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16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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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遠懷見範朝風自見了那婦人之後,就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忍了笑,對範朝風調侃道:“兄弟,眼光忒差了吧?——來,哥哥帶你去見識一下我們江南的第一美人兒,保管你見了,樂不思蜀。”


    範朝風見宋遠懷會錯意了,也一笑,跟著戲噱道:“那兄弟我就托宋樓主的光,飽飽眼福吧。”


    煙雨閣門前,又有一些人坐著轎子過來了。


    宋遠懷便拉著範朝風,給他一一介紹。


    範朝風見來人都是輝城府衙的人,便也拉開了架式,跟人套起近乎來。


    想當年,範朝風將前朝太子都拍得暈暈乎乎的,如今跟這些人,自然更是手到擒來,不在話下。


    這些做官的人,跟宋遠懷他們這些江湖豪傑,總是有些隔膜。不像範朝風,曆來是在舊朝高層混過的,說起話來,就讓這些官員們覺得非常親切得體,見他氣韻不凡,又是宋樓主親自引薦,關係不同一般,便也著意同範朝風客套起來。


    一行人說說笑笑,就進了煙雨閣的正門。


    一進屋,眾人就被一陣細細的甜香所繞,不由都搖頭晃腦道:“好香!好香!”


    煙雨閣的邢媽媽從樓上姿態雍容的下來,對各位官爺和貴人們福了一福,就道:“各位大駕光臨,煙雨閣蓬蓽生輝!”


    眾人便也都紛紛還禮不迭。


    邢媽媽就叫了丫鬟過來,領著眾人去後麵煙雨閣的花廳裏去。


    那花廳本是一個四麵都有大玻璃窗的八角亭,臨湖而建。


    夏日裏,開著窗,可以賞荷聽曲,加上微風送爽,自是不凡。


    冬日裏,關了窗,四角設了暖爐,就成了暖閣。可以在裏麵圍爐賞雪,作詩連句,也甚是風雅。


    煙雨閣因了有這個玻璃花廳,身價又暴漲過不少。


    如今在這個花廳裏舉辦海棠花會,自然是應者雲集。


    範朝風跟著宋遠懷進了花廳,也隻四處隨意看了看,就坐到了宋遠懷下方靠後的地方,暗暗打量今日到會的人群。


    這些人也都分了職位高低坐下,便寒暄起來。


    煙雨閣裏伺候的丫鬟們又給各位大人上了香茶和糕點小食。


    花廳一角,用一扇美人出浴圖的八幅屏風圍了起來。


    眾人落座未有多久,那屏風後便有琵琶聲響起,錚錚綜綜,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聽起來很是悅耳。緊接著,又聽見一個柔媚的女聲咿咿呀呀的唱起來。


    範朝風聽不懂這種纏綿悱惻的南曲,就有些心煩,又被這暖閣裏的炭氣熏得頭疼,便對宋遠懷低語了幾句,要出去透透氣。


    宋遠懷正同輝城的府尹談得投機,就讓範朝風自便。


    範朝風便一個人出了花廳,站在花廳旁的湖邊,望著湖上的斷荷殘梗出起神來。


    這邊煙雨閣的頭牌鶯鶯姑娘,終於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打扮得如神仙妃子一樣姍姍來遲。


    隻見她頭上梳著望月髻。發髻正中,插著一支八寶攢珠累絲金鳳釵,那鳳釵口裏銜著一串三掛簾的珍珠,從發髻上垂下額頭,正好遮得她額頭上用朱砂點的三瓣梅花若隱若現。膚色白膩,眉彎睫濃,細細的丹鳳眼,小巧的懸膽鼻,豔紅的櫻桃唇。行走間香風細細,所過處粉脂點點。江南第一名妓的風情,自不是常人能比。


    範朝風在湖邊看見這群人走過來,不過略微掃了幾眼,便又看向了湖麵的殘荷。


    那鶯鶯姑娘乍一見一個無雙公子站在湖邊,如秋水洛神,那氣派長相,將自己都比下去了。不由拿帕子掩了唇,來到範朝風身邊,先福了一福。


    範朝風便略微退後,也勉強點了點頭。


    鶯鶯姑娘就笑道:“這位公子也是來赴海棠花會的?為何不進到裏麵去?”說著,便對那玻璃花廳瞥了一眼。


    範朝風忙躬身拱手道:“小人是沾了宋樓主的光,才能進來開開眼界。”


    鶯鶯聽說是跟著宋遠懷進來的,才知這人不過是宋遠懷新招攬的手下,就不再放在心上。言笑盈盈地起身道:“花會快開始了,公子請便。”便頭也不回的去了。


    範朝風在後麵看見這女人披著白色大氅,身材高挑,隻是肌膚微豐,比當年舊都的第一名妓紅姑的風韻差遠了,不由搖搖頭。


    鶯鶯帶著侍女進了花廳,花廳裏的人都站了起來,眼觀著這江南第一名妓鶯鶯姑娘褪了大氅,裏麵卻是別有洞天。


    隻見她上身隻穿著桃紅色半臂,露出內裏柳黃色繡著綠鴛鴦的肚兜。又裸著半個雪臂,配著下麵白色綢緞為底,繡滿百花不落地的月華裙,確實不負這“第一”的稱號。且在冬日裏,大家都穿得鼓鼓囊囊,就她一幅夏日裏的打扮,又是別出心裁。——幸好這花廳裏暖爐擺得多,若是少一些,讓鶯鶯姑娘打出幾個噴嚏,未免不美。


