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大家都是機關師,用機關來代勞再正常不過了。


    但很少有祭司會選擇這麽做,幾乎每一個人,都是靠自己的雙手來進行清掃的!


    從最初一個人開始到現在,大家似乎都默認了這一點,好像隻有這樣做,才能表達對機關神的虔誠一樣。


    但常鳴就這樣滿不在乎地扔出了機關人,做得還格外出色,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說這樣不虔誠不行?謝長運心裏明白,那隻是一條默認的規則,神殿並沒有這樣的條款!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麵孔僵硬地說:“不錯,做得好!”


    常鳴大言不慚地說:“謝謝誇獎,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吧?堆在廁所談話……感覺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謝長運重重哼了一聲,踩著重重的步伐,大步走了出去。


    接下來他暫時沒有為難常鳴,而是按照原來的安排,給他們“講課”。能在神殿工作的黑鐵祭司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事實上,到時候這五個見習祭司的考試結果也會影響到對他的評價,他不會在這上麵搗鬼,講得非常詳細認真。


    黑鐵祭司並不是終身的工作。每十年,他們有一次出去的機會。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不離開,繼續在這裏幹下去。


    離開神殿之後,他們會恢複成普通的機關師,不再負責神殿的工作,當然也再沒有神殿的資源支持。


    大部分機關師來當祭司就是衝著這個,所以。隻做十年的人非常少。


    每半年,神殿祭司們會有一次考試。這次考試跟之前比較類似,主要是考驗他們對機關神的信仰程度。信仰測試是關鍵中的關鍵,如果沒有通過,馬上就會被趕出去。


    除此之外,祭司們可以得到不同的“信仰值”,他們通過信仰值進行晉升。


    日常工作都會有信仰值入帳,但想要獲得更多的信仰值,必須要為神殿做出貢獻。


    貢獻的形式非常多樣,可以是舉報違反純潔禁令的機關師。舉報違反神殿規則的祭司。也可以幫助神殿從外部獲得資源,還可以是發現並引入人才……等等等等。所以,每一個祭司都像渴望血腥的鯊魚一樣,緊盯著周圍的一切。迫不及待地想要獲得更多的信仰值。


    譬如謝長運本人。就是舉報了一個違反純潔禁令的機關師。獲得了足足一百點信仰值,一舉從衛星城升到了神殿本部。


    這件事情是謝長運的得意之作,他沒有細說。但不免在話裏提了出來。其餘四個見習祭司佩服得連連點頭,常鳴卻微微皺了皺眉。


    大家都知道,祭司共分黃金、白銀、青銅、黑鐵四個等級,每個等級都有數名祭司長。祭司長將優先升為上一等級祭司。所以現在謝長運的目標暫時還不是青銅祭司,而是黑鐵祭司長。


    不過,要升任祭司長一方麵靠信仰值,另一方麵也要靠上級祭司的評價,所以做事說話都得格外小心,尤其是對上級祭司,必須畢恭畢敬,不能有一絲冒犯。


    “神殿祭司的等級非常重要,下級祭司見到上級祭司時,必須退讓行禮,這個禮節,我剛才已經教給你們了。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規則,如果被上級祭司投訴,每觸犯一次就會扣除兩點信仰值,你們一定要記住了!”


    謝長運嚴厲地看著五名見習祭司,盯著常鳴的目光尤其凶狠,常鳴想了想,也跟著點了點頭。


    謝長運再次邁開步伐,帶著他們向外走:“等級很重要,職務也很重要。神殿有一些擔任特殊職務的祭司,雖然他們的等級未必很高,但見到了之後,最好也退讓一下。”


    “什麽特殊職務?”


    “譬如持杖祭司!”


    謝長運提到這四個字時,連聲音就放低了,臉上露出濃濃的惶恐神情。


    這時,他們已經走出了偏殿,到了外麵的道路上。


    謝長運說:“持杖祭司負責維持神殿的正常秩序,處理祭司之間的糾紛,有權當場對任何一名祭司實施懲罰!即使這名祭司的等級比他更高!”


    “更高的也行?”


    “當場?”


    不同的見習祭司注意到的是不同的重點,低聲質疑道。


    謝長運重重點頭:“沒錯,就是當場!隻要他們判定一個人觸犯了神殿規則,就可以立刻實施懲罰。如果祭司覺得自己沒犯錯,是冤枉的,也可以事後向上級申訴。”


    “但是……如果沒問題,那也罰過了啊……”


    “是的,即使沒問題,上級也隻會向持杖祭司的行為發表質詢,奪回被罰祭司的罪名。但是罰了就是白罰,不會有什麽補償的。”


    “嘩……”


    幾個見習祭司不約而同地小聲叫了起來,臉上跟謝長運一樣露出了戒懼。


    常鳴留意聽了一會兒,心裏也在感歎,這樣說的話,持杖祭司的權力就太大了啊。


    這時,他們已經離開偏殿的範圍,謝長運突然低喝一聲:“退後!”


