怎麽能夠相信?而且你其實大可不用犧牲自己的名聲,隻要你們好好待柔軒,那妮子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若果某一天,你我雙方走上對峙的局麵,以她的性格,必定會在中間周旋,屆時,我們還是有著回旋的餘地。”


    冷豔搖搖頭,苦笑一聲,輕聲道:“說實話,在今天之前,我也沒有想過要這麽做,但是冷萱見過師傅後,過來問我,你的可怕到底在那裏時,想法才在腦中浮現。”


    “你師傅?”聶鷹眉頭緊皺,這蕭月宮中,果然是有一位老怪物坐鎮。


    “是的,我師傅。”冷豔道:“師姐見過師傅,卻還是這般猶豫,我能想的到,這裏麵定然是有些變故發生...”


    “所以你才與你師姐了演了這麽一出。”聶鷹說道:“你們蕭月宮雖然是比不上神元宗,但也差不了多少,看來,辰家,衍相宗也是同樣的強大,就是不曉得伏陰穀他們,隱藏著的實力會有多強悍?”


    見得聶鷹主動轉移話題,冷豔樂得如此,當下接口道:“大陸上被稱隻為超一流的勢力,你已見到過大半以上,既然同名,當不會差距太大,是以,六方勢力在後麵,你不必擔心太多。”


    “這個我自然知道,可即便是這樣,我在你們眾門人臉上,從未看到過有一絲的擔心,所以心中有懷疑,如此局麵,你們憑仗的到底是什麽?”聶鷹仿佛真把冷豔當成自己人,心中的疑慮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冷豔沉默半響,方是開口道:“各宗門,平常時刻,比的是中堅力量,看各派後輩弟子門的天賦運道。而千年之戰,拚的就是超級強者的數量了,以及。。。”


    話到此,冷豔驟然打住,聶鷹道:“以及各方中,超越級強者,甚至是逆天級強者的對抗,是吧?”


    冷豔淡然,從其神色中,聶鷹也看不出任何的其他情緒,然而這樣,讓他心中更是沒底。逆天強者可不是路邊的一顆菜,到處都能看得見。


    冷豔的師傅,是不是到了逆天境界,他聶鷹不敢保證,然而從對方隻字片語中,他能確定一點,那就是著老怪物絕對有著震懾天下強者的實力。


    蕭月宮有,神元宗自然也有,否則不會地位在前者之上,那麽齊名的伏陰穀也會有,不然不會在六大勢力聯盟時,雷霸不會被推舉為做主之人。這樣推論下來,以神元宗為首的四大勢力還敢對抗六方,他們所憑借的,如冷豔所說,就是各自宗內頂級強者的數量。


    “難道神元宗等裏麵的頂級強者數量,比伏陰穀,陰月宗他們還要多?”聶鷹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莫非是這四方勢力中,還有著另外的勢力隱藏在暗處,故意隱而不現,來減小對方的戒心?”


    於是問道:“你們的聯盟,除了明麵上的,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勢力暗中加入?”


    “我還不夠資格知道的那麽多。”冷豔一笑,說話的同時,纖纖玉掌緊貼於禁製上,片刻後,空間緩緩伸縮,似有一方大門憑空出現。


    “我們走吧。”瞧著聶鷹依舊帶著點迷惑,冷豔道:“其實不管敵人有多強大,你都不會退縮的,不是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憂心那些事情呢,該來的,該出現的,終會出現,你所要做的,便是盡力提升自己的實力。”


    聶鷹釋然一笑,旋即是微微一怔,這冷豔說出來的話,仿佛是真的與蕭月宮無任何關係,即便是演戲,這個角色也夠她入圍某些影後獎向了。


    跟著冷豔往外走,這一次,前者倒沒有使壞,讓聶鷹順利地通過了這片禁製。


    望著外麵與禁製裏邊截然不同的風景,聶鷹說不上是什麽感覺,然而冷豔神情卻是黯然,眼神透過禁製投向蕭月宮所在地,淡淡地傷感油然而生。


    “我還是同樣的一句話,你現在回去,依然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聶鷹別向他方,淡淡地道著。


    看著男子的背影,冷豔幽幽地道:“不管怎麽是說,這裏麵,始終讓我生活了這麽多年,所有的辛酸與快樂都在那裏度過,從今往後,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回到這裏。”


    “聶鷹?”冷豔猛地走到他身前,往著那雙清澈見底的漆黑眸子,用著是類似與懇求的語氣道:“你定要笑到最後,可以麽?”