    而在場的人見了鶯鶯這幅打扮,已經有人即興賦詩一首,博得眾人誇讚。


    鶯鶯更是高興,就讓人擺了筆墨紙硯,當場將那詩譽了下來。鶯鶯自小在煙雨閣媽媽的細心調教下,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比一般的大家閨秀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又極善一手草書,當如行雲流水,筆走龍蛇,最愛就是在眾人麵前題詩造句。這輝城大大小小的名勝,幾乎隨處可見“鶯鶯題”的字樣,也算是輝城一絕。


    如今鶯鶯又當庭表演起來,眾人自是讚不絕口。


    一旁的侍女見鶯鶯姑娘寫完了字,就趕緊捧了起來,交給外麵候著的小廝,道:“讓邢媽媽趕緊去找人裱起來。——姑娘一會兒還要送人呢。”


    小廝領命而去。


    屋裏的人聽說鶯鶯姑娘要將墨寶送人,都對著宋遠懷恭賀起來,說他新年開門紅,得鶯鶯姑娘青目,來年一定是財源廣進。


    宋遠懷不由苦笑道:“未必!未必!過獎!過獎!”


    範朝風正好進來,見到宋遠懷的冏樣兒,頗覺好笑,也沒有放在心上,就坐到宋遠懷旁邊的位置上。


    鶯鶯見外麵的那位公子旁若無人的進來,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裏微有不虞。隻是情郎在此,她當給情郎幾分臉麵,就壓下了心頭的不快,起身端了一杯酒,對屋裏眾人甜笑道:“前夕新霽,月色如洗。小妹燕燕,又得神助,催開海棠花兩株。因思及我輝城雅客匯集,詩人輩出,不由起了興致,遠招近揖,投轄攀緣,請了諸位來此。雖是一時之雅興,亦能成千古之佳談。鶯鶯不才,竊與各位居於同城,飲青江之水,沐南地之風,兼慕各位之雅技,今日共襄盛舉,同賞冬日海棠之奇景!”


    說完,鶯鶯便拍手示意,花廳的門簾被兩位在門前侍立的侍女左右拉開,一位梳著雙環髻,一身白色裙裝打扮的稚齡弱女,捧著一盆豔粉的海棠花立在門前。邢媽媽更是一臉得色的站在她身後。


    那女子臉上脂粉未施,清麗難言,又年齒稚嫩,十分引人。而海棠的嬌粉色,映在她的白衣素臉上,反而添了幾分冶豔的風情。


    在場的眾人不由都看呆了。


    鶯鶯也嫋嫋地走了過去,站到了那女子身旁,對著眾人笑道:“這就是舍妹燕燕。”


    眾人見鶯鶯嫋娜,燕燕清麗,都道“好一對姐妹花”!又都嗔著邢媽媽,將這樣好的花娘留在後堂,不出來待人接客,真是暴殄天物!


    邢媽媽忙上前道:“各位大爺慎言啊!——這位燕燕姑娘,可不是我們煙雨閣的姑娘。她隻是我們請來的司花女,是靠手藝吃飯的。眾位可要留些口德。”


    眾人明知此事,卻也都不是傻子。——這鶯鶯此舉,同將自己的妹子擺上台子賣初夜,有何差別?不過是要賣個好身價罷了。至於是一次性批發,還是多次性零售,就要看哪一種,能將燕燕的價值最大化了。


    鶯鶯見好幾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心裏得意,就擁了燕燕的肩,兩人一起走到花廳裏麵。


    花廳的上首擺著一個橫條的紅木長案。


    燕燕緩步走過去,將那盆海棠花放在了長案上。


    眾人便圍了過來,對著這盆冬日裏盛開的海棠讚不絕口。


    看了一會兒,輝城的府尹想起一事,便問道:“鶯鶯姑娘,不是說有兩盆海棠花?——還有一盆,卻在何處?不如拿出來,咱們一起觀賞如何?”


    鶯鶯就等著人來問她。聽了那府尹的話,鶯鶯嬌笑一聲道:“眾位不要心急啊。”又對著燕燕道:“燕燕,去將另外一盆海棠花捧過來,給各位大爺賞玩賞玩。”


    燕燕抿嘴一笑,眼波流轉之間,清麗之色盡去,卻是豔如春日百花盛開,美不勝收。這一次,連宋遠懷都看住了。


    鶯鶯眼角瞥著宋遠懷的樣兒,心裏又得意,又酸辛,就坐到了宋遠懷身邊,對眾人抬手道:“諸位請坐。”


    眾人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眼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燕燕一路搖曳前行,眾人的眼光又不由粘在她身上。


    鶯鶯更是得意,隻舉目望去,卻隻見宋遠懷身邊的那個青衫公子無動於衷,正低頭品茶,似乎燕燕的美色,還不如他手裏的茶盅好看。


    鶯鶯甚是鄙夷這人,暗地裏腹誹鄉巴佬沒見過世麵,哪裏知道燕燕的好處?隻是這人看上去一幅落拓的樣兒,說不定也是故作姿態而已。


    想到此,鶯鶯便起身拿起酒壺,給在座的各位一一斟酒,卻偏偏故意漏掉了範朝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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