    說著,他退到路邊,恭敬地對著前麵兩個正在過來的祭司,壓低了腰。


    這兩個人穿著黑色法袍,手裏持著銀色的短杖。他們的法袍跟普通祭司的不太一樣,上麵有一個大大的兜帽,蓋住了他們的頭,隻露出一點點下頜。但就這一點也看得出來,他們的下巴線條繃得極緊,兜帽下麵的表情也一定極為嚴肅!


    他們緩步走來,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氣。他們的每一步邁出,都像是尺子量過一樣,步幅極為一致。


    看著這兩人,見習祭司們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四個字——“持杖祭司!”


    沒錯。這一定就是謝長運剛剛提到的持杖祭司了。不然,同為黑鐵祭司,謝長運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


    兩名黑鐵祭司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明顯不是衝著他們來的。謝長運頓時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自己一直小心翼翼,不可能犯了什麽錯,但突然看見這兩人,還是有點心裏發怵。


    他小心地用眼角餘光打量了一下,突然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五個見習祭司在他身邊不遠處,四個人跟他一樣低下頭了,但還有一個昂然站著。兩名持杖祭司路過時。他竟然還微笑著向他們點了點頭!


    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麽跟持杖祭司打招呼!


    兜帽的陰影下,持杖祭司的下巴微微一繃,目光移了過去。謝長運的心立刻提了起來。又驚又喜。


    驚的是。這兩位一看就有些不滿了。可千萬不要把自己扯進去;喜的是,他們針對的目標是常鳴,如果他們能把常鳴給現場收拾一番。也算是出了他心頭一股惡氣!


    謝長運有點壓抑不住臉上的笑容了,他悄悄地往後挪了一步,一邊在心裏盤算著要說些什麽,一邊等著看好戲。


    兜帽抬了起來,兩名持杖祭司正在打量常鳴,手上的短杖一起抬了起來。


    要動手了?太好了!


    兜帽向後滑下,露出其中一個持杖祭司的麵孔。他打量著常鳴,臉上有點疑惑。


    疑惑?


    他在疑惑個什麽?這家夥膽敢這麽無禮,趕緊動手啊!


    兩名持杖祭司相互對視,好像一次無聲的交流。終於,兜帽滑下的那名祭司張開了嘴。


    好!祭司大人馬上就要斥責這小子了!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咦?什麽時候持杖祭司處罰前,還要先問名字了?不過也有可能,這名祭司比較謹慎,先問一下,好接下來匯報罪狀。嗯嗯,有可能!


    “見習祭司常鳴,今天剛到神殿,正由謝老師帶著四處參觀學習呢!”


    常鳴一點兒也不緊張,口氣輕鬆得像老朋友敘舊一樣。


    這小子,實在太大膽了!


    “常鳴?你就是常鳴?”


    咦,好像有什麽不對?


    完全出乎謝長運意料,兩名持杖祭司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親熱起來。另一名祭司也取下頭上的兜帽,親切地說:“對,今天是新任黑鐵祭司報到的第一天,這樣說起來,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你們知道我?”


    “是啊,王祭司長跟我們打過招呼了,讓我們見到你的時候,一定要留心關照一下。真巧,這就碰上了!”


    “對,的確挺巧的,哈哈哈哈!”


    兩個持杖祭司一起笑了起來,謝長運跟其餘四名見習祭司全都目瞪口呆。


    這是我看錯了還是我在作夢呢?持杖祭司什麽時候待人這麽親切了?


    當然,持杖祭司也是從祭司裏選拔出來的,大家本質上沒什麽區別,都是人,當然有親疏之別。但大部分持杖祭司都格外注重自己的身份,輕易不跟他們以外的人交談。


    現在他們不僅主動問話交談,還表現得這麽親密……


    常鳴究竟是什麽人,他們說的“王祭司長”又是誰?


    謝長運的腦海中電光火石一般閃過許多念頭,片刻後,他終於恍然大悟,驚疑不定地問道:“王祭司長?難道是新任東區祭司長王蓮大人?”


    持杖祭司打量了他一眼,冷淡地說:“當然是這位大人,不然還會有誰?”


    他們一轉向常鳴,表情馬上又變了:“我們兩人負責這塊區域的巡邏工作,常鳴你有什麽問題盡管跟我們說,我們還是能照應一下的!”


    常鳴連聲感謝,目送他們離開。接著,他轉回頭來,微微一笑:“走,繼續課程吧。”


    謝長運看著的眼神跟之前截然不同,戒慎戒懼地看著常鳴,點頭說:“嗯……嗯,我們繼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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