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從劉遠山身後走了出來,微笑著向汪老二伸出手道:“怎麽可能,我和汪二叔是老熟人了,隻是多日不見,二叔看著我有生分罷了,你對吧,二叔?”


    汪老二呆滯的目光望著江南,他到如今都弄不明白這個戲法是怎麽變的,江南這子不是死了嗎?怎麽可能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麵前?難道他並沒有死?那麽,江家人給他舉辦的葬禮又怎麽解釋?難不成這一切都是陰謀?劉遠山又搞什麽鬼?


    無數個疑問在汪老二腦袋裏打轉,他雖然驚訝,但卻表現出了很好的涵養,見江南主動伸出手來,他嘴角一牽,勉強露出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和江南的手握了一下,隨即便放開了,道:“南,你這是?”


    “嗬嗬,托二叔的福,我活的好好的,很奇怪是吧?我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麽就沒被張秀芳母子弄死,命好?或許是命好吧。”


    江南目光迥然的審視著汪老二,要他對汪老二完全信任,那是不可能的,誰敢保證他不是汪家老大派過來的臥底?想要得到我的信任,你汪老二得拿出些讓大家心服口服的誠意來才行,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取得大家的信任,人這個最複雜的動物也就用不著整天彼此提心吊膽的防備著了。


    聽了江南帶著刀子的話,汪老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江南這番話的真實含義,他心裏十分清楚,人家這是在暗示,你汪家做的狗屁勾當我江南都知道,所以,你別在我麵前裝大瓣蒜,我也不吃你那套。


    大哥和張秀芳沆瀣一氣,企圖吞並霸占江家財產的事情,他汪老二是知道的,當初他也曾明確反對過,畢竟江家對自己家是有恩的,想當年如果不是江振國仗義出手相助,汪家恐怕早就灰飛煙滅了。


    要知道在商界中拚搏,人情麵子隻占很的一部分,一個家族企業,遇到了發展瓶頸,會有無數人眼睜睜盯著瞧著,甚至在這堵牆馬上就要坍塌的時候順便推上一把,以此來搶占這個企業倒閉後所讓出的市場份額。江家在汪家有難的時候幫了把手,作為汪家集團的掌舵人,你汪老大不念及恩情也就罷了,還在背後捅人家一刀,這種做法令汪老二感到寒心。


    事實上汪老二也清楚他大哥心裏是怎麽想的,無非是因為當初他親自去求江振國幫助的時候,被江振國拒絕了,最後還是自己的女兒出麵,答應下江家的婚事,才服了江南,而後由江南出麵幫著勸導江振國,才使他勉強答應下來幫汪家一把,這讓他背負下一個“賣女求榮”的名聲,臉麵丟光了卻又不得不念著江家的好,看人家的臉色行事,才讓汪家度過了難關,覺得顏麵掃地,才和張秀芳一拍即合,最終做出整垮恒陽實業的決定。


    雖然汪老二對於這件事情背後的原因看得比誰都清楚,但是他無力改變汪老大的決定,大哥才是汪家的掌舵人,並且,大哥這個人一向把麵子看的比天大,如果真鬧得不可開交了,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本就不尷不尬,弄不好就要被掃地出門,這對他來,可以稱得上是不可承受之重。


    而劉遠山前幾天突然托人帶話給自己,是可以幫助自己確立在汪家的地位,這讓汪老二看到了掌舵汪家這艘商業巨艦的希望,經過兩次交談後,兩人初步達成了一致意見,今天過來,汪老二就是為了進一步和劉遠山商談合作細節,以期望能達成共識。


    令他沒想到的是,江南居然在場,並且,他居然沒死!這讓汪老二突然有些心慌起來,這是劉遠山布置下的陷阱嗎?還是江南即將展開反擊的前奏?


    “嗬嗬,那是,那是,從麵相上看,南就是個洪福齊天之人,怎麽會輕易死掉呢。哎呀,遙想當年,我們汪家有難,還是多虧了南在振國兄麵前無私進言,才幫助我們汪家度過了劫難,現在想想,令我唏噓不已啊。”


    汪老二變臉的功夫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一轉眼,他的臉色就恢複如常了,臉上重新散發出燦爛的笑容,拍著江南的肩膀,蠻像那麽回事。


    江南依舊笑眯眯地望著他,心道,這貨不愧有個“毒蛇”的諢號,外表上風度翩翩器宇軒昂,內裏一肚子壞水,從他最後那句話上就能聽出,這家夥分明就沒安好心,怕是他已經猜出七哥把他喊來是什麽目的了吧?


