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煙徹底呆住,她臉色煞白,一臉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徐少爺!你別要別她的外表騙了。


    我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因為拜她所賜,剛剛她對程少爺那麽凶狠的一麵你也是看到了的,你難道真要娶一個這樣的女人回家嗎?”


    “你同意的話,你們徐家會同意嗎?”


    徐斯言目光陰鷙,極為壓迫地看向溫雲煙,一下子堵得她說不出其他的話。


    “我娶誰不需要經過任何人同意。”


    “溫小姐,今天的事,是程淮西自己該得的教訓,誰要是敢多說一句,試試看。”


    他毫不客氣地將溫雲煙的手機,遠遠地扔進黑暗的荒地裏,瞬間沒了影子。


    短短幾句話,卻將徐斯言和整個徐家的壓力洶湧而來。


    溫雲煙死咬雙唇,她沒想到這才幾天的時間,徐斯言竟然就已經站在秦詩意身邊了。


    她到底對徐斯言施了什麽迷魂術?


    正想著,徐斯言繞過她,不動聲色地拿走秦詩意手中的棍子。


    沒想到這時程淮西竟然從地上撿起一個石頭,衝著秦詩意就要扔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徐斯言一棍子掄下去,程淮西的整隻胳膊突然被打歪,連帶手裏的石頭砸在他自己腳上。


    劇痛侵襲,他踉蹌著身體倒在地上。


    徐斯言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一手扔下棍子,蹲在程淮西的身邊。


    他才剛抬手,程淮西便嚇得渾身一縮,立刻擋住他的眼睛。


    徐斯言還沒動作,秦詩意就已經拽起他的頭發,正要開口之際,忽然看到了程淮西額頭上磕出的鮮血,染紅了他半張臉。


    大片的紅色頓時蔓延她的眼睛,不知怎的,她又想起見到溫柔她們淒慘時候的樣子。


    同樣也是大片的血漬模糊那張臉,明明不多的鮮血,忽然像開閘的洪水滾滾而出。


    秦詩意雙腳一軟,她緊緊攥著掌心,張了張口,話還沒來得及說出,眼前瞬間變得漆黑一片,瞬間失去知覺!


    徐斯言俊眉微蹙,眼疾手快地將她抱在懷裏。


    懷中的人沒有任何反應,他緊著目光,顧不上身後的兩人,橫抱起她便直接往大道上走去。


    沈助理還是第一次,在電話裏聽到他家少爺的急切聲音。


    當他看到是秦小姐出事後,怔了一下。


    畢竟秦小姐和少爺才認識沒多久,就連結婚都是有目的的,這麽看重她非常不合理。


    但不容他多想,徐斯言已經催促他把車開往醫院。


    秦詩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她被困在一個類似鳥籠的囚籠之中,外麵是溫柔她們三姐妹,一身淒慘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她聲嘶力竭的低吼,可她無法走出囚籠,幫不到他們一點點忙。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溫柔他們三人被蹂躪,被羞辱……


    與此同時,徐斯言聯係的醫生已經在醫院裏等著了。


    在接到人的第一時間,便將她推入檢查室進行進一步檢查。


    結果出來後,醫生告訴徐斯言:“徐先生,秦小姐是應激性的創傷,精神受到劇烈刺激,才導致情緒失控,陷入短暫昏迷。”


    “我們已經注射了相關藥物,休息一晚上就會好的,徐先生不必擔心。”


    徐斯言盯著病房裏那個毫無生氣的人影,咀嚼著這幾個字,若有所思。


    應激性的創傷?


    明明揍人的時候那麽下的了狠手,怎麽看到是慘樣就受不了了。


    他低頭仔細看了病例,不由得想起當初查到,她在監獄裏的種種情況,目光越發深邃。


    再次睜眼時,秦詩意已經是一片冷汗。


    身下的枕套床單濕了一大截。


    她看著白茫茫的天花板,這才反應已經是第二天。


    起身之後卻沒有看到病房裏任何人影。


    秦詩意隻記得昨晚正要和程淮西開口,自己就突然暈了過去,當時溫雲煙和徐斯言都在場。


    難道是徐斯言送自己過來的嗎?


    她一邊收拾一邊想,剛整理好病房門就開了。


    隻見徐斯言穿著一件寬鬆的黑色襯衫,一手插兜地慢慢走進。


    那雙狹長幽深的雙瞳緊盯著秦詩意,一臉的若有所思。


    秦詩意見狀,站定身子,就跟昨天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勾起唇角打了個招呼:“斯言,早啊。”


    見她心理素質這麽好,徐斯言輕輕一笑,倚靠在門框處:“早。”


    他笑得別有深意,秦詩意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知道他看到了昨天的那一幕,她覺得沒有必要解釋,所以繞過他的身子想先離開醫院。


    “昨天謝謝你送我來醫院,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所以不用擔心。”


    “我倒不擔心,我隻是好奇。”


    徐斯言擋在她麵前,毫不顧忌地摟過她的腰部,將她整個人都攬到跟前。


    動作熟悉到仿佛兩人真有點什麽。


    礙於一早就答應過他結婚的條件,秦詩意不以為然,抬眼帶著笑意問他。


    “好奇我為什麽知道是程淮西對我動的手?還是好奇我昨天會教訓他一頓?”


    近在咫尺間,徐斯言身上那股淡淡的雪鬆木香尤為明顯。


    仿佛置身於一片雪原林海。


    她的秀眉不知不覺就放鬆了下來。


    “我好奇的是,你這麽記仇的人,按理說記憶該是很不錯,怎麽就不記得今天要去領證?”


    領證一詞出來,秦詩意臉色微愣。


    她還以為徐斯言要說什麽重要的話呢!


    未等她開口,徐斯言鬆開她,淡然道:“既然忘了,那你什麽時候記起來再說。”


    說完便轉過身子,要離開這裏。


    秦詩意連忙跟上去,改口道:“我現在就記起來了,現在就可以去。”


    “但我現在沒時間了。”


    徐斯言沒有停下腳步,一直走到電梯口,秦詩意跟著他進了電梯。


    “斯言,我知道你有時間的,我現在就會拿上戶口本。”


    她盡量讓自己臉上帶著笑容,盡量讓這尊佛爺感受到尊重。


    隨著“叮咚”一聲電梯門開,秦詩意即將踏步出去的時候,忽然又被徐斯言一手拽回懷裏。


    他摁了關門鍵,掐住秦詩意的下巴,微微眯眼。


    “是你浪費了領證的時間,想好怎麽彌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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