    聶鷹嘴邊揚起一抹森冷的弧度,凜然道:“我會朝著那個目標去做,但絕對不是為了你。”


    冷豔離開蕭月宮,從此尾隨自己左右,便是在自己身上下了一個重注,萬一某天,真的如願以償,或許會看在同生共死以及柔軒的份上,將雙方曾經的不愉快一掃幹淨,這點,聶鷹清楚的很,而他生平最反感的便是,帶著目的性地接觸,固然每一個人,每一個生命體都會這樣做,他聶鷹有時候也不例外,然而如此的明顯,確實叫人難以接受。


    “聶鷹。。。”


    “什麽都不用說了。”聶鷹揮手打斷冷豔,漠然道:“這樣做是個辦法,那麽萬一神元宗一方獲勝,你們蕭月宮該如何自處?他們可不會想不到你的做法隻是個幌子。”


    冷豔淒涼笑笑,道:“我與冷萱既然這麽做,自然是有著後麵的打算,而且,在我心中,你遠比他們可怕的多。”


    聶鷹嘿嘿一笑,神色也恢複成平常狀態,“你說了這麽多,唯有這句話倒是聽得順耳一點。”


    話剛一說話,隻聽山穀另一邊,一道急促聲快速傳來:“大哥哥,大姐姐!”


    “是柔軒?”聶鷹眸子微眯,回身望去,半空之上,冷萱帶著柔軒,閃電般地掠來。


    二人剛一落地,柔軒那嬌小的身軀便是飛快地撲進二人,哭泣著說道:“你們要走了,為什麽不帶我一起,為什麽不說一聲。”


    蹲下身子,聶鷹輕聲道:“大哥哥這一生,強敵無數,你好好地呆在蕭月宮修煉,說不定將來,還需要你來幫我一把。”


    抹幹眼淚,柔軒堅定地道:“哥哥,我一定會很用心地同師傅修煉,你們等著我。”


    “師姐!”


    “以後的蕭月宮,我是幫不了任何的忙,一切都要你與眾師妹了,冷萱,替我與師傅問聲好。”沒有他人在,二人在聶鷹麵前,也就不必做戲。


    冷萱使勁地點頭,睫毛下,霧氣彌漫,威風八麵的時刻,早已不複存在。


    “好了,分別的手續辦全,冷豔,我們該走了。”聶鷹起身,將柔軒領到冷萱旁邊,看了眼這個如此動人的女子,淡淡道:“你的決定,當下看來,無疑是最好的一個。不過我奉勸一句,愈早下決定,對你和蕭月宮都有好處。你以為,雷霸,薛巧影他們,僅是為了與你們對抗才與我聯合在一起的嗎?”


    冷萱愕然呆立,山風刮過,好似一處望夫石。。。


    一輛豪華馬車行駛在道路上,來往的行人雖然不多,但是隻要瞧見這輛馬車,無不是流露出驚豔與羨慕的眼神。


    馬車固然豪華,不過令人有這種目光的,卻是那駕車之人。


    豔若桃花,膚似凝脂,紫發越過腰際,延伸至嬌臀而止,黛眉輕蹙之時,給人無限遐想。


    若非是那絕致臉龐上,時刻都掛著冰冷,而且若有若無地散發出一股強大氣勢,怕是沿途,早有些好色的,自恃修為不錯的登徒子前來騷擾了。


    “我們這是望那裏去?”


    馬車中,頓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出,“隻管向東便是,聽你的語氣,怎麽,這樣被人注視很難受吧,不過這是你自願並非是本少爺逼你的。”


    “哼!”駕車佳人冷冷一哼,手上鞭子猛揮,吃痛之下,追風獸撒開步子,更加快捷地向著前方奔去,那原來地麵,泛起濃烈灰塵。


    “我靠,你吃錯藥了,對追風獸要溫柔點,小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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