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沒譜了,**敢動他倆一下試試!”


    劉遠山有些急了,拳腳無眼,真打起來傷了江南和蘇曉中任何一位,都夠他劉遠山喝一壺的。眼見著幾位莽漢大腳丫子馬上就要踹到了江南身上,劉遠山趕忙出聲製止。


    這一嗓子顯然喊得有些晚了,他的話音剛落下,為首的高個男子瞬間啟動了,一米八五的大個竟然絲毫不顯得笨拙,踢出的腿如行雲流水,寬鬆的黑西褲隨風鼓脹,獵獵有聲,眨眼間已然到了江南麵前。


    江南一直在蓄力,從就打亂架出身的他,知道對付這些練家子想要取勝,得講究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亂戰中借力打力才是克敵製勝的最佳辦法。


    江南也動了,他不打算給對方公平對峙的機會,他半弓著身子,腳下發力,一個箭步向高個男子衝去,他架起雙腿,半淩空踢向高個男子的腳踝。


    “啪”地一聲!精確命中!


    高個男子沒想到江南會跟他硬碰硬,一瞬間的愣怔使他戰鬥力減半,踢出去的腿有個往回縮的動作,就是這一縮,讓他敗得非常徹底。


    又是“啪”地一聲!


    高個男子直挺挺地摔到在地上。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江南,仿佛仍然沒有從剛才的驚訝中醒悟過來。


    隨著高個男子的落地,剩下的四名保鏢也是短暫的愣怔了一下,但他們很快就從這種愣怔中清醒過來,發出狼一般的嚎叫,齊齊向江南奔襲而來。


    蘇曉迅速靠近江南,兩人背靠著背,擺出的姿勢也是一模一樣,微躬著身子,腳下像生了根一般緊緊紮在地上,下盤非常穩重,右腿微微向前屈著,神情嚴峻至極,眼神中卻難掩那一抹不屑之意。


    “住手!全部給我住手!”


    劉遠山心裏一寒,快步向幾人處走來,厲聲的呼喊並沒有製止住保鏢們迅捷的動作,“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不知道什麽時候,黑大個加入了戰團,場麵更加混亂了,足足過去了五分鍾,三對四的情況下,江南三人取得了完勝。


    但是這場勝利似乎不值得炫耀,這完全是以命搏命換來的勝利,江南還勉強能支撐得住,蘇曉此刻早已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粗氣了,他渾身上下全是腳印,蓬頭垢麵的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慶幸的是,包括高個男子在內的五名保鏢比蘇曉還要慘,腿斷胳膊折的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麵部表情扭曲著,在寒冷的冬天,豆大的汗珠子順著臉頰滴滴淌落。


    劉遠山緊咬著牙,展露出從來沒有過的暴戾麵容,他望著黑大個,冷冷的道:“給我把駱駝祥子那王八蛋帶過來!”


    黑大個一言不發,仍然是一副死魚般的麵孔,麵無表情的頭,退後兩步,走向駱駝祥子,不多時,便提著駱駝祥子的衣領子拖死狗一般把他拖了過來。


    駱駝祥子嘴裏還在不停地叫囂著,不幹不淨的怒罵著,但他心裏早就發虛了,帶人來砸場子,不過是他臨時起意,他也沒想到劉遠山會如此不給麵子,原本計劃好的策略沒等著發揮出一半功效,就全然失效了,按照他原來的設想,就算劉遠山不同意有財大家發,那麽,也會給他個麵子,折價出讓給他一部分原石,不至於鬧得雙方不可開交。


    顯然他低估了劉遠山的實力,或者他對自己的實力估的太高,他打心底認為劉遠山即便是隻老虎,也不過是隻過了氣的老虎,雖然聲名遠播,但也沒什麽可怕的,殊不知虎老雄風在,劉遠山雖然退出了江湖,擺出一副從此不問江湖事的姿態,但本身的勢力卻沒有減弱分毫,人家不過是低調罷了。


    在沒做好充分思想準備的情況下貿然來犯,一敗塗地也就不足為奇了。


    “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劉遠山這一巴掌扇下去,沒留半分力氣。


    駱駝祥子左半邊臉也腫了起來。這下好了,左右相當對稱。本來肥而不膩的臉更加顯得肥碩不堪。


    “嗷……”


    “噗!”


    駱駝祥子先是嚎了一嗓子,接著一口鮮血噴薄而出,血淋淋的口唇在燈光的照射下變得無比猙獰可怖。


    “不堪一擊!”


    劉遠山居高臨下地望著駱駝祥子,冰冷的眼神看向他就像看一具死屍,臉上的表情極為冷漠,江南感覺到,此時的劉遠山表現出來的強勢氣魄,才配得上“劉七爺”的名號。


    “劉老七,你……好!很好!你是打算徹底撕破臉皮了,今兒這個梁子我給你記下,有種的你最好不要讓我活著離開,否則我不會就此罷休!”