    “二叔言重了,我可沒那麽大能耐,關鍵是汪家的產業值得我們江家投資,我父親也是在權衡利弊之後做出的決定,與我在他麵前幾句好聽的話沒有太大關係,主要是你們自己做得好啊,沒有忘恩負義。”


    江南可不是個隻能吃虧不會占便宜的人,即便是言語上也不願意落人下風。


    汪老二尷尬的笑了笑,他聽出來了,人家這是在找後賬呢,但他也無話可,汪家確實做得不地道,江南隻是兩句過過嘴癮還不行?未免欺人太甚了。


    “王八蛋,怎麽話呢?汪家豈是你能隨便評論的?誰家的孩子啊?有爹生沒媽養的東西!”


    汪老二沒有出聲,他身邊的女人倒是急赤白臉的嚷嚷上了,擺出一副要把江南生吞活剝的架勢,蘭花指就快要戳到江南的鼻子上了。


    “咳咳!老二,這位女士是誰啊?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劉遠山看著江南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馬上站出來道,江南的手段他是領教過的,知道這子發起飆來六親不認,更別對方隻是個女人了,劉遠山知道,在江南的概念中,得罪了他的人隻有敵人,是不分男人女人的,他怕江南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一怒之下將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掀翻在地,那就壞了大事了。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汪老二怒目圓睜,近乎於嘶吼般咆哮道:“幹你娘的!這裏有你話的餘地嗎?你他娘的在汪家算個屁?!也不看看你對麵站的是誰就敢撒潑?!MLBD,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永遠不要讓我看到你!”


    女人淚眼朦朧的望著汪老二,簡直不敢相信他會不留一情麵的給自己一巴掌,還出那麽惡毒的話,要知道兩天之前他為了把自己弄上床,可是連離婚協議都擺到自己麵前了,這怎麽翻臉就翻臉了呢?女人捂著半邊腮幫子,眼淚下來就下來了,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為汪家話,換來的卻是這麽個結果,究竟為何?但看到汪老二鐵青的臉,她也不敢什麽了,“哇”地一聲,轉身哭著跑了出去。


    汪老二訕訕一笑走到江南麵前,低垂著頭道:“對不起啊南,那個女人嘴上沒有把門的,你甭跟她一般見識,我替她給你道歉了。”


    嗯,還算是個有決斷的人,否則依照江南的脾氣,真不一定就這麽輕易放過她!


    “嗬嗬,我跟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女人生什麽氣?二叔就不要客氣了。”江南臉上笑著,心裏是極其不悅的,但是表麵的客氣還得維持,今後還得指望著汪老二給自己效力呢,一下子把人打死了,誤了大事後悔都來不及,孰輕孰重,江南還是拎得清的。


    “自己的女人,最好還是嚴格約束一下,有句話不是的好麽,禍從口出患從口入,心一句話不對付了,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蘇曉在旁邊不陰不陽的警告了一句。


    汪老二一愣,心這還一位呢,這位也是個得罪不起的,他牽強的笑了笑,道:“我一定管束好她。”


    “好了,幹嘛呢這都是,快坐快坐,再他娘的扯淡,待會兒鍋子都該涼了。”


    劉遠山大手一揮,毫不客氣的道。


    眾人落座,祁戰國將桌上的茅台打開,給大家倒滿,然後就不聲不響的退了出去。


    “來,各位,幹一杯先!”


    劉遠山也不客套,端起杯子和三人依次碰過,一口就見了底。


    “七哥,您這喝法,我沒辦法陪你喝,好嘛,二話不端起杯子來仰頭就幹,鐵打的胃也受不了啊。”


    江南嚷嚷道。


    “哈哈,南,你子怎麽就慫了?這不是你的作風啊,來來來,先幹一杯再,別在你七哥麵前裝。”劉遠山一瞪眼,大有你不喝就跟你沒完的架勢。


    江南被他逼的沒了辦法,端起杯子仰脖也幹了,嗆得連連咳嗽。


    眾人被他這番動作逗得哈哈大笑起來。氣氛隨著江南這杯酒下肚,逐漸打開了,汪老二頻頻舉杯,不大會兒工夫喝得就有些高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劉遠山還想著再發動一輪進攻時,祁戰國走了進來,他在劉遠山身邊站定,低聲了兩句,劉遠山哈哈一笑道:“那還等什麽?趕緊把人帶上來!”


    祁戰國了頭,退了出去。


    江南問:“七哥,人被帶回來了?”


    劉遠山頷首一笑,沒有話。


    不多時,祁戰國大步在前,後麵跟著兩名大漢,大漢押著的一胖一瘦,正是撞江南的那倆肇事司機。


    這倆貨還在稀裏糊塗之中,心裏琢磨著,也沒得罪劉七爺啊,怎麽就被他記恨上了呢?來的路上想問問清楚吧,可是倆大漢死活不肯,這會兒到了地方,倆人一抬眼,頓時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俺地娘嘞,這位爺居然還活著!


    PS:還有一章,十左右吧,哥們兒拚了!盡早寫完這個故事,然後過度到鑒寶的章節,請大家務必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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