    什麽叫做死鴨子嘴硬?看看駱駝祥子的表現就清楚這句話的真實含義了。


    劉遠山輕鬆的聳聳肩膀,笑著道:“無所謂啊,你駱駝祥子打得什麽主意我一清二楚,如果你不來挑事,也就不是你駱駝祥子的秉性了,你以為你來了,在我地盤上肆無忌憚的撒了一把野,還能輕輕鬆鬆的回去麽?你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你腦子抽風了?”劉遠山連珠炮似的發問,將江湖大佬的氣勢發揮了個淋漓盡致。


    駱駝祥子雖然時不常的犯二乎,卻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今兒這麵子栽的有大,可是這會兒要是還在乎麵子的話,無疑會死得更慘,劉遠山更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不給他個交代,怕是想安然無恙的走出這間倉庫,是絕無半可能的。


    眼睛咕嚕一轉,好漢不吃眼前虧,暫時的隱忍是為了將來報複時取得更大的勝利,他***,忍了吧,誰讓哥們兒栽在人家的地盤上了呢。


    幾乎是一瞬間,駱駝祥子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所在,他的臉色由紅轉白,最後變得一片蠟黃,想他駱駝祥子在臨安地界上也是有一號的人物,今天卻徹底栽在了劉遠山的手上,一時間有些下不來台也是在所難免的。


    咬了咬牙,駱駝祥子道:“劉老板,今兒的事情是我冒昧了,不該跟這位兄弟置氣,我道歉!”


    劉遠山回頭看了眼江南,他見江南無所謂的笑了笑,突然哈哈一笑,指著駱駝祥子道:“甭跟我兜圈子,我最討厭磨磨唧唧半天放不出一個屁的男人,重!”


    駱駝祥子蠟黃的臉色又變的一片通紅,顯然是被劉遠山諷刺味道極濃的話刺激的羞憤無比。


    “你還要我怎麽樣?要不我給你寫封檢討信?”


    他以為給江南道個歉,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誰知道劉遠山根本不給他這個麵子,人家這番話就等於明白無誤的告訴自己,你來搗亂的目的我清楚,你甭打算蒙混過關,今兒這事不清楚了,你想要拍拍屁股走人,絕無可能。駱駝祥子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這種被人打心眼裏蔑視的感覺他好久不曾品嚐過了,一時間有些氣不過,出口的話,也就不那麽好聽了。


    “好膽!”劉遠山輕輕拍著巴掌,讚了他一句後接著道:“剛才你怎麽來著?要打斷我兄弟一條腿是吧?好吧,我現在把你這句話如數奉還,戰國,打算他一條腿!”


    黑大個薅著駱駝祥子的脖領子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抬起腳就要往他腿上踹過去。


    “慢!”


    陳秉南終於出聲了。老爺子步履沉重的走了過來,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劉遠山笑著道:“陳老,讓您看笑話了。”


    陳秉南一擺手,道:“你們之間的生意糾葛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是誰要是想欺負到南子頭上來,老頭子是不幹的。”他目光直視著駱駝祥子,淡然道:“駱老板是吧?我不知道剛才南子哪裏得罪了你,你居然動手就動手,一情麵也不留,難道僅僅是因為他見了你不由自主的笑了幾聲,你就要對他痛下殺手麽?你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駱駝祥子訕訕一笑,對陳老的話,他根本不能反駁,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心裏比誰都清楚,對江南動手,隻不過是他尋找的一個引劉遠山出麵的由頭罷了,其實他跟江南有什麽深仇大恨?還不至於僅僅因為江南對他發出兩聲怪笑就對他下手毆打。


    陳老爺子的話讓他感到無地自容,想想也是,你一四十好幾的人了,為了跟劉遠山搶生意爭地盤,把一個毛孩子牽扯進其中,要是傳揚出去,今後還有什麽臉麵在臨安地界上混?


    “老爺子,今兒這事兒我做的不地道,您老既然出麵了,我就跟您實話實吧,原本我來這裏,就是想著能和劉老板談談,看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您也知道,在臨安地界上混口飯吃不容易,我混蛋,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主意打到兄弟頭上來,更不該對他動手,在這裏我鄭重給兄弟賠禮道歉了,您老覺得不妥,句話,我照辦就是,您看這樣可好?”


    駱駝祥子倒也光棍,當下便開出了條件,那意思很明白,我認栽了,賠償的事情你陳秉南盡管提,無論什麽條件我都接受。


    與其他光棍,不如這廝認清了形式,他一心想往玉石界摻一腳,吸引他的無非是倒騰玉石所產生的巨大利潤,隻要想在玉石界有所發展,就邁不過陳老爺子這道坎去,以他在臨安玉石界行走多年積累下來的人脈關係和巨大的聲望,想要整死區區一個新入行的自己,得不客氣一,跟玩兒似的。


    駱駝祥子從陳秉南的態度上敏銳的品味出真正罩著江南的是這位老人,這讓他感覺到恐慌了,也清楚,江南的事情不解決好了,就不是得罪一個劉遠山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老爺子回過頭來問江南道:“南子,